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br> 人皇筆器靈眼含贊許,再次點頭:“既然你能感受到這些變化,那說明你現(xiàn)在的實力已經(jīng)勉強(qiáng)夠格了。”</br> 他也不解釋凌云現(xiàn)在夠什么格,而是徑直說道:“還記得上次你來這里的時候,在那個小女娃的要求之下,拿出了你的化血神刀給她看的事情么?”</br> “這個當(dāng)然記得。”</br> 凌云聽得暗暗吐舌,心說年近古稀的苗鳳凰,在人皇筆器靈的口中,竟然只是一個小女娃。</br> 不過這也是事實,而且這種時候,凌云也懶得在意這些小事了。</br> 只聽人皇筆器靈又說道:“那女娃兒說的不錯,你手中的化血神刀,第一個主人就是上古大魔神蚩尤。”</br> “正是因為你那次展示化血神刀,那些被三苗后裔祭祀膜拜了幾千年的蚩尤神像,得到了一部分化血神刀的血煞之氣,竟然成功幻化出了蚩尤魔神的虛影!”</br> 藏鋒先生伸手一指下方苗寨:“上次你從那寨子里的時候不是問我,匆匆出去是干什么了嗎?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上次出來,就是為了將那尊魔神虛影打碎封印!”</br> “原來是這樣!”</br> 聽到這里,凌云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立即凝神,重點觀察苗鳳凰寨子里的那尊最高大的蚩尤神像,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br> 如果不仔細(xì)看的話,那尊蚩尤神像只是一座高大塑像罷了,除了蚩尤形象太過逼真,栩栩如生之外,并沒有什么異常。</br> 但當(dāng)凌云動用神念和陰陽神眼專心看時,卻發(fā)現(xiàn)那尊蚩尤神像反而變得模糊起來,仿佛籠罩著一層霧氣,就連凌云如今的神念和目光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那神像表面,隱隱有血煞之氣透出,而這種血煞之氣,凌云非常熟悉,因為跟他的化血神刀釋放的煞氣一模一樣!</br> 怪不得人皇筆器靈剛才反復(fù)提醒他,只要在十萬大山的范圍之內(nèi),就不要取出化血神刀,原來是為了這個!</br> 同時,除了這種血煞氣息之外,凌云還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那些苗寨之中,多出來的那些蠻荒氣息,也正是從這些蚩尤神像身上透出來的。</br> 凌云放開神念,籠罩下方百里范圍,發(fā)現(xiàn)那種蠻荒氣息,雖然很淡很淡,卻已經(jīng)有了向四周蔓延的趨勢,如果照這種勢頭發(fā)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這種蠻荒氣息,就能連綿成片,籠罩苗疆十萬大山!</br> 凌云表情凝重,他當(dāng)然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魔神蚩尤,將要重現(xiàn)世間!</br> “兩位前輩,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應(yīng)該怎么解決?”</br> 地皇書器靈眉頭緊鎖,緩緩搖頭:“命也,劫也……”</br> “怎么解決,這當(dāng)然要問你自己。”</br> 人皇筆器靈,藏鋒卻是表情凝重,看向凌云:“你昨夜在地底遇險,為了自保再次拔刀,引得這些蚩尤神像又一次蠢蠢欲動,差點兒沖破我上次的封印,我沒有辦法,只能迅速趕來,將整個苗疆的這些蚩尤神像,再次全部封印了一遍,哦,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層霧氣。”</br> “好在守本這個老家伙立即察覺不對,搶先出手制作空間結(jié)界,既保護(hù)了你,又隔絕了化血神刀跟這些蚩尤神像之間的感應(yīng),所以我才能有足夠時間封印它們,否則的話,后果實屬難料!”</br> 凌云現(xiàn)在已然明白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但他同時卻又更糊涂了:“解決辦法,為什么要問我呢?”</br> 他的言下之意,你們兩位大能都搞不定的問題,我又有什么辦法解決?</br> “哼!”</br> 藏鋒先生輕哼了一聲,扭頭不答。</br> 倒是守本先生,卻微笑解釋道:“凌云,你持有化血神刀,就是三苗共主,更是天命應(yīng)劫之人,你問的這件事情,最終到底如何走向,當(dāng)然只能看你了。”</br> 凌云瞬間心中一動,趕緊問道:“守本先生,難道我這個天命應(yīng)劫之人,應(yīng)的就是這一劫?”</br> 自打凌云在清水市得到人皇筆,被華夏的古武界知道之后,就給他冠上了天命應(yīng)劫之人的名頭,但他直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應(yīng)什么劫,現(xiàn)在逮著機(jī)會,當(dāng)然要問個明白了。</br> “不是。”</br> 藏鋒和守本竟同時搖頭,最后還是由地皇書器靈說道:“遠(yuǎn)不止如此,如果非要說是的話,這件事最多只能算你的使命的開始吧。”</br> 凌云撇嘴,向左右瞟了兩人一眼:“……”</br> 如果上古大魔神蚩尤的事情只能算一個開始,那自己今后的使命,未免也太艱難了點兒吧?</br> 想到此處,凌云頓時就有了撂挑子的念頭,恨不得盡自己的能力,將化血神刀之類的法寶全部封印起來,然后放入太虛戒指,然后再把太虛戒指丟到太空里去,化為地球的“衛(wèi)星”,讓他們永遠(yuǎn)別想落地!</br> “沒用的,你擺脫不了的。”</br> 守本先生仿佛看穿了凌云心中所想,他忍不住莞兒一笑:“這方天地隨時都會發(fā)生巨變,對此,上古三皇,也就是我們的主人他們,早有預(yù)知,所以才會有此布局。”</br> “而他們……”</br> 地皇書器靈也俯視著下方的蚩尤神像:“炎帝一脈,也就是蚩尤這些魔神,也同樣早有預(yù)知,也有自己的布局……否則的話,這化血神刀,也不可能在那天坑底下,被你所得。”</br> 說完,守本先生抬手,猛然指向天外:“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我們陪你上去,你看看丟了化血神刀,管用不管用。”</br> “嘿嘿,我也就是隨便一想而已,守本先生不用說的那么明白。”</br> 被人點破心中所想,凌云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眉頭緊皺,問了一個最為關(guān)鍵的問題:“可我現(xiàn)在既得了上古三皇的傳承,又擁有化血神刀……我到底算是哪邊兒的?”</br> 問雖然是這么問,但凌云其實是在表達(dá)自己的不爽而已,現(xiàn)在他清楚了,上古三皇有布局,魔神蚩尤這邊也有布局,那自己這個天命應(yīng)劫之人,到底算什么,不就成了兩邊的傀儡了嗎?</br> 凌云是什么性格?哪怕有天大的好處,他也絕對不會去做別人的牽線木偶,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一定盡早突破金丹境界,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地球,愛咋咋地!</br> “你哪邊的都不算。”</br> 人皇筆器靈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鄭重:“上古三皇和魔神蚩尤,兩邊的布局雖然都跟你有關(guān),但你才是破局、應(yīng)劫之人,你盡可以隨心所欲行事。”</br> “這樣的話還行。”</br> 凌云對人皇筆器靈這個答案非常滿意,他點了點頭,然后才問道:“既然這樣,那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呢?”</br> “很簡單。”</br> 人皇筆器靈笑瞇瞇道:“抓緊修煉,盡快筑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