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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一瞬間大腦空白了幾秒鐘!
昨晚吳天笑聯(lián)系了市局的部分力量,暗中吩咐下去之后,最快也要到今天中午才能有初步消息反饋。另外有消息說,何江海已經(jīng)連夜離開了魯市,悄然返回了老家,連告別儀式都沒有舉行,只向邱仁禮和孫習(xí)民暗中辭行,并向夏想打了一個招呼,并沒有理會其他省委常委,可以說,走得十分匆忙而倉促。
作為縱橫齊省政壇十幾年的齊省本土勢力的領(lǐng)軍人物,如此悄無聲息地退出齊省的歷史舞臺,似乎有點狼狽,也有點過于黯然收場,其實不然,何江海是聰明人,在齊省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之下,他悄然離開最符合為官之道,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證他全身而退。
因為表面上平民一系大獲全勝,實際上也是慘勝,而且許多事情還在兩可之中,矛盾,并沒有完全消除,何江海此時不宜大張旗鼓地來一次告別儀式刺激衙內(nèi)和反對一系。
也因為衙內(nèi)此時還在魯市。
更因為深層的不為人所知的原因——上次何江海和秦侃談判,何江海提出他要中止和秦侃合作,秦侃卻在盛怒之下,不但不肯同意,還對何江海口出威脅之言。
何江海并不怕秦侃,卻不想再和任何人產(chǎn)生沖突,任何人,當(dāng)然也包括秦侃,因為他在聽到夏想不無威脅的話之后,在權(quán)衡利弊之下,知道夏想可能要真正出手了。
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事情之后,何江海已經(jīng)清楚地認識到了一點,夏想在齊省一直是居中協(xié)調(diào)的立場不假,似乎很溫和,但那是建立在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的前提之下,一旦過了線越了界,夏想的反擊手腕不但犀利而且致命。
或許別人不知道,何江海卻是心里清楚,宮小菁不但沒死,而且還完全在夏想的掌控之下,而宮小菁所知道的一切以及她手中的全部東西,全在夏想手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宮小菁手中的東西的殺傷力,夏想只要拿出一部分,就完全可以置他于死地,置無數(shù)名齊省本土勢力的中堅力量于死地。
但夏想一直隱而不發(fā),甚至一點風(fēng)聲也不透露,不是夏想故意裝腔作勢,而是他根本沒打算拿出來用,就是說,他沒想將齊省本土勢力怎樣。
也正是基于以上的認識,何江海現(xiàn)在無比佩服夏想的為人,就在他聽到謝信才代表中組部批準他的辭職的一刻起,他就做出盡快離開魯市、遠離是非之地的決定,就是要告訴夏想,他要全面收手,從此退隱老家,不再過問官場之上的任何是非。
應(yīng)該說,何江海的悄然而迅速的離去,確實為齊省局勢的平靜,起到了正面的促進作用。夏想對何江海的決定十分贊同,還專門打去電話祝他一路順風(fēng)。
也正是因為何江海的姿態(tài)讓夏想知道,周鴻基意外出走的事件背后,沒有何江海的影子。
沒有何江海的出手夏想就放心多了,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周鴻基的人身安全不會受到威脅。但卻沒有料到,一大早,竟然意外接到了周鴻基的電話……還是求救電話,就讓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夏想,一下如墜云霧。
因為周鴻基的聲音顫抖而驚栗,明顯是受到了驚嚇而惶恐不安。
“鴻基,你在哪里?”夏想清醒之后,也顧不上許多了,忙問,“告訴我地點,我馬上去接你。”
還好,夏想畢竟夏想,保持了足夠的冷靜和理智,沒有說出報警的話。因為周鴻基既然能打電話給他,也肯定可以報警,但沒有報警,肯定有顧慮在內(nèi)。
“我在……”周鴻基說出了一個地方,微一遲疑,又補充說道,“不要有外人。”
夏想當(dāng)然知道不能有外人,因為周鴻基誰也沒找,只找他,顯然是出于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放下電話,夏想立刻通知了吳天笑,讓他帶車前來。十幾分鐘后,吳天笑和司機來到樓上,夏想迅速上車,一臉嚴肅地說道:“今天的事情,務(wù)必保密。”
只說一句,不再多說,司機和秘書都跟了他時間不短了,他信得過。
半個小時后,夏想在指定地點看到了周鴻基。
是一處廢棄的工地,周鴻基一人站在一面倒塌的磚墻前面,身上的衣服倒也齊整,只是頭發(fā)亂成一團,臉也沒洗,整個人狼狽得不成樣子,而且看他一臉倦容滿眼疲憊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休息好。
見周鴻基周身上下完好,并沒有受傷,夏想才長舒一口氣。
吳天笑也夠細心,路上還買了水和面包,遞上前去,周鴻基卻木然地揮揮手,也不上車,用手一指遠處,十分疲憊地說道:“夏書記,陪我走走?”
夏想本想勸周鴻基上車回去,但見周鴻基雖然疲憊并且狼狽,卻目光堅定,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就沒再強求,而是默默在跟在周鴻基身后。
初秋的早晨,已經(jīng)微有了涼意,腳下野草已經(jīng)滿是露水,只走幾步就打濕了腳面。初升的朝陽映照在衰敗的廢棄工地上,也折射出熠熠光暈。
夏想走在周鴻基身邊,甚至注意到周鴻基的頭發(fā)上還有幾根雜草……平常最是注意形象的周書記落魄如此,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變故?
大概默默走了幾分鐘,周鴻基終于啞著嗓子開口了:“夏書記,請你過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你可以不幫,但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我相信你的人品。”
“盡力而為。”夏想不說空話大話,只鄭重一諾。
“也只有你可以托付了。”周鴻基長嘆一聲,“有兩件事情希望夏書記能幫我一下,第一,幫我想個說法,圓過去失蹤的事情。第二,想辦法將楊銀花調(diào)出省紀委,最好調(diào)出紀委系統(tǒng)。”
“兩件事情,都問題不大,但我想知道周書記昨天為什么突然出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夏想不想辜負周鴻基的信任,但也不能當(dāng)冤大頭,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替周鴻基圓場。
“……”周鴻基默然點頭,又向前走了幾步,似乎覺得離吳天笑足夠遠了,才止住了腳步,卻是反問了夏想一句,“夏書記覺得我和楊銀花之間,是不是真有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
“我只關(guān)心周書記為什么突然消失,又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
周鴻基忽然象是一個無助的農(nóng)民一樣蹲了下來,說道:“昨天在接到常委會的通知之后,我正準備開會,忽然又接到了楊銀花的電話……”
夏想一點兒也沒有嘲笑周鴻基的想法,他也就勢在周鴻基一旁蹲了下來,也不說話,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周鴻基也徹底放下了偽裝,一五一十地向夏想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電話里,楊銀花告訴周鴻基,她有辦法可以讓流言蜚語消停,周鴻基并不相信楊銀花的話,再加上要召開常委會了,就態(tài)度生硬地要掛斷電話,不料楊銀花卻又說,她接到匿名電話,對方說手中有她和周鴻基的錄像,如果周鴻基不立刻過來,幾分鐘后就傳到網(wǎng)上。
周鴻基驚慌了,不管對方的話是真是假,真要在此時再爆發(fā)一個什么錄像門的話,黃河也洗不清他的冤屈了。
周鴻基當(dāng)機立斷,決定鋌而走險,一舉解決讓他名聲掃地的楊銀花風(fēng)流案。再者因為是楊銀花親自來電,本著對楊銀花的信任,周鴻基按照對方要求,只身上路,走過幾個路口之后,就見到了楊銀花。
上了楊銀花的車,一路駛往郊外,周鴻基就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楊銀花只是沉默地開車,一直開到了廢棄工地之后,她才將車停好,然后下車之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說道:“周書記,求你救救我。”
周鴻基一愣,伸手去扶楊銀花:“有話好好說,你起來。磕頭能解決問題,我還想找人磕頭……”
楊銀花卻死活不起來,只是不停地哭,一直哭得周鴻基實在心煩了,就說:“你先說事情。”
楊銀花也是跪累了,索姓就坐在了地上:“周書記,有人寄給我一張光盤,上面有一男一女在……畫面不清楚,但活脫脫就是你和我。只要傳到網(wǎng)上,肯定會鬧得鋪天蓋地,我倒沒有什么,反正破罐子破摔了,可周書記您現(xiàn)在不能再沾臟水了。要不,您可真是要跳黃河了。”
“對方說了,不求財,只讓我做一件事情。如果我做到了,光盤銷毀,不留后遺癥。如果我做不到,不但放到網(wǎng)上,還要把我以前的事情也全部抖出來,那我一輩子就全完了。周書記,您要是不幫我,我就死在您面前。”
周鴻基一直在部委打轉(zhuǎn),沒有過在地方從政的經(jīng)歷,更沒有處理眼前事情的經(jīng)驗,一猶豫就答應(yīng)了。
一答應(yīng)就就上當(dāng)了。
一上當(dāng),就讓周鴻基真正追悔莫及了。
……不等周鴻基說完,夏想就敏感到意識到了什么——楊銀花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受人指使,到底是誰,只等今天發(fā)生什么事情就可以得出結(jié)論。
事情說來就來,吳天笑一臉凝重向夏想一路跑步過來,手中揚起電話:“夏書記,省委緊急來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