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上去歲數不大,卻有這樣可怕的氣場,不知是什么來歷。”店小二用抹布抹著柜臺,一邊抹一邊說著,想起剛才那一幕,到現在他的雙腿還在打顫。
另一個店小二看上去歲數大一點兒也沉穩一點兒,聽說對著那絮絮叨叨的店小二說道,“你小聲一點,這京城之中來往的牛鬼蛇神什么沒有?干自己的事情吧,千萬別惹這些人。”
“唉,怎么可能惹得起這些人,我不過就是說說吧,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你不知道我剛才去送酒,那姑娘的眼神多可怕,這都快到冬天了還指名要喝杏花春雨,這時節哪來的那東西呀?”店小二默默的吐槽。
另一個沉穩些的店小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前幾日鎮遠侯也來了,你說要什么杏花春雨,我說沒有了,讓他明年再來,一定給他留著最好的杏花春雨,結果他說沒機會了。”
“鎮遠侯府不是在京城,怎么可能沒有機會,前幾日我還看他在京城閑逛呢。”另一個店小兒不解的問道。
沉穩一點的店小二一邊溫著酒一邊說道:“你還不知道嗎?就是今兒個早上,鎮遠侯去了邊疆,好像說是什么自親鎮守邊疆,以后應該都不回來了,再說我的地方血雨腥風的,指不定能活多久呢。”
“他是個好人啊,為了天下百姓這么做,的確是個忠臣,不過可惜是黃子菲,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他在京城似乎就剩下侯爺這一個親人了吧。”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的,只是那侯爺心意已決,誰又阻攔得了他呢?官家的事情我們這些小百姓怎么說得清楚呢,你還是去看看她姑娘還有什么要求吧,我還想回去見我家婆娘呢!”小二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時時艱難。
另一個搬完桌子之后走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都要杏花春雨,都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你說這兩人不會有什么關系吧?會不會辜負了這姑娘的就是侯爺?我的天,可能吧,這姑娘這么可怕,侯爺喜歡他啥?”
“誰知道呢,你不要胡說了,小心惹禍上身,樓上雅間,剛才要酒呢,你快回去送過去吧。”他將剛剛溫好的酒拿出來放在了桌上,示意去送酒。
另一個小二有些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這腿到現在還打顫呢,我可能去樓上送酒,你去吧,我在這兒看著。”那小二的腿抖得如受過什么重傷似的,沉穩些的小二搖了搖頭,自己端著酒走了。
結果剛上樓,酒還沒有送過去呢,就被一雙手拉近了一個拐角處,酒瓶應聲而碎,可是沒有人去搭理他。
待到穩住心神,他就看到了另一個店小二描述的那個可怕的姑娘,一時之間慌了神,結結巴巴的問道:“姑……姑……娘你可要些……些什么,我去給你拿……拿……”
“我問你,你是不是看見鎮遠侯來這兒喝杏花春雨酒了?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都說了什么話?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姑娘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感,卻講店小二給嚇了一跳。#@$&
“他喝的醉醺醺的來小店之中喝杏花春雨,那東西不是沖天才有的嗎?所以自然是沒有了他就走了,沒有說什么話,只是念叨著說什么錯了錯了……”店小二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那天發生的事情,一時之間居然也忘了害怕。
誰知道還沒說完的,那姑娘就將他一把推開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滾吧,本姑娘沒功夫和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
明明是她叫過來的人,現在卻讓自己滾,店小二有些無奈,可又不敢吐槽,只能重新下去取酒,幸虧這酒樓是他叔叔開的,不然今天的這酒可賠都賠不起了。
“喂,你不是去送酒了嗎?怎么拿著一堆碎片下來了?”另一個店小二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大爺的,我說別討論了,你不聽,上去碰上了那位姑娘了,差點沒嚇死我,別說酒了,命沒丟就算好的了。”店小二默默的搖了搖頭,重新取了酒送上去。%&(&
玉衡走了之后顧闌珊,看著那句尸體發呆。沒過多久皇甫晟就回來了,他看著墻角躺著的那個人,有些不悅的說道:“這是哪個丫鬟,這樣沒規矩,怎么躺在你的屋子里?”
我不是這樣走過去叫人沒想到顧闌珊冷冷的開口了,“她倒是想有規矩,可惜她有不了了,他死了。”說完之后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什么,死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沒有受傷吧?我這就派人下去徹查此事,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皇甫晟急忙跑了過來看了一下顧闌珊,想要去拉顧闌珊的手。
顧闌珊向后躲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手上有血,臟,別碰我。”
“乖,讓我看一下你是不是受傷了,怎么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也不叫我呀?白白讓我擔心。”皇甫晟溫柔的向前走了一步。
沒想到顧闌珊又向后退了一步,“不是我的血是她的,人是我殺的。”她指了指角落你躺著的那具尸體,眼中是死一般的平靜。
“殺了就殺了,我當初要殺,你不肯,說小滿會怪你的,現在怎么樣?乖,不生氣了,讓我看看受傷沒?”皇甫晟的語氣之中全是寵溺,是把一個人愛到骨子中的寵愛。
顧闌珊乖乖的伸出來了手,手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皇甫晟從懷中掏出來帕子,仔仔細細的將顧闌珊的手弄干凈了,然后一把抱住了顧闌珊,“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以后不會了,你為什么殺了她?”
“沒有理由。”顧闌珊冷冷的,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那樣悲傷,無聲的悲傷最為可怕,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抱住了皇甫晟,在他的懷中痛哭出聲,好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孩終于等到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