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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當(dāng)驢使
    原本, 宋青山是該昨天夜里就回家的。
    不過，單位上有事把他給拖住了。
    事情是這樣的, 總設(shè)計(jì)師侯清華身體一直不好, 但因?yàn)楣て诰o，每個月都是省人民醫(yī)院專門派遣醫(yī)生下來，給他檢查身體。
    因?yàn)楹罟さ闹匾? 那些醫(yī)生和護(hù)士的底細(xì), 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審查的。就是怕要泄露單位上的核心機(jī)密。
    沒想到這回來的一個小護(hù)士，走的時候居然把侯總工研究用的一塊含輻射的稀有金屬給順進(jìn)了包里, 要不是警衛(wèi)員搜的仔細(xì), 還真給她混走了。
    警衛(wèi)員搜到東西之后, 匯報(bào)到宋青山這兒, 當(dāng)然是小護(hù)士的全家都要隔離審查, 而小護(hù)士自己, 不但受到大劑量的輻射手臂都潰爛了，還得立刻給送到總軍區(qū)去審問。
    為了這件事情，宋青山從昨晚到今天, 開了一整天的會, 又到各個工地上走了一圈, 上下清查了一番, 確保各個工地、廠區(qū), 以及宿舍等地都沒問題了，才敢下班。
    他回來的時候, 都已經(jīng)晚上十點(diǎn)多了, 沒想到一進(jìn)村子, 就碰上黑暗中，站在村口的宋青玉。
    俗話說的好, 惡人先告狀。
    宋青玉當(dāng)然不會說宋老三是如何帶著金貴和宋福倆罵狗蛋，罵的孩子連門都不敢出，還大動干戈，把公安都請回家的。
    只說老娘辛辛苦苦十多年，攢了一點(diǎn)養(yǎng)老錢，叫大嫂一狠手就給摟走了。
    當(dāng)然，也是想叫宋青山勸勸蘇向晚，把那筆錢給還回去。
    畢竟老太太要做棺木，老爺子要做壽衣，那不全得花錢。
    而且，宋青玉還特別提醒，讓宋青山進(jìn)門的時候小心點(diǎn)，說不定蘇向晚一菜刀就會劈出來，像劈宋老三似的，劈他的腦瓜瓤子呢。
    還有就是，勸他倆人動起手來的時候，防著孩子們一點(diǎn)，畢竟現(xiàn)在的年月，家家也就一張炕，大人們打架的時候誤傷孩子這種情況特別多。
    宋青山進(jìn)門的時候腦袋就在隱隱作痛呢。
    捏了捏兜里的那盒套子，宋青山覺得，自己的婚姻大概要從實(shí)際意義上破滅了。
    不過，進(jìn)門以后，預(yù)想中漫天飛舞的匯款單和折子，或者是錢，以及指著他的鼻子而來的罵聲，并沒有如數(shù)上演。
    出乎意料的，蘇向晚看起來非常平靜，平靜的，完全不像宋青玉口中形容的那樣，會揮著飛舞的菜刀四處亂劈亂砍，會差點(diǎn)把宋老三的腦袋給削成兩半，會拿菜刀勒著他老娘的脖子，讓老太太給孫子道歉的樣子。
    接過他手里的提包，她還問呢：“怎么樣，這回出差順不順利？”
    宋青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會這就完了吧，她一句不問，一句不說？
    宋青山心說。
    你想想，七年時間啊，他給老太太寄的錢可遠(yuǎn)比給蘇向晚寄的多多了，當(dāng)然，這事兒宋青山覺得自己也能解釋，畢竟那時候兩家人是一起過的，他給老太太的是家用，用來負(fù)責(zé)全家人的開支的，和存著過日子的，而給蘇向晚的，則是屬于她自己的零花錢。
    但是要不是死一回，宋青山又怎么能想得到，身為生了自己的老娘，在自己死后，會那么的去苛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呢？
    “爸爸，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驢蛋趴在被窩里，腦袋圓圓的，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就來了一句。
    狗蛋接了他哥的話頭：“這個爸爸當(dāng)然沒啥好說的，三叔還說，爸爸對他可比對咱好的多，因?yàn)樗腻X啊，全都寄給了奶奶和三叔。”
    “哦，難怪呢，那以后讓宋福叫他爸爸吧，咱不叫他爸爸了吧。”驢蛋恍然大悟似的，就來了一句。
    狗蛋點(diǎn)頭跟搗蒜似的：“就是就是，反正我也不喜歡他當(dāng)咱的爸爸。”
    被嫌棄的爸爸啊，他還拎著兩肥兔子呢，可是炕上的倆孩子現(xiàn)在仗著媽媽在旁邊坐著，狐假虎威的厲害呢。
    “狗蛋，驢蛋，你倆剛才說明天想吃啥來著？”蘇向晚管不住這倆孩子，突然就問。
    狗蛋趕忙舉手：“莜麥面甜湯。”
    “家里沒莜麥面了，你們想吃，我還得去紅星公社，找人拿手電筒換莜麥面，那可麻煩著呢。”蘇向晚故意說。
    驢蛋倒無所謂：“隨便做什么都行，反正媽媽做的東西都好吃。”
    狗蛋卻說：“不行啊哥哥，我就想喝莜麥面甜湯，別的啥也不想吃。”
    “想喝就聽我說，你爸跟我之間有什么事情，那跟你們沒關(guān)系，尤其是狗蛋，你要現(xiàn)在閉上眼睛睡覺，等媽媽去鄉(xiāng)上，宣誓入黨的時候就帶著你，不然的話，你甭想喝莜麥面甜湯，也甭想跟我去鄉(xiāng)上。”蘇向晚說。
    就這一句，倆兄弟對視了一眼，爭先恐后的把被子一裹，眼睛閉的緊緊的，就睡著了。
    看剛回來的男人不進(jìn)門，蘇向晚就又溜下炕了。
    他提了兩只野兔子回來，正在外面的臺階上剝皮，看她出來，也沒說話，只往邊上挪了挪。
    蘇向晚靠在門檻上就問：“晚飯吃過了嗎，吃的啥？”
    “你要聽實(shí)話，那就是還沒吃過。”宋青山說。
    蘇向晚轉(zhuǎn)身進(jìn)了門，拖出灶臺后面的罐子，用最后一把莜麥面燒了一碗甜湯，再從地上裝著麥糠的筐子里摸了兩雞蛋了來，就全磕到鍋里頭了。
    再往鍋沿上貼了半張餅子，等宋青山的兔子皮扒完，她的熱湯就餃子也好了。
    宋青山依舊沒說話，端起湯來猛吸了一口，然后就勻勻兒的吃了起來。
    狗蛋才是最想喝甜湯的那個人，嗅到甜湯的香味兒，皺著挺而秀氣的小鼻子，不敢睜眼睛，貪婪的，一下下的聞著那股子甜香呢。
    “我就好了奇了，我能問一句嗎，你這錢都是怎么賺的。”蘇向晚簡直不敢相信啊，這個男人也能能賺錢了吧，他給老太太的錢，完全超過了一個普通軍人十年的收入水平。
    宋青山倒是回答的老實(shí)著呢：“我們會出一些特別任務(wù)，有津貼，當(dāng)然，那都屬于保密任務(wù)。”而且，多少回都是出生入死，就比如說飛機(jī)被劫持的那一回，必死的任務(wù)，活著獎勵高，但如果說死了，反而撫恤金不高，為什么呢，因?yàn)楝F(xiàn)在國家對于撫恤金的規(guī)定，最高就是五百塊。
    “三千七百五十塊，全在這兒了，這錢是你收著，還是我收著？”蘇向晚坐在對面，問這男人。
    宋青山看了看，還是沒說話。
    好吧，他也無話可說，對吧，畢竟鬧已經(jīng)鬧過了，老房里老太太在裝病呢，好在這事兒全村的人還不知道，要知道的話，估計(jì)又要不知道笑話老宋家多久了。
    直到宋青山喝完了湯，主動洗了鍋，上了炕，蘇向晚沒有責(zé)一句，也沒有罵一句。
    這倒是把宋青山給搞飄了，也搞懵了，當(dāng)然，他心里也覺得，這個蘇向晚怕不是腦子壞了，就是鐵了心要離婚，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不過，就在這時，驢蛋突然聲音小小的，就說話了：“媽，你倒是罵他兩句啊，你不罵他，我心里著急。”
    蘇向晚摟過這傻小子帶著汗味的腦袋，就問他：“為啥？”
    “咱的狗蛋受了委屈，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么些年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那時候你給我倆買個油圈圈，我奶都要罵你破費(fèi)，說你浪費(fèi)我爸的錢呢，可她自己捏著那么多錢，沒給過我們一分。”驢蛋小男神忿忿著呢：“早知道他回來的那天咱就不該搶他的拖拉機(jī)，也不該要他，我給咱們頂門戶，你當(dāng)支書，咱日子過的也比現(xiàn)在強(qiáng)。”
    宋青山終于忍不住了：“宋東海，閉嘴，睡覺。”
    驢蛋撇了撇嘴巴，到底因?yàn)楦赣H的聲音太過嚴(yán)厲，沒敢吱聲，閉上嘴巴了。
    但心里吧，總還是覺得遺憾啊，要是自己當(dāng)家做主說了算，那該多好。孩子看了看自己瘦巴巴的小胳膊，再看爸爸那身緊實(shí)的肌子肉，甭提多羨慕了。
    “錢不是都拿回來了嘛，向晚，那錢往后就歸你使喚了，想怎么用是你的自由。”
    剛才還好好兒的蘇向晚，因?yàn)樗@么一句，就給惹惱了：“宋青山，你覺得，咱倆之間是錢的事兒嗎？”
    分明就是他愧對了她，哦不，愧對了原身，好不好？
    “不是，爸爸應(yīng)該像狗蛋一樣，跪下來給媽媽認(rèn)錯。”驢蛋忍不住又說。
    宋青山頓時聲音就硬了：“狗蛋犯了多大的事，為什么要跪下來認(rèn)錯，他又沒偷，為什么要跪？”
    這是護(hù)犢子了。
    蘇向晚說：“事倒不是大事，但是，狗蛋的性格就那樣，我會幫他慢慢改的，為了這事兒，我已經(jīng)罵過他一次，你不要再罵了。”
    宋青山在上炕坐了會，頓了半天，低聲說：“辛苦你了蘇向晚，我覺得特別對不起你，但是，當(dāng)著倆孩子的面，這話總不好說，你給我點(diǎn)兒面子吧，成嗎？”
    蘇向晚直接就笑了：“喲，你分家的時候，瞞著這筆錢不說的時候，咋就沒想過你今天很可能會丟面子？”
    “我爸爸不止面子，里子都丟干凈啦。”驢蛋聲音特小的，就又說。
    這是直接把爸爸的尊嚴(yán)給踩到地上了。
    蘇向晚厲聲喊他：“趕緊睡覺。”
    “媽，你一人吵不贏他的，我?guī)湍愠臣堋！斌H蛋差不多要擼袖子了。
    蘇向晚摟過他的腦袋，深深的親了一口，說：”現(xiàn)在睡覺。”
    好吧，為了給媽媽面子，驢蛋兩眼一閉，這回是，不論爸爸媽媽吵成什么樣子，都不會再睜眼睛了。
    宋青山看蘇向晚坐在窗戶邊兒，不睡，還在衲衣服呢，遂也坐了起來，干脆就從拖拉機(jī)上拖了一張折疊桌來，放到地上，再把墨盒、鉛筆、直尺三角板一字?jǐn)[開，就開始繪圖紙了。
    蘇向晚記得這人只是個工程兵啊，沒想到他居然還會繪圖紙。
    不得不說，工作中的男人都是很帥的，白襯衣一挽，手上一塊表，濃眉大眼的老牌帥哥，他這是想誘惑她心軟，誘惑她原諒他。
    想得美，蘇向晚就不看他。
    “你不是總指揮嘛，繪的啥圖紙？”但忍不住，她就又問。
    宋青山兩手支著桌子呢：“這不是大壩的圖紙，是山里埋zha藥的圖紙，zha藥在現(xiàn)在，屬于特級軍備，每用一包都得我自己定奪。”
    蘇向晚于是說：“你是不是覺著我對你媽挺狠的？”
    事關(guān)自己老娘嘛，宋青山當(dāng)然不說話。
    但蘇向晚能猜不到嗎，他在她這兒不要錢，轉(zhuǎn)身還是會從別的地方搞錢，去補(bǔ)貼老太太，總之，只要宋青山自己補(bǔ)貼老太太的心思轉(zhuǎn)不過來，她就算提著刀砍多少回都沒有用。
    總不能他前腳悄悄的給，她后腳提著菜刀再去砍著剁著，要回來吧。
    繼續(xù)衲著自己的衣服，蘇向晚說：“前幾天，趙國棟給我講過一個《漁夫和金魚》的故事，我不知道宋團(tuán)你聽過沒有。”
    宋青山眉頭挑了一挑，點(diǎn)頭說：“俄國詩人普希金寫的。”
    “既然你讀過，有什么感想嗎？”
    宋青山哪能想得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跟自己只有二年級文化水平的妻子討論俄國寓言故事，他說：“雖然那個故事荒唐，但是，在現(xiàn)實(shí)中這種事情很常見。”就好比他和他媽，不就是樣的典型？
    “那你覺得，你給多少，咱們家的老太太才能滿足？”蘇向晚反問宋青山。
    宋青山停了手，抬頭望著妻子呢。
    她坐在炕上，油燈下漂亮的跟個觀音菩薩似的，當(dāng)然，這女人一直漂亮，兩年前去冬風(fēng)市那會兒因?yàn)橛绣X，人過的舒適，比現(xiàn)在還漂亮。
    只要對他不滿的時候，她就抬起趙國棟來。
    等她高興了，寥寥幾句，就又能把趙國棟給推開，這女人的一張嘴啊，簡直無法形容的厲害。
    “你大概覺得，身為老大，就你自己一個人養(yǎng)老爹老娘，你都能擔(dān)負(fù)得動，但是宋青山，你想過沒有，宋老三能變成今天那個樣子，就全是你和老二的責(zé)任。”蘇向晚一字一頓的說。
    宋青山這下終于不樂意了：“我們倆兄弟掙錢，養(yǎng)家，他一人在家里呆著，倒是我們兄弟的不對了？”
    “是，你看到我是怎么養(yǎng)兒子的？”蘇向晚一看倆臭小子就沒睡覺，全是裝的，一人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既然是兄弟，錯了就要一起打，有飯就要一起吃，有苦也要一起挨，你以為你自己頂天立地能養(yǎng)父母，可是，老三一不用養(yǎng)父母，二不用操心媳婦孩子沒錢花，整天懶懶散散，坐享其成，可不就變成了今天的樣子，他變成個賊，還不是你們?nèi)覒T出來的，要從小他就沒有現(xiàn)成的錢用，沒有現(xiàn)成的軍裝穿，香皂用，今天他會這么的理直氣壯？”
    “媽，我們倆兄弟將來一起養(yǎng)你。”狗蛋一直在裝睡，這回終于不裝了，聲音特甜的說。
    蘇向晚笑著摸了摸這孩子的腦袋，說：“媽自己能賺錢的時候不要你們養(yǎng)，趕緊睡吧。”
    抬起頭，她又說：“你要給老太太錢，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但我勸你兩句，于其把錢現(xiàn)在給老太太，你不如心狠一點(diǎn)，在信用社開個戶，每月存上一點(diǎn)，存上幾年了，等老太太老了，沒人養(yǎng)了，到時候兄弟們一起商量，大家安比投錢，誰愿意養(yǎng)，就把錢給誰，這樣來的更公道一點(diǎn)。”
    直到蘇向晚說到這一句，宋青山一下就把頭抬起來了，雖然嘴里沒說，但他心里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得不說，這女人處理事情的想法，跟他在一條路子上，當(dāng)然，也特別有智慧。
    他其實(shí)也是這么想的，給老太太存筆錢，等她蹦噠夠了，沒人養(yǎng)了，要么拿錢送養(yǎng)老院，要么就誰愿意拿錢，誰養(yǎng)老太太。
    他把自己標(biāo)注的炸藥安放點(diǎn)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遍，就見蘇向晚站了起來，正在試穿自己縫的衣服呢。
    他原來穿過的，老式的綠軍裝改出來的女裝，腰變細(xì)了，肩變窄了，但是，還是男人款式。
    “漂亮嗎？”她在炕上站著，扣上扣子還拂了拂頭發(fā)，問說。
    能不漂亮嗎，美的簡直跟三八婦女節(jié)軍報(bào)封面上的女兵似的，不，應(yīng)該是比那些女兵們更多一份肉欲式的質(zhì)感，畢竟她是個鮮活的婦女，就坐在一張質(zhì)樸的，鋪著格子花紋床單的土炕上。
    宋青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不敢提避孕套的事，轉(zhuǎn)身回上炕，以立正的姿勢，唱著國歌，只差升著紅旗入睡啦。
    “對了，你明天能請一天假嗎？”蘇向晚一口熄了燈，黑暗中悉悉祟祟的，脫自己的衣服呢，把衣服脫了，疊整齊壓在枕頭下面，明天還要穿呢。
    宋青山立刻一個仰臥起坐就坐起來了：“什么事要我辦，你盡管說。”
    到底軍人，服從命令那是天職。
    更何況，現(xiàn)在他雖然面上沒表態(tài)，但那心里反思的程度，以及愧疚感，沉重感，可不比拿鞭子抽一頓，或者說是指著鼻子罵一頓來的強(qiáng)多了。
    所以，蘇向晚一聲令下，都不是張嘴，直接就坐起來了，哦，不對，就是她此刻命令他出去跑上十圈兒，那怕到時候全村的人笑話，他也能照跑不誤。
    宋青山的思想，現(xiàn)在就這么的純粹。
    蘇向晚忍著心里的笑，卻說，暫時就當(dāng)這男人是頭驢吧，反正他這種人心黑，你罵了他也不頂用，打了他也不頂用，當(dāng)頭驢使喚著，給自己干活兒吧。
    “明天是我入黨的一天，我得到鄉(xiāng)上宣誓入黨，吱吱和驢蛋明天，由你來帶。”蘇向晚說。
    驢蛋嗷的就是一聲叫：“啊，媽媽，為啥啊，狗蛋呢，你不會不帶狗蛋吧。”
    蘇向晚一字一頓的說：“關(guān)于狗蛋啊，明天媽媽要給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課，媽媽明天單獨(dú)帶他。”
    永遠(yuǎn)站不直的小狗蛋兒，是時候給他點(diǎn)兒教育了。
    當(dāng)然，明天，也得讓宋青山把那孩子的名字告訴他，她得著手把狗蛋培養(yǎng)成一個能自強(qiáng)自立，能站得直的，好孩子。
    一夜，一張大炕，甜甜的夢，宋青山一家五口，就這樣想著各自的心思睡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