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夜星辰總算是跟凌云會合了,現(xiàn)在凌云已經(jīng)徹底清楚,昆侖弟子確實對他毫不留手,他心中的怒火和戰(zhàn)意早已達(dá)到了頂點,必須要釋放,否則的話,恨意難消!</br> 剛才他一個人要守護(hù)著秦秋月,因此太過被動,甚至就連夜星辰橫穿十公里的距離,他都不能沖出去救援,但是現(xiàn)在,這個顧慮再也沒有了。</br> 凌云要大殺四方!</br> “什么?!伯母竟半年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那個狄小真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br> 夜星辰聽完凌云的訴說之后,更加怒不可遏!</br> 秦秋月是凌云的養(yǎng)母,是在凌云還沒有滿月之時,就撿到了他,然后含辛茹苦養(yǎng)育他十八年,將他視如己出,大多數(shù)時候,對待凌云甚至比對親生女兒寧靈雨還要好,這些事情,夜星辰早已聽凌云講過。</br> 此刻她看著秦秋月,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師傅,也就是凌云的親生母親殷青璇,頓時淚眼模糊,竟將兩個身影重疊,完全把秦秋月當(dāng)成了在魔宗總壇受苦的殷青璇了。</br> “恩,所以我做了一些飯,只是剛才忙著應(yīng)付那些敵人,結(jié)果老媽也沒有吃好,現(xiàn)在你陪著她吃飯,我出去殺人!”</br> 凌云對夜星辰冷靜說道。</br> “這沒有問題。”</br> 夜星辰連忙扶著秦秋月回到椅子旁邊坐下,她憂慮道:“可是,那些人實在太強了,我怕他們要是攻過來的話,我擋不住。”</br> 夜星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楚,她縱然使出所有本事,也不是筑基期修士的對手,因此實話實說。</br> “無妨!”</br> 凌云給了夜星辰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神念一動,溝通鬼神柳,下一刻,鬼神柳從丹田內(nèi)飛出,瞬間變成了一棵大樹,通體綠瑩瑩,無數(shù)枝葉垂落下來,搖曳生姿。</br> 望著那棵綠光瑩瑩的巨大柳樹,秦秋月一愣,詫異問道:“云兒,這是?”</br> 凌云笑道:“媽,您還記得當(dāng)初那個木匣嗎?那里面其實是我們凌家的家族傳承,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稱呼它鬼神柳。”</br> “凌家傳承……”</br> 秦秋月盯了那棵鬼神柳一會兒,喃喃重復(fù)了一句,她又看向凌云,溫聲說道:“云兒,看來你已經(jīng)認(rèn)祖歸宗了。”</br> 凌云立即點頭:“是。媽,具體的情況,我現(xiàn)在沒時間跟您詳細(xì)描述了,您要有什么想問的,星辰都知道,您就問她好了。”</br> 說著話,凌云用神念催動,將樹干直徑已經(jīng)達(dá)到四十多公分粗的鬼神柳,直接插在了懸崖巖石上。</br> 這株鬼神柳乃是凌家家族傳承,是在農(nóng)歷七月十五凌家祭祖的時候完全復(fù)活的,然后就被地皇書收走,扎根在地皇書的書頁之上,它跟地皇書莫名相合,要遠(yuǎn)比凌云自己培養(yǎng)的那一棵成長的快得多。</br> 尤其是在搶奪天道饋贈的時候,這株鬼神柳曾經(jīng)沐浴過天道神雷,幾天前凌云渡劫的時候,更是吸收了大量的木屬性劫雷能量,得到了快速成長,現(xiàn)在直徑整整四十九公分,接近半米,恰好是一人合抱粗細(xì)。</br> 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擁有了自己的意志,雖然不能直接跟凌云進(jìn)行溝通,卻是完全能夠感受到凌云的意念,因此凌云神念一動,它就知道凌云想用它來做什么。</br> “保護(hù)好這里,保護(hù)好她們兩個。”</br> 凌云釋放神念,將自己的想法傳達(dá)給鬼神柳。</br> 無數(shù)柳枝輕輕擺動,周圍綠光大盛,凌云知道,這是鬼神柳給他的答復(fù)。</br> 剛才,這里只有凌云一人,因此他沒有將鬼神柳拿出來,是擔(dān)心昆侖弟子另有對付鬼神柳的手段,怕它無法保護(hù)秦秋月的安全,但現(xiàn)在夜星辰來了,對方縱然有手段攻破鬼神柳的防御,也還得突破夜星辰的防守,才能傷害到秦秋月,所以他現(xiàn)在很放心。</br> “媽,現(xiàn)在您可以安心吃飯了,您就坐在這里,看我手刃仇人,為您和寧伯伯報仇!”</br> 說著話,凌云神念一動,竟然將那些大鐵球全部收回,撤掉了渾天迷陣!</br> 渾天迷陣一收,懸崖上的漫天白霧瞬間消失,這里的情景頓時一覽無余!</br> “啊……”</br> “這……”</br> “臥槽,又是那棵柳樹,它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這里?!”</br> 陣法撤掉之后,遠(yuǎn)處天劍宗的那些弟子還好說,但是昆侖四大弟子,看到鬼神柳之后,頓時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震驚無比!</br> “這不是那一株!這株小太多了!”</br> 趙明堂只是掃了鬼神柳一眼,愣神之后,立即判斷出,這株鬼神柳,跟四十年前凌家?guī)нM(jìn)昆侖的那一株,并非是一株。</br> 轟轟!</br> 羅永奇見了鬼神柳,竟毫不客氣,直接催動門板一般大小的巨斧劈落下來,不攻擊凌云而是砍向鬼神柳!</br> 鬼神柳被巨斧劈中,卻毫發(fā)無傷,它通體綠光大盛,將巨斧擋了回去。</br> “……”</br> 羅永奇默然無語,似乎早已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眼神無奈。</br> 昆侖另外三名弟子,包括境界最高的趙明堂,也是咧嘴咬牙,眼睜睜看著那棵突然冒出來的鬼神柳,臉上全是幽怨無奈之色。</br> 沒辦法,這真是人的名樹的影,就是這棵鬼神柳,讓昆侖對四十年前闖入昆侖的凌家人無可奈何,他們連連吃癟,對它恨的是咬牙切齒。</br> “師兄,這通天鬼神柳,怎么在我昆侖之外,也能長成這個樣子?”</br> 袁桐得到了趙明堂的救治,此刻傷勢已經(jīng)大好,他見到鬼神柳,忍不住詫異問道。</br> “這還用問?”</br> 趙明堂瞪了袁桐一眼,抬手一指樹旁的凌云:“現(xiàn)在地球乃是一片廢墟,更是處于末法時代,靈氣徹底枯竭,凌家雖然掌握有玄黃真經(jīng),卻根本不可能將這柳樹復(fù)活,而傳承不開,凌家人就無法修真,現(xiàn)在凌家冒出來一個修真者,他顯然懂得開啟傳承之法!”</br> 趙明堂這番話,當(dāng)然是通過傳音入密說給另外三位師弟聽的。</br> “只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四十年前,凌家?guī)肓死鲆恢晟窳荆谷贿€留下了一株小的在外面,這下可真是麻煩大了!”</br> 趙明堂現(xiàn)在很郁悶,因為他一看鬼神柳的成長情況,就知道哪怕自己師兄弟四人合力,也無法攻破鬼神柳的防御,這樣一來,凌云就等于立于不敗之地了。</br> “師兄,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br> “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等凌云出來,我們四人合力將他擊殺或者擒拿,然后將這株鬼神柳帶回昆侖,這是真正的大功一件!”</br> “可凌云要是一直躲在那里不出來,又怎么辦?”</br> “他一定會出來的。”</br> 趙明堂臉色陰沉,看著凌云手握猩紅色魔刀,正在冷眼掃視著他們,暗中回答道。</br> “狄宗主,事情有變,還請速速過來,助我?guī)熜值芎狭魵⒘柙疲?amp;rdquo;</br> 此刻,趙明堂再也不敢托大,竟主動開口,要求狄鶴鳴過來幫他。</br> 天峰峰頂,可謂是一家歡樂一家愁。</br> 昆侖弟子郁悶了,可是凌云卻是神情大振,因為筑基中期高手全力一擊,竟無法破開鬼神柳的防御,他終于徹底放心了,再無后顧之憂。</br> 刷!</br> 凌云手持化血神刀,猛地從懸崖上騰空而起,一飛沖天,主動進(jìn)入了四名昆侖弟子的包圍當(dāng)中。</br> “你們四個,可是昆侖之人?!”</br> 凌云御空凝立,他抬起手中血紅色長刀,不找別人,刀尖一指趙明堂,沉聲問道。</br> “不錯,我是昆侖弟子趙明堂。他們?nèi)齻€都是我的同門師弟。”</br> 趙明堂知道隱瞞無用,他并不避諱,直接開口承認(rèn)。</br> 凌云點頭,再次問道:“敢不敢告訴我,昆侖在何地,是一個怎樣的地方?”</br> 趙明堂冷冷一笑,不屑說道:“無可奉告,而且——你也沒有資格知道!”</br> “我沒有資格嗎?”</br> 凌云灑然一樂:“據(jù)我所知,修真界有一個規(guī)矩,就是不得擅自插手世俗之事,你們昆侖為何破壞規(guī)矩,屢屢插手世俗之事,四十年來,一直針對我凌家?”</br> 趙明堂也笑了:“凌云,你也不用在這里旁敲側(cè)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br> “剛才你也說了,是最近這四十年來,我昆侖才針對你凌家,那是因為你凌家人四十年前闖入了昆侖,首先壞了規(guī)矩!”</br> “你凌家的事,不是世俗之事。”</br> “當(dāng)然,這些并不是重點,至于真正的原因,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的,因為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br> 凌云聽完頓時哈哈大笑,他原本也沒指望能問出什么來,笑過之后,凌云緩緩搖頭:“是嗎?你們昆侖的人,可真是擅長大言不慚!今晚到底是誰的死期,馬上你就會知道了!”</br> 刷!</br> 凌云話音未落,直接祭出了金色龍槍,依舊不找別人,金色龍槍直接向著對方最弱的袁桐沖去!</br> 同一時刻,凌云展開身形,卻反向而行,急速向著羅永奇飛了過去!</br> “殺!”</br> 凌云一動手,昆侖四名弟子立即就做出了反應(yīng),他們同時暴喝一聲,紛紛祭出了自己的法寶,同時攻向凌云!</br> 驚天大戰(zhàn),瞬間爆發(fā)!</br> …………</br> 第二更送上。</br>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月票。</br> 老步微信公眾號:buzheng3721或者直接搜索“步征”添加關(guān)注,年底活動多多,敬請參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