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雀還沒進去,就從透明的玻璃里看到了蕭絕,他選的是靠窗的角落位置,從她這個方向剛好能看見他的側(cè)臉。
認識蕭絕這么久了,蘇云雀倒還是第一次觀察蕭絕的長相。第一次見蕭絕的時候,只覺得這個男人長的不丑。現(xiàn)在仔細來看,似乎用不丑來形容他有些委屈了。這樣棱角分明的五官,是東方人中罕見的長相。
蘇云雀不是蘇云錦,沒有滿肚子的詞來形容蕭絕的長相。不過蕭絕長的似乎有一種魔力,只要她仔細一看,腦海里就自發(fā)的蹦出來一些確切的描摹。
蕭絕有一對又黑又濃的劍眉,眉下嵌著一雙眼睛,他的眼睛不算大,不過卻很深邃,尤其是那雙眼珠,漆黑如墨,像是帶了一副美瞳。蘇云雀想如果他的眼珠是藍色的,那一定比藍寶石還漂亮。
“目若朗星,鼻若懸膽,唇薄如刻,膚色如麥,嗯,是個標志的帥哥。”蘇云雀在心里下了判斷,自言自語的走進咖啡廳。
“歡迎光臨,請問小姐幾位?”服務員見有客人上門,忙上前客氣的迎接。
“我找人。”蘇云雀擺擺手,徑直朝蕭絕走去。
蕭絕等的無聊正在搗鼓手機游戲,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才抬起頭,見是蘇云雀到了就沒在玩游戲,指指對面說道:“你的摩卡,不知道涼了沒有。”
“我就喜歡喝涼的。”蘇云雀坐下后從包里翻出一個信封扔給他說道:“喏,我姐讓我給你的。”
蕭絕接過信封,上面寫著‘蕭絕親啟’四個娟秀的鋼筆字,一看就知道出自蘇云錦這個大才女之手。昨晚蘇云錦給他發(fā)短信約在這里見面,說有東西讓蘇云雀交給自己,蕭絕還有些好奇是什么東西,原來只是一封信。
蕭絕有些期待信紙里的內(nèi)容了,于是撕開信封抽出一張宣紙材質(zhì)的信紙。打開先看了一眼,內(nèi)容不多,不過全是用毛筆寫的,乍一看就很賞心悅目。
“你姐的字很漂亮啊。”蕭絕贊嘆道。
“廢話,我姐是誰,江城第一才女,她的墨寶都已經(jīng)入集團級的書法協(xié)會了好吧。”蘇云雀得意的樣子像是在夸她自己一樣。
蕭絕哦了一聲開始看信,還不忘調(diào)侃道:“也不知道你這個才女的妹妹寫的字入不入得人眼。”
蘇云雀像被人踩著尾巴了一樣惱羞成怒的瞪了蕭絕一眼,她從小就不服管教,雖生在書香世家,卻不像蘇云錦那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也不是全然不通,只是樣樣都淺嘗輒止,比不上自家的兄弟姐妹,總也好過其他人。
“哈哈……”她剛瞪了他一眼,就聽蕭絕朗聲一笑。
蘇云雀氣道:“你笑什么笑,我再差勁也比你的字寫的好。”
蕭絕見她誤會了,忙擺手道:“我不是笑你,是這封信的內(nèi)容讓我發(fā)笑。”
“不是吧,我姐難道給你寫了一個笑話?”蘇云雀聞言好奇的探過上半身想一看究竟。
蕭絕啪的將信紙倒扣在桌面上問道:“你姐沒告訴你內(nèi)容?”
蘇云雀搖搖頭。
“那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蕭絕見此就沒打算讓蘇云雀知道,直接嗤啦嗤啦將信紙撕得粉碎塞進信封里。
“不說就不說。”蘇云雀倒沒有特別好奇信上的內(nèi)容。
蕭絕呵呵一笑:“你姐拜托了我一件事,這事你不知道最好。行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喝。”
蘇云雀忙道:“不許走,我姐的事辦完了,我還有事找你呢。”
“哦?”蕭絕復又坐下,笑問:“不會是讓我?guī)湍愀愣ㄌ埔装桑@個我可幫不了。”
“誰讓你幫這個了,我堂堂蘇二小姐還搞不定一個男人,開玩笑呢。”蘇云雀自信滿滿的切了一聲。
“不是唐易的事我就好奇了,什么事還能難得住你這個刁蠻公主?”蕭絕挑眉問道。
蘇云雀唉聲嘆氣的說道:“其實還是我姐的事啦。我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給安明杰,自從婚期定下來之后她每天都抑郁寡歡的,人都瘦了一大圈。我姐的性子又被家族的規(guī)矩教的太懦弱,根本不敢反抗太爺爺。我就這么一個姐姐,絕對不能看著她掉進火坑。所以我想了又想,絕對幫她逃婚。”
蕭絕微微一驚,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想怎么幫?”
“我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蘇云雀神神秘秘,探過身子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是后天結(jié)婚,等明天家里人都睡著的時候我就去找我姐聊天,給她喝點安眠藥。讓她睡十幾個小時,等她醒過來已經(jīng)晚了。到時候直接送她出國,機票我都訂好了。
我需要你幫我在她睡著了之后從蘇家弄出去藏起來,你要不幫我,我自己也沒辦法把我姐偷偷運出去。而且后天早上蘇家人知道我姐逃婚了,肯定會滿城尋找,也得藏個隱蔽的地方,我想了想你那里最安全,蘇家人才不敢去招惹你。”
蕭絕聽的哭笑不得,蘇云雀這個辦法太冒失了,不過這也的確是刁蠻公主的行事風格,膽大妄為,不顧后果。
“你這什么表情,到底幫不幫?你跟我姐好歹也是朋友吧,現(xiàn)在朋友需要你的幫助了,你不會袖手旁觀的吧。”蘇云雀著急的催促他回答。
蕭絕微微一笑說道:“你的這個計劃漏洞百出,我要幫你就是害了你姐。難道你想你姐一輩子不回蘇家,不回江城,在國外漂泊無家可歸了嗎?”
蘇云雀愣住了,蕭絕的話又讓她仔細想了下自己的這個計劃,好像還真是有點不靠譜。煩躁的撓著頭說道:“太爺爺是個老頑固,一輩子最注重的就是‘誠信’二字,要是姐姐逃婚,他絕對能做出將姐姐從家譜中除名,從此再不認姐姐是蘇家孩子之事。這怎么辦,煩死了。”
“呵呵,你真想幫你姐姐,就幫我傳個話給她,讓她一切照常,該吃吃該喝喝,就算她想嫁給安明杰都沒機會,我都沒結(jié)婚呢,怎么能先看安明杰娶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蕭絕給了蘇云雀一個淡定的眼神說道。
蘇云雀聞言啊了一聲,興奮的問道:“你想搶婚嗎?天吶,這么酷。不過龍輕舞會不會打死你呀?”
“搶你個頭。”蕭絕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小說看多了吧,你只要把話帶到就行了。”
蘇云雀切了一聲:“不說拉倒,反正后天我也會知道。”說著一揚手喊道:“服務員,再來一杯雪頂咖啡外帶,這個帥哥付錢。”
蕭絕無奈的搖搖頭,拿出錢包從里面抽了三張紅票票說道:“剩下的給你買糖吃。我先撤了。”
“去吧去吧,我可等著看后天的重頭戲哦。”蘇云雀朝蕭絕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蕭絕點點頭嗯了一聲起身走了,他的車子就停在門口,上了車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打開藍牙耳機撥打電話。
“喂,蕭絕。”電話接通后,耳機里傳來黎塵清的聲音。
“黎隊長,安家在江城作威作福了二十多年,我身為一名少將,一名執(zhí)法人員,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怎么辦?”蕭絕半玩笑的問道。
“你想怎么辦?”黎塵清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打電話的目的,于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依法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唄,黎隊長您手眼通天,手里不是已經(jīng)掌握了不少鐵證了。”蕭絕嘻嘻一笑,一副生怕黎塵清不答應的語氣說道:“您可別搪塞我,這可是我加入調(diào)查組的時候您親口答應我的事。”
黎塵清聞言氣道:“你個混蛋小子,我說不答應了嗎?你這幾天把安家折騰的半死不活,我不是也沒吱聲。行了行了,你想怎么辦怎么辦吧。早點把你那點事處理完了來趟京城。”
“去京城干嘛?又有任務了?不是吧隊長大人,我才剛回來不到十天,再去執(zhí)行個任務,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我媳婦都得跟別人跑了。”蕭絕苦不迭的喊道。
黎塵清嘴角一抽:“你把神秘調(diào)查組當什么壓榨苦力的工廠了,沒有任務需要你執(zhí)行。還不是楚昂那小子折騰的事,已經(jīng)有著落了,估摸著這幾天上頭就能點頭了。你不把那些軍魂送回來,超度儀式還搞個毛線。”
“這事啊,我忙起來也沒問,到時候楚昂會提前給我打電話。”蕭絕一聽是軍魂的事才放下心。
黎塵清嗯了一聲叮囑道:“你想怎么搞安家我不管,反正不能搞出什么大事來,不然我可不給你擦屁股。”
蕭絕哦了一聲,啪嗒掛了電話。他才不理會黎塵清的叮囑,反正這次他是打算將安家連根拔起,人擋殺人,佛擋滅佛。
黎塵清被蕭絕那一聲敷衍的哦搞的心神不寧,左想右想還是不放心。連忙又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師父。”電話接通后傳來江洋的聲音。
“江洋,你去江城那么多天,對蕭絕有沒有新的認識?”黎塵清直接問道。
“老實說,師父,我以前很不明白您欣賞他哪一點。說他天賦好吧,比他天賦好的人不是沒有,說他修為高吧,比他修為更高的大有人在。直到您讓我來江城,我親眼目睹了他是怎么一步步算計安家,從安家身上挖下一塊塊肥肉之后,我才明白您欣賞的不只是他的天賦和修為,更多的是他的深謀遠慮和心思縝密。”江洋不帶任何私人情緒,很客觀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