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殺!秒殺!秒殺!還是秒殺!!!</br> 凌云只出四刀,只有四刀而已,卻瞬間斬殺了幽冥派教眾共九人!</br> 從降落龍門山頂直到剛才,凌云始終沒有使用冥血魔刀,現在一出刀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出手凌厲,殺伐果決,直看的其他所有名門正派人士,全部目瞪口呆!</br> 少林寺覺遠禪師看呆了。</br> 武當山沖虛道長怔住了。</br> 昆侖派三劍直接傻眼了,就連始終抱劍在懷,對其他人始終都懶得正眼瞧的白衣劍客李昆吾,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一個勁兒的眨眼不停。</br> 李昆吾可不是在給誰使眼色,而是他看懵了,徹底懵了。</br> 龍虎山四名天師,蒼松棲霞翠竹青峰,更是在驚駭過后,氣的渾身發抖,須發皆張,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br> 神劍山莊那位六師姐鐘春燕,剛剛才從柳隨風的驚嚇中緩過勁來,看到眼前的血腥一幕,很干脆的又暈了過去。</br> 因為那一瞬間的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br> 九個人,一人被一刀兩半,三人被攔腰斬斷,四人尸首分離,副教主公孫厲更是在空中被凌云一刀劈開,五臟六腑落的滿地都是。</br> 見過殺人的,沒見過這么殺人的,這哪里是殺人,這真的就是在砍瓜切菜啊!</br> 而最令人震驚的,還是凌云的實力!</br> 幽冥教八名先天三層以上的高手,副教主公孫厲更是達到了先天七層巔峰,竟然一個不漏,全部被凌云一刀秒殺?!</br> 尤其是公孫厲,每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是被凌云揮出的一記刀罡給劈死的!</br> 那不是刀鋒,是刀罡啊,隔空殺人!</br> 名門正派各大高手,其實在剛到山頂,看到郭校天的無頭尸身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猜到了凌云的實力很強,可那只是猜測,在腦海里并沒有直觀的印象。</br> 現在大家都親眼看到了。</br> 兩拳四刀,比凌云費盡口舌解釋四萬句話都管用,江湖事江湖了,歸根結底還要看實力!</br> “哇!”</br> 在一陣落針可聞的寂靜過后,又有拼命嘔吐聲接連響起。</br> 名門正派高手的包圍圈一瞬間擴大分散了不少,有很多人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他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兩條腿。</br> 在個人生死的大恐懼面前,道義兩字,根本就是個屁!</br> 在所有人的眼里,現在的凌云,就是一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殺人狂魔!</br> 冥血魔刀這次真的是吸飽了人血,凌云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冥血魔刀的刀身又變得沉重了不少。</br> 烏黑色的刀身上隱隱泛出一種猩紅色的光華,刀身上每一片黑色龍鱗都仿佛動了起來,這使得冥血魔刀刀身上那一條栩栩如生的大黑龍,好像活過來一般,盤踞刀身,張牙舞爪,正欲擇人而噬。</br> 尤其是鑲在冥血魔刀刀身兩側,靠近刀柄位置,作為龍眼的那兩顆烏黑色寶石,竟有轉為暗紅色的跡象。</br> 凌云殺完了人,注意到了冥血魔刀的變化,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直接原路返回,向著龍虎山四人站立的地方走去。</br> “輪到你們了,我建議你們四個一起上。”</br> 凌云拖刀而行,對著龍虎山四名天師,淡淡說道。</br> 同時凌云在心中暗暗說道:“還剩二十四人。”</br> 凌云今晚一直沒有用刀,可不代表他改了性子,或者說忽然變傻了,他是在蓄刀意。</br> 跟用劍不同,用刀最講刀勢,無論橫切立斬,都講究一氣呵成,這口氣養的越久,則刀意越盛,刀勢自然也就越霸道,越凌厲!</br> 在連斬九人之后,凌云的刀意節節攀升,現在正值最巔峰狀態,他當然不會停手。</br> 只因凌云知道,幽冥教只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垃圾門派而已,接下來要迎戰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強!</br> “無量天尊!”</br> 蒼松道長看著一路走過來的凌云,眼睛里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恐懼之色,突然高誦了一聲道號,他轉頭望向武當派的方向。</br> “沖虛,凌云此子現在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難道你們武當山就真的袖手旁觀?!”</br> 沖虛道長神色凝重,他看著正在一步步走向龍虎山四人的凌云,嘴角兒接連抽動,忽然一邁腳,向前踏出一步。</br> 凌云的身形不可察覺的微微一頓,卻又立即毫無阻滯的向前走去。</br> 沖虛道長只好苦笑一聲,對著蒼松說道:“道友言重了,我武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可我武當既然自稱名門正派,就不能仗著人多勢眾以多打少,日后傳出去,徒增笑談……”</br> 名門正派自然有名門正派的規矩,這同樣也是限制,雖然今夜是各大派圍攻凌云,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能丟掉臉面,全部一擁而上。</br> 而且凌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這么多江湖高手對付一個剛剛出道的少年,要是還要幾十個人同時出手的話……</br> 就算真能把凌云給殺了,那他們的臉面何存?少林武當以后還怎么在華夏江湖上立足?</br> 沖虛這樣想,少林寺覺遠禪師自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忍著始終沒有出手。</br> 凌云向前走著,聽著沖虛的話,嘴角兒忍不住微微勾起,心說不會以多打少?那只是因為你認為還沒到生死關頭吧?</br> 十幾丈的距離,凌云走的再慢,也很快來到了龍虎山四人的面前,他舉起冥血魔刀,刀尖指著蒼松。</br> “蒼松是吧?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現在少林可以走,武當的人也可以走,但你們龍虎山不可以走,昆侖劍派也不可以走。”</br> 凌云記得很清楚,仙兒當初就是被旱魃攻擊,鳩占鵲巢,從龍虎山負傷逃出來的,現在既然一時無法去龍虎山找那旱魃算賬,那就先在龍虎山這些道士身上,收回一些利息。</br> 至于昆侖劍派,老媽秦秋月去了天山天劍宗,一去三個多月,至今杳無音訊,而天山距離昆侖山不遠,凌云想從昆侖劍派這里,詢問一些關于老媽的消息。</br> 哪怕就是打聽一些天山天劍宗的消息,也是好的,有消息就比一無所知強。</br> 所以昆侖劍派也不能走。</br> 聽了凌云說的話,白衣劍客李昆吾微微皺眉,很是納悶凌云為什么一開口就要留下昆侖劍派,同時心里生出一絲惱火之意。</br> “嗎的,這小子太狂了,竟然比我還狂,該死!”</br> 這時凌云忽然又開口了:“所以你們龍虎山,也可以跟昆侖劍派聯手,一起上!”</br> 蒼松道長勃然大怒!他手中拂塵一甩,飛身越眾而出,瞬間落在了凌云的面前。</br> “小子狂妄!別以為你殺了幽冥教那幾個不入流的貨色,就敢不把我龍虎山放在眼里!”</br> “你殺幽冥教弟子我們沒有阻攔,那只是因為幽冥教一直處于正邪之間,雖然他們始終以正道自居,可這些年來大家都知道他們做了不少惡事,我們只是借你的手把他們除去罷了……”</br> 凌云聽明白了,但他不屑冷笑,隨口反問道:“為何要借我的手?”</br> 蒼松道長料不到凌云會有此一問,立即瞠目結舌,無法回答了。</br> 因為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毫無道理,太過無厘頭。</br> 然而趁著蒼松一愣神的瞬間,凌云驟然揮刀!</br> 凌云當然知道,龍虎山既然能和武當山并駕齊驅,歸根結底肯定是靠實力,他看不出龍虎山這四個人的實力深淺,那就先把他們的首領宰了再說!</br> 問話是假,偷襲是真!</br> 漆黑色的刀鋒,在夜色中化作一片刀幕,層層疊疊斬向蒼松!</br> “小子無恥!”</br> 蒼松道長眨眼間被刀幕籠罩,驚駭之下暴喝了一聲,猛然一抖手中的拂塵,拂塵一端的萬千絲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住了凌云的刀鋒!</br> “錚!”</br> 也不知道蒼松手中的拂塵是什么東西做的,跟冥血魔刀刀鋒接觸,竟然沒有被削斷多少,很成功的阻擋住了凌云的刀勢。</br> “你上當了!”</br> 凌云冷笑,握住刀柄往自己懷里猛然回抽!這一下的力量,比凌云劈出的那一刀,大了何止三倍?!</br> 蒼松緊握著拂塵,拂塵絲線卷著凌云的刀鋒,凌云現在往回迅猛抽刀!</br> 蒼松道長被凌云巨大的力道拽的差點兒離地而起,他做夢都想不到凌云竟然擁有這么恐怖的力量,本能的就想抗拒。</br> 蒼松道長雙腳奮力蹬地,滿臉漲的通紅,右手死死攥住了拂塵柄不放。</br> 可他的力量,怎么能跟修煉了大衍聚星寶訣的凌云相比?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向著凌云的身前沖去。</br> 就在這時,凌云突然嘿嘿一笑:“既然你不想過來,那我過去!”</br> 蒼松道長突然感覺手上的力道一輕,他情知不妙,心頭大驚!</br> 凌云放棄拽刀,身形狂飆突進,猶如一條蛟龍一般,瞬間沖到了蒼松的身前!</br> 天罡伏魔拳,一拳轟出!拳風破空!</br> 蒼松道長大駭,這么近的距離,這么快的身法,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只能在百忙中打出一拳,抵擋凌云的拳頭。</br> “嘭!”</br> 兩拳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拳風四起,然后聽到咔嚓一聲,蒼松道長一聲慘呼,他五指崩裂,腕骨粉碎,手臂折斷!</br> 龍虎山精研道術,符箓,劍術,最弱的就是身體。</br> 而凌云最強的就是身體。</br> 以自己最強,攻擊敵人最弱,凌云一擊得手,龍虎山蒼松道長,重傷!</br> 蒼松道長口吐鮮血,身形踉蹌后退,一連退了七八步,才勉強止住了身形。</br> 凌云并沒有乘勝追擊,他舉著冥血魔刀,手腕不住轉動,把蒼松丟掉的拂塵全部卷到了刀身上,一臉氣死人的壞笑道:“你連打架都不會,還口口聲聲除魔衛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