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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武講話完畢,又一臉嚴肅地對歷飛說道:“歷飛同志,現(xiàn)在由你暫代北寧區(qū)派出所所長,等局黨委會討論之后,再正式任命。”
歷飛喜出望外,一句話就由副所扶了正,好事來得太快了,全是沾了夏想的光!
與陸文武的神采飛揚和歷飛的升官相比,張志強被就地免職的沮喪就沒人理會了。他失魂落魄地看著夏想,半天都想不明白他一個科級干部,怎么就讓陸局也親自出面,還讓陸局免了他的所長職務!
張志強連哭的心都有了,他好不容易混到了所長的位置,別小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光一年從看自行車的老頭老太太身上,就能撈到好幾萬的好處,更不用提轄區(qū)內的飯店、酒巴還有蔬菜批發(fā)市場,哪里的孝敬能少得了?他一年賺個十萬八萬的都不嫌多!
現(xiàn)在好了,還不定落一個什么下場。張志強看了夏想半天,心想,行,算你狠,你小子等著,別讓我有翻身的一天。
歷飛樂得跑前跑后,親自為記者同志倒水,杜同國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就讓夏想提出了告辭。夏想送他到外面,笑著說道:“再次感謝杜記者為了解圍。”
杜同國擺手笑笑:“別,夏主任再這么說就是寒磣我。你這個是盡一個合法公民的責任,是為我們報社提供寶貴的新聞線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行了,我們兄弟之間就不客套了,有空一起吃飯。新聞稿,只要你們報社敢發(fā),就大膽發(fā)一發(fā),市民現(xiàn)在需要一些揭露黑暗面的報道……”
杜同國贊同地點點頭:“這個題材非常好,我想等余震生的處理結果出來后,再做一篇大稿出來,肯定有積極的社會意義。”
告別杜同國,夏想就要回蔬菜批發(fā)市場,陸文武想留夏想一起吃飯,夏想婉拒了,他不能放下肖佳不管。陸文武見他確實有事,也沒勉強,說了幾句話,最后交了底:“其實我和夏主任也不算外人,我家那位也在市政斧工作,還和夏主任打過交道,她叫林雙玉。”
夏想樂了:“原來還真是一家人,那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回頭請陸局吃飯。”
夏想也沒有要歷飛陪同,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打電話給曹永國或是孫定國,就是因為這事不宜驚動他們,畢竟涉及到了肖佳,還是將事態(tài)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為好。還好歷飛也不是多嘴之人,也沒多問夏想為什么要和余震生起沖突。
回到蔬菜批發(fā)市場,現(xiàn)場已經恢復了秩序,肖佳的幾車蔬菜已經入場,分批批發(fā)到各個地點。
肖佳見夏想安然無恙地回來,才放下心來,盡管她也知道夏想有點本事,但夏想的真實背景她并不清楚。肖昆一見夏想,就豎起大拇指:“姐夫你太厲害了,省報的記者一來,余震生還說狠話,人家記者才不怕他,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技術監(jiān)督局和區(qū)政斧。很快技術監(jiān)督局就來了專業(yè)人員,經過檢驗蔬菜全部合格,還開出了合格證。他沒有辦法就讓我們的車進場了,不過他還說,以后只要是我們的菜,每車都查。現(xiàn)在算是暫時過關了,以后怎么辦呀?”
夏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有我在……”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高海。
高海聽完,也不多問:“一個小小的管委會主任也敢惹你?你可是連武大秘都敢當面頂撞的人!北倉區(qū)是吧?我給他們區(qū)長打電話問一下情況,既然省報也在等一個處理結果,我想北倉區(qū)肯定會慎重對待的。”
高海沒有再回來電話,夏想直接來到余震生的辦公室,余震生還氣勢洶洶地嚷道:“請你馬上離開我的辦公室。”
夏想翹起二郎腿:“這辦公室歸管委會所有,不歸你個人所有。另外還想提醒你一下,張志強已經被免職了。”
余震生的汗立刻就流了下來:“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是個什么來路?”他仿佛才明白過來,“省報是你請來的?”
夏想光棍地點點頭:“不錯,我還請了別人,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兄弟,誤會,大家是誤會。”余震生覺察出了不對,急忙放低了姿態(tài),“是我不對,是我不該見色起意,是我色迷心竅,兄弟,放我一馬,怎么樣?”
“晚了……”夏想搖搖頭,“省報要對這件事情跟蹤報道,很不幸,你是反面教材。”
話音剛落,電話響了起來。余震生接過一聽,如遭雷擊一樣愣在當場,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完了,一切都完了!”
余震生被免去管委會主任一職,開除黨籍,移交司法機關處理。余震生當場嚎啕大哭:“我錯了還不成嗎?我貪污的錢都沒花,全上交國庫還不成嗎?放過我,再給我一次……”
可惜的是,有些錯誤是沒法原諒的。
肖昆對夏想佩服得五體投地。
晚上有車要來,肖昆就留在批發(fā)市場守夜,夏想和肖佳一起回家。一路上肖佳一直不說話,低著頭想心事,悶悶不樂的樣子。夏想逗她:“沒有了后顧之憂,你怎么還不高興?”
肖佳勉強笑了笑:“我越來越覺得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得多,你是不是后臺很硬,本事很大?”
夏想笑了,愛惜地摸了摸她的頭:“別想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任何時候有困難了,都可以找我。”
肖佳忽然又神秘地笑了:“我現(xiàn)在就有一個困難找你幫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你一定能做到,而且還能很輕松地完成。”肖佳的笑容中透露著古怪。
夏想就大感好奇:“說來聽聽。”
“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夏想愣住,不明白肖佳為什么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他就開始撓頭,然后又要摸鼻子,還沒摸到,就被肖佳的手搶了先,她笑著說:“我?guī)湍忝亲铀懔恕抑皇沁@么一說,你可以先想著,什么時候想通了就答復我。想一年,我等你一年,想十年,我等你十年。”
三天后,燕省晚報以幾乎整版的篇幅報道公安系統(tǒng)基層民警素質低下,野蠻執(zhí)法,個別市場管理混亂,管委會收受賄賂,擾亂正常的經營秩序……報道的口氣之嚴厲讓夏想大吃一驚,心中明白,由他不經意之間惹出了一件小事,已經被上層人物充分利用,成為一個導火索。
因為他清楚得很,只憑杜同國一個普通的記者,就算寫出這樣的稿子,沒有上頭的點頭,也不可能用批評的語氣。記者有監(jiān)督的權力,但不是對政斧指手畫腳。
夏想急忙給杜同國打了一個電話,果不出他所料,杜同國也說他的稿子交上去之后,主編什么也沒有說,沒想到見報之后稿子已經經過了潤色,比他之前所寫的大相徑庭,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想想了想,就勸他什么都不要說什么也不要問,等著升職就可以了。
杜同國半信半疑,兩天后,他就被破格提撥為主任記者,并讓他繼續(xù)追蹤報道此事。杜同國才對夏想的先見之明無比佩服。
夏想雖然并不完全清楚里面的內幕,也能猜到,一場打架引發(fā)的事件,已經被別有用心的人上升到了政治事件的高度,正在演變在一場政治風暴。
陳風看到燕省晚報的報道后,勃然大怒,當場拍了桌子,把燕市的公安局局長凌松平叫來大罵了一頓,然后讓他立刻開展對全市民警的整風活動,不要給燕市丟臉,不能給燕市的形象抹黑。凌松平有苦說不出,只好低頭挨訓不敢還口。
緊接著,燕省晚報又暗訪了幾個派出所,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問題。隨后省委宣傳部指示包括電視臺和燕省曰報在內的所有媒體,一律公開公正的報道基層派出所的違法亂紀行為,不得瞞報,不要怕丟丑。幾天后,市公安局副局長孫定國帶隊便服私防,又發(fā)現(xiàn)一些問題,并且經過核實,幾乎所有涉及到的派出所都和局長凌松平有關……夏想作為旁觀者,看是看出一點門路,等他找到高海,問了高海一句話之后,就更加斷定了心中的判斷。
夏想問的是:“凌松平局長是誰的人?”
高海笑答:“凌局長一向和市委走得比近。”
凌松平是崔書記的人,一直以來不太聽陳風的話,陳風早想動他,但凌松平為人持重,在公安系統(tǒng)又很有威望,陳風找不到下手點。正好出了北寧派出所的小事,就在杜同國的稿子完成上報之后,無意中被省委宣傳部負責審報的人看到,此人和曹永國關系不錯,就打電話告訴了曹永國。
曹永國自上任常務副市長以來,一直打不開局面,北寧派出所事件讓他眼前一亮,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絕好的切入點,他就立刻向省委宣傳部長盧淵源作了匯報。盧淵源聽了曹永國的想法之后,沉默良久,最后說道:“是一個好機會……”
在盧淵源的默認下,全省的媒體一邊倒地開始報道燕市各個基層派出所的問題,許多問題不但觸目驚心,還讓人無法想象。
三天后,仗著有崔向撐腰的凌松平仍不低頭。
隨后在省里召開的常委會上,一向低調的省委秘書長錢錦松突然提議,燕市公安局局長凌松平在領導干部的任命上有重大失職,建議對其采取措施,否則不足以平民憤……錢錦松的話如一枚炸彈,頓時讓常委會一片震驚。
雖然最終錢錦松的提議不了了之,但在北寧派出所事件之上一直保持沉默的崔書記,突然公開表態(tài),高調支持媒體的揭短報道,稱絕不姑息公安系統(tǒng)中的害群之馬,發(fā)現(xiàn)一個,查處一個。
兩天后,凌松平引咎辭職!
一周后,市委常委會討論之后,決定任命孫定國為燕市公安局局長。
曹永國和陳風的第一次一暗一明的合作,大獲全勝。
硝煙消散之后,作為事件的導火索的夏想,卻沒事人一樣。雖然曹永國也向他含蓄地說了一點內幕,陳風卻是只字未提,他卻將其中的彎彎道道猜得八九不離十,暗暗佩服曹永國的出手果絕,和陳風配合得天衣無縫。姜還是老得辣,兩個市長第一次聯(lián)手,就扳倒了一個局長,而且還將自己人借機扶正,要不是因為曹永國和他的關系,夏想差點把他和陳風形容成一對老狐貍。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錢錦松明顯是助陳風一臂之力,究竟他是向陳風示好,還是另有原因?
猜是猜不到錢錦松的真實想法的,只能以后慢慢再看了。人姓都是復雜的,錢秘書長此舉或許既有向陳風示好的意思,又有他自己的精心打算。
不是說譚龍既和錢錦松關系不錯,又和崔書記走得很近嗎?如此看來,錢錦松和崔書記的關系,也許很一般,也許另有內幕。
九月的燕市,雖然已經立秋,但秋老虎的威力還是讓人渾身燥熱,還好偶而一陣涼風吹來,才感覺到一點秋的氣息。
算起來,城中村改造工作,已經停了快一個月了,不過好象沒人著急,大家都還有事要忙,以前的城中村有許多遺留工作要做,吳港得和和曲雅欣還是經常要出去跑。曹殊黧開學了,夏想就感覺輕松了不少,至少小丫頭不用總想著他,總纏著他了。他除了經常前往森林公園履行一下聯(lián)絡人的職責之外,和連若菡的見面倒也不少。不過連若菡對他還是忽冷忽熱,好在他已經適應了連若菡的變化,反正她熱的時候熱不到哪里去,冷的時候更不象以前是真冷,而是假裝。
宋朝度家里也去過一趟,宋一凡還真把他當成了大哥哥,他一去,她就圍著他問東問西,諸如女朋友是誰,漂亮不漂亮,如何追到手的,等等,小女孩式的話題總讓他無法回答。宋朝度對他還是不遠不近的樣子,偶而和他說起現(xiàn)在的局勢,也多半是提到李丁山,說是李丁山回燕市就好了。言外之意,是想讓夏想多和史老走動。
夏想?yún)s不接話,他也想和史老走動,但他也明白了一點,史老只會為李丁山一人出手,其他人再有天大的難題,他也會無動于衷。再有史潔的態(tài)度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觀,所以他一直覺得多去無益,只要李丁山沒有事情讓他出面,他從不會主動去找史老。
期間,夏想還和連若菡一直拜訪過成達才。成達才對連若菡的來訪沒有表示出太多的意外,在談話時,夏想好奇地問成達才為什么沒有介入小王莊的開發(fā),成達才笑著擺手:“你和遠景集團的連總關系這么熟,遠景集團都沒有插手,達才集團沒有插手的原因,應該是和遠景集團一樣的理由。”
從成達才輕松的表現(xiàn)來看,他根本就沒有把遠景集團當成強有力的對手看待。連若菡在成達才面前也表現(xiàn)出了恰當?shù)墓Ь矗斎黄渲幸灿邢南朐偃诘脑颍駝t以連若菡的出身,成達才再是燕省房地產的領軍人物,在她眼里,不過是一個超級暴發(fā)戶而已。
當?shù)谝粓銮镉臧殡S著涼氣從天而降的時候,燕市將近兩個月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了,經過市里幾輪協(xié)商,最后領先房產和吉成地產因為實力不相上下,不好選擇,由陳風提議,提交常委會討論。
常委會上,崔向端坐正中,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在場的十幾個常委,心里琢磨到底要不幫吉成地產說話?領先房產幕后是誰,他只查到了范錚,常務副省長的面子給是要給。但他本身也是省委常委,向不向范睿恒示好并不太重要,畢竟,和范睿恒的關系再好,也好不過吉成房產200萬的許諾。
猶豫了片刻,崔向還是下定了決心:“領先房產是一家新興的公司,雖然從表面上也挺有實力,但畢竟小王莊是他們開發(fā)的第一家小區(qū),以前沒有成功開發(fā)過別的小區(qū),我擔心,他們的對市場把握能力有所不足……”
崔書記的發(fā)言,是給領先房產定了基調。
曹永國舉手發(fā)言:“吉成地產雖然有成功的經驗,但他們在開發(fā)二十鋪的同時,還有一個小區(qū)正在收尾,吉成地產的實力不足以同時應付兩三個小區(qū)的開發(fā)。以前我在擔任城建局局長的時候,遇到過同樣的情況,一家公司同時開發(fā)了兩家小區(qū),而且這家公司的實力比吉成還要雄厚,結果是兩家小區(qū)最后都出現(xiàn)了嚴重的質量問題,最后這家公司因為要承擔巨額損失,而最終破產倒閉……前車之鑒,不得不讓我們慎重從事。”
曹永國在行業(yè)內有權威無人可比,他的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幾人的附和。
崔向眉毛動了幾動,眼神閃過一絲不滿。
和常委會上心平氣和的討論相比,在譚龍的辦公室,則是充滿火藥氣息的爭論。
武沛勇大馬金刀地坐在譚龍的對面,以十分自信的口氣說道:“譚市長,我勸你還是主動退出,和我做對沒什么好處,而且領先房產是勢在必得,肯定可以通過常委會!”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