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無忌只是驚愕和滿臉的難以置信,可站在他身旁觀戰的幽冥教主冷陽書就不同了。</br> 冷陽書在短暫的震驚過后,嘴角兒忍不住劇烈抽抽,他瞳孔一縮,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心痛到了極點。</br> 因為下方進行第一波攻擊的人,乃是幽冥教全部的主力,冷陽書辛苦經營了多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了這么一點兒家底,現在被一戰覆滅,冷陽書不心痛才怪!</br> 當然,除了他率領的這三十六人之外,此刻在龍門山頂上的副教主公孫厲,也帶領著八名幽冥教的絕對主力,想到這里,冷陽書只好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公孫厲能完好無損的把那八個人給他帶回來。</br> 可惜的是,可憐的冷陽書并不知道,此刻的公孫厲九人,已經全部成了凌云的刀下亡魂,他們甚至連傳回信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凌云全部秒殺了。</br> 此時的幽冥教主,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br> “原來那些個大鐵球,竟然是一個極厲害的陣法……”</br> 司空無忌很快從震驚中脫離出來,恢復了如常神色,他天生冷血,反正下面死的又不是他的人,當然不會在乎。</br> 司空無忌喃喃說了一句,扭頭左右看了一眼:“看來那個絕美少女的實力不錯,我喜歡!”</br> “既然如此,兩位,你們就別在這里杵著了,趕緊下去,想辦法破了那個陣法吧,不然的話,你們血魔宗也肯定會損失慘重。”</br> 血魔宗宗主血盈空,乃是先天八層初期的高手,他此番前來,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救出陳家的陳建癸,就算救不出來,也必須要把陳建癸身上的血元珠給搶回來,因為血元珠,乃是血魔宗的圣物。</br> 血盈空當然看到了那座陣法的強大威力和白仙兒的恐怖實力,他心里也有些發怵,可剛才已經講好了他們血魔宗進行第二波攻擊,他就不得不出手。</br> 因為,血魔宗屬于魔宗的門派之一,他們必須服從魔宗天圣子司空無忌的命令,他更不敢反抗司空無忌這個人。</br> “屬下遵命!”</br> 血盈空老老實實答應一聲,直接向著山下急掠而去,而這邊的幽冥教主冷陽書,卻還在猶豫不決。</br> 幽冥教,亦正亦邪,并不屬于魔宗,他今晚只是為了撈好處,才選擇了兩邊下注,讓副教主帶人去了龍門山,自己則跟司空無忌合作,想要抄凌云的后院。</br> 可現在,龍門山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邊自己的人又全掛了,只剩下他自己,冷陽書自然先要計算一番利益得失。</br> 司空無忌怎么不知道冷陽書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他冷冷一笑道:“冷教主,你知道今晚這筆買賣有多大嗎?至少價值五十億美元!”</br> “至于孫家給你開的什么條件,我不知道,但只要我今晚占領了一號別墅,我至少會分你十億美元!”</br> “十億美元,你辛辛苦苦創立幽冥教,又做了孫家的客卿,恐怕就算你拼個十年八年的,也搞不到十億美元吧?”</br> “有了這十億美元,你還有什么樣的高手買不到?還需要為了下面死掉的那三十多個垃圾肉疼嗎?”</br> 冷陽書嘴角兒抽動,被十億美元給徹底打動了,他望著司空無忌說道:“天圣子此話當真?”</br> 司空無忌冷笑道:“我們魔宗是怎樣的實力,你心里該很清楚,我犯的著為了區區十億美元,就失信于你嗎?”</br> 冷陽書仔細想了想,到底敵不過十億美元的誘惑,他猛然一咬牙:“好,我聽天圣子的,不過,希望天圣子言而有信!”</br> 說完,幽冥教主冷陽書飛身而起,緊追著前面的血盈空向山下沖去。</br> 司空無忌冷冷注視著冷陽書的身影,嘴角兒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冷笑:“真蠢啊,為了十億美元,連命都不要了……”</br> 血盈空和冷陽書一先一后,很快就來到了一號別墅院外。</br> 此時,血魔宗的三十三名高手,已經全部站在了別墅院墻的外面,都在望著那些大鐵球,一籌莫展,根本不敢強行闖陣。</br> 那些幽冥教徒的死狀如此凄慘,人人心有余悸,誰敢擅自闖陣?!</br> 血盈空盯著那些大鐵球,死死看了半天,可他根本不懂陣法,看不懂其中的任何門道,最終無奈看向冷陽書,說道:“冷教主,不如我們聯手破陣,如何?”</br> 冷陽書也是先天八層初期的高手,他立即點了點頭,沉聲道:“雖然我們不懂陣法,但我想,只要我們憑借自身實力,把眼前的一些大鐵球硬生生的弄走,這陣也就廢了……”</br> 血盈空點了點頭,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搶步上前,直接硬闖千機九絕殺陣!</br> 陣法號稱千機,自然不可能只起一次作用就會廢掉,那樣的話,隨便犧牲一個人引發那些大鐵球離開原位就可以了,但這顯然不可能。</br> 所以這兩大高手選擇了最笨的方式,硬闖!</br> 兩人沒有縱身,只是向著院墻沖了過去,七八顆大鐵球果然再次凌空飛起,呼嘯著向著兩人的身體砸了過去!</br> “血魔天功!”</br> “幽冥鬼爪!”</br> 血盈空和冷陽書同時使出了看家本領,兩人各自雙手齊出,拼命抵住了身前砸來的鐵球,不讓他們落地。</br> 但是幾百斤的大鐵球飛起來,那力道也是絕對驚人的,他們也被那巨大的慣性砸的身體橫飛,卻只能咬牙苦撐。</br> 可這時候,其他的幾顆大鐵球也沖著兩人撞了過來,并且毫無花俏的重重砸在了兩人的身上。</br> 不偏不倚,一人抱著一顆鐵球,每個人又被飛來的另外兩顆鐵球砸中!</br> 血盈空和冷陽書同時悶哼一聲,身體被砸的再次變換了一個方向,這兩下,就算他們都擁有先天真氣護體,也被砸了個氣血翻騰,同時受了內傷。</br> 但因為他們硬抗了這一下,砸中兩人的那四個鐵球,這次終于沒有落回到該落的地方去,與此同時,兩人吐氣開聲,奮力把自己手上的鐵球,向著院墻的反方向遠遠的拋了出去!</br> 嘭嘭!</br> 兩聲,兩個大鐵球被丟到了十幾米之外的密林當中!</br> 可就算如此,陣法還在,但因為少了兩個鐵球,又因為有四個鐵球沒有歸位,那陣法的威力頓時減弱了不少。</br> 血盈空和冷陽書一看這個辦法可行,兩人拼著被鐵球連連砸中的危險,很快又接連闖陣,如此循環往復,一共挪走了八個大鐵球!</br> 到此,云哥布下的千機九絕殺陣,終于算是被破掉了。</br> 沒辦法,這個千機九絕殺陣,云哥是為先天中期的高手量身定做的,可這兩人都是先天八層初期的高手,這座殺陣怎么能擋得住他們?</br> 血盈空和冷陽書雖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破陣,可他們也全部受了不小的內傷,而且氣喘吁吁,顯然剛才累得不輕。</br> 就在兩人以為成功破陣,剛剛放松了心神,打算休息一下就率眾越墻而入的時候,突然一抹金色從夜空中俯沖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兩人的胳膊上各自啄了一口!</br> 是小金!苗小苗的極品金蠶蠱!</br> 小金震動翅膀,一擊得手之后,立即閃電般遠遁,直接飛回到院內,落到苗小苗的肩膀上去了,唧唧唧直叫喚,顯然很得意。</br> “小金干得好,回頭獎勵你龍涎……”</br> 開玩笑,院外的敵人在強行破陣,院內這些人可都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任由他們這么輕松把陣破掉?</br> 苗小苗早就讓小金到天上蹲點兒去了,就是等著那倆苦力辛辛苦苦破陣成功那一刻,等他們心神放松的瞬間,讓小金完成致命一擊。</br> 這些日子以來,小金的龍涎可不是白喝的,它成長的速度非常快,飛行速度比以前快了兩倍不止,有心算無心之下,就算是兩名先天八層的高手也中招了。</br> 血盈空和冷陽書同時感覺到自己胳膊上一麻,兩人下意識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不好!”</br> 這可是極品金蠶蠱啊,毒性絕對的天下第一,兩大高手看到自己的胳膊迅速就變成了淡金色,頓時毫不猶豫伸出手指,對著身上穴道一通急點,封住了關鍵穴位。</br> 阻止了毒性的蔓延,兩大高手怒火沖天,血盈空大聲怒喝,下令道:“所有人聽令,全部攻進去,給我殺!”</br> 血魔宗弟子看到陣法已經破了,立即飛身躍入了院墻,各舉刀劍,見人就殺!</br> 這時候的白仙兒,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她看到敵人沖進來了,再次施展星羅九閃,直接沖入了敵陣,雙手齊出,都是靈狐鬼指!</br> “呃……呃……呃……呃……”</br> 沉悶的慘叫聲,伴隨著尸體倒地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血魔宗雖然成功沖了進來,可他們的下場,比幽冥教也好不到哪兒去,仙兒一口氣就宰了十多人。</br> 可就在這時,血盈空和冷陽書兩大高手,同時越墻而入,兩人瞬間迎上了白仙兒,對她進行前后夾擊。</br> 其余的血魔宗弟子瞬間壓力大減,十幾人轉頭一望,立即向著寧靈雨八個人這邊沖殺了過來。</br> “小金,上!”</br> 苗小苗很冷靜,直接招呼小金沖了上去,同時她身影一閃,沖出了己方陣營,猛然一揚手,對著最前方的幾個人就灑出了一片白色煙霧。</br> 鐵小虎猛然暴喝一聲,把大衍聚星寶訣催動到了極致,腳步一跨,就對著一名敵人沖了過去,兩人的身影很快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br> 蹭蹭蹭!</br> 三道身影從寧靈雨六人身后急掠而來,直接擋在了這六人的身前,正是汪飛虎三人。</br> 一號別墅,終于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大戰!</br> ————————————————————————————</br> 恩,雖然晚了點兒,但三章如約完成,明天會有兩更,很爽的劇情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