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你知道吧?”</br> 秦長青看著面前坐著的辯機。</br> 程處亮等人則是想不通,這個和尚有什么好的,為啥不連同顯宗和尚一起給咔嚓了。</br> 在這群人的世界觀里面,和尚就是滿口仁義道德的狼。</br> “你佛只度有錢人,我懂!”</br> 秦長青頓了頓,“現在有一個國家,還沒完全統一,也沒出現統一的信仰,更沒有文化圈子,但是他們有錢。我希望你去度化他們,勸化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人人都信佛,爭取人人都做到真善美,你覺得怎么樣?”</br> “……”</br> 辯機不傻,當初玄奘逃離長安去天竺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很聰明,沒跟著師父去。</br> 自打師父走了之后,西域就戰亂不斷,能不能活著還是問題。</br> “秦將軍,我想你誤會了,對我們佛教有誤會,我們不度有錢人,我們濟世為懷……”</br> 啪!</br> 秦長青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重新說,好好說!”</br> “秦將軍,你……”</br> 辯機看看秦長青身邊躍躍欲試的程處亮,當即改口,“秦將軍,我佛只度有錢人。”</br> “嗯!”</br> 秦長青滿意的點點頭,“你師父雖然去了天竺,但回來的時候,我也不會讓他邁進大唐的國土一步,我會把你師父也送去吐蕃,讓你師父和你共同完成只度有錢人的宏愿?!?lt;/br> “小僧不去,去了就是死!”</br> “去不去由不得你!”</br> 秦長青瞥了一眼程處亮,一柄腰刀直接拍在辯機面前,嚇得辯機全身一機靈。</br> “辯機,我在西州的時候,親眼看見過西域聯軍襲擾大唐,我手下的弟兄戰死了四五千。沒有我們在邊疆浴血,你拿啥度有錢人?當兵的已經替你們擋了這么多年刀子了,也是你們這群狗和尚回報的時候了?!?lt;/br> “秦將軍,你看看小僧,好好看看小僧……”</br> 辯機急的直淌眼淚,“小僧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也是送死。要不你等我師父回來,讓我師父去。我師父忽悠人的本事,可比我厲害多了!他度有錢人,可比我專業多了?!?lt;/br> “我不是和你講道理,是你必須去。我會給你安排二十名飛騎成員隨行。你去了之后就安心傳教,讓吐蕃、吐谷渾神馬的,全都信佛,全都放下屠刀?!?lt;/br> 秦長青指了指桌子上的長刀,“你要不去勸他們放下刀,我現在就讓這把刀見血!在我們秦家莊,有個太監,作手術很厲害,但就是瞧不得別人比他多漲一件東西,我要把你交給他……你懂得!”</br> 我操!</br> 辯機直接在心理爆了粗口,真幾把無恥!那玩意兒要是丟了,還咋做花和尚?</br> “秦將軍,如果能保小僧不死,小僧答應。但不知道要去多少年呢?”</br> “這個隨便你。但是吧……”秦長青賤兮兮的看著辯機,“就怕你到時候不愿意回來呢。吐蕃的女人可不是一般地方的女人能比擬的。”</br> 女人?</br> 辯機的眼神微微有點亮,但很快就被其它掩蓋。</br> “秦將軍,你說的詳細一點吧,小僧去!”</br> 秦長青把禍亂吐蕃的計劃,簡單的說了一番,辯機聽得那叫一個心里發涼。但似乎,如果真的按照秦長青說的做,自己似乎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葷、素一搭配,也算人生完美!</br> “秦將軍,其實吧,佛教什么德行,小僧心理清楚。</br> 小僧也看出來了,你肯定不會接小僧回長安的。</br> 但是你只要保小僧不死,小僧就能做到你所說的一切?!?lt;/br> “嗯,如果你做的好,我肯定不會接你回來的?!鼻亻L青當即點點頭,“但我可以保證,我把你推薦給路東衍,在給飛騎保護你周全,只要你抱住祿東贊的大腿,吐蕃沒人敢殺你。”</br> 隨后,秦長青又是一番交代,聽得辯機是冷汗直流,計劃太毒辣了。</br> 但你以為這就完了?怎么可能呢?</br> “辯機,我記得你出家的時候有個青梅竹馬對不對?”</br> “你要干什么?”辯機當時就慌了,“秦將軍,你的要求小僧全都做到,只要你不傷害她!”</br> “我就說說,別當真!”</br> 秦長青拍拍辯機的肩膀,“你在吐蕃好好的為大唐工作,我保證你那個兩小無猜,活的比誰都滋潤。如果你有反心,先別說你身邊的飛騎會不會殺你,我在長安誅她們家全族!”</br> 噗通!</br> 辯機跪在地上,“秦將軍,小僧干了,保證干的漂漂亮亮的。”</br> “好!至于那個兩小無猜肚子里的孩子,游騎衛養著,成年之后,四書五經六藝樣樣精通,我再舉薦他做官,也算是對得起你了吧?”</br> “秦將軍,未婚先育,你能保?”</br> “能保!”</br> 辯機對著秦長青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謝秦將軍!小僧什么時候啟程?”</br> “不著急,我讓房遺愛把你暫時安排進白馬寺?!?lt;/br> 說到這,秦長青瞥了一眼辯機,“用黑馬尾做個假發,禿個腦瓜蛋子出去偷情,也不怕被人給打死?”</br> 辯機的臉一紅,尷尬道不行。</br> “房遺愛,送他去白馬寺,暫時……專心禮佛吧!”</br> 房遺愛帶著辯機離開,程處亮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長青,“秦大哥,你咋知道辯機那么多事情?”</br> “我讓常樂幫我查的,百騎蠻有意思的,查到的東西就是比飛騎查到的八卦很多!”</br> 秦長青抻了抻胳膊,“這段時間訓練挺累的,殺幾只羊,大家聚聚餐,家里你嫂子等我回家喝湯,我就先走了。”</br> “好嘞!”</br> 程處亮答應完,秦長青離開了游騎衛,直奔秦家莊的醫學院。</br> 也巧了,常樂也在。</br> “恩師,手術室全都清理完畢了,按照長孫四娘的標準布置的,隨時都可以接生。為了防止意外,手術用具也全都準備好了,萬一不能順產,還可以剖腹產?!?lt;/br> 秦長青滿意的點點頭,“常樂,趙大人他們不在嗎?”</br> “都剛走啊,學生也正想離開,去馬場看看呢?!?lt;/br> 秦某人的手,搭在手術用具上面,“麻沸散、魚腸線什么的也都有?”</br> “都有!”</br> “為師呢,最近又想到了幾種縫合的針法,想傳授給你!”</br> “真的?”</br> 常樂對著秦長青一躬身,“謝恩師指點,那學生這就去找趙大人他們找回來!”</br> “胡鬧,為師最看好的就是你,給你開開小灶!以后你在傳給他們,豈不是更好?”</br> 說完,秦長青脫掉了長衫,躺在了病床上,自己蓋好手術用的白布,脫掉了褲子,“還愣著干什么?準備麻沸散,局部消毒后開刀,為師教你什么是美容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