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臺長縱使頭腦再清楚,此時也被董勇一大套道理給繞糊涂了,不過趙臺長心中始終守著一條底線,那就是任你董勇說的天花亂墜,她也不能答應麗芳公司的第四條要求,一千七百萬元的廣告額度啊,即使她是主管副臺長,也沒有權力答應這么大的一筆數字.
沉默半晌,趙臺長說:“小董同志,我不能不承認你的話很有說服力,但是這第四條我還是不能答應。不僅我不能答應,我想即使中央電視臺任何一位領導都無權答應,一千七百萬的額度是個什么樣的概念呢?按照中央電視臺國有大型企業的相關制度,誰敢答應你,誰就會被人舉報,因為在某些領導眼里,這樣做等于造成了嚴重的國有資產流失。”
董勇靜靜地望著趙臺長:“這么說來,我們麗芳公司的第四條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嗎?”
“對,應該是這樣。”趙臺長頗為惋惜地說道:“你們可以考慮提另外一個要求。”
“呵呵!”董勇站了起來,他攤開雙手說道:“非常遺憾,我想這次談判到此結束了。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
“為什么?”趙臺長彷佛非常驚訝董勇的激烈反應。
“呵呵,看來趙臺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董勇冷笑著說道:“前面已經說了,這四條是我們麗芳公司的談判底線,一旦滿足不了這四條要求,就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呵呵,看我這記性。怎么把這個茬給忘記了呢?看來真的是談不成了。”趙臺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董同志,介意不介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沒關系,盡管問吧。”董勇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小董同志,我非常好奇想知道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談判破裂后,你們麗芳公司會采取什么措施呢?”趙臺長笑著說道:“我希望你不要用一句商業秘密或者無可奉告來搪塞我。多溝通多交流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也許這只是我們的第一次談判。”
“呵呵,很簡單,我們打算向法院起訴你們中央電視臺。”董勇一邊回答趙臺長的問題,一邊開始收拾桌面上的資料。
“哦?”趙臺長饒有興趣地問道:“貴公司覺得有把握贏得這場官司嗎?我們中央電視臺人才濟濟,社會資源極為豐富,麗芳公司做為一個民營公司,和我們中央電視臺這種傳媒行業的巨無霸打官司,恐怕占不了上風吧?一旦貴公司輸了官司,那么可連前面我們本來可以答應的三條要求也失去了啊。”
“呵呵,這就不勞趙臺長操心了!”董勇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既然趙臺長問到了,那么我就再多幾句嘴,替趙臺長分析一下形勢吧。”
“洗耳恭聽!”趙臺長一副非常樂意的樣子:“小董同志,不要急著走,你坐下來慢慢說。”
“行!”董勇又重新坐了下來,他對趙臺長說道:“我們麗芳公司一旦決定將這件事情付諸于法律程序,首先就占據一個非常有力的形勢,那就是我們麗芳公司占據一個理字,這就是所謂的師出有名。縱觀整件事件的過程,都是由于你們中央電視臺的欄目記者為了搶新聞而造成的,因此,貴臺官司沒打就已經先輸一半了!”
“嗯,繼續!”趙臺長點頭,示意董勇繼續往下說。
“剛才趙臺長強調了一個因素就是貴臺人才濟濟。這個我承認,貴臺有一個單獨的法律部,而貴臺的《午間說法》節目更是一個在全國有極大影響的法制節目,我公司和貴臺比起來,在法律人才儲備方面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但是,我們雙方是打官司,不是搞辯論比賽,我們比得是誰有理,而非是誰有才華。因此,我公司在法律人才儲備上的欠缺絲毫不會影響這場官司的走向。”董勇說道。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于說貴臺擁有龐大的社會資源,這一點若在其他時候我們麗芳公司自然是望塵莫及的。在中國這個社會,有的時候并不是完全是法律說了算的,有的時候長官意志也非常重要,這時候就顯示了社會資源的重要性了。”
“若在平時,我們麗芳公司做夢都不敢和中央電視臺比拼社會資源,但是這次情況卻不同于以往。”董勇笑著說道。
“哦?”趙臺長聚精會神地看著董勇,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
“呵呵,因為這次官司不并僅僅涉及到你我雙方,更涉及到了嵩山革命老區。”說道這里,董勇不由得有些得意,這個嵩山革命老區正是董勇這次談判的堅強后盾,若不是嵩山地區出來的江部長,董勇怎么能有機會坐在趙臺長對面進行平等的談判呢?
“嵩山革命老區是我國著名的革命老區,嵩陽縣也是我國有名的將軍縣,據嵩陽縣有關資料統計,僅僅嵩陽縣一個縣就出了一百二十八名將軍,這還不包括同屬于嵩山革命老區的其他縣市。這一百多名將軍從嵩山老區出來,自然非常關心老區的經濟建設,他們也常常為家鄉人民沒有擺脫貧困生活而深深自責。現在,我公司的除汞技術正好可以用來幫助嵩山革命老區的人民脫貧致富,你說這些將軍們會怎么想?而現在,我們麗芳公司因為貴臺的新聞報導而遭受重大的信譽危機,而無力按照簽訂的合同來購買嵩山老區的松花粉,你想這些大部分還處于領導崗位的將軍會怎么想?面對著革命老區人民的不斷**,這些嵩山老區出來的將軍們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公司在官司中輸給你們中央電視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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