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丁曉峰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其實他很清楚,說得再多屁用沒有,哪怕是掰碎了,嚼爛了喂給齊丹,也改變不了她已經(jīng)形成的觀念和認知。他們兩個人如今勢不兩立的局面,在齊丹選擇嫁給郭峰的那一刻就決定了。
如今的現(xiàn)狀是,齊丹和郭峰結(jié)婚后成了天然的利益捆綁體,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丁曉峰脫離齊家之后,就成了叛徒,站在對立面,成了他們的敵人。因此郭峰無論如何對待丁曉峰,不論是非對錯,齊家都會不余遺力支持郭峰,打壓丁曉峰。
人往往做不到那么理性客觀,是非分明的,自己人無論做出什么事都是對的,而對手無論怎么做必然都是錯的。所以郭峰和齊丹結(jié)婚后,齊宏就將東郊美食城的管理權(quán)從丁曉峰手里收回,送給了自己的女婿郭峰。不僅如此,北郊地產(chǎn)項目也要收回管理權(quán),將丁曉峰踢出去,交給郭峰來管理運營。齊宏不是沒考慮過郭峰是否合適,下面的人是否服氣,但他仍然這么做了,要說他沒有私心鬼都不信。
齊丹深深看了臉色鐵青的丁曉峰一眼,捂著肚子一點點從樓梯上走下去,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涼。來之前她完全沒想到,丁曉峰和李小舟竟然會對自己下重手,一點情面都不講,那股兇狠勁似乎恨不得生吃了自己。WwW.ΧLwEй.coΜ
她完全失算了,暗恨自己太天真,太幼稚,早都撕破臉了,還妄想別人會念及舊情,無論自己怎么作妖都可以網(wǎng)開一面。但是她不會想到,當她指認丁曉峰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將對方逼上了絕路。先絕情決議的人正是她自己,卻妄想別人永遠慈悲,人畜無害。
“回去告訴齊宏,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我去宰了他!今天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父女所賜。”丁曉峰站在二樓窗口,望著狼狽萬分走下大廳的齊丹說道。
齊丹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二樓的丁曉峰,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為什么要把他逼成自己的敵人?難道天慶集團最終會終結(jié)在這個人手里?養(yǎng)虎為患,絕對的養(yǎng)虎為患。
“好,我們等著你復仇!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齊丹咬了咬牙,她不相信,區(qū)區(qū)一個丁曉峰,能夠吞掉天慶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有古氏集團撐腰又怎樣,天慶也不是無根之木。
丁曉峰點點頭,說道:“很好,我喜歡你這幅有志向的樣子。但是千萬不要只是嘴上說說,真動了真格的,你們就慫了!”
齊丹咬了咬牙,邁開步子,忍受著身心的巨痛,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她要回去,把今天所有的遭遇告訴齊宏,發(fā)動天慶所有的資源力量,打敗丁曉峰,最好把他從江州趕出去,讓他回到丁家溝繼續(xù)種地,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終于走到這一步,還是決裂了,再也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李小舟從樓上走下來,站在丁曉峰身邊說道。
剛才看到丁曉峰兇性大發(fā),狠辣無情的樣子,李小舟心里多少也有些害怕。人一旦翻臉真的是決絕,沒有絲毫的情分可講。如果有一天自己跟他也決裂了,會不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待自己呢?
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丁曉峰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主動害人坑人的心思。齊丹一再地挑釁,得寸進尺,完全不顧及三人之間以往的情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下了重手,更何況被齊丹一再欺辱的丁曉峰。
今天他只是被逼急眼了,絕地反擊罷了。成大事的人不光對別人要有一股狠勁,對自己也要足夠狠。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沒有這點魄力,想打江山簡直是癡人說夢。
“其實是我們太天真太幼稚了,早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從齊家和郭峰的所作所為,他們何嘗顧及過我們的感受?他們還像以往那樣為所欲為,這是慣性,不被狠狠打臉,是不可能改變的。”丁曉峰說道。
李小舟笑了笑,問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板,如果有一天我也犯了錯,或者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也這么對待我呢?我可不想被人摁在地上反復摩擦,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想,其實剛才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以齊丹對待我的態(tài)度和方式,我怎么對付她都不過分。你跟她不是一類人,你懂進退,知好歹,而且善于站在對方的立場和角度考慮問題,能夠顧及到他人的感受,所以你不大可能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更何況,我心里裝著你,對你會有更大的耐心和包容,只要你不謀害親夫,不砍我的腦袋,犯了再大的錯,我都能遷就你,給你就錯的機會。”丁曉峰說道。
李小舟欣慰地笑了笑,說道:“你對我還是蠻了解的嘛。不過聽你的意思,似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嘍?”
“賭咒發(fā)誓有用嗎?你要相信一個人賭咒發(fā)誓的話,那就太幼稚了。不要光聽一個人說什么,還要看一個人做什么。”丁曉峰說道。
李小舟嘆了口氣,拍了拍丁曉峰的肩膀,說道:“好了,回去吧。剛才公司的人都看到你發(fā)飆,都嚇壞了,我已經(jīng)替你安撫過了。不過你自己還是要安撫一下,不要讓她們誤會你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