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第二章 魯?shù)婪虻蔫F鉗即將合攏就在狄龍也開始心焦的時候遠處塵煙滾滾一支大軍正飛從南面趕來。
    獵獵軍旗上正是麥戈文家族的貓頭鷹族徽麥特爾率領軍隊終於提前三個小時到達！
    這可是決定勝負性命攸關的三個小時！如若按照預定的正午時分到來等他抵達時恐怕只能是來給盟友們收尸了。
    昨晚率軍出前狄龍令烏雷飛鴿傳書麥戈文叫他改換登野ua點務必以最快度趕來鴨嘴澗繞擊魯?shù)婪颉?br/>     本來行軍時間就安排得夠緊的了這一次還要他加快度提前趕到對指揮官是個不小的考驗。年輕的麥特爾不負衆(zhòng)望帶領全軍日夜急行終於提前趕來在危急關頭力挽狂瀾。
    勝負之勢終於開始逆轉！
    魯?shù)婪虻蔫F鉗陣內有狄龍的數(shù)千鐵騎來回沖殺外面四萬麥戈文家族生力軍如一張大網(wǎng)般兜過來對魯?shù)婪虻牟筷犨M行反包圍。苦戰(zhàn)多時的魯?shù)婪蚴窒虏啃\(zhòng)此時根本無法抵擋。
    現(xiàn)在不僅是斗志、士氣和戰(zhàn)斗力在軍隊數(shù)量和實力上也完全是狄龍一方的優(yōu)勢了。
    南面的右鉗先崩斷隨後波及鉗身與左鉗。
    內有頑敵外遭強攻的魯?shù)婪虿啃\(zhòng)終於全軍崩潰。生著一對鐵鉗的螃蟹最終仍然逃脫不了被人煮熟吃掉的命運！
    潰兵就像是決堤的洪水哪兒有逃生的機會就洶涌地撲向哪里。
    從被孔狄連穿兩陣時的頹喪到開始占據(jù)優(yōu)勢準備圍殺敵軍時的興奮再到敵援突來時的驚慌失措指揮官的神經(jīng)也許能經(jīng)受得起這種鐘擺式的情緒變化但士兵們就非常不易。
    潰敗就象滾雪球一般剛開始是一部分意志脆弱的人逃竄他們的舉動又令本方更多的陣地陷入困境叫更多的人加入他們的行列隨後這種效應越放越大波及面越來越廣最終導致的就是大潰敗。
    大潰退這是任何軍官都不愿見到的場景甚至比陷入重圍還令人難以接受。兵陷敵圍人們求生的**放在自己的刀上放在與敵偕亡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而一潰千里人們的求生**放在自己的腳上放在扔棄戰(zhàn)友獨自逃生上。
    遭受圍攻時指揮系統(tǒng)和建制體系仍在指揮官的意志和決策仍極大地影響著戰(zhàn)局。可大潰退場面中即使有勇敢的戰(zhàn)士也被自己人沖得七零八落。有的指揮官力圖通過殺死潰兵立威以挽回局面但成功者寥寥因爲這種命令很難得到貫徹執(zhí)行。大家都是同鍋吃飯的戰(zhàn)友很多人相互認識很難令後陣的將士們能硬起心腸下手更大的可能是大夥一塊攜手逃竄。
    這種退潮般的潰逃會令整個指揮系統(tǒng)全線癱瘓軍隊建制完全打亂。指揮官本人也會被這股草木皆兵的洪流裹脅也不過是一個有一匹好馬的逃兵而已尚且要受到追擊部隊的重點關照。
    受圍攻而敗多生於敵我力量懸殊的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被俘都無可厚非寧死而抵抗到底者還有不少人會受到人們的贊美和謳歌。全軍潰敗多生于敵我大致平衡甚至本軍占優(yōu)的場合不僅遭人詬笑還成全了對手以少勝多以寡勝衆(zhòng)的名聲。
    不管剛開始有多麼不情愿魯?shù)婪蜻€是被自己手下的潰兵帶得欲回頭而不得不甘心地夾在潰兵當中後退。過了一段時間他眼見無力回天逃竄也從外界強加的東西變成了自己的主動意愿。惶惶如喪家之犬一門心思指望逃出敵人的追擊網(wǎng)。
    魯?shù)婪蛟谔优芡局姓铝祟^盔扔掉了重甲一切標身份的東西全數(shù)拋棄只帶著一劍一馬踢騰著馬刺飛快地向東北方向逃竄。
    不過在他的身後同樣是縱馬疾馳的狄龍利箭早已鎖定了他的背影。
    弦如滿月箭似流星！
    魯?shù)婪蚵牭缴磲崞瓶斩鴣淼膭棚L一個鬼魅般的側身彎腰同時手中長劍出擊力圖撥開箭矢。
    熟悉魯?shù)婪驊T技的狄龍似乎早料到了他那招飛動的箭矢竟然能夠在半途突然變向加！
    箭矢轉個小角度滿貫狄龍內力的箭頭以更快的度扎進了魯?shù)婪虻男乜冢?br/>     「蓬！」
    一團血霧後魯?shù)婪虻湓隈R背上。
    可馬兒仍然慣性地撒蹄疾奔。
    「好箭法！」并轡而行的孔狄贊嘆道「魯?shù)婪蚪K於完蛋了。」
    「他沒死。魯?shù)婪蛭仪宄暮芩砩洗┯幸患跣Q絲馬甲刀槍難入。剛才我這一箭雖然穿透了馬甲可令他身受重傷但還不至於要得了他的命。」狄龍停住馬略帶遺憾地搖頭道。
    「我去追他！」
    「不必了」狄龍扯住孔狄「收編降兵要緊。至於魯?shù)婪蚰銊偛诺脑挍]錯他已經(jīng)完蛋了。無兵無將的他已經(jīng)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主將的脫逃其他人再無斗志不是潰逃就是投降。狄龍、麥特爾和孔狄等人指揮人馬追擊將敵軍一批批地逼降。
    鴨嘴澗之戰(zhàn)至下午時分全部結束。狄龍方面損失約六千人其中猛虎軍團騎隊就占了三千。跟隨孔狄出征的五千人僅剩下兩千左右。
    魯?shù)婪蛭迦f人全軍覆沒一萬八千人被殺兩萬五千人投降逃脫者數(shù)千。
    同一民族內戰(zhàn)對降卒還是相當照顧的狄龍又刻意優(yōu)待加上他過去在軍中的聲望整編和收服俘虜工作進行得相當順利。
    黃昏時分神沖、神闖兩營部隊麥戈文家族大軍收編的降卒和幸存的猛虎軍團騎隊等幾支隊伍組成的接近十萬大軍在狄龍的率領下包圍了黃蓮城下芬萊的軍營。
    萬般無奈下芬萊也只有選擇放下武器投降。
    圣瓦爾尼內戰(zhàn)終於結束了不過對於狄龍而言這僅僅只是開始。
    有「翔鳳」美譽的狄龍艱難地越過了魯?shù)婪蜻@道關卡準備開始展翅翺翔。在他身後有圣爾瓦尼這座堅實牢靠的基地在他的面前是廣闊無垠的天地。
    數(shù)年的隱居和磨難就象機翼下漫長的跑道滑得越遠飛得越高。這只靈性的鳳凰趁著猛虎遭受群狼襲擊的當口開始了一飛沖天的展！
    反觀丹西的猛虎軍團爲了國境西部的安寧付出了三千精銳鐵騎的代價是各路盟軍中損傷最慘重的一支。素以吝嗇著稱的丹西竟然成爲圣瓦爾尼內戰(zhàn)中最大的買單方。
    雖然孔狄的偉大國際主義精神令猛虎自治領與圣瓦爾尼兩國關系進入了空前親近的蜜月期但猛虎與翔鳳就象一對性格都極其外向的夫妻齟齬和拌嘴即便在蜜月期內也未曾停歇。
    當然猛虎軍團里也有收獲者那就是騎兵驍將孔狄及其手下的幸存戰(zhàn)士。孔狄率部休整數(shù)日後回國。在回國之前狄龍兌現(xiàn)了所允諾的一切孔狄更得到了狄龍贈送的金絲背心那件歐麥爾贈予狄龍圣瓦爾尼防身圣物。
    不僅如此由於在黃蓮城和鴨嘴澗的出色表演加上圣瓦爾尼詩人和民衆(zhòng)的謳歌孔狄和他的騎隊更贏得了無數(shù)榮耀和「尖犀騎士」的美譽贊美他們的沖鋒如犀牛般銳不可擋。
    西蒙接過羅嘉斯遞來的一冊帳本翻開後內容赫然就是匯利錢莊的總帳！
    「貴國的這種做法未免有些┅┅」頑抗到現(xiàn)在的西蒙也不由有些臉色煞白話音顫抖。
    「卑鄙對不對？」羅嘉斯的微笑仍是那般友好親切僅從面相上看他仿佛一直在跟一位老朋友聊著暢懷的話題絲毫看不出是在進行艱苦的討價還價「在宛如戰(zhàn)場的商場上好象找不出幾個正人君子呢。閣下的某些手段和行爲在這個本本里頭也有完整的記錄。」
    「各位先生對小小的匯利錢莊如此厚愛不知究竟爲何呢？」西蒙有些氣餒了。
    「我們看中的絕不是匯利錢莊而是貴莊開創(chuàng)的金券業(yè)務和西蒙閣下您本人」羅嘉斯微笑著轉向身旁的兩人「我說的對嗎？」
    佩蒂奧回應道∶「恩金券和飛兌確實是很有前途的業(yè)務。倘若能在猛虎自治領推廣實行稅款繳解、財政撥付、內外借墊等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劃撥資金能大大提高施政效率節(jié)省大筆費用支出。如果能借用政府的威信進一步將境內的民間商款收付都統(tǒng)一起來既能方便了商人們猛虎自治領也能獲得巨大的收益。」
    「這個西蒙我看也還不錯。」摩那狄也補充道「俗話說不撒謊不能辦成大事能修煉到臉皮厚而無形境界的年輕人著實不多。野心加上手腕只要有合適的舞臺應該有一番不錯的作爲。我們需要做的是制定合理的防范措施只要不對我們撒謊其他的就讓西蒙閣下自由揮好了。」
    兩位商人好象當鋪老板看貨一樣相繼做出評估。
    羅嘉斯也將笑臉再度轉向了西蒙∶「西蒙先生就讓我來轉達一下丹西領主與古爾丹財長的建議吧。」
    「剛才佩蒂奧先生說匯利錢莊是在沙灘上建樓隨時有坍塌的危險。如今您的高樓初具規(guī)模我們當然不是來把它推倒撞垮的而是雪中送炭給您最大的幫助替您把基礎夯牢實。猛虎自治領將投入二百萬金幣摩那狄先生的玲瓏玉器行將投入一百萬金幣充實匯利錢莊的本金。具有如此雄厚實力的錢莊恐怕全大6都找不出一家來。匯利再無任何資金方面的隱憂您可以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
    「爲了避免猜疑我們兩方的資金都將以佩蒂奧先生旗下益友書業(yè)的名義投入除了丹西領主、古爾丹財長外這事只能有今天在座的人知道。誰要是管不好自己的舌頭我們能輕易地追查出來并按照猛虎自治領的法律進行懲處。」
    「爲了體現(xiàn)我們的誠意我們投入的資金雖然過了匯利的九成九可我們只要求匯利錢莊本金的八成權益西蒙先生憑現(xiàn)有全部資産可以直接占據(jù)兩成。您的個人財富瞬間就翻了幾番不錯吧？」
    「我方并不干涉匯利錢莊的經(jīng)營只需要照座客的方式定期按八成比例分取紅利其他一切經(jīng)營事宜由西蒙先生自行處置。當然我們也有如下的制約措施。第一匯利錢莊的帳務人員全部由益友書業(yè)指派。他們的任免西蒙總管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第二中央走廊目前的戰(zhàn)事平息後匯利錢莊的總金庫必須搬遷至巨木堡。爲避免嫌疑其聚寶鎮(zhèn)的總部可以仍然保留。」
    「猛虎自治領將爲匯利錢莊在境內的經(jīng)營提供最大限度的便利。丹西領主建議由你們代理國庫并給予多方面的優(yōu)惠政策。除此以外我國政府可能有一些特殊事項需要匯利出面代爲辦理這些事項將由佩蒂奧先生代爲轉達匯利錢莊必須忠實地執(zhí)行。」
    「以上只是一些大略性的介紹詳細的條款在這里各自的權利義務都非常清晰」羅嘉斯將厚厚一卷協(xié)議書遞給西蒙「假如您愿意接受我們今天即可簽約明天三百萬金幣的本金就能到帳。」
    西蒙盡量抑制住抖的手指將厚達幾十頁的協(xié)定仔細通讀了一遍。他擡起頭∶「羅嘉斯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聽過這麼一句格言？金子做的手銬終究是手銬而且是最重的手銬。」
    「一點沒錯是用你們心目中的上帝熔成的手銬。」
    「除了錢我還能得到什麼？」
    「您很聰明西蒙先生對於任何爲猛虎自治領服務的人員我們都會給予尊貴的身份與地位。丹西領主將賜予您男爵爵位和騎士稱號同樣您也需要他宣誓效忠。當然所有這一切都將秘密進行。」
    「如今的世道不同以往了西蒙」羅嘉斯說道「時代不同了兩盟半島的老傳統(tǒng)也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據(jù)我們所知除了新財富商行明目張膽地替塞爾王國效力外嘉通銀號投靠了呼蘭帝國昌源錢莊的幕後出資人是東教會永富錢莊的背景也絕不簡單雖然我們尚未完全查清他們究竟是哪方神圣的代理人。西蒙假如你能夠在商場上擊敗他們其作用可能比在戰(zhàn)場上擊敗他們還要重要。」
    西蒙緩緩地點點頭沈默了一會後鄭重地在協(xié)定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心里明白既然已經(jīng)陷入了各大國間另一個無形戰(zhàn)場的爭奪實際上他和他的匯利錢莊已經(jīng)沒的選擇了。他倘若不投靠猛虎自治領一方不僅匯利錢莊會被整治破産僅僅因爲今天聽到了太多的東西自己也會被猛虎自治領從**上消滅掉。連自己極度隱秘保存的帳本都能被他們弄到手其他的東西對於猛虎軍團間諜機構又有何難？
    「歡迎您加入無往而不勝的猛虎自治領西蒙爵士」羅嘉斯站起身來跟西蒙擁抱「如果碰到任何無法解決難題告訴佩蒂奧先生就可以了我們會替您擺平的。記住猛虎自治領是您永遠的靠山對於我們而言這個大6上還沒有我們不敢觸動的人和物。」
    佩蒂奧以益友書業(yè)老板的身份也在協(xié)定上簽了字宣告交易成功。
    兩位商人留下來與西蒙繼續(xù)討論商務細節(jié)問題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的外交官羅嘉斯則起身告退離去。
    步出匯利錢莊總部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
    羅嘉斯壓低禮帽鉆上了一輛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擔任駕車和護衛(wèi)任務的四個小夥子個個身強體壯肌肉虬結一看就知他們懷有相當水準的武功。這幾個人都是丹西命吳平精心調教的死士是與霍夫曼一同進行訓練的夥伴專門替猛虎自治領執(zhí)行特殊任務。這次爲保護外交次長秘密外交使命的安全執(zhí)行丹西派出的是四人組成的一個護衛(wèi)小組領頭的是一個模樣老成的駕車人——夏里。
    「上哪兒先生？」夏里問道。
    「洛瓦城。」
    夏里一揚鞭馬車轆轆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