第二十集第五章 夜戰就是如此誰也摸不清誰的底牌。
鴉兵撒星陣充分揮其伸縮自如的特點蠻族騎兵雖然只有十二三萬人兵力少于對手卻盡力延展不斷滲透加上步兵戰士的協助反將對手逐漸地包圍其中。不過猛虎軍團的將士士們也是久經沙場的主戰局從一開始的狂飆突進變成平穩均衡的作戰階段他們很快就覺了情況有異立刻調整了作戰的節奏適應新的戰場形勢。
老戰士們不慍不惱不急不躁打得很有耐心。他們同樣不斷地變換陣形有攻有守并不盲目亂沖。跟游牧蠻騎打了這么長的時間仗戰士們心里很清楚對方如水流那樣無處不在變形無常見縫即鉆何況現在又是黑咕隆咚、風雨交加的夜晚在進攻的同時必須保護好側翼和后方對軟腹和背脊多加小心避免黑刀冷箭的侵入防止對手的致命反擊。
這個時候多兵種合成作戰的威力同樣顯示出來雖然不能迅擊垮殺滅眼前的敵人但防范了巨大的危險令狡猾而兇悍的對手無機可乘。
可以說猛虎軍團指揮總部對作戰是有通盤考慮的。五支部隊雖然分兵而進但每一支部隊都能形成一個獨立的作戰實體能攻能守既有穿透力和沖擊力又有很強的防護力并不懼怕優勢敵軍的合圍。
無論總指揮官怎樣的敢于冒險在貫徹戰略的過程中經歷過多年征戰和無數次仿真訓練的猛虎軍團都顯示出非常優秀的戰術素養。盡管在機動靈活方面他們不如自己的蠻族對手但也不可過于走極端地認為他們只是一群呆瓜。久經沙場考驗的老兵們戰陣運用熟練而合理各兵種配合相當默契攻防轉換同樣是變化多端。
騎兵進則以尖利的錐形、楔形沖鋒退則化作弧狀的腰帶繞住步兵的側翼。步兵以方陣推進變圓陣防御。步兵內圈的射手以弓箭、弩機壓制蠻騎進攻時協助步騎戰友打開缺口防守時射住陣腳抑制敵騎的反撲。在步兵戰陣之間預留有較大間距的通道其他騎隊可以在其間來回穿梭靈活調度令全軍形成一個有機的作戰整體。
這不是一支在所有方面都居于領先地位的軍隊但展非常均衡各方面都不差。也許在某些領域里技不如人這支軍隊的綜合素質卻是一流可以適應各種戰場條件下的艱苦戰斗。在未來他們會見識許多強悍的敵手有些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里甚至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但猛虎軍團總能倚靠自己的綜合能力揮自己在其他方面的相對而非絕對的優勢來與這些可怕的敵人周旋。而如何揚長避短根據具體形勢和具體條件排兵布陣、行軍作戰正是考驗統帥的指揮才華和應變能力的試金石。
具體到今晚的戰場猛虎軍團看似進展緩慢其實他們卻擁有一個極大的優勢。
因為蠻騎要阻住猛虎軍團的進攻勢頭掩護大部隊逃離不能退得太快因而其機動性實際上已經喪失不得不借助強的靈活性加以彌補。
如果戰役在正常條件下進行盡管猛虎軍團布局嚴整游牧騎兵也不是沒有應對之法。蠻族面對這種陣法嚴密、整體作戰能力強的敵軍時他們慣常使用的大縱深進退以令人無法想像的高度脫離和接近敵軍人為地制造戰機。不斷的來回多次后即便鐵板一塊似的敵陣也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拉長拉寬出現脫節或松散等現象。只要機會出現優秀的游牧輕騎兵可以在高運動中瞅準虛隙朝著命門實施突如其來的猛烈沖擊。這種戰法異常陰狠往往能一刀插入心臟頃刻間割斷敵人的指揮神經令其迅瓦解和癱瘓。
不過今天這一招卻失去了用武之地。由于必須要遲滯和阻止敵人的前進阻擊蠻兵就不得不持續不斷地與敵軍保持接觸。他們無法轉身逃逸或者僅在對方的射程打擊范圍之外游蕩否則無法減緩敵人穩健而快的整體推進度。而步騎配合的猛虎軍團無論近戰還是遠射在裝備方面都占有很大的優勢只要處于他們的攻擊范圍之內吃虧的就只能是蠻子。故而雖然前進度緩慢但傷亡對比情況對猛虎軍團相當有利。每延擱對手一刻的時間都有大隊的游牧騎手從馬背撲落到泥濘的大地上大群徒步作戰的蠻兵橫尸荒野。
黑黑的雨夜中猛虎軍團的戰將們并不清楚蠻族在實施總撤退眼前的敵人不少打得也占便宜他們自無不可對局勢相當滿意。
總體而言猛虎軍團是在穩步推進蠻族騎兵在積極防御一邊牽制打擊一邊緩步后退。但仔細分析在這場夜襲進攻中五路大軍形勢各異苦樂不均。
五支大軍中威達的南線部隊打得最為艱苦。
在此處不是在進攻反而是在防守。
老仇人季爾登已經布好了陷阱圍好了獵場集結了大軍要對這個昔日的敗將痛下殺手血洗當日淚河上遭受的恥辱。撤退令雖然打亂了季爾登的計劃但威達的先手搶攻卻恰好沖進了預設的伏擊點!
這里本就是重兵集結區域有四萬蠻族騎兵在此阻擊。此外周圍很多雖然坐騎病倒但聞得打斗聲而被激起血性的蠻族步兵大約四萬人也趕來助陣。人數雖然只占相對優勢但地利卻居于絕對有利位置。猛虎軍團南線分部的第一波沖擊中一個騎兵萬人縱隊就猛地遭到來自側翼蓄謀已久的反突擊被季爾登一下子截斷半數騎兵不是被敵軍的狼牙棒砸落馬下就是被逼得退入可怕的沼澤地里。暴雨讓陰風沼澤變得尤其松軟黑夜中無法視物流沙泥潭一下間把無數人馬吸入黑暗的深淵。
一開始就遭到一記悶棍威達不得不暫停進攻組織防御。可是狹長的地形無法有效地布置戰陣只能背對沼澤以低迎高勉強構造一個有長度沒厚度的條形陣。
蠻軍能充分揮自己的特長進行排山倒海般的進攻而猛虎軍團卻只能負隅頑抗漫長正面上任何一處被突破切斷就有可能遭受被敵人分段殲滅的可怕災難。
如云的蠻族戰士像狼群一樣嗥叫著撲上來撕咬。困于其間的猛虎軍團南線分部如一頭被圍的烈性野豬齜出長長的獠牙亂頂猛嚙困獸猶斗。
獨臂威達指揮若定嚴守門戶。他僅剩的一只手揪著那把特制勁弩一弩四箭彈無虛。麾下步勇騎隊騰挪調轉無論山崩海嘯兀自咬牙堅挺無論多猛的惡浪都用刀劍矛槍用血肉之軀狠狠地擋回去。
這根手指不僅被蠻兵的絲線緊緊纏住而且被刀劈劍砍形勢非常不利。不過全軍將士的堅強意志將這根手指凝成鋼筋鐵骨外包金剛罩切不開扳不斷扭不彎擰不折一時半會優勢的游牧聯軍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雖然損失慘重但將士們沒有絲毫的沮喪或疲憊他們視死如歸地防御筑起一堵沖不垮的銅墻鐵壁將一群群活蹦亂跳撞過來的蠻兵變成冰冷的死尸讓草原上的鮮血和著天上的雨水灌溉大荒原的褐黃色土地……
各支部隊中丹西的中軍人數最多兵員最精攻得最兇殺得也最狠。
在賭徒丹西的親自率領下這根具有侮辱性質的中指不怕脫節不怕被圍不顧危險一個勁地朝敵軍心臟處猛戳猛捅。
領主親自帶領的親衛縱隊往前突出了老遠熊族武士、胡瑪騎縱和重步兵縱隊遠遠落在后頭剩下七萬人的部隊只能自行組合成獨立作戰的單位卻也打得有聲有色。
除開山碎石的長柄斧外丹西給熊族武士配備了輕甲、巨盾以增強其防護力。熊族真是一個天生玩斧頭的民族連投擲武器也是特制的小手斧。這些臂長力大的山林莽漢近戰自不必提遠戰時手斧扔得又遠又狠無論人馬挨上就骨斷肉綻不是一命嗚呼至少也立刻失去戰斗能力。成百上千柄手斧在黑夜里呼嘯破壞力堪比投石集群頃刻間一群蠻兵就連人帶馬被剁成肉排被釘死在泥濘的荒野上。
這種可怕的遠端武器即便是堅忍驍勇的阻擊蠻兵也被殺得魂飛膽喪但聽空中嗚嗚的嘯聲就抱頭鼠竄不要命地拍馬逃離。幸得熊族臂力再大也有個限度倘若他們能把手斧擲得像布魯斯長弓那么遠估計整塊大6上沒人再膽敢來惹這群森林野獸般的巨漢。
胡瑪輕騎、重步兵縱隊與班哈帶領的暴熊軍團并肩作戰折沖進退攻時展開楔鋒守時扼住腹背配合狂野的熊族武士橫掃擋路的游牧聯軍。
在暴熊軍團前面很遠處親衛縱隊跟身后的部隊已然脫節可丹西卻毫不在意帶著這支鐵甲雄師陷陣踹營一個勁的往前拱。
又黑又長的烏龍棍變成暗紅的烙鐵兩頭更生出丈許的銀灰色冷芒。這根光柱般的冷芒即便在暗黑呼號的雨夜中是那么的耀眼成為丹西所在的醒目標志。
透過茫茫黑幕和無盡的雨簾借著冷芒的光亮可以隱約看到那個手持長鐵棒騎虎攜獅作戰者的身影。
銀灰色的光芒揮灑到哪里風雨也為之讓路日月亦不敢爭輝蠻族騎兵連人帶馬被砸成肉餅劈作兩截掃上半空!
苦娃的虎嘯甜妞的獅吼把周遭數十米內的蠻族戰馬驚得尥蹶失蹄胡沖亂撞!
不錯排在全軍箭頭位置的正是丹西!
內傷愈合武功恢復今晚是第一次親臨戰陣帶頭沖鋒嗜血的**占據了全副身心他一定要殺個痛快淋漓!
他不怕與身后的部隊脫節不怕親衛縱隊落單陷入重圍他甚至以獨特的冷芒標志和胯下身邊的虎獅怒吼向敵軍挑釁向游牧蠻軍公開昭示自己的存在:我在此你們盡管來!
親衛縱隊縱隊長凱日蘭、侍衛官霍夫曼護在兩旁帶領鐵甲重騎緊跟在丹西身后挺進。
這支從各支騎隊中擢拔壯士全部由身經百戰的老兵組成的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沉穩老練又膽識過人再高難度的戰術動作再復雜的陣形轉換他們都能輕松完成而且完成得漂亮而瀟灑。他們配備了最優良的戰馬做工最精良的鎧甲和武器這些同樣是親衛縱隊百戰不殆的致勝法寶。
平素里他們必須護衛在領主身旁沒有多少表演的機會。可在今天晚上他們要大顯身手上演進攻沖殺戰的經典之作!
主將和帥旗周遭素來是最兇險、最激烈的死亡戰地。而丹西用雨夜生輝虎獅同行的獨特方式把所有想建功立業、想揚名立萬、想財致富的草原勇士都招引過來了!
如云的蠻騎不斷地向這里涌來很多無馬可騎正往后撤離的蠻兵甚至被吸引得忘記了危險回頭轉向踢踏著泥水朝這里沖來。
急于擊殺敵酋立下奇功的蠻子們也沒有耐心去游斗纏繞圍殺遠射。他們只想趕快把這個帶領孤軍深入囂張至極的敵酋殺死生擒立下不朽的戰功讓戰場局勢乾坤顛倒讓自己成為草原各族人永遠銘記的英雄!
無數蠻兵集結成刀山劍樹馬墻人海賽如一座黑沉沉的森林將親衛縱隊這支孤旅團團圍住飛逼近。
親衛縱隊卻等閑視之毫不在意視數倍敵軍如蓬嵩野草麥苗稻浪。
談及騎戰沖殺丹西的親衛縱隊確實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丹西舉棒狂呼全軍猛然啟動。
鐵甲雄師在飛馬迎頭沖鋒!
倏忽間凱日蘭和霍夫曼引領左右兩翼騎隊一下同中軍分開全軍一分為三撲向各方!
緊接著每一隊再變為四路每一路再化作八股!
各支騎隊以極快的度楔入黑森林俄頃不見了蹤影仿佛一隊隊伐木工消失在繁密的樹叢中。
就聽得一陣陣呼喝喊叫森林里熱鬧起來。游龍般鉆進鉆出的鐵甲騎隊不斷攪動樹木東倒西歪蠻兵紛紛落馬!
旋即就在沖殺的同時八股并成四路四路合為一隊三隊人馬再重新歸為一整支大軍騎兵縱隊分分合合來回穿梭直令人眼花繚亂!
每個戰士都似乎是在烏龍棍指揮下一個跳動的戰斗音符一道演奏出一曲動人心魄的壯麗樂章!
每一次變換隊形蠻族騎兵就只能勒馬打轉轉。沖殺過處前列的蠻兵還沒有找到敵人在哪兒而身邊側翼的戰友卻已被殺得七零八落踐踏得稀里嘩啦!
到得最后三隊合一全軍重新結合一體的時候親衛縱隊卻已經在蠻兵的身后。此刻他們突然狂就像銜住惡狼睪丸的獵狗一樣緊咬著對手的虛隙弱點不放猛突猛沖潑風般橫掃剩下的那些勉力坐在馬上的蠻騎呼啦轟隆如同斷垣殘墻般整片整片地坍塌倒地!
等到親衛縱隊由合而分由分而合殺個通透轉個來回重新歸位的時候眼前只剩下一大片枕藉的人尸馬尸。
茂密的森林被夷為平地占地好幾畝的麥田被悉數收割干凈。而親衛縱隊卻整齊地立于啟動前的原地這一瞬間望去整支大軍仿佛根本未曾動過一般!
這樣的沖殺戰法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它不僅要求每一戰士擁有高的騎術很強的單兵作戰能力還要求他們熟悉小隊、中隊、大隊直到縱隊每一團體的每一陣形變換。十人如一人百人如一人千人如一人萬人還是如一人!
人人心意相通全軍靈便自如硬時如鋼柔時若索。
遇到這樣的對手那些一心立功的游牧蠻子們方才知曉厲害。他們簡直被打傻了嚇得愣愣的勒馬不敢再沖。一些蠻兵甚至以為對方會使妖法有的不停地念咒語有的呼喚本族的神靈保佑有的往羊皮襖里掏出所謂的“寶物”鎮邪……
丹西可不會去理睬蠻兵們心里怎么想更不管他們怕還是不怕動還是不動反正他今兒個要殺個不暢不休!
烏龍棍卷起漫天風雨虎獅騰躍馬蹄撲踏這支可怕的騎兵縱隊歸位后又重新開始啟動!
近萬嗜血的樵夫、辛勤的割稻人迅即再度打馬沖鋒……
丹西如此張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戈勃特自然也現了他所處的位置。
怒火和熱血也一下子涌上腦門!
本來戈勃特準備假公濟私給自己親兵們——“雄鷹隊”留下了上萬匹戰馬預備逃逸時使用。但此刻戈勃特的眼中只有那個在風雨黯夜中幽靈般若隱若現死神一樣掃蕩的丹西耳中只聽到廝殺號叫心中只念著那個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的仇敵!
他無暇回頭無心他故只想著用銳利無匹的青龍劍割下那人的頭顱下酒一勞永逸地結束這場令數不清的沃薩精兵、草原勇士命喪黃泉的長期大戰將游牧聯軍奇跡般地轉敗為勝!
踏雪被丹西卑劣地殘害致死后戈勃特又尋得了一匹以黑為底色全身白色斑點的名駒——“滿天星”。
拔出青龍劍躍上“滿天星”戈勃特舉劍暴喝聲若轟雷:“雄鷹隊!”
“呼呵!”
“呼呵!!”
……
雄鷹可汗的親兵勇士以最暴烈的呼喊向領回應朝大汗的身旁集聚!
“跟我沖!”
一聲霹靂騎隊飛飆上萬“雄鷹隊”親兵如颶風般撲向戰場!
丹西以上的一系列表演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這是建立在極度自信上的作戰選擇。
看到敵酋敢于帶頭沖鋒陷陣任誰都不會放棄這種機會。在這樣巨大的誘惑下任誰都急于擒賊擒王一舉扭轉戰局而不僅僅是進行漫長無涯的纏綿消耗戰。
可是蠻兵們想憑借人海戰術淹沒親衛縱隊那他們絕對是打錯了算盤。重騎兵在沖殺戰中從來占據著優勢何況猛虎軍團親衛縱隊這種級精銳?!每沖殺一個來回敵人被打得找不著北親衛縱隊損失極其輕微蠻兵卻成千上萬地化作了肉泥。
帶頭沖鋒主動被圍可不止是要大量殲滅敵方阻擊部隊的生力軍更是要把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敵戈勃特引來、拖住最終加以剿殺。丹西雖然希望將這些草原勁敵全數追殲但僅就個體而言誰逃脫了都無所謂只有帶來殺妻之恨的戈勃特惹出無數恩怨的草原蠻酋絕不能放過!
雷聲已止大雨依然。火把、火堆都被澆滅火箭也無法點燃整個世界一片漆黑整個戰場形勢誰也看不清楚大家都在憑著本能憑著多年來養成的戰術習慣作戰。
鋪天蓋地的雨點交錯劃過的箭枝、投槍、手斧在戰場上飛舞。
憤怒的神秘的猛烈的凄慘的“呼呵!”“咕咳!”“烏拉!”“吧呀!”“沖啊!”等叫喊聲響徹整個大荒原。
黑咕隆咚的疆場上鏖戰的勇士們殺做一團誰都看不清這兒究竟在干什么。整個戰地宛如一個龐大的魔怪在幽暗里撲落著、翻轉著軀體在痙攣在戰栗……
殺到后來甚至從喊叫聲中都分不清究竟誰勝誰負。有時連喊殺都止歇整個戰地聽到的只是吁嘆。這吁嘆仿佛起于地下又仿佛起于地上仿佛來自半空又仿佛來自重重穹天來自四面八方極像那鬼魄神魂慨然浩嘆飛離于人間戰地泯沒于渺渺天涯……
不過這間歇往往只是極短暫的一刻旋即喊殺聲驟然復起顯得更加聲嘶力竭聽得人更加毛骨悚然……
偶爾一道閃電將整個戰場瞬間照得透亮可怕的戰場圖景一覽無遺。
在戰線長達數十公里的大荒原上五個屠宰場同時開業五處戰場同時開打。猛虎軍團有進有退有攻有守戰線犬牙交錯喊殺聲蓋過雷電風雨。
對戰雙方怒目相望拔刀相向揮戈相擊引弓相射。他們切齒咬牙他們殷血滿面他們暴叫怒吼他們喘息呻吟。人馬交錯著進退在死者、傷者痙攣的軀體上搏殺互砍。
閃電一晃而過無盡的黑暗又重新籠罩了大地……
黑暗中有兩條耀眼的長芒在閃動著飛靠近。
一條當然是丹西的烏龍棍閃現出來的銀灰色巨芒而另一條則是青龍劍暴起的又粗又長的青色巨芒在雨夜中顯得分外陰森!
打了這么久的仗丹西和戈勃特一對冤家兩位霸主一直以來只能是遠遠對望遙遙算計各自指揮部下作戰從未近距離相會。今夜宿愿得償兩人第一次面對面地相遇而且一上來就將是你死我活的性命相搏!
命中注定青龍劍與烏龍棍這兩柄名震天下都曾引武林和政壇的九級地震波相互間又存有著極深淵源的至尊神器今趟也將正式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