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br> 凌云差點兒被袁無心的話給逗樂了,他饒有興趣問道:“聽你這意思,我好像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你真把東海散修聯(lián)盟當(dāng)成你開的了?”</br> 袁無心:“……”</br> 他說了一句廢話。</br> 在巨大的死亡恐懼面前,袁無心自知失言了,簡直是語無倫次,完全沒有了剛才掌控全局時候的氣定神閑,更是丟掉了一代家主的風(fēng)范和氣度。</br> 朱煥明罵他罵的太對了,他本質(zhì)上就是東洋的一條走狗,甘心做漢奸走狗的人,又如何不惜命不怕死?</br>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意思是說,剛才發(fā)生的這一切,實際上都是……誤會……對對對,就是誤會!”</br> 袁無心冷汗頻頻直冒,大腦瘋狂運轉(zhuǎn),為自己想保命之策,試圖為自己狡辯。</br> 聞聽此言,朱煥明勃然大怒,兩位百里滿眼譏諷不屑,徐祖蔭搖了搖頭,很干脆的坐了下來。</br> 他都懶得表態(tài)。</br> 凌云心中冷笑。</br> “你們大家說說,這是個誤會吧?”袁無心胡亂找到理由之后,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突然想起自己身后,還有一大堆人,立即回頭道:“我們都是被那個東洋小鬼子德川次郎給強迫的,都不是自愿……”</br> 嘭!</br> 還沒等他說完呢,凌云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旁,猛地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袁無心的腦袋就像一個西瓜被大錘砸中了一般,瞬間爆碎,腦漿迸裂!</br> 真*一拳爆頭</br> 一拳砸出之后,凌云立即消失,再次回到了原地,速度太快了,就好像他根本沒有動過似的。</br> 殺袁無心,根本不需要他離開原地,但凌云偏要一個強烈的視覺效果。</br> “真特么的惡心!”</br> 站定之后,凌云還不忘一臉嫌棄的甩了甩自己的手,“不知道老子最恨的就是漢奸走狗么?”</br> 嘭!</br> 腦袋被砸碎之后,袁無心的無頭尸體在原地晃了三晃,這才摔倒自地,四肢猶在抽搐不已。</br> “八……嘎……”</br> 這時,有嘶啞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德川次郎雖然重傷卻沒死,境界修為還在,他當(dāng)然能夠感知到發(fā)生了什么,再次怒極,又開始掙扎起來,努力將自己向外“拔”了。</br> “還不老實?!”</br> 凌云抬手,猛地一掌拍落,根本沒有碰德川次郎的身體,卻直接把他整個人全部砸進了地面之下。</br> “敢覬覦我一百二十七個島嶼,再不老實,信不信我把你拆成一百二十七塊碎肉?”</br> 凌云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得意之作,由德川次郎鉆出來的那個深洞,冷漠說道。</br> “嘶……”</br> 聽了這話,就連始終最淡定的徐祖蔭都嘴角抽動,心生不忍。</br> 這小子,竟殘暴如斯!</br> 于是,徐祖蔭對聽到的那些過往的凌云的事跡傳聞,變得清晰生動了起來。</br> 兩位百里老人反而都是一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根本見怪不怪了。</br> 朱煥明此刻還在袁無心被一拳爆頭的震撼中沒有緩過神來,這,袁無心就這么死了?他猶如置身夢中。</br> “嘭嘭嘭嘭嘭……”</br> 對面那些站隊袁無心的各方勢力代表,也不知道誰帶的頭,此刻竟全部跪倒在地,渾身如篩糠,磕頭如搗蒜,都在痛哭流涕求饒。</br> 說起來麻煩,但凌云出場到現(xiàn)在總共加起來也就幾分鐘而已,場中局勢竟來了個天翻地覆,徹底反過來了,由不得他們不慫。</br> 不服?看看德川次郎倒栽蔥的慘樣,再看看被秒殺的十幾名影忍,還覺得不夠的,再看看被凌云一拳爆頭的袁無心……腦漿迸裂了一地呀!</br> 見過一言不合殺人的,可沒有見過這么殺人的。</br> 眼前這位爺,就連殺人都不走尋常路,啥也別說了,那還不趕緊求饒?</br> 凌云見狀,根本懶得搭理這些人,他再次轉(zhuǎn)身,身形一飄來到徐祖蔭的對面,隨手?jǐn)z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br> 然后笑著望向一旁的朱煥明三人:“朱先生,兩位百里前輩,要不要過來一起坐?”</br> 朱煥明立即飛身上前,神色肅穆,對著凌云抱拳施禮:“朱家朱煥明,見過小友。”</br> 凌云笑著擺手:“不用那么客氣,喊我凌云就行了。”</br> “好吧,恩人有話,那我也就不矯情了?!敝鞜髡溃骸傲柙?,今天晚上,您可是我朱煥明,甚至整個朱家的大恩人,俗話說大恩不言謝,今后你若有差遣,只要一句話,我朱煥明無論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會皺一下眉頭。”</br> “哈哈哈哈……”</br> 看著朱煥明一臉正經(jīng),鏗鏘有力的如同發(fā)誓般的說話樣子,凌云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br> “老朱,伱趕緊坐下吧你!”</br> 徐祖蔭也被朱煥明的樣子逗笑了,讓朱煥明坐下。</br> 他在這里顯然年歲最大,他人老成精,這么大的恩情,如何報答,全看今后行動,根本不需要掛在嘴上。</br> 所以他直接打斷了朱煥明,同時向著兩位百里老人招手,示意過來一起坐下。</br> 很顯然,這兩人剛才的站隊選擇,已經(jīng)入了徐祖蔭的法眼,剛才凌云的陰神法身在暗中觀看,整個院子里只有他自己察覺到了,這兩人可是絕對察覺不到的,擺明了是大義赴死。</br> 當(dāng)然,那是凌云本尊到來之前,凌云本尊到來,刻意隱匿之后,就連徐祖蔭都以為他不愿插手離開了,還頗覺遺憾來著。</br> “兩位百里前輩別來無恙,今夜如此情勢之下,竟能舍生取義,實在是令我心生敬佩。此前京城我太過魯莽,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lt;/br> 等朱煥明和兩位百里老人坐下之后,凌云主動開口了。</br> 可以說,凌云這番話說的非常客氣了。</br> “托你的福而已,我們兩個老家伙雖然已經(jīng)老了,卻真的還沒活夠,也怕死的很?!?lt;/br> 百里天佐笑著解釋,懶得唱高調(diào),然后他抬手一指袁無心的無頭尸體:“你一戰(zhàn)定南洋的逆天事跡,早已通過各種渠道傳到東海,現(xiàn)在你自己也看到了,東海散修聯(lián)盟的整體實力,和南洋散修聯(lián)盟其實相差甚遠(yuǎn)?!?lt;/br> 百里天佐的話意說的很清楚,凌云一個人能把南洋散修聯(lián)盟踩在地上摩擦,那么實力遠(yuǎn)不如南洋的東海,在凌云眼里真不算什么。</br> 他慨嘆道:“我們怕死不假,但我們可不想被你一拳爆頭,這死法實在是慘不忍睹了些?!?lt;/br> 不得不說,拍馬屁,百里老人是專業(yè)的。</br> “停停停!”</br> 凌云聽得心中舒坦,可臉上卻苦笑不已,趕緊喊停:“幾位,我再說一遍,今晚出現(xiàn)在這里,真的只是順道路過,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br>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這些客套話,大家都別說了?!?lt;/br> “我讓大伙坐下,實在是有要事相商。”</br> “德川次郎一會兒我要帶走,袁無心首惡已除。對于這里的情況,我也完全不了解,所以剛才站隊姓袁的走狗的這些人,我也懶得殺他們,怕臟了手。所以,接下來怎么處理這些墻頭草,就交由你們幾位一起商議著辦,如何?”</br> 徐祖蔭和朱煥明等人對視一眼,略微沉吟,還是由他說道:“也好,既然你還有要事要辦,那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們處理了。”</br> “只是,凌云小友你既然專程趕赴東海,想來待辦之事就在此附近,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我等,我看看是否能略盡微薄之力?”</br> “對對對,我們也是這個意思!”</br> 朱煥明和兩位百里老人趕緊表態(tài)。</br> 凌云卻是笑著搖頭:“那倒不用,不過今夜的熱鬧才剛剛開始,如果你們忙完不困的話,不妨后半夜等著聽動靜便是。”</br> 說完,凌云扭頭,目光望向東北方向,不再多說。</br> 徐祖蔭等四人見狀,哪里還不明白,頓時心中凜然。</br> 凌云的目標(biāo),竟然是東洋本土!</br> 這是又要憑借一己之力,一人對抗一國嗎?</br> “不過……”</br> 凌云又開口了:“雖然此地危險已經(jīng)解除,可是據(jù)我所知,就在東北方向的空曠海域,卻有十幾艘東洋軍艦正在駛來,而且后面還蹲著一個龐然大物,如果不出所料,我想他們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就是這里。”</br> “不瞞各位,我真的看不慣他們這種肆無忌憚,耀武揚威的樣子!既然他們非要趕來送死,咱們要不要給他們來個迎頭痛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