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都沒記載,秦長青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孔佳拋棄的趙杳杳。</br> 如果真的是,秦長青就感覺自己有點兒造孽了。</br> 多好一姑娘,就因為一個渣男,晚年居然那么放浪形骸。</br> 但作為孔佳的師叔,平日里又是平輩相交,秦長青也是很給面子。</br> 既然是奔著奪魁去得,那肯定就要有過人的手段,來吸引評委的注意。</br> 秦長青不確定現在趙杳杳的實力,但能讓孔佳傾心,肯定有過人之處。</br> 能參加花魁大賽的,基本都是顏藝無雙之人,比的不光是美貌,更多的是才藝。</br> 趙杳杳的美貌肯定是無可挑剔的,給人一種特立獨行鶴立雞群的感覺,站在人群里面,你第一眼肯定會注意到趙杳杳。</br> 這東西就跟選秀差不多,擁有頂級花魁體制的人,肯定與眾不同,正所謂萬綠從中一點紅,沒點兒仙氣兒肯定是不行的。</br> 花魁選詞也十分重要,那東西不是念出來的,而是配合聲樂,一邊跳舞一邊唱出來的。</br> 能參加花魁大賽的,沒有垃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開始訓練。</br> 也因此,想成為花魁的成本是很高的,比現在的流量明星啥的,含金量高多了。</br> 有了投資成本,就需要回收成本,孔佳有錢,又有孔門文士助陣,暗箱操作都可以讓趙杳杳拿到名字,這點秦長青相信。</br> “我說句話比較直接,孔佳、趙杳杳,你們也別多心?!?lt;/br> 秦長青說完,趙杳杳和孔佳一個勁兒的點頭,讓秦長青放心說。</br> “花魁大賽辦完,如果被人看中,是要共赴云雨的。</br> 從這個時候開始,以后就要接客了。</br> 運氣好的能遇到幫贖身的,運氣不好的呢?</br> 趙杳杳,你想過沒有,當你失去了年輕的資本之后,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局?”</br> “這……”趙杳杳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孔佳。</br> “秦大哥,我的師叔啊,你這話說的,就是不相信我了?”</br> “對,我是真不信你!”秦長青:呸,渣男!</br> “……”</br> 孔佳:胳膊肘往外拐,真的好嗎?你秦爵爺也是孔圣門人,現在的地位是孔家老二。</br> “這樣吧,我幫趙杳杳拿到花魁的排名,但是我有個條件!”</br> 秦長青看向孔佳和趙杳杳,兩個人在次點頭。</br> “我準備成立一個劇社,趙杳杳得了花魁,你們倆幫我打理劇社吧。</br> 至于你們倆能走多長、走多遠我不管。</br> 但是孔佳你要是始亂終棄,我會找我師兄孔穎達,把你逐出孔家?!?lt;/br> 秦長青說的十分嚴肅認真,“你,以后是孔家的掌舵人,你的言行舉止,直接代表的是孔家的門面,我這么說,你懂?”</br> “懂!”</br> 孔佳重重的點點頭。</br> “那行,明天你們過來,我給你們弄一個合適的劇本。我要回關隴了,明天我教你們怎么彩排,怎么設計舞臺!”</br> “你走了,我們能行嗎?”孔佳心里有點虛。</br>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br> 孔佳仔細琢磨琢磨,這句話說得似乎很對,然后帶著趙杳杳離開了秦府。</br> 秦長青走進書房,李煥兒也走了進去,見秦長青提筆,就開始為秦長青磨墨。</br> 劇本相對寫詩詞而言,要容易很多。</br> 元代的小曲兒、明代的戲,都是廣為流傳經久不衰的,就算是放在現在,各種連續劇也是看得大家如癡如醉。</br> 但是要選哪一出戲呢?</br> 秦長青的嘴角笑了笑,人生最大的敵人就是五姓七望,說書匠們不敢說的,我敢讓別人演出來,更何況打著的是孔門的旗號呢?</br> 那么就容易多了,惡心五姓七望的戲目,實在是太多了。</br> 首選的話肯定是《白毛女》、《王貴與李香香》了。</br> 當兵的嘛,思想教育是隨時隨地的,上輩子的十大歌劇,刷了十幾二十遍,能記得的全都記得。</br> 故事背景稍微改了一下,改在了南北朝和隋朝交替,至于五姓七望選哪家,肯定是帶頭大哥太原王家了。</br> 故事的大概也出來了:太原王家的近親,大地主王扒皮逼死了善良老實的佃戶楊白勞,搶走了他的女兒楊喜兒并玷污了她,最后又逼得她逃進深山。</br> 楊喜兒懷著強烈的復仇意志頑強地活下來了,因缺少陽光與鹽,全身毛發變白,被附近莊戶稱為“白毛仙姑”。</br> 老李帶著堂口里的雙花紅棍一統江湖,大唐的新政策斗倒了王扒皮,又從深山中搭救出楊喜兒。</br> 讓楊喜兒獲得了徹底的翻身,開始了新生活。</br> 主題思想就是用楊喜兒的遭遇,深刻表達闡述,五姓七望把人逼成了鬼,大唐朝讓鬼變成了人,真實反映一下大地主和莊戶的矛盾,證明李唐才是打破這一切的利刃。</br> 總之,就是借著這出歌劇,去使勁兒的編排五姓七望,寫完了之后,秦長青一抖面前長長的宣紙,滿意到不行。</br> 李煥兒從頭看到尾,是在想不出來,秦長青的腦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這么惡毒的計策都想的出來。</br> 甚至是,李煥兒相信,秦長青絕對不止這一出舞劇,還有更多更陰狠的在等著五姓七望。</br> 舞劇,就是在唐朝形成的雛形,花魁比賽真正比的就是歌舞樂器,到了唐朝中期,花魁又被推到了一個新高度,歌舞也就是奠定了未來曲戲表演的基石。</br> “相公,這就行了?”</br> 李煥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劇本,深深被白毛女的遭遇感染了。</br> 小拳頭攥的死死的,恨不得自己是皇帝,直接對著五姓七望揮刀子。</br> “還不行呢,還得推廣下去。”</br> 秦長青自信一笑,“咱們不是有一批說書匠嗎?全都派去關隴,不能在關隴唱大戲,咱們還不能讓說書匠說書了?”</br> “可那些氏族知道了肯定會出來制止的,到時候怎么辦?”</br> “咱們不是要回老家祭祖嘛,說書匠們一道兒帶著,誰敢動我秦府的說書匠,我就直接揮刀,看看到底是誰的脖子硬!”</br> 秦長青的眼睛里閃爍一點陰霾,“正愁找茬還找不到呢,他們誰還敢觸碰我的霉頭?”</br> 嗯!</br> 李煥兒點點頭,秦長青說得對。</br> 祭祖這件事,事關重大,一是朝廷的稅收,另外就是秦長青的家仇。</br> 李世民能不能翻身農奴把歌唱,就看女兒、女婿前往關隴走這一遭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