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盤？”
    李斯特有點沒有明白，這是要在這里吃水果？
    “嗯，剛剛媳婦兒喂我吃了點飯，也沒來得及吃水果，現在正好吃點水果，幫助消化消化腸道。”
    林凡摸了摸肚子說道。
    李斯特聞言，一張臉又黑了下來。
    不過，這小子倒是挺上道，還真的讓服務員去端了一盤水果拼盤，放在了鋼琴的邊上。
    林凡撿了一小塊蘋果，丟進了嘴里之后，伸手在鋼琴上，把上面的鍵盤全部一走。
    “嘖嘖，這小子在干什么玩意？”
    “會不會彈琴啊？是不是在耍我們？”
    “有點看不下去了，不會彈，就趕緊下去吧，不要污染我們的耳朵。”
    很多嘈雜的聲音響起，其中大部分是李斯特的鐵桿粉。
    另外一部分第一次來的，倒是饒有興致地看向了林凡。
    畢竟林凡的帥，是真的帥，有種渾然天成，未加雕飾的感覺。
    這種氣質，其實最惹小富婆們的歡心。
    一陣顯得有些雜亂無章的序曲響起。
    彈的很慢，東一個音，西一個音。
    很多人都被這琴音弄得有些心煩。
    “我去，真的被耍了？”
    “還是別彈了吧，原本我還以為，可能會有驚喜來著。”
    “哎，就這水平，都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簡直是要人命啊！”
    ……
    這一陣陣的議論聲，讓一旁的李斯特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他本來以為，林凡可能真的會彈琴，是個隱藏的高手。
    不過現在這么一看，這小子這叫會彈琴啊？
    簡直就是扯淡。
    恐怕連琴鍵都不認不全吧？
    活該上來丟人了。
    林凡一邊吃著水果，一邊隨口道：“急什么？我就是試試看，這老古董鋼琴，會不會在我彈完一首后，就散架了，現在看來，這鋼琴還湊合。”
    李斯特：“……”
    這小子還真的是挺會裝逼的。
    能把鋼琴彈散架？拿鐵錘砸啊？
    他倒是知道，有些鋼琴大師，在一曲彈完之后，能夠讓琴鍵冒煙，那是真的琴藝無雙了。
    在聽了林凡的話之后，在場的很多人，也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這踏馬都能夠找到借口，真的是醉了。
    就在一片嘩然聲中，林凡將一塊哈密瓜丟在嘴里，接著搓了搓手，一旁的李斯特這才發現。
    他的手指已經夠長了，沒想到，這個林凡的手指，比自己的還長，還要漂亮。
    不過，這手長在這小子的身上，算是徹底浪費了。
    彈鋼琴，可不是這么彈的。
    不過，在林凡的接下來的琴聲響起的一剎那，李斯特的目光就變了。
    因為這一道音符，明顯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道。
    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現場的議論聲，也漸漸的消失了。
    琴聲在大廳里面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聲音如泉水，行云流水般從林凡指間傾瀉而下，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
    有人看到，林凡這時候的眼睛，是閉著的，他根本就不用看琴鍵，閉著眼睛，就能夠彈奏。
    這種現象，不就是人琴合一的境界？
    一旁的李斯特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就算是他，也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好嗎！
    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
    剛開始的時候，亮麗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著咖啡廳的每一處空間。琴聲中仿佛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開放，飄逸出音樂的芳香。
    這時候的琴聲時而舒緩如流泉，就像是一對戀愛中的男女，在婉轉纏綿。
    所有人都聽的呆住了。
    果然是高手啊！
    凌初墨這會兒，也是一臉的額不可思議，她還真沒有想到過，林凡竟然還真的會彈琴，還彈的這么好！
    看到周圍人這表情，李斯特冷哼一聲：“如果這就是你的最高水平，那顯然還是我贏。”
    不過，還沒等李斯特的話說完，琴聲突然一變！
    此時的琴聲，急速如千軍萬馬奔騰，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
    如無數烈馬奔騰，壯懷激烈。
    如果說剛剛的琴聲，那是一副婉轉纏綿的江南水鄉畫面，那現在的琴聲，就是萬馬奔騰，鐵騎縱橫的廝殺戰場！
    一幅異常遼闊的戰爭畫卷，在眾人的面前緩緩展開！
    年輕將士在前頭縱馬奔騰，不斷沖殺，斬將搴旗。
    最后卻在敵人的圍攻下，壯烈犧牲。
    多年以后，在一座石碑之前，有一女子，手牽稚童，一身縞素，給昔日的愛人，鮮花倒酒。
    琴聲到此時，滿場寂靜。
    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誰守一輪殘月，飲一杯月光酒，如獨倚窗前，共賞彎月，往事凄艷，奏往事，弦斷，琴聲回響蕭瑟處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那個坐在鋼琴前的挺拔身影。
    這一首曲子，正是大師娘龍青衣傳授與林凡的，萬里江山曲。
    一曲閉。
    沒有掌聲，現場異常的安靜。
    只有黑白的鋼琴鍵上，燃起白煙的滋滋聲！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才有人驚覺。
    “我的天吶！他真的把鋼琴彈的冒煙了！”
    “好家伙！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鋼琴還能這樣彈，什么鋼琴小王子，在他的面前，連一個弟弟都算不上！”
    “太強了，這哪里是聽鋼琴曲啊，我簡直就像是看了一場電影！”
    “哎，就是這電影的結局，有點差強人意啊……”
    一時間，伴隨著雷鳴般掌聲響起的，還有一陣陣議論聲。
    很多人都開始討論這鋼琴曲中的故事，直接就把李斯特給拋到了九霄云外。
    林凡搓了搓手，站起身來。
    他還沒說什么呢，那邊的李斯特就先開口了：“這位兄弟，琴技高超，在下佩服，輸的心服口服！”
    單單是把鋼琴彈的冒煙這一項，他就完全做不到了。
    更別說是這畫卷一般的鋼琴曲了。
    林凡呵呵一笑：“給錢。”
    李斯特：“……”
    你好歹也算是個頂級藝術家了，能不能別這么庸俗啊？
    不過，李斯特倒也沒有耍無賴的意思，直接就雙手遞上了那張五百萬的銀行卡。
    林凡剛剛想轉身離開，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
    “先生，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