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br> 黎明時分,獨自盤坐在小院中修煉的凌云,緩緩睜開了眼睛,俊目中神光一閃即逝。</br> “練氣一層中期,身體終于徹底恢復了。”</br> 凌云內視自身,平靜說道。</br> 經過半個多月的恢復治療,到今天,凌云的身體終于回到了巔峰狀態。</br> 體內丹田急速旋轉,丹田內陰陽真氣旋渦大成,陰陽魚眼之中新的陰陽真氣噴射而出,然后游走于凌云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源源不斷,生生不息。</br> 達到了煉氣期,凌云的任督二脈早已打通,如今,他體內的所有真氣,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大周天循環。</br> 現在,凌云的所有經脈全部修復如初,體內所有竅穴也已經全部恢復了正常。</br> 與以前不同的是,凌云的每一個竅穴玄關之處,都籠罩著一圈淡淡的白光,那白色光暈,看上去很弱小,卻純凈而圣潔。</br> “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信仰之力了。”</br> 黑白色的陰陽真氣,和金色的龍靈氣,三種磅礴的氣息在經脈中急速游走,暢通無阻,向上直達眉心,在這里緩緩流淌,并轉化成神元。</br> 凌云放開神識,把神識范圍擴大到了極限,籠罩了千米方圓,在神識范圍之內,如果想探查某一處的情況,只要神識一動,便可了如指掌。</br> 他的境界,穩穩當當地達到了練氣一層中期。</br> 凌云面露微笑,盤膝不動,抬手伸出食指,輕輕向前伸出,一指點出。</br> “刺啦……”</br> 一道拇指粗的閃電,從凌云食指的指尖上憑空而出,直接打在了他身前兩米處的那棵樹上,發出啪的一聲爆鳴聲,樹干上被電擊之處,頓時一片焦黑!</br> 這是凌云體內的雷電之力!</br> “嘿嘿,這可是陰人的必殺技啊……”</br> 接下來,凌云又修煉了一番大衍聚星寶訣,直到日上三竿,他才站起身來,結束了修煉。</br> “美鳳,這個小院,承載了我們太多美好的記憶,等著我,我一定會救你回來的。”</br> 凌云突然一個人來這里,自然是因為想念莊美鳳。</br> 那時候,凌云還是煉體三層巔峰境界,現在,他已經是練氣一層的修真者了,已經有了縱橫華夏的實力。</br> 然后凌云飛身出了小院,很快來到了外面的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一號別墅。</br> 回到一號別墅之后,凌云吃過早飯,跟別墅眾人交代了幾句,直接開了輛車趕往清水灣。</br> 秦長青早就跟凌云說好,兩人面談之日,就是今天。</br> 上午八點半,凌云來到了清水灣九號別墅,一進客廳,就看到秦長青正獨自坐在沙發上,在那里喝茶。</br> “秦爺爺,靈雨呢?”</br> 秦長青看了凌云一眼,微笑道:“靈雨有事出去了,下午才會回來,今天,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br> 凌云微微一笑,知道是靈雨是被秦老爺子專門給支出去了。</br> “過來坐吧。”</br> 秦長青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讓凌云坐下說話。</br> 凌云規規矩矩的來到了秦長青對面的沙發上坐好,跟秦長青來了個臉對臉,同時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br> “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受過重傷,現在傷勢恢復的怎么樣了?”</br> “謝謝秦爺爺關心,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好如初了。”</br> 秦長青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好,凌云,有句話,秦爺爺想問問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都無所謂。”</br> 凌云灑然一樂:“秦爺爺有話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你現在,到底是什么境界,可以跟我說說么?”</br> 凌云一聽,原來秦長青是問他這個,立即笑著說道:“不敢瞞秦爺爺,我現在是練氣一層境界,穩定在了中期。”</br> 秦長青端茶的手立即定住了,他望了凌云一眼,微笑道:“哦?練氣一層?看來秦爺爺猜的不錯,你果然是一個修真者。”</br> 對于凌云的回答,秦長青很滿意。</br> 凌云說出來就沒打算隱瞞,直接點了點頭,笑道:“晚輩確實是修真者,師承仙醫門,師傅常年云游四海,我是仙醫門唯一的傳人。”</br> 凌云想過,他很突兀的逆天崛起,別人難免懷疑,與其一直隱瞞下去,不如給自己編造一個合理的身份,給外界一個說法。</br> 他本來就是仙醫,而且每次別人問起他的師承來歷,他都是用這個虛無縹緲的仙醫門應付過去,所以現在干脆,直接把假的變成真的,給定死了。</br> “秦爺爺,我說我是一名修真者,您卻絲毫不感到驚訝,那看來您對咱們華夏的修真者,有所了解。”</br> 現在的凌云,太想確切的知道,華夏現在到底有沒有修真者了,而秦長青,毫無疑問是有資格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最佳人選。</br> 秦長青笑了笑,點頭說道:“不錯,我對修真者當然有了解,因為,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跟修真者有關!”</br> “現在是末法時代,地球靈氣枯竭,我們華夏的修煉者,都以修煉古武為主,就算修煉到了先天九層之上,就算自身擁有了神通,也基本都認為這是武道極致的體現。”</br> 秦長青寥寥數語,就把華夏古武者的情況說了個差不多,然后他看了一眼凌云:“可是凌云,既然你是修真者,你就應該知道,他們只是修煉到了極致之后,卻沒有修真之法,不懂后續如何修煉而已。”</br> “不知道我說的可對?”</br> 秦長青說到這里,凌云頓時就知道,秦長青對修真不是了解,而是相當了解!</br> “秦爺爺說的透徹,事實確實如此。”</br> 大衍聚星寶訣,萬水仙訣,至尊青帝訣,無極玄冰訣,黃泉土皇功……</br> 鐵小虎,寧靈雨,苗小苗,林夢寒,姚柔……這些人這不都是在修真嗎?</br> 不管境界高低,因為他們修煉的就是修真的功法,當然就是在修真。</br> “秦爺爺,想不到您對修真者這么了解,難道,秦爺爺您見過真正的修真者?”</br> 兩人聊了半天,說來說去,終于說到點子上了。</br> 秦長青又是微微一笑,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凌云,冬雪在你這里呆了這么久,不知道你現在對我秦家,了解多少?”</br> 凌云搖了搖頭,坦然說道:“秦爺爺,不瞞您說,秦家之事,小姨并沒有給我說太多,所以我并不是十分了解。”</br> 秦長青點點頭,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秦始皇陵呢?”</br> 秦始皇陵?</br> 凌云頓時心中一動,他立即正色答道:“秦始皇陵,乃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陵寢,在我們華夏,只要學過歷史和地理,就都知道。”</br> 想不到秦長青接下來的一句話,竟然石破天驚!</br> “我們秦家,就是秦始皇陵的守墓人,傳承已達兩千多年之久!”</br> “什么?!”</br> 凌云霍然長身而起,目中難掩震驚之色,驚呆說道!</br> 秦家,竟然是秦始皇陵的守墓人?!</br> 怪不得姓秦,怪不得秦長青對華夏的修真者如此了解,兩千多年的傳承,滄海桑田,留下了多少秘辛?!</br> “坐下說話。”</br> 凌云很震驚,秦長青卻是很淡定,仿佛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br> “凌云,這件事情,其實在華夏真正的大家族之中,比如龍家和葉家,其實不是什么秘密。”</br> “我現在告訴你,只是讓你心中有數罷了,不過今天我們聊的事情,跟這件事沒有太大關系。”</br> 凌云哦了一聲,坐了下來,看來秦長青并沒有打算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br> 等凌云坐下,秦長青又說道:“凌云,你可還記得,我剛來那天,曾經說過,你不用猜測秋月的事情,等你天地集團開業之后,我會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一切?”</br> 凌云本來就是為此事而來,他鄭重點頭:“記得。”</br> 秦長青眼中閃過一抹痛苦,沉聲說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十八年前……”</br> 在凌云期待的目光中,秦長青開始講述了起來。</br> 原來,十八年前,秦秋月達到先天境界之后,出門游歷,誰知就在這次游歷當中,遇上了一個叫做寧天涯的人。</br> 寧天涯英俊瀟灑,氣宇軒昂,跟傾國傾城的秦秋月一見面,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兩人一見鐘情。</br> 那時候,兩人都是二十歲左右,正值情竇初開,因緣巧合之下,竟跨越了男女之間的防線,結合在了一起。</br> 按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兩人又都是江湖兒女,這樣沒有什么,可誰知道,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br> 秦秋月是妙齡少女,當然沒事,可誰知道,寧天涯竟是來自華夏的隱世家族——寧家!</br> 非但如此,寧天涯在帶著秦秋月返回寧家,請求家里長輩去秦家上門提親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寧家長輩,竟然瞞著他,早就給他訂下了一門親事。</br> 這對陷入愛河的寧天涯和秦秋月來說,毫無疑問是晴天霹靂!</br> 寧天涯當即決定要退婚,哪怕逃出家族,和秦秋月私奔,也要和秦秋月在一起。</br> 正是這個決定,讓寧家得罪了跟他們有婚約的女方。</br> “而當時,跟寧家有婚約的女方,就是天山天劍宗,宗主的女兒!”</br> 說到這里,秦長青突然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屈辱之色,狠狠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