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是這七十二名弟子舍不得凌云,凌云也很舍不得這幫家伙,因為大家年齡都差不多大,都是熱血少年,名義上雖是師徒,實際上卻都跟兄弟差不多,完完整整的兩天相處下來,同吃同住同修煉,感情增進的飛快,他早已跟這些人打成一片了。</br> 當然,那七十二人越跟凌云相處,自然越知道凌云的厲害,他們對凌云自然也越發的恭敬,那是發自肺腑的恭敬和尊重,根本不需要掛在嘴上,都在眼神和行動上就體現出來了。</br>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凌云在第一天晚上喝酒之后,趁著黑夜,表演了他揮手成陣的本事,這自然是為了激發這些人的進取之心,另一個卻是為了給這座武校布置下一個聚靈大陣,吸取周圍各種靈氣,讓這七十二人的修煉速度,再次加倍!</br> 聚靈大陣布下之后,靈氣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這七十二名弟子,當晚就感覺到不一樣了,他們很震撼!</br> 反正家里現在也沒什么事情了,凌云很想在出發離京之前,就一直呆在這家武校里,可他還是不得不離開。</br> 因為天組的首席大長老,周文易忽然聯系他,讓他必須去天組報到,敢不去的話,雙倍俸祿取消。</br> 于是凌云只好離開了武校,也不回家,而是帶著鐵小虎,莫無道兩人,直接去天組報到。</br> 對于華夏神秘的天組,凌云從清水市就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到了京城更是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甚至都揍過天組的兩位大長老了,卻還不知道天組的門往哪兒開,因此他也很好奇。</br> “小虎,打開導航,去西五環路,八大處公園附近。”</br> 八大處,就是周文易告訴凌云的天組所在地,不過他沒有說具體地址,只是說天組就在這附近,等凌云到了,再跟他聯系。</br> 上午九點鐘左右,凌云三人就來到了八大處公園,然后凌云就把通訊器拿了出來,直接聯系周文易,說是已經到了。</br> “恩,你從那里往西北方向走,這邊有座山,山上有個香月寺,再往北邊是流云洞,在香月寺和流云洞之間的山腳下,你會看到一個大地維修廠,然后就到了。”</br> 周文易在電話里說的倒是很詳細。</br> “靠!不就是天組嘛,搞得神神秘秘的!”</br> 凌云掛掉通訊器之后,先鄙夷了一番,然后才給鐵小虎說了具體怎么走。</br> 京城西邊多山嶺,層巒疊嶂,郁郁蔥蔥,這一片更是有八大處,香山,西山等好幾個國家森林公園,很適合京城的人在周末的時候,前來游玩休假,放松神經,但因為這里植被太多,又有西山骨灰林,因此顯得有些陰森,幾乎很少有人選擇在這邊長期定居。</br> 原因很簡單,陰氣太重。</br> 也正是因此,這一片周圍的山上,幾乎遍布大小寺廟,整年香火不斷。</br> 考慮到天組的那些人,有不少是和尚或者道士,因此天組的總部選擇在這附近,也是為了掩人耳目。</br> “維修廠?搞什么名堂!”</br> 凌云三個人一邊找,一邊在詛咒,同時心里也難免更加好奇。</br> 鐵小虎開著大奔,在這附近胡亂轉悠,大概向著西北方向走了一公里多點兒,然后他們果然就在一處山腳下,看到了一家大型的維修廠。</br> 華夏大地維修廠。</br> “維修重地,閑人免進。”</br> 維修廠門口,左右還各自掛了一個木頭牌子,也不知道掛了多少年了,漆都快掉沒了。</br> “靠!”</br> 凌云看到這家維修廠,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家的兵器坊,因為兩者實在是太像了。</br> 這個維修廠,坐落在兩座山的山腳中間,占地很大,卻很隱蔽,周圍冷冷清清,附近看不到任何居民區,就連商店也沒有一個,孤零零一個廠子,大門破破爛爛,四敞大開,大門里邊的正對門口,停著十幾輛破破爛爛的卡車或者貨車,也不知道停在那里多少年了,車上面到處都是塵土。</br> 不管是誰,打這個大門口經過,只要往里邊瞅一眼,就再也懶得多看一眼,肯定會是有多遠就走多遠。</br> 當然,就算真的有人好奇,想來這里邊看看,天組自然也會有辦法讓他離開,不可能讓他進來。</br> 但凌云擁有神識,他卻知道,這維修廠的門面雖然要多破爛有多破爛,可那一排破爛卡車后邊,里邊卻是別有洞天。</br> “華夏大地維修廠,這就是天組總部了,瑪德,還真會起名啊,天組保國,可不就是專門維修華夏大地的么?”</br> 凌云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十分好玩,忍不住嘀咕說道。</br> “小虎,直接把車開進去。”</br> 鐵小虎把車直接開進了大地維修長的大門,隨便找地方一停,然后凌云三人下車。</br> “老周,我來啦!”</br> 凌云下車之后,很不客氣,先扯開嗓子對著里邊喊了一聲,然后帶著鐵小虎和莫無道,繞過那一排破爛貨車,直接就向里邊走去。</br> 第一次在凌家見面的時候,凌云還喊周文易先生,這次見面他直接改老周了。</br> 繞過那一排破爛貨車之后,里邊霍然開朗,先是一大片開闊地,然后兩旁陳列著一座座古樸房間,類似于凌家祖宅后兩重院落的建筑,周圍古木參天,枝繁葉茂,空氣清新的一塌糊涂。</br> “呵,這么快就找到啦?果然是你們三個人來的。”</br> 周文易當然早就知道凌云他們來了,早已從里邊迎了出來,對著凌云三人笑道。</br> “老周,你這什么破維修廠啊,連個裝模作樣維修的工人都沒有……”</br> 凌云上前,笑嘻嘻說道,調侃周文易。</br> “不就是華夏大地維修廠嘛?至于維修工人,天組人人都是,從今以后,你自然也是。”</br> 天組保國,負責的工作就是保家衛國,降妖捉怪,鎮壓邪物,暗殺敵特,以及探索華夏各種秘境險地之類的事情,說是維修華夏大地,卻也很是應景。</br> “好吧,我算是被你坑慘了,你要不給我個大長老當當,你都對不起我這頓找。”</br> 凌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是天組中的一員,不過他獅子大開口,一上來就跟周文易要大長老的位置。</br> 開玩笑,凌云現在可是知道,一個大長老的俸祿,能頂五個天組神通境高手。</br> “那個咱們等會兒再說。”</br> 周文易笑瞇瞇,也不怪罪,拉著凌云就往里邊走去:“走,咱們到屋里坐下。”</br> 凌云三個人跟著周文易,很快來到了最里面的北屋,是古樸平房,但這個房間客廳很大,十分的寬敞,從這個屋里往外看,可以觀察整個院子的情景。</br> 凌云注意到,此刻的天組,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再無別人了。</br> “老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這巴巴的趕來天組報到,你怎么也不敲鑼打鼓,弄個鞭炮齊鳴什么的?起碼也得帶著幾個屬下,列隊表示一下歡迎啊……”</br> 坐下之后,凌云喝著茶水,笑著抱怨道。</br> “我上哪給你找那么多人去?還敲鑼打鼓,你倒是想得美。”</br> 周文易瞪了凌云一眼,然后解釋道:“咱們天組就是這么松散,除了幾個大長老平常在這里輪流值守,其他人愛去哪去哪,想在哪修煉就在哪修煉,只要國家沒有任務,誰都不用來這里呆著,因為毫無意義。”</br> “天組人最多的時候,一般就兩種情況,第一,需要整個天組人馬集體出大任務的時候,第二,就是五年一次的新領導班子過來視察,當然是不對外公開。”</br> “平常偶爾有什么小任務,也就是一兩個小組集體來這里碰面集合,然后完成任務之后再回來交差,其他時候,這里沒人。”</br> 周文易解釋的很詳細,顯然是因為凌云已經來到天組了,他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br> “還真是松散啊……”</br> 凌云聽完之后,很是感慨,他大感輕松,笑著嘆道。</br> 然后他笑嘻嘻問道:“那,熊彪和厲爭鋒呢?他們兩個怎么也不在?”</br> 周文易頓時面露尷尬,瞪眼道:“你小子是故意來氣我的吧?你把他們兩人打成那樣,沒有個倆仨月傷能養好?都養傷去了。”</br> 這句話說完,凌云,鐵小虎,莫無道三人同時哏哏直樂,笑得那叫一個開心。</br> “養傷可以,但是他們承諾我的賠償可絕對不能少!”</br> 凌云直接說重點,然后笑道:“老周啊,他們的那些賠償,你準備什么時候給我?”</br> “咳咳……”</br> 周文易連聲咳嗽,趕忙說道:“你放心,那些東西肯定少不了你的,咱們先辦正事兒,辦正事兒!”</br> 說著話,周文易拿出了六份燙金的帖子,找了三份遞給了凌云:“這就是天組成員的任命文貼——你們三個應該都加入天組的吧?”</br> 這件事,凌云早就跟鐵小虎和莫無道商量好了,三人自然紛紛點頭。</br> “那行了,你們三個只要在這上邊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摁上手印,今后就正式成為天組成員了。”</br> 于是,凌云,鐵小虎,莫無道三人,也不廢話,直接拿過燙金文貼,在上邊簽上自己名字,摁上紅色手印。</br> “恭喜三位,加入天組,今后保家衛國,為國家效力。”</br> 凌云胡亂點了點頭,根本懶得聽周文易白話這些,他徑直說道:“還有三個名額呢?都給我吧,我來簽署。”</br> “都是誰啊?!”</br> 周文易愣了愣,心說天組這么多年了,替人簽名報到這種事,還從沒有過呢。</br> “放心,肯定都是我凌家的人。快給我吧你。”</br> 凌云淡然笑著,給周文易吃了一顆定心丸,然后劈手就把另外三份文貼奪了過來。</br> 凌一,凌七,凌九。</br> 三個名字,依次簽好,然后凌云輪換了三個手指摁上手印,大功告成之后,這才抬頭說道:“我的手印兒,比他們三個人自己來還要好使。”</br> …………</br> 感謝大家的打賞,今天四更太累了,明天再一一列舉打賞名單。</br>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雙倍月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