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雙斬,造型十分奇特,雖說都是中間寬兩端尖利鋒銳,但兩把的形狀卻并非完全一致,其中一把圓如日輪,一把彎如新月,厚薄也各不相同,重量自然也略有區(qū)別。</br> 圓如日輪的那把,就像是一個圓盤中間被挖空,然后外邊只留下一個不到十公分的缺口,恰好可容手腕伸入抓住手柄;彎如新月那把,弧形更短一些,但還是超過了半圓,雙斬曲線極其流暢,漂亮之極。</br> 夜星辰用手抓著它們當做冷兵器使用的時候,日斬主防,月斬主攻。</br> 凌云將天魔雙斬接過之后,明顯感覺到雙臂一沉。</br> 當然,以凌云現(xiàn)在的境界,只是憑借神念就可以搬運數(shù)萬斤的重量,沉重感對他來說,只不過純粹就是一種感覺上的判斷而已。</br> 對修真者來說,神念越強大,感知就越清晰,對于東西的大小,長短,輕重等各種度量的判斷就越準確,絕非是說,因為能夠輕松拿起萬斤重的東西,就感覺不到一根繡花針的重量那般情況。</br> 聽說這天魔雙斬是母親曾經(jīng)使用過的兵器,凌云忍不住細細打量了一番,他越看越覺得這天魔雙斬的原材料很是不凡,頓時驚異道:“這材質(zhì)……是天外隕鐵之精?”</br> 凌云剛遇到夜星辰的時候,兩人曾經(jīng)生死搏殺,那時候,以他霸道的力量,以及冥血魔刀的鋒銳,卻無法斬動天魔雙斬分毫;</br> 昨夜,夜星辰同樣使用天魔雙斬,硬撼昆侖弟子羅永奇的本命飛劍以及狄鶴鳴的天劍,雖然由于她境界不夠的緣故,天魔雙斬被砸的四處亂飛,卻沒有遭到絲毫損壞。</br> 要知道,羅永奇和狄鶴鳴,可是都擁有筑基中期的境界修為,那兩人的本命飛劍,原材料的材質(zhì)已然遠超尋常法器了。</br> 由此可見,用來鑄造天魔雙斬的原材料,是何等逆天的材質(zhì)了。</br> “看出來啦?”</br> 夜星辰將天魔雙斬交給凌云之后,便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的表情變化,此刻頓時忍不住露出贊賞表情。</br> “師傅說,這天魔雙斬,并非是近代鑄造出來的兵器,而是鑄造于春秋時代。”</br> 說起了自己的這對兵器,夜星辰簡直滔滔不絕:“春秋時代,曾有兩顆流星同時墜落人間,它們穿過大氣層的時候,化作了兩顆巨大的火球,飛速降落過程中,猛烈燃燒,最終降落于山巔。”</br> “有人將它們尋得,獻給了楚王,楚王大喜,當即決定用它們煉制神兵利器。”</br> 說到這里,夜星辰轉(zhuǎn)身,她目光動人,神采飛揚,激動說道:“干將莫邪,聽說過吧?”</br> 凌云點頭:“當然,干將莫邪,一雄一雌,都是絕世神劍。”</br> 只聽夜星辰笑道:“師傅說,這乾坤日月斬的原材料,就跟干將莫邪的材料出自一個地方,都是來自于那兩塊隕鐵之精。”</br> “……”</br> 凌云頓時動容:“真的假的?不會是你們魔宗為了唬人,故意編造出來的吧。”</br> “你這句話,我會原封不動的稟報師傅的。”</br> 夜星辰坦言一定會打小報告,然后才正色說道:“整個圣宗,每一個長老和護法都可以培養(yǎng)一兩名天圣子,但自古至今,每一代卻只會有一個天圣女,你知道是為什么嘛?”</br> 凌云猜測說道:“難道就因為這乾坤日月斬?”</br> “答對啦!”</br> 夜星辰笑道:“只有天圣女,才有資格使用這天魔雙斬;反之,只有擁有天魔雙斬的女人,才會被魔宗承認是天圣女。”</br> “可惜這么好的武器,竟然不是法器。”</br> 凌云望著夜星辰洋洋得意的表情,忍不住開口,不輕不重的懟了她一下。</br> 夜星辰美眸一瞪。</br> “好吧好吧,幸虧它們現(xiàn)在遇上了我,相信經(jīng)過我的煉制,一定不會辱沒了它們這么牛逼的來歷和意義。”</br> 凌云將天魔雙斬收入自己的太虛戒指,同時霸氣說道。</br> 剛才,他說要將這天魔雙斬煉制成極品靈器,其實是故意收著說的,現(xiàn)在聽了夜星辰的講述之后,凌云有著絕對的自信,起碼要將它們煉制成寶器級別的寶貝才行。</br> “凌云,謝謝你。”</br> 夜星辰忽然咬著嬌艷的下唇,眨動美眸,沒頭沒腦的對凌云說了這么一句。</br> 凌云笑嘻嘻說道:“哦?為什么要謝我啊?”</br> 夜星辰轉(zhuǎn)身,繼續(xù)踏空前行,聲音幽幽傳來:“就在一個月之前,我絕對不敢想象自己會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更沒想過自己會飛,而且能夠輕松做到日行萬里……”</br> “大衍聚星寶訣,虛空引星訣,幻影魚龍步,太虛戒指,煉神太虛石……”</br> “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br>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夜星辰的聲音已經(jīng)低不可聞,但凌云照樣聽得清清楚楚。</br> 刷!</br> 凌云身影一閃,就擋在了夜星辰的身前,他雙臂張開,嘿嘿笑道:“光嘴上說有什么用,總得表示一下吧?”</br> “你想的美!”</br> 夜星辰身形一閃,繞過了凌云,繼續(xù)向前走去:“你要是不著急回去的話,就陪我到處走走,從高空欣賞一下這天山的景色吧。”</br> “好!”</br> 凌云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急事,他求之不得呢,頓時欣然從命。</br> 兩人再次并肩而行,確實是在夜空中行走,身形不快不慢,只是越走越高,從后面望去,就仿佛兩人行走在一座無形的天梯上一般。</br> 他們都開始修煉大衍聚星寶訣,月華如匹練般傾瀉在兩人身上,熾盛光芒徹底籠罩住兩人身體,像是神仙眷侶。</br> 行走之間,夜星辰拿出了煉神太虛石,凌云則是拿出了罡風旗,繼續(xù)把玩,愛不釋手。</br> 夜星辰:“你手里這面小旗是什么寶貝?”</br> 凌云:“是一種很難得的風系法寶,從威力來判斷,起碼是寶器級別。它今后對我有大用,前提是我得破掉昆侖的禁制,才能使用。”</br> 夜星辰:“很麻煩嗎?”</br> 凌云撇撇嘴,淡然道:“小事一樁……”</br> “昆侖知道了應(yīng)該會發(fā)瘋吧?”</br> “我感覺他們早就瘋了……”</br> 夜星辰莞兒一笑:“那你接下來這幾天,打算做什么?”</br> 凌云笑道:“還能做什么,閉關(guān)幾天,專門煉器,制作高階法寶……”</br> “你怎么會那么多?”</br> “我是天才!”</br> “知道你是天才,但也不可能無師自通吧?”</br> “咳咳,星辰,除了天魔雙斬之外,你還喜歡什么別的法寶啊?”</br> “答非所問,和你一樣,飛劍。”</br> ……</br> 就這樣,凌云陪著夜星辰遍游天山,這一逛,兩人足足用去了三個多小時!</br> 天山的美景自然不必多說,在這期間,凌云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少地形奇特,靈氣濃郁的絕佳修煉之地,他都暗暗記在了心里,打算等將來有時間的時候,進行細細探索。</br> 凌晨兩點鐘,凌云一個人回到了凌云劍宗。</br> 夜星辰?jīng)]有和他一起回來,而是自己找了一座山頂潛心修煉去了。</br> 她給出的理由很強大,說是要盡快追上寧靈雨的修煉境界,這讓凌云很是頭大。</br> “仙兒。”</br> “凌云哥哥!”</br> 回到凌云劍宗之后,凌云并沒有去打擾任何人,他直接找到了仙兒,然后又帶著仙兒,悄無聲息的遠離了劍宗。</br> “仙兒,你跟我說實話,你覺得靈雨姐姐變了沒有?”</br> 凌云隨意找了一座高峰降落,然后徑直問道。</br> 他跟白仙兒交流,完全不用像跟夜星辰那般麻煩,不需要鋪墊,也不用任何掩飾,可以直奔主題。</br> 因為白仙兒視他為主人,這一點就足夠了。</br> “變了。”</br> 白仙兒不假思索說道。</br> 凌云又問:“那,變得厲害不厲害?”</br> 白仙兒愕然一愣,然后才說道:“當然厲害啦,我都打不過她了。”</br> 凌云抬手扶額,只能重新?lián)Q了一個問法:“我是問你覺得她變化大不大?”</br> 這次白仙兒懂了,直接說道:“變化很大。”</br> “仙兒,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br> “恩,就是,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嘛,尤其是傍晚的時候……”</br> 白仙兒果然又把夜星辰對凌云說過的話,又詳細說了一遍,跟夜星辰口述的一般無二。</br> 凌云臉色凝重,他直接問道:“仙兒,你仔細想想,那種威壓,跟你渡劫的時候,遭受的天道威壓一樣不一樣?”</br> 白仙兒搖搖頭:“不一樣,好像比天道威壓還要大……”</br> “好了,哥哥知道了。”</br> 凌云點頭,他不再多問,然后摸著白仙兒的腦袋,燦爛一笑:“仙兒,這件事,你以后可不許再對任何人說起,明白了嗎?”</br> 白仙兒小雞啄米般點頭:“恩,仙兒知道的,星辰姐姐也是這么跟我說的。”</br> “仙兒,靈雨姐姐和星辰姐姐,你更喜歡哪一個啊?”</br> 白仙兒眨動美眸:“我最喜歡凌云哥哥了。”</br> 凌云無語,他瞪眼道:“必須從她們兩個里邊選一個。”</br> 白仙兒認真思索一番,然后才說道:“以前是靈雨姐姐,現(xiàn)在是星辰姐姐。”</br> 沒毛病。</br> 好吧,凌云心說,這回答真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br> 沉思半晌之后。</br> “仙兒,從明天開始,你就陪著我進行煉器好不好?我需要借助你的火焰幫忙。”</br> “好啊好啊,現(xiàn)在仙兒的地獄火焰,可厲害了呢!”</br> 白仙兒歡呼雀躍。</br> …………</br> 第二更。</br>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月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