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困難,找天組。</br> 好吧,這不是俗話,這是凌云自己說的。</br> 這話當(dāng)然沒毛病。</br> 凌云為什么要加入天組?初心是為了獲取資源,而現(xiàn)在,從天組獲得的那點兒資源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br> 信息,信息,對他有用的信息!</br> 重要的話說三遍。</br> 比如凌云下南洋,一戰(zhàn)滅掉四大宗,徹底抹除了南洋散修聯(lián)盟這個大患,在這一戰(zhàn)當(dāng)中,必須要說,周文易給他提供的信息,絕對起了相當(dāng)大的作用。</br> 而周文易提供給他的信息,又是華夏天組多年以來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關(guān)鍵時刻,哪怕只有一條信息是有用的,就能省去很多麻煩。</br> 對凌云來說,他只需要一個地址就夠了,剩下的,就是殺上門去,搞定。</br> 以前作戰(zhàn),是大兵未動,糧草先行;</br> 而在全球信息化的今天,卻是大兵未動,信息先行。</br> 既然連國外修煉宗門的信息都有,那么國內(nèi)的大小宗門,對天組來說,自然更不在話下。</br> 結(jié)束通話之后,沒過多久,周文易就把昆侖山五宗十一派的詳細資料給他發(fā)了過來。</br> 長春派,位于昆侖山脈和秦嶺交界處的長春峰,衛(wèi)星導(dǎo)航定位位置是……</br> 門派總?cè)藬?shù)三十六人,待更新。</br> 宗主張秀林,練氣一重巔峰境界,長老三名,均為練氣初期境界,護法五名,境界在先天七層至先天九層不等</br> 真?zhèn)鞯茏邮辰绶謩e在先天一層巔峰至先天六層巔峰不等。</br> 外門弟子十三名,境界……</br> 門派打雜兩名,境界……</br> 概述:長春派乃是華夏傳承千年之久的門派,立派掌教長春子,主修功法長春訣,據(jù)傳其修為是金丹境界,門派傳承至今共有二十七位掌教,門派修煉以追求長生為目的,門派弟子一般深居簡出,極少入世,更極少參與門派爭斗,與世無爭……</br> 備注……</br> 補充:該門派已經(jīng)被滅,死亡人數(shù)過半,失蹤人數(shù)不詳……</br> 其他:具體數(shù)據(jù)待調(diào)查確認后更新。</br> 六玄門,位于……</br> 接下來是西北鐵槍雷家,神拳門,神劍山莊……</br> 再然后是寧家……</br> 緊接著,小五行宗,小飛仙門,留仙宗,小羽化門,西王宗,武靈宗……</br> 直至,昆侖劍派!</br> “臥槽!牛逼!”</br> 凌云手指滑動,一目十行,很快就把昆侖山五宗十一派的詳細資料瀏覽了一個遍,當(dāng)時就給震撼到了!</br> 什么叫專業(yè)?這就叫專業(yè)!</br> 組織,組織的力量啊!</br> 每一個門派,位置,衛(wèi)星定位的位置,總?cè)藬?shù),門派人員構(gòu)成,境界,主修功法,不一而足,應(yīng)有盡有!</br> 就算沒有的,資料上邊也明確備注,比如暫時不詳,等待更新,待調(diào)查,待確認等等說的明明白白。</br> 甚至,像昆侖劍派這樣的重要大派,就連里邊的核心人物的境界,功法,甚至大致性格,都有介紹。</br> “靠,這不就是門派戶口本嗎?”</br> 凌云當(dāng)時就笑了,這特么也太詳細了。</br> 我其實不過就是要個位置而已,你給的實在是太多了。</br> 不過,凌云喜歡,真心喜歡,因為這給他省去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管用就行。</br> 如此看來,華夏天組的通訊器,還真不止是一個專線電話那么簡單,用處實在是太多了!</br> 在天組的權(quán)限越高,功勛值越大,你能得到的有價值信息就越多。</br> 而凌云,恰好就是天組權(quán)限最高的幾個人之一,至于功勛值,也不過暫時區(qū)居第二。</br> “恩,看來天組的通訊器,以后必須得經(jīng)常拿出來用啊,不能老丟在太虛戒指里面吃灰。”</br> 中午,凌云傳訊李飄揚,喊他過來會合。</br> “宗主,大事不好,昆侖山出事了……”這是李飄揚再次見到凌云之后的第一句話。</br> 凌云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同時也是對李飄揚的一種認可。</br> 兩人早晨分開的時候,凌云把他支開,給的理由是讓他覓地修煉,可他一回來就能帶來有用的信息,這就說明李飄揚是個有心人。</br> 是個能辦事的。</br> “走,先帶你去飽餐一頓,然后我們開始辦事。”</br> 李飄揚大喜過望,能陪著宗主一起吃頓飯,這可是回到凌云劍宗之后,能吹一輩子的事。</br> 還別說,李飄揚想的還真就一點兒都不夸張。</br> 兩人離開了玉虛峰,御空飛行一段距離之后,隨意降落在一個比較大的城市,凌云很認真的挑選了一家飯店,正兒八經(jīng)地飽餐了一頓。</br> 自從和慕容飛雪分別以后,凌云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認真吃東西了,雖說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辟谷個兩三周也沒什么問題,可為了迎接馬上到來的大戰(zhàn),凌云肯定要大吃一頓再說。</br> 下午三點左右,兩人來到了第一個目的地,長春峰,長春派。</br> 不出所料,長春派已經(jīng)空無一人。</br> “果然是被滅了,死去的尸首已經(jīng)被人處理掉了,剩下的應(yīng)該都逃了。”</br> 降落在長春派弟子平日修煉的小廣場上,凌云放開神識,幾乎籠罩了整座山峰,尋找……尸首。</br> 他來這里,主要就是想通過查看打斗的痕跡,或者通過驗尸,來確定一些事情,反推一些事情。</br> 比如,寧靈雨現(xiàn)在的真正脾性和手段;又比如,她率領(lǐng)的寧家那幫核心人物,現(xiàn)在變成了何等樣子。</br> 當(dāng)然,如果還有活口,直接通過詢問了解事情的過程,那自然最好。</br> “宗主,我看這里的房屋完好無損,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跡,是不是……”</br> 李飄揚身形穿梭,繞著長春派的房舍穿梭兩圈之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打斗跡象,詫異不已問道。</br> “不是。”</br> 凌云淡然搖頭:“長春派的人是被秒殺的,根本來不及做出抵抗。”m.</br> 李飄揚仔細思索一番,恍然點頭:“呃……宗主明察秋毫,果然遠非吾等所及!”</br> 凌云不禁多瞟了他兩眼,問道:“信息不會有誤,這里又是這種情況,難道你真沒想到?”</br> 李飄揚正色道:“經(jīng)過宗主提示,很快就想通了。”</br> 凌云就很無奈,他就是隨便抓了個帶路黨而已,沒曾想喊來了一個演技派,當(dāng)初在凌云劍宗那些天,怎么就沒看出來呢?</br> “跟我來!”</br> 驀地,凌云騰空而起,身形直射入小廣場旁邊的一座斷崖山谷,直墜三百米谷底。</br> 凌云雙腳踏地,定住了身形,垂首看向亂石草叢中的一具尸體。</br> 此人被丟出懸崖,摔落在這里,位置很隱秘,顯然是被處理尸首的人給漏掉了。</br> 這是一具干尸,皮包骨,雙目瞪大,嘴巴張開到極致,雙臂雙腿的骨頭幾乎寸寸摔碎,死的凄慘之極。</br> “宗主,這是誰……這是什么死法?”</br> 李飄揚也下來了,震駭問道。</br> “是誰不重要,他先被人點住了穴道,被吸收完了一身功力和血氣,然后丟落懸崖。”</br> 對于凌云來說,只需要看到這一具尸體,就能夠得到足夠的信息了。</br> 凌云也吸收敵人體內(nèi)的真氣,但也僅限于真氣而已,他吸收功力,可以解釋為廢物回收利用,因為反正凌云的敵人必死,凌云吸收了又沒有后遺癥,吸了也就吸了。</br> 此人這種死法,更像是被化血神刀吸盡了鮮血的死法,但他身上除了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摔傷,又沒有別的刀劍外傷。</br> 但是有一點,凌云可以確定,這肯定不是寧靈雨做的,因為寧靈雨是仙靈之體,就算她主動吸收別人的功力,那也只吸真氣,不會連血氣一塊兒吸收。</br> 不是寧靈雨做的,那自然就是其他的寧家人物做的了。</br> “魔功!一定是魔功!而且是極為恐怖,極為霸道的魔功!”</br> 李飄揚臉色真正變了。</br> “不錯,這是極其霸道的魔功。”</br> 說話間,凌云施展黃泉土皇功,那具干尸瞬間沒入了下方的巖石土壤之中,消失不見。</br> 死在哪,就埋在哪,塵歸塵,土歸土。</br> 李飄揚眼睜睜看著那具干尸,就像石頭掉進湖里那樣,瞬間沒入了地下,頓覺兩眼發(fā)懵。</br> “宗主,這……這么簡單的嗎?”</br> 凌云瞟他一眼:“還有更簡單的,可惜這里再沒有別的尸首了,沒法演示給你看。”</br> “咳咳,咳咳……”</br> 李飄揚大聲咳嗽不已。</br> 凌云只是笑了笑,帶著李飄揚也好,這老頭兒比王沖霄有意思多了,起碼不會寂寞。</br> 他心念一動,手上多了一瓶丹藥,隨手丟給李飄揚:“慢慢吃,沒事兒少拍馬屁多修煉,應(yīng)該很快就能突破瓶頸,進入練氣后期。”</br> 李飄揚愣住,猛然間就老淚縱橫,忍不住作勢就要給凌云跪下。</br> “走了,去下一站,六玄門。”</br> 凌云早已沖天而起,等李飄揚擦著眼淚跟上來,兩人很快離開了長春派。</br> “你說,長春派的立派掌教是金丹境,怎么窮的連個護山大陣都沒有?”</br> 路上,凌云將一直思索的問題,拿出來和李飄揚探討。</br> “宗主看問題的切入點果然與眾不同。”</br> “說你的看法。”</br> 凌云知道,別看李飄揚最終選擇去了天山天劍宗落腳,但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昆侖通,甚至都可以稱他為“西北通”。</br> 練氣六層巔峰的散人劍修,絕對是修煉界的老油子了。</br> 同樣一件事,官方有官方的版本,民間有民間的解說,不一樣的。</br> 李飄揚神色認真起來,思索著說道:“不瞞宗主,傳說長春派曾經(jīng)也是華夏修真界的一個大派,只是在數(shù)百年前,真正的長春派已經(jīng)搬走了,我估計,護山大陣也會一起搬走?”</br> “傳說啊,只是傳說……”李飄揚補充道。</br> 凌云心神一動:“搬哪去了?”</br> “昆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