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看著她發(fā)來的信息,我有些愣神,想了想,便回復(fù)道,【似乎不是,沒有人規(guī)定我們一定要結(jié)婚,一定要生孩子,只是這些我們司空見慣的一面,是幾萬年來人類發(fā)展的潮流而已,因為結(jié)婚生子可以讓人類繁衍,讓文明延續(xù),這算是一種社會貢獻(xiàn)吧,但也似乎不是一定非要這么做,畢竟我們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婚姻,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可能不結(jié)婚,他們也能創(chuàng)造其他的社會價值。】
羅依然,【所以,只要我們有用就行,結(jié)婚不結(jié)婚,不是必須的,對嗎?】
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我笑了笑,不由打了幾個字過去,【你怎么突然問起我這事了?】
羅依然,【這不是晚上睡不著思考人生嘛。】
也是,夜晚安靜,睡不著就是容易多想。
對此,我不由對著手機(jī)打了一行字,【你和歐陽怎么樣了?】
羅依然,【早就斷干凈了,你提他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好吧,不多問了。
收起手機(jī),見顧知州進(jìn)浴室有一會的時間了,不見他出來,我不由有些擔(dān)心,收起手機(jī)進(jìn)了浴室。
好在他沒關(guān)浴室門,浴室里霧氣煙繞,顧知州躺在浴缸里,雙目微閉,像是假寐,又像是睡著了。
一連著爺爺和顧知寅相續(xù)離開,即便顧知寅是作繭自縛,可對于他來說,終究還是至親,兩位至親離開,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他還要操心著顧氏和我們,是個人都會有脆弱的一面,他一直都是我們的依靠,卻從未松懈過自己的情緒。
我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疲倦的模樣,著實心疼,坐到他身邊,開口道,“顧知州,我?guī)湍阆搭^,好嗎?”
他閉著眼,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啞。
這么多年來,我似乎還沒有給他洗過頭呢,男人頭發(fā)粗硬,勁短有力,不似女子的頭發(fā)柔潤修長。
替他淺淺按柔著太陽穴,我道,“顧知州,等我們結(jié)完婚,就帶著母親和小寶一起去南方避暑,可以嗎?”
他握著我的手,應(yīng)了一聲,淺淺道,“打算去那個城市?”
我想了想道,“我暫時還沒想起來,但他們說西南的城市大多酷暑清爽舒適,不論去那個城市或著小鎮(zhèn)都格外舒適,小寶懂事以來還沒有去過很遠(yuǎn)的地方,如今正好,我們可以帶著他出去走走。”
他點頭,“嗯。”
聽著他聲音里的疲倦和沙啞,我總歸是心疼的,見他胡須有些黑了,我伸手摸了摸,有些扎人,不由道,“胡須又長了,我?guī)湍愎伟伞!?br/>
他未曾開口,依舊閉著眼。
只是等我起身去找剃須刀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聲音嘶啞道,“唐黎,讓我抱抱你。”
我愣了一下,沒有過多遲疑,便踏進(jìn)了浴缸里,浴缸雖不算大,但容納我們兩人足矣,靠在他懷里,溫?zé)岬乃疁睾退男奶祀s著,我知道他心中有事,無處可說。
這一夜,因為他在我身邊,我睡得倒是安穩(wěn),只是醒來時顧知州已經(jīng)不在床上,外面天色有些泛白,我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半,陽臺上閃爍著星火,是顧知州在抽煙。
我起身到陽臺,見地上堆了一堆煙頭,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翹著他的背影,孤寂落寞,我不由心疼,輕聲走到他身后抱著他,將臉貼在他后背。
他愣了一下,但未曾開口。
我微微抽了口氣,道,“抽那么多煙,不怕把自己熏黑么?”
他將手中的煙蒂掐滅,陽臺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色道,“唐黎,我夢見爺爺了。”
我心里微微抽疼,不忍道,“大概是你太想他了。”
他抽了口氣,道,“他說兄弟手足最忌相殘,他是在怪我。”
聽著他的話,我著實心疼,微微抽了口氣道,“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真心想要他死過,顧知州,這件事不怪你,這么多年來,你處處對他們?nèi)套尡苤M,是他們步步緊逼才走到今天的,爺爺怎么會怪你呢。”
幾場夏雨,院子里有寥寥可數(shù)的蛐蛐聲,房間里是漫長的寂靜,我知道,或許我的安慰對他來說,可能沒有什么用,我能做的,只是陪在他身邊,守著他就好。
在窗邊站了許久,他轉(zhuǎn)身拉著我回了臥室,天色還未亮,我知他無眠,便道,“顧知州你陪我去書房看書吧,我剛醒來也睡不著了,看看書,說不定可以催眠呢。”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微微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拉著他到了書房,我其實是一個不是很熱愛讀書的人,小時候成績不算優(yōu)異,長大后好像也沒有什么個別的愛好,唯一能拿得出來的便是這段感情和略微坎坷的人身經(jīng)歷,雖算不上是頂頂?shù)暮茫珓僭趷酆薅俭w驗過,知曉一份真心能相守到最后的難得,吃了不少苦,可也算是這短暫的一生略微精彩的體驗,也是極好的。
見我在書架便盯著瞧了半天都沒找到想要看的書,他隨后拿過上次我從書架上拿來的《呼嘯山莊》遞給我道,“看這本吧。”
接過書本,我看向他,“為什么讓我看這本?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他搖頭,淡淡道,“它離你近,而且,這書放在這里后,從未有人翻過。”
嗯?
這是什么借口?
聽了他的話,我抱著書走到陽臺上的榻榻米上坐下,準(zhǔn)備認(rèn)真看看,看了作者簡介,不由嘖了一聲。
顧知州拿著本一本稻盛和夫的書放在榻榻米上,我以前見他放在辦公桌上擺著,似乎經(jīng)常翻看,不由道,“顧知州,你對經(jīng)商很感興趣?”
他挑眉,“怎么這么問?”
想了想,我道,“怎么說呢,我好像從認(rèn)識你之后,見你看的書,大多都是經(jīng)商這一類的,當(dāng)然還有很多兵家謀略的書,所以很好奇,你是不是很喜歡經(jīng)商。”不然也沒必要總是拿著一類書研究,在我的概念里,如果喜歡做某件事,我就會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