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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番外3
“那就這樣, 在邊疆當兵的孩子們,這兩天就回來了, 到時候你去火車站接站, 到時候咱們當面對質(zhì),看他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成嗎?”常麗萍說。
劉在野一跳八丈高:“對質(zhì)就對質(zhì), 我親眼看見的, 難道我眼睛出現(xiàn)幻覺了不成?常麗萍我告訴你,就他媽的他想抵賴, 老子有的是手段給審出來。”
這倆人吵的不亦樂乎, 劉靈抱著劉獲, 在廚房里一直不出來, 蘇向晚看不過眼了, 說:“麗萍, 你就不去看看劉靈怎么樣?”
“她都大孩子了,學習又不好,整天不知道瞎想些什么, 她能怎么樣?”常麗萍說。
蘇向晚現(xiàn)在推測, 估計應該有倆筆友, 可能常麗萍和劉靈各有一個, 但是常麗萍的劉靈知道, 劉靈的常麗萍和劉在野應該都不知道。
畢竟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像南溪一樣,能被幾個哥哥保護的很好。
“出來吧, 把孩子給你媽, 吃飯了沒?”蘇向晚問劉靈。
劉靈對任何人都是兩眼的戒備:“我吃方便面就行了, 弟弟的奶我不想泡,我要去睡覺。”
小姑娘白了所有人一眼, 轉(zhuǎn)身進屋了。
常麗萍和劉在野倆一個瞪著一個,終于還是常麗萍去給孩子泡奶了。
從劉家出來,宋青山長舒了口氣,非得拉著蘇向晚的手。
“干嘛呀你,老夫老妻的,大街上,人看著呢?!碧K向晚說。
宋青山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在野家總共就倆孩子呀,家庭條件不好嗎,沒錢嗎,你看那家里亂的,聽說保姆也雇不住,什么事都得常麗萍自己來,我現(xiàn)在才后怕,要是我跟她結(jié)合,再生那么多孩子,日子還不知道過成什么樣呢。“
他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在嫌棄常麗萍了。
家里亂是一方面,就倆孩子都還沒帶好?
“宋青山,一個女人要想帶一個孩子都特別費勁兒,更甭提倆,再更甭提原來常麗萍還在政府做文秘,她自己要不工作,劉在野看不起她,她要工作,就沒法兼顧家庭,你要因為這個看不起常麗萍,那只能說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更沒有體恤過一個既要工作還要帶孩子的女同志的辛苦?!碧K向晚不為自己,只為常麗萍感到生氣和悲哀,倆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帶的。
宋青山一看蘇向晚生氣了,趕忙說:“沒有,我就是感嘆你的辛苦,畢竟咱家滿打滿算六個孩子呢,搬過三次家,哪一回我都沒操心過,現(xiàn)在回想,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
“你知道就完了,再敢?guī)胰グ突固梗阍囍?。”蘇向晚說。
回到家,遙遙就見家里燈亮著呢。
當然,爸爸媽媽不在的時候,北崗就得偷偷看電視。
雖然宋青山能叫全軍區(qū)上下所有人聽話,但他訓不住北崗,畢竟人家可是全秦州的老大。
不過剛到家門口,蘇向晚就見東海在門口站著呢。
“媽,爸!”東海先喊了聲媽,再給他爸敬了個禮。
這孩子也有二十七八了,頭發(fā)濃密肌膚黝黑,一把抓過蘇向晚的手就給反背到后面了:“媽,你啥也不準干,飯我來做。”
這就是親兒子,一進門就開始自己搗騰柜子,照著蘇向晚說的揉湯圓,居然揉的有模有樣的。
湯圓煮出來,先端給宋青山和蘇向晚,然后才是阿克烈烈和北崗,最后才是他自己吃。
阿克烈烈就沒有原來那種興奮勁兒了,抱著個三個月的孩子,雖然說也在笑,但是臉上的眼淚還沒干呢:“爸,媽,孩子還沒有名字,你們給取個名字吧。”
宋青山可不管這個:“西嶺家的叫昆侖,那是西嶺自己起的,你們也自己起吧。”
至于孩子,長的就跟小時候的東海一模一樣,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兩只眼睛隨著光在那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吃奶倒是吃的很潑辣。
這都吃完飯要睡覺了,阿克烈烈突然把孩子抱了過來:“媽,您看咱們家小寶長的咋樣?”
蘇向晚連西嶺家的都沒抱過,更遑論東海家的,現(xiàn)在的她,一看見這軟嘟嘟的小嬰兒就害怕:“特別可愛?!?br/>
阿克烈烈這兒還沒笑完呢,東海黑著臉過來了,一把抱過孩子說:“不要再鬧了,趕緊睡覺?!?br/>
就跟阿母說的似的,蘇向晚從東海的黑臉中敏銳的看出來,這倆口子之間應該有問題。
果然,睡到半夜的時候,蘇向晚就聽見樓上吵起來了。
“公婆帶孩子,這是義務,要不然將來兒女怎么可能給他們養(yǎng)老?”是阿克烈烈的聲音。
接著,是東海格外壓抑著的聲音:“他們把我養(yǎng)這么大已經(jīng)盡力了,我不可能叫我媽替咱們帶孩子,你睡覺成不成?”
“你要再這樣我就回娘家,長輩怎么能不以小輩為主呢,你媽年齡也大了,不替咱們帶孩子,咱們賺不到錢,將來怎么替他們養(yǎng)老?”阿克烈烈的聲音可不小,聽起來就是故意要讓蘇向晚聽到的。
都夜里兩點了,這倆人還吵個不停。
“我說了,雇個保姆,下了班孩子我自己帶,你不要再打擾我媽?!睎|海的聲音也粗起來了:“要再這樣,咱們立馬走,回北京?!?br/>
“保姆能帶好孩子嗎?不就是錢的問題,宋東海,我給咱媽一月出五千行不行,就讓她給我?guī)€孩子,將來我?guī)退B(yǎng)老,怎么啦,我有錯嗎?現(xiàn)在的社會誰家不是這樣過的?”
當然,老人要替孩子們帶孫子,這幾乎是現(xiàn)在這個社會的共識。
而阿克烈烈呢,現(xiàn)在在北京開飯館,因為有阿母給她的拆遷款打底,酒店裝修的豪華,足足三層樓,開的特別大,趁著改革開放的春風,錢當然賺得多。
人的脾氣和底氣,似乎都來自于錢,當初的阿克烈烈可沒現(xiàn)在這么又粗又硬的口氣,那還不是沒錢的緣故?
現(xiàn)在自己在北京開酒樓,一月就能賺她媽一年賺的錢,舍不下生意,又不愿意讓保姆帶孩子,看來看去,蘇向晚是最適合帶孩子的,這不就鬧上了?
蘇向晚還聽著呢,宋青山嘩的一下翻身起來了。
“三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干嘛?!碧K向晚說。
宋青山輕輕掙開了蘇向晚的手:“你甭管,這事兒我來辦?!?br/>
“你要上去,東海會難堪的?!碧K向晚說。
看得出來東海在阿克烈烈面前,是在盡心盡力做一個好丈夫,當然,那孩子也孝順,要面子,要宋青山直接這么上去,以他的硬脾氣,一句話出去,阿克烈烈肯定得害怕,但東海的面子也不好過啊。
不過宋青山可管不得這個,掙開蘇向晚就上樓了。
砰砰砰幾聲敲門聲,等宋青山把門拉開,宋東海居然穿好著衣服,手里提著個箱子,一副要走的樣子。
倒是阿克烈烈還坐在床上,懷里抱著孩子。
“給你媽一月五千塊,讓你媽替你們看孩子?”可能宋青山從來語氣沒這么硬過,不但東海害怕,就連阿克烈烈都站起來了。
東海趕忙說:“爸,沒有的事兒,你趕緊去睡覺,我們啥事兒也沒有?!?br/>
阿克烈烈其實早就打算好了的,笑著說:“五千塊都是小事兒,爸,我在北京生意做的挺好,只要我媽愿意替我?guī)Ш⒆?,錢不是問題,我媽在婦聯(lián)也是個閑職……”
“因為你媽在秦州婦聯(lián)工作,秦州婦女的失業(yè)率比全國其它32個省份包括自治區(qū)低了20%?!彼吻嗌絽柭曊f。
阿克烈烈趕忙說:“政務工作誰干不都一樣。爸,現(xiàn)在不比原來……”
“你要說賺錢嗎,奶粉廠第一年實現(xiàn)贏利,你媽的股份分紅是二十萬,去年她的分紅是五十萬,今年奶粉廠的產(chǎn)值又翻了番?!彼吻嗌接终f。
阿克烈烈的嘴巴張了老大,抱著孩子,半天差點沒反應過來。
“要說父母沒工作,是個農(nóng)村家庭,要靠兒女養(yǎng)活,替小輩帶孩子,幫忙減輕負擔這沒錯,但是你媽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小阿生意應該做的不錯吧,我聽說是在北京開酒樓,但是小阿,你媽曾經(jīng)過的日子遠比你現(xiàn)在所過的要辛苦得多。甚至乃說,我們這輩人都比你們這一輩要過的辛苦得多,但我們依然挺過來了,歷史就是這樣,人人都在努力奮斗,拼搏,你們不應該把你們的辛苦轉(zhuǎn)加到你媽身上,她不欠宋東海一丁點兒,甚至也不欠我一分一毫,又欠你阿克烈烈什么?!彼吻嗌接终f。
阿克烈烈現(xiàn)在有得是錢,當然,想當初她媽媽為了能保證自家三個女兒都不受苦,還非得砸錢把三個一起嫁給宋東海呢。
所以,拿錢開路算是阿家母女的風格。
不過兒媳婦嘛,就算心里有怨言也不會當著父親的面說出來,所以阿克烈烈立刻站了起來,就對宋青山說了句對不起。
“甭跟我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跟你媽說去?!彼吻嗌絿W的一把,把兒子的門又給拉上了。
下了樓,站在樓梯上想了半天,宋青山居然出門去了。
等再回來,手里居然捧著一盒冰激淋。
“你從哪兒買來的這個,我怕北崗愛吃,要鬧肚子,可沒往家里買過這個?!碧K向晚說。
光榮大院的暖氣就跟煤不要錢似的,一到夜里敞開了燒,燒的人心煩氣燥,吃個雪糕冰冰激淋解燥,那叫一個舒服。
宋青山小心翼翼揭開蓋子,把勺子遞給蘇向晚說:“撬開特供商店的門拿的,不過你放心,錢我給人壓下了。我以后得想著辦法對你好一點兒,這幫孩子太過分了?!?br/>
蘇向晚笑著接過冰激淋,先喂了宋青山一口,倆口子跟作賊似的就吃起來了。
當然,第二天一早起來,阿克烈烈也不敢再提自己在北京的輝煌,早晨早早的起來就開始做早飯了。
蘇向晚一起床,就見東海坐在客廳里,正在拿著奶瓶給孩子喂奶呢。
“媽,這個現(xiàn)在是我小弟?!北睄忣H為得意的指著小寶寶說:“剛才我讓他吃奶,他立刻就吃了。”
這家伙,總是沉迷于自己能不能當秦州的老大這一條歪途。
宋東海低聲給蘇向晚說了聲對不起,然后又說:“媽,我家這小崽子不用你照顧,你放心,就算小阿走了,我一人都能把他照顧的很好,真的?!?br/>
這么說,這家伙為了阿克烈烈的鬧,甚至還想過離婚?
“這些你都不用怕,媽,我上過戰(zhàn)場,參加過閱兵,也會對阿克烈烈負責,但要真的她嫌我是個軍人,配不上她現(xiàn)在大老板的身份要鬧,我一個人也能把孩子帶下去。”宋東海又說。
說實話,蘇向晚覺得比起宋青山來,東海少了些圓滑,但是頂天立地,無愧于心,又有家庭責任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也是個好孩子。
“你們的事情我不管,只要把孩子照顧好就行?!碧K向晚說。
看宋東海有點痛苦,她又忍不住悄聲勸說:“其實你可以陰奉陽違,就說是我不同意幫你們看,不跟小阿吵架的,倆口子何必紅眼呢?”
想當初宋青山就是這樣,一邊糊弄著老娘,一邊糊弄著妻子,才保來家庭和諧的呀。
“小阿不是您,您也不是我奶,您是對我恩重如山的母親,也是我的原則和底線,媽,任何人都不能欺負您,就算小阿是我愛人也一樣,一個男人如果在母親這個底線上都肯讓步,那他還有什么底線可言?”東海突然抬起頭,兩目直勾勾的望著蘇向晚說:“我不懼離婚,因為我對小阿沒有任何虧待之處?!?br/>
“那就隨你們的便,想離就離,我不干涉?!碧K向晚說。
她也不怕阿克烈烈聽見。
像東海這樣,北方重工研究所的科研人員,父親是軍區(qū)司令員,母親一年有幾十上百萬的收入,哪找不到一個對象啊?
就一點,萬一阿克烈烈要鬧離婚,東海懷里這個小崽子怕是可憐嘍。
“小家伙,你有名字了嗎?”蘇向晚笑著問。
北崗趕忙說:“有了喲,他叫天山,這名兒我起的,誰也不要改。”
這家伙最近在迷戀《天山下的來客》,于是給小侄子起了個名兒。
宋東海一聽,直接拍巴掌了:“不錯啊,就叫宋天山,以后就上邊疆當兵,哪都不去?!?br/>
一個送天山,一個送昆侖,倆小崽子都還沒縫上,命運就這么給定來了。
才下午五點劉在野就來了。
“向晚,你也一起去吧,不是看熱鬧,我對于常麗萍的愛從來沒有改變過,今天只需要證明是她背叛了我就行。”劉在野豎著自己的大拇指說。
蘇向晚對于這家伙就只有翻白眼的份兒。
常麗萍的腦子,跟她的外貌一直是成反比的:“人小伙子那么純樸,邊疆又怎么樣,我不需要一個天天見不著面的丈夫,你劉在野再這樣懷疑,我真跟那小伙一起過去,小伙子都說了,自己八歲沒了媽,從小自己做飯自己吃,啥都會干。”
劉在野氣的跳了八丈高:“我能叫宋青山立馬讓那家伙滾蛋,不信你試著?!?br/>
無奈之中,宋青山和蘇向晚就這樣卷入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抓奸活動中。
今天晚上十點,從拉薩來的火車到達秦州站。
劉在野接過宋青山的車鑰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非得把北崗也拉上。
不過他唯一忽略了一點,就是可憐的小劉靈,只要他們夫妻一鬧,小小年紀,既當?shù)之攱?,連作業(yè)都顧不上寫的,就得在家里照顧孩子。
且不說劉在野這邊咋樣。
下車的時候谷東留了個心眼兒,就問宋福:“你知道你筆友家住在哪兒嗎,你怎么去找她呀?”
宋福懷里還揣著封信呢:“公安局大院,我這兒連門牌號都有,我就悄悄去看她一眼,再給她秤兩斤桔子過去?!?br/>
金貴早結(jié)婚了,當然,人比宋福更聰明,指著這家伙的腦袋說:“這就是個夯客,腦子有問題的那種,咱們甭管他,走自己的?!?br/>
谷東一聽,又有點兒懷疑了,畢竟他的小天使在信里熱情洋溢的跟他約好,倆人是要在火車站出站口出來的第一個小賣鋪門口見面的,而且見了面就要去開房。
一想開房倆字兒,谷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鉆廁所里抿了抿自己三天沒洗,亂豎著頭發(fā),指著鏡子里的自己說:“我向馬克斯保證,我只跟她談心,啥都不干,真的?!?br/>
下了火車,從邊疆到秦州探親的當兵的可不多,就他們仨,而且都是軍裝,當然格外的乍眼。
谷東小心又謹慎的跟在宋福和金貴的身后,要觀察他倆。
在出站口,他就看到宋福和金貴倆被劉在野給攔住了。
谷東多謹慎的人啊,宋福的信是從公安大院寄出去的,現(xiàn)在劉在野就在出站口攔宋福,擺明了的,宋福這兒肯定是出問題了。
他心里奸笑著,心說看來我和宋福的筆友不是一個人,我要去見我的筆友嘍。
把帽子壓低,從劉在野身邊走過,谷東再往前竄了幾步,不遠的地方就是第一個小賣鋪,他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轉(zhuǎn)了一圈兒,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膚白貌美的大長腿,畢竟夜里十點,這地方只有行色匆匆的旅客,大姑娘這么半夜可不會在這兒站著。
當然,現(xiàn)在的孩子淳樸,一封信就是一封承諾,谷東也沒想著是對方把自己給騙了,正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地方,還是他的小天使寫錯了地址,以致于倆人見不著面的時候,就聽一個小姑娘的哭腔聲:“你就是小白楊?”
谷東頭皮一麻,慢慢轉(zhuǎn)過身,就見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背上還背著個娃,穿著件粉紅色的棉衣,小臉蛋凍的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呢,正在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