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峰第一次遇到這么瘋狂的人,這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自制力太差,特別容易暴躁。這樣的人也不適合開車,萬一情緒失控,肯定要發生車禍,殃及無辜。
這小子剛沖到丁曉峰面前,就被丁曉峰一拳打在脖子上,整個人差點岔過氣去。緊接著,他粗壯的身軀被丁曉峰摁倒在地,然后一屁墩坐在他的后背上,將人摁在了身下。
就你這兩下子,還跟我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丁曉峰輕蔑地說道,他實在不想生事,可是遇到這號人也是沒辦法,不制止他別人就得跟著遭殃,自己的車也學不成了。
你放開我!起開,老子跟你拼了,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多管閑事。這小子被壓在身下還不老實,繼續叫囂。
小子,我們是來學車的,以學成車為主要目的。你把教練打傷了,人家不愿意教我們了,這個損失誰來賠償?就你這臭脾氣,我勸你還是別學了,免得以后拿到駕照成了馬路殺手,到時候不光你自己完蛋,還要連累別人。丁曉峰冷冰冰說道,如果他是駕校的領導,這個人他是堅決不能收的,完全是個定時炸彈嘛。
這時候駕校的總教練和行政人員來了,將這小子圍在中間,總教練冷眼看著他問道:是你把教練鼻子打破了?
沒錯,是我打的,怎么了?他敢罵我,我爸媽都沒罵過呢,他有什么資格罵我笨?這家伙真是頑固,死不認錯。
別以為你交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教練教你是為你好,說你兩句怎么了?你敢打教練,這個駕校容不下你了。你的費用我們退一半給你,另外一半作為教練的醫藥費。你這種人,哪個駕校都不敢收你。總教練總算說了句公道話,這樣的人是教不會的,自尊心太敏感,說不得碰不得,一碰就碎。
憑什么,我要投訴你,你憑什么只退我一半錢,我要去告你!這小子總算恢復點理智,他這一拳把自己的駕照給打沒了,以后估計也沒哪個駕校敢收他。
隨便你,你盡可以去告,我們處理得有理有據,符合規矩。總教練冷笑一聲,看了眼丁曉峰說道:小伙子,你挺不錯,剛才謝謝你仗義出手,要不然就釀成大禍了。
丁曉峰從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開掉他就對了,剛才這小子居然萌生了開車把教練撞死的念頭,這種貨色教出來也是害人的馬路殺手,應該拉入所有駕校的黑名單。
我們會通報的,不管怎么說,謝謝你了。總教練對丁曉峰很客氣,摸出煙盒遞給丁曉峰一根煙,自己抽了一口煙,掃了這小子一眼,說道:你可以去行政部領你的退費了。小伙子,我比你大幾十歲,聽我一句勸,脾氣不要那么暴躁,這樣你早晚要吃大虧的。
哼,要你管!這小子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離開了。
他還算識趣,如果繼續鬧下去,今天這頓狠揍是免不了了,三五個壯漢對付他一個人綽綽有余,何況還有丁曉峰這個強援。這就充分說明,這小子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好了,大家都別愣著了,繼續練車吧。喂,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總教練盯著丁曉峰問道。
丁曉峰聳聳肩,說道:我叫丁曉峰,您還有什么指示嗎?
指示不敢,你學完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想跟你嘮嘮。總教練說道,表現出對丁曉峰濃厚的興趣。這年頭能夠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的人實在太少,今天總算遇到一個,難免想多了解一些。
丁曉峰抽了口煙,笑了笑說道:好吧,那我一會兒去您辦公室坐坐,有好茶的話可以幫我泡一杯。一早晨了,這會兒有點口渴。
有有有,你來了好言好茶好招待。先去練車吧,我在辦公室等著。總教練擺擺手,示意丁曉峰跟著別的學員繼續學車。
因為有了之前的仗義援手,教練們對丁曉峰都很客氣,沒人再敢罵他,教得很耐心,丁曉峰的車技進步也很快。練了一早晨的車,快到十二點鐘的時候,丁曉峰這一組學員依次都練習完畢了,丁曉峰這才來到總教練辦公室。
來啦,快請坐,茶都給你泡好了。總教練看到丁曉峰,十分客氣地站起身,遞給他一根煙,態度十分真誠。
教練,你不用這么客氣,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算不上啥功勞,你也犯不著對我特殊化。丁曉峰接過煙點燃說道。
總教練點點頭,說道:雖然事不大,但你能做到就很了不起。這些年從這里出去的學員沒有一萬個也有好幾千了,真正能做到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的真的非常少。你這個小伙子不錯,有膽量,我喜歡。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跟你做個忘年交,怎么樣?
行啊,多一個朋友多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那請問您貴姓呢?丁曉峰很開心,自己的價值再一次被認可,還交到了一個跟自己一樣有正義感的人。
總教練從兜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丁曉峰,說道:我叫楊建國,以后你叫我楊哥就行了。中午有空吧,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吃頓飯,先熟悉一下。你呢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跟我說,能幫上忙我絕對不推辭。但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那我就愛莫能助了。WwW.ΧLwEй.coΜ
行,楊哥。承蒙你看得起,中午這頓飯我請你,就算是拜師傅了。丁曉峰掐滅煙頭,喝下一杯茶,站起身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位楊建國是丁曉峰來到江州后,通過自己的為人賺來的第一個朋友。大家不看對方的身家,只看人品,這就非常難得了。
兩個人從駕校出來,就近找了一家飯店坐進去,要了酒菜,然后邊吃邊聊。一頓飯的功夫,兩個人熟絡得像兄弟似的,讓丁曉峰心中充滿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