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br> 工體北路,三里屯。</br> 三里屯因距離內城三里而得名,現在因三里屯酒吧街而聞名。三里屯酒吧街是京城夜生活最繁華的娛樂街之一,是居住在京城的外國人,以及國內的名流大款,經常光顧娛樂的地方。</br> 雖然已經是凌晨兩點,可三里屯卻依舊熱鬧程度不減,到處燈紅酒綠,人流熙攘,流光溢彩,展現著這座京城的喧囂與奢華。</br> “快看快看,快看那輛車,哈哈,笑死我了……”</br> “臥槽,這車牛逼,都撞成這樣了還來三里屯玩兒呢?!”</br> “獨樹一幟……”</br> “這車主人的心臟得多強大啊!”</br> ……</br> 凌云的“破車”剛到達這里,還沒找到停車的地方呢,就已經成功吸引周圍所有人的注意。</br> 周圍到處都是人,所有車輛到了這里,不得不減速慢行,在涌動的人流中見縫插針,尋找停車的地方。</br> 對于周圍好事者的指指點點,凌云一笑置之,他懶得理會,而是放開了強大的神識。</br> 神識瞬間籠罩方圓三千米,整個酒吧街的外景布局,以及周圍近百家酒吧的內部情況,凌云一覽無余。</br> 到處都是霓虹閃爍,燈光迷離,各種各樣的音響和樂器發出的聲音,同時鉆入凌云的耳膜,嘈雜一片。</br> 酒吧內,喝酒的,跳舞的,唱歌的,穿著暴露低胸長腿的美女,比比皆是,全部映入凌云的神識之內。</br> 群魔亂舞,紙醉金迷。</br> 這是凌云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給三里屯酒吧街下的定義。</br> “就在那邊停車吧,我們去蘭桂坊。”</br> 一來到酒吧街,曾盈盈的一雙眼睛立即就明亮了起來,她對這里輕車熟路,明顯是常來。</br> 很快,鐵小虎找到了停車位,把車停好,五人全部下車。</br> “哇……好熟悉的感覺!”</br> 曾盈盈一下車,立即情不自禁張開雙臂,仿佛是要擁抱這一片的天空,滿臉陶醉。</br> 凌云也很陶醉,因為他就站在曾盈盈身旁,由于曾盈盈的動作,她胸前的兩團飽滿顯得更加挺拔豐盈,凌云一本正經的看著。</br> “色狼!”</br> 曾盈盈注意到了凌云的目光,立即收回雙臂,雙手抱胸,狠狠剜了凌云一眼。</br> “沒看你,只是你擋住了我的視線而已。”</br> 凌云微笑回應,轉過了頭。</br> “狡辯!”</br> 曾盈盈又白了凌云一眼,然后回頭看了那輛拉風的“破車”,問了一句:“車這樣停在這里,沒事兒吧?”</br> 凌云笑道:“就怕不會有事兒呢,有事我們就賺。”</br> “呃……當我沒說。”</br> 想到這幾個家伙的強盜風格,曾盈盈知道自己是瞎擔心了,她干脆一言不發,直接朝著蘭桂坊走了過去。</br> 五人來到門口,自然有侍應生負責招待,他們進去之后,曾盈盈要了一個位置不錯的卡座,然后就坐了下來。</br> “請問幾位點什么酒啊?”</br> 五人剛坐好,就有服務生過來問道。</br> 曾盈盈根本不假思索:“八二年的拉菲,先來五瓶!”</br> 唐猛心中登時一緊,心說這妹子夠狠的啊,八二年的拉菲,在酒店里一瓶就得兩萬,到酒吧里當然就更貴了。</br> 凌云卻是完全無所謂,他只是瞟了曾盈盈一眼,笑著說道:“喂,就算想報仇也要悠著點兒啊,酒能亂性哦。”</br> 這話說的就太直白了,曾盈盈明顯的臉色一紅,咬著嘴唇說道:“要你管!”</br> 他們兩人在這里開著玩笑,那邊服務生卻是知道碰上金主了,頓時就眉開眼笑,神態發自內心的恭敬了起來。</br> 在服務生的周到服務之下,曾盈盈又熟練的要了果盤和一些小吃之類,然后唐猛負責結賬。</br> “這下滿意了吧?”</br> 等服務生轉身離去之后,凌云笑著問曾盈盈。</br> “別吵,聽聽音樂,放松一下。”</br> 曾盈盈沒有回答凌云,反而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猛然身體往后一靠,半躺在了舒服的沙發上。</br> 打牌贏錢,其實是一件枯燥又極其費神的事情,曾盈盈玩兒了五個多小時,當然疲乏了。</br> 蘭桂坊此時的音樂是輕松舒緩的,不過凌云完全聽不懂,他只是笑著等酒來。</br> “好多外國人……”</br> 凌云觀察四周,發現周圍的卡座上基本上都是外國人,于是笑道:“今晚應該把保羅和杰斯特他們叫來啊,他們肯定喜歡這里。”</br> “噗嗤……”</br> 曾盈盈嬌笑:“不懂了吧?這條街周圍,毗鄰七十九個國家的大使館,以及許多外國駐華機構,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外國人呢!”</br> “哦?!”</br> 凌云扭頭,瞅了曾盈盈一眼,心中霍然想起,他們凌家還掌管著華夏一個很重要的部門,商務部。</br> 原來的凌家,從幕后掌控著華夏的水利部和商務部,都跟資源無關,只能算是清水衙門,不過在凌云滅了孫陳聯盟之后,他們兩家管理的那些重要部門,自然會被凌家接收過來,因此現在的凌家又多了教育和醫療衛生,以及交通運輸這幾個部門。</br> 當然,這種權力的交接,意味著華夏高層巨大的人事調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定的。</br> 凌云更是無意參與這類事情,他早已言明,全部交給他二伯凌岳去全權處理了。</br> 但是凌云現在畢竟是凌家家主,他不參與,不代表凌云就一無所知</br> “唐猛,等咱們國內的事情全部走上正軌之后,就得考慮一下跟這些外國人打交道了,你得早做準備。”</br> 觸景生情,凌云想到了凌家的事情,立即扭頭對唐猛說道。</br> “我明白的云哥。”</br> 唐猛當然知道凌云心中所想,于是笑著答應了下來。</br> “恩。”</br> 凌云點頭,然后又說道:“這次讓你來,可不是讓你來玩兒的。主要就是讓你跟我二伯一段時間,有很多東西,我二伯會親自教你,甚至包括許多凌家的生意,以后怎么跟清水那邊對接,你都要弄明白。”</br> 唐猛目瞪口呆:“會不會太大了?!”</br> 只是清水市那一攤,唐猛現在還沒整明白呢,凌云現在又讓他跟凌家的事務對接,他怕自己玩兒不轉。</br> 凌云往身后一靠,笑著說道:“你要說不行,我可以找別人。”</br> “行!行!肯定行!”</br> 唐猛趕緊表態。</br> “喂!我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br> 曾盈盈聽到凌云兩人毫無顧忌的對話,她聽得滿頭霧水,頓時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問道:“難道……干你們這行的,也要走出國門,邁向國際了嗎?!”</br> 好吧,直到如今,曾盈盈對凌云和唐猛這倆家伙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個月之前的狀態。</br> 青龍,地下賭場,砸青云影視……</br> 至于曾六指甩給曾盈盈看的那份天地集團開業的報紙,她此刻已經選擇性遺忘了。</br> “恩,必須要走出國門,邁向國際!”</br> 凌云心里憋著笑,一本正經的重復著曾盈盈說的話。</br> “靠,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br> 曾盈盈看凌云答非所問,氣的她瞪了凌云一眼,然后扭頭看向唐猛。</br> “云哥說得對。”</br> 唐猛聳聳肩膀說道。</br> 曾盈盈氣不打一處來。</br> “喂喂,你們快看,這附近好多美女??!”</br> 莫無道也有神識,他很快就利用神識看完了整個蘭桂坊的情景,然后就自顧自的玩兒起了手機,用微信搜索附近的人。</br> “你穿的那么拉風,很快就有美女過來搭訕你的!”</br> 不等凌云他們開口,曾盈盈氣鼓鼓地對莫無道說道,說完她就忍不住笑了。</br> 你見過穿著一身道袍去蘭桂坊酒吧的嗎?而且來了之后,還能那么淡定的在那里玩兒手機?!</br> 沒等聊幾句,幾名服務員端著酒,果盤小吃之類的過來了,招呼一句,就給他們倒酒。</br> 酒吧嘛,就是喝酒休閑放松聊天的地方,蘭桂坊專業的很,完全不用客人操心,當然,前提是你得付得起錢。</br> 于是五個人開始碰杯喝酒。</br> 在音樂聲中,五人邊喝邊聊,很快就喝光了三瓶拉菲。</br> 曾盈盈酒量驚人,滿滿幾杯酒下肚,竟然只是臉蛋兒微紅,在閃爍的燈光下,更顯迷人。</br> 但凌云卻沒有忘了正事。</br> “喂,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聊點兒正事兒了?”</br> 凌云喝了一杯酒之后,笑著問曾盈盈道。</br> “什么正事?!”</br> 曾盈盈猝不及防,立即一臉警惕。</br> 凌云晃動著酒杯,慢悠悠說道:“我想,我們之間,目前唯一可以說的正事,應該就是青云影視了吧?”</br> “青云影視?!”</br> 曾盈盈心中一凜,愕然重復了一句,忽然就明白了凌云愿意主動請她吃飯的目的。</br> 還能是啥,那是禿子頭頂上的虱子,明擺著的,秋后算賬唄!</br> 曾盈盈瞠目結舌道:“你們……還要找青云影視的麻煩?!”</br> 凌云哈哈一笑:“你說呢?”</br> ……</br> “呃……”</br> 曾盈盈放下酒杯,低頭思索了半天,忽然看著凌云說道:“跟你們說青云影視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得告訴我你們的真正身份。”</br> 凌云笑,他隨口說道:“這個簡單,我,是清水市凌云集團的老板。”</br> 然后他用酒杯一指唐猛。</br> “他是凌云集團的總裁!”(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