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就是這個境界的頂級強者了,擊敗他的話,那就只能找五魄貫通的那幾位去挑戰了。</br> 許唯風望著樓頂的幾位院士,心下如此想著,又是興奮,又是苦惱。</br> 能向更厲害的強者挑戰,他很高興;可是這樣的強者打敗一個就少一個,眼見就要挑戰到頂端了,這要全都被打敗了,自己以后該找誰打去?一想到這,許唯風就苦惱得不行。</br> 不過眼下,想挑戰七院士,好像還得先湊夠令牌才行。</br> 許唯風想著,低回了頭,對于七星會試的這個規矩,他一點也不討厭。凡是給能他戰斗的舞臺,他都喜歡。</br> 下一個找誰呢?</br> 許唯風四下尋望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家伙,讓他有些沒興趣去挑戰。</br> 咦,這位看起來不錯嘛?</br> 許唯風看到一位,雖然也在看著他,但神情平靜。看到許唯風望過來后,還朝他微微一笑。</br> 許唯風立即也笑了,能找到一個稱心的對手,對他來說是再開心不過的事。</br> “我決定,就你了。”他伸手指向朝他微笑的那位。</br> “向我挑戰嗎?”這位沒有大驚小怪,還是溫吞吞地笑著,只是這樣的神情出現在他那張絡腮大胡的臉上,總讓人覺得不怎么契合。</br> “是的,就是你,一看你就很厲害。”許唯風說。</br> “原來你不認識我。”徐立雪的笑容還是那樣淡淡的,但他說的這件事可是很值得驚訝的。天樞峰首徒,七峰首徒之首,就算再低調,也只有他不認得別人,而人人認得他的份。</br> 眼前這位,竟然不認得他,那通常都是很新很新的新人。可是一個新人,竟然能沖進第二圈,并且擊敗一位成名已久的二圈高手?</br> 呃……想想有路平在前,徐立雪發現這種推論,好像已經站不住腳了。</br> “你是哪個院子的?”徐立雪很隨意地問著,聽起來像是很日常的交談。</br> “南院的。”許唯風答道。南院,就是南山橫院的簡稱。</br> “哦?散修嗎?”徐立雪問道。南山橫院居住的北斗門人最多,有強有弱,魚龍混雜,但是大體來說,除了一個頂級強的呂沉風,南山橫院并沒有特別多的一流強者。七星榜第二圈,居住南山橫院的北斗門人僅有兩位。南山橫院多散修,但散修可不是在耍個性。若非沒有導師肯收入門下,沒有多少人愿意做一個孤苦無依的散修。呂沉風雖是一個很正面的例子,但是以他為榜樣沖動個幾年的年輕人,很快就會知道散修的苦楚。</br> 散修并不容易。</br> 能如此達到第二圈的實力,更非易事。</br> 南山橫院里竟然還藏著這樣一位臥薪嘗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人物?</br> 徐立雪看著許唯風,許唯風卻只做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應該算是吧。”</br> 應該算是?</br> 那意思就是說,雖然沒有被收入什么門下,但其實還是得到了一些指點?</br> 南山橫院那邊,有能力指點別人的……</br> 徐立雪目光轉了轉,很快看到來自南山橫院的那二位,此時都是很吃驚的目光。注意到徐立雪詢問的目光后,馬上都搖了搖頭,他們完全不認得此人。南山橫院人最多,想認遍南山橫院的北斗門人是絕無可能的事。</br> 除開這二位,那么就只有那一位了?</br> 徐立雪的目光又轉了轉。</br> 呂沉風。</br> 平日極少見,更不會來參加七星會試的這位頂尖強者,此番撥冗而來,就只看了路平的比試,而后就又回到那副對凡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雖然沒有就此離開,卻也只是找了個清凈的角落呆著。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性,自然也無人上去打擾。此番所有人被許唯風給驚訝到,但是呂沉風卻依然只在他那角落席地而坐,看來是在閉目養神。同樣是從第七圈一直沖進第二圈,但對眼下這位,呂沉風看來并無多少興趣。</br> 也或者是,有興趣,但并無多少好奇?</br> 徐立雪想了許多,不過也沒有拒絕許唯風的挑戰,七星會試上人人平等,首徒,或是院士都不例外。</br> “那我就領教一下。”在許唯風發起挑戰觸發試練場定制后,徐立雪含笑說著,從懷里掏了一枚二圈七星令,在掌心托著,由著試練場給收走。</br>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唯風隨手將剛剛贏來的那枚二圈七星令丟出,對于對賭的七星令牌數目他并不關心,他只圖這過程,只求痛快一戰。</br> 這場挑戰首徒之首的對決,立即吸引了無數關注。遠的近的,都朝這邊望了過來。</br> 嚴歌站在二圈的邊沿朝這里看著,這個冷不丁出現的強人他也覺得很莫名,正想找人來查一查時,林天表來到了他身邊。</br> “就是這個人。”并沒有看嚴歌,而是盯著那邊就要開始的對決,林天表說道。</br> 嚴歌沒有多問,他馬上知道林天表所指。最近一段時間,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就只有那個人,和那口箱子。</br> 這個疑似與暗黑學院有關的事件,最終也沒查出個什么結果。他們這邊沒有,瑤光峰御門院那邊也沒有。</br> 而此時,這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七星會試上,面容也沒做什么改變,林天表一眼就認出來了。</br> 這家伙,竟然也是北斗學院的門人?而且實力還這么強?</br> 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且在七星會試這種眾目睽睽之中亮相,林天表一點也沒有懷疑許唯風的身份有異。此時他更驚訝許唯風的實力。</br> 面對七峰首徒之首,許唯風竟然很主動,是他在積極搶攻,而徐立雪在守。</br> “你說過,他與暗黑學院有關?”嚴歌說。</br> “當時顯示的線索,是有一些關聯。”林天表說道。</br> “那家伙那里呢?”嚴歌又問。</br> 那家伙,指得是營嘯。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但是林天表對他的猜忌頗深。因為那口箱子,在他的試探下明明是有問題的,結果卻空無一物。</br> 那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林天表是這樣認為的,那以為他也注意起了營嘯的舉動,可是也什么都沒有發現。</br> “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嚴歌喃喃道。</br> 林天表沉默著,接下來如何,他只等嚴歌決定。</br> “天權峰那邊,或許我該去親自確認一眼。”嚴歌說著,想了想后,做出了決定。</br> “你盯著這邊,看看這小子到底想搞什么鬼,他接觸的人,還有你在懷疑的他和營嘯的關系。”嚴歌吩咐道。</br> “明白。”林天表點頭。(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