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凌云的話,雷盛直接無語。</br> 被那些人折騰的?虧你凌云能說的出來,明明是你打完了陳森欺負警察,欺負完了警察再把陳家的人全部打殘,現在我還得來給你收拾爛攤子,到底是誰折騰誰???</br> 就你凌云的展現出來的實力,要想走,隨時都可以帶他們走了,到哪兒吃不了一頓飯???!</br> 不止雷盛,凌云這邊的四美也集體白了凌云一眼,占了便宜還能賣乖到這種程度的,也就凌云一個了。</br> 就是再膽大包天的人,也做不到凌云這樣吧?</br> 曹珊珊芳心亂顫,俏臉再次飛起紅暈,心中的異樣感覺,電的她嬌軀酥酥發麻。</br> 血族不行,陳家不行,警察不行,國家神秘部門之一的神鷹組,來了照樣也不行!</br> 這就是凌云!</br> 孫老板可謂是把鴨子利用到了極致,鴨頭鴨嘴鴨舌鴨掌鴨肉鴨腸,鴨子的每一個部位都被他做成了一道精致的菜肴,一道一道的端上來,看上去賞心悅目,聞起來令人欲罷不能。</br> “老雷啊,你光往外面看什么呢?吃飯吃飯,這么好的菜你要是不吃,怎么對得起孫老板的一番美意?!”</br> “是啊,雷叔叔,別光看不吃啊,來來來,這一個麻辣五香鴨頭,您嘗一嘗,真的很過癮的!”</br> 凌云穩住了雷盛,開始大快朵頤,盡情品嘗美味,還時不時的,非常好心的勸雷盛動筷。</br> 唐猛更是熱情無比,一個勁兒的往雷盛面前的碟子里夾菜。</br> 突然坐下一個外人,而且看上去還很有氣勢,除了曹珊珊之外,另外三美一開始都有些不適應,都表現的有些局促。</br> 可她們畢竟剛下了飛機,午飯沒吃,現在已經是下午近三點了,早已餓的肚子咕咕叫了,又看到凌云沒心沒肺的吃的那么香,很快就忍不住了,開始不管雷盛,頻頻動筷,風卷殘云。</br> 凌云不但吃,還拉著唐猛陪他喝酒,席間又一個勁兒的邀請雷盛,但是雷盛公務在身,酒是堅決不喝的,結果另一瓶陳年茅臺,全部進了凌云和唐猛的肚子。</br> 一頓飯整整用去了一個小時,下午四點,所有人酒足飯飽。</br> 一斤半白酒下肚,凌云俊臉微紅,他并沒有用功力逼酒,喝多少是多少,喝的就是感覺,把酒勁都逼出來,就沒意思了。</br> 席間,孫老板親自過來上了他那一道最著名的烤鴨子之后,就非常知機的,讓那四名宮裝服務員全部退下了,說是凌云這邊如果再有什么服務,就讓她們立即過來。</br> 現在,屋里只剩下了七個人,擦嘴的擦嘴,漱口的漱口,另外六個人都拿眼睛盯著凌云,等他說話。</br> 凌云用潔白的餐巾擦著嘴,微微低頭,強大的神識外放。</br> 神鷹組處理麻煩事的速度,真的是干脆利落,神速無比,一個小時的時間,外面早已恢復了平靜,街道上也恢復了正常,就連灑落傷者灑落的鮮血也已經沖刷干凈。</br> 唯一能證明這里曾經戰斗過的證據,就是陳家那名頭領,和凌云戰斗之時,踩壞的柏油馬路,以及用兩個腳跟,在路面上拖出來的兩道十多米長的深溝。</br> 神鷹組的人出面之后,果然就再也沒有人來,最后只剩下解飛一人,把神鷹組的車開到了四合院的門口,焦急的坐在車里,等著雷盛從里面出來。</br> 四合院里的陳森和他的保鏢黑三,始終躺在原來的地方,一直沒有人敢動他們。</br> 這兩個人誰動誰死,凌云這句話現在都信了。</br> “呼……孫老板這酒真不錯,喝的真痛快!”</br> 凌云收回神識,把手里的餐巾隨手一丟,抬頭說道。</br> 讓人家雷盛在這里干坐了一個小時了,現在酒足飯飽,一切風平浪靜,也該說點兒正事了。</br> 雷盛沒有說話,等了一個小時了,他早就等的沒有脾氣了,更知道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在凌云手里。</br> 華夏第一人說了,凌云的事情只能查,不能管,也就是說,他們神鷹組根本就不能干預,那主動權當然就在凌云的手里了。</br> 凌云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然后抬起右手,用食指掏了掏耳朵,沖雷盛抿嘴一笑,仿佛漫不經心的問道:</br> “老雷啊,不知道一直等在門外的那位是?”</br> 雷盛心頭巨震,他錯愕無比!</br> 解飛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當然不會就此離開,因為那些人被帶回分局以后,自然會有別人接手處理后面的一切。</br> 但是解飛好歹也是后天九層巔峰的高手,他如果刻意控制呼吸的話,就連先天中期的高手都難以察覺。</br> 因為屋里開著空調,屋門是緊閉的,四合院外面的街道上現在車來車往,凌云又一直在屋里吃飯喝酒,根本就沒有往外面看一眼,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解飛一直在外面的?</br> 如果是純粹憑借耳力聽到的,那么凌云現在的境界,又是到了怎樣的程度?!</br> “呃……門外是我的一位同事,叫解飛,我讓他在外面等我的……”</br> 雖然震驚無比,雷盛還不能不答話,他也沒有必要隱瞞。</br> 凌云當然知道解飛是雷盛的同事,他笑道:“哦?那實在是太好了!老雷啊,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忙。”</br> 雷盛聽了一呆,他剛要說話,卻被凌云擺手打斷了。</br> 凌云環視了曹珊珊張靈等五人一眼,然后深邃的目光盯住了雷盛:“幫我把我的這五個朋友,送到他們住的酒店里去,并且在我回去之前,保證他們的安全,怎么樣?”</br> 凌云剛惹了這么大事,陳家動不了他,可如果一旦盯上落了單的曹珊珊和唐猛等人,那他們可就是羊入虎口了。</br> 在華夏京城,要想保護一個普通人的安全,還有什么比神鷹組更好使?</br> “這個……”</br> 雷盛明白凌云的意思,他卻犯起了難,合著自己等了凌云半天,就是為了給他的朋友做保鏢的?</br> 俺到底是來干嘛的啊!</br> “那行……”凌云沖雷盛揮了揮手:“既然老雷不方便,那我只好自己護送他們回去了,讓他們自己回去,我不放心!”</br> 說著,凌云作勢就要站起來。</br> “方便!方便!哪兒不方便了?”雷盛還沒問凌云一句正事呢,他怎么可能讓凌云離開?</br>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br> 雷盛說完,立即站起身,出屋去找解飛去了。</br> “凌云,你讓我們都走,你自己留在這里干什么?難道還要跟雷盛回去?”</br> 唐猛和四美都不愿意跟凌云分開,他們等雷盛出去了,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問凌云。</br> “我當然不會跟雷盛回去,我沒有那工夫!”</br> 凌云淡定一笑,下巴沖著屋外一揚:“躺在外面的那兩個人,當然沒法帶到酒店里去,我得處理了他們再說……”</br> 孔秀茹一驚,俏臉轉白,著急道:“凌云,你……你真的要殺他們?”</br> 梁鳳儀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凌云,美妙的唇角兒上,那顆美人痣輕輕顫動,欲言又止。</br> “不是的,我只是有一些問題要問問他們罷了,問完了之后,我立即就去酒店找你們。”</br> 凌云說著,不動聲色的沖唐猛使了個眼色。</br> 唐猛會意,緊接著說道:“雷叔叔來頭不小,既然等到了現在,肯定也有很多話要單獨跟云哥說,我們在這里坐著,他沒法開口。”</br> “再說了,剛才那么大的事,云哥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個交代的,不然他也無法跟上面交差……”</br> 唐猛說的都是實情,四美都聰明絕頂,聽完之后,就都不言語了。</br> “那輛路虎給我留下,你們坐解飛的車走,安全到達酒店,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br> 凌云把一切交代完畢,恰好聽到了雷盛的傳音:“臭小子,我安排好了,你讓他們都出來吧。”</br> “凌云,你可要一切小心,我們在酒店里等你!”</br> 四美對凌云千叮萬囑,依依不舍的出門離去,凌云只送他們到屋門口,用神識看著他們上車離去。</br> 雷盛進院,凌云出屋。</br>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扭頭,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陳森身上。</br> 接下來,自然都是使用傳音入密進行交流。</br> 雷盛先開口:“凌云,你真的一定要殺陳森嗎?”</br> 凌云斬釘截鐵:“是!必殺!”</br> 雷盛立即皺緊了眉頭,撓頭說道:“能說一下為什么嗎?據我所知,你和陳森,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啊?!”</br> 凌云聽了,心中暗喜,看來自己被車撞的事情,并沒有引起神鷹組的注意,他們給忽略了。</br> 這很重要,因為這是凌云最大的秘密!</br> “老雷,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真的是無可奉告,再者說了,誰說沒有深仇大恨,就不能殺人了?!”</br> 雷盛手握特權,卻連續給了凌云兩次面子了,凌云雖然很牛,卻深深明白什么叫做投桃報李,他不可能一直讓雷盛下不來臺。</br> 雷盛一聽就驚呆了,他立即就想到了凌云明著殺死陳森,將會引發多么嚴重的后果,于是趕緊提醒凌云道:“凌云,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可知道,你殺了陳森之后,將會徹底跟京城排名第三的家族陳家正面對上?從此不共戴天?!”</br> 凌云扭頭,掃了雷盛一眼,眼神露出一絲感激:“老雷,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現在和京城的孫家,已經是不共戴天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