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也被蘇云錦的這句玩笑逗笑,笑了一會說道:“拋開我跟安家的恩恩怨怨不說,我個人覺得安明杰配不上你。”說完怕她誤會,又強調(diào)道:“這句話絕對沒有摻雜任何個人偏見。”
這話像是一陣風,吹散了蘇云錦臉上的笑容,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在蘇家,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在五十年前,我太爺爺就與安明杰的師祖定下了這場婚約。”
“恩?”蕭絕聽的不是很明白,五十年前安明杰和蘇云錦的父親都還沒出生呢吧,要訂也是他們那一輩的,怎么能輪到第三輩?
提到這個事,蘇云錦也很無奈,解釋道:“我也是前段時間才聽說的,五十年前蘇家遷墳,請了安明杰的師祖莫大師。莫大師給蘇家相了一塊風水寶地,并助當時處于風雨飄搖中的蘇家度過難關。
我太爺爺為了報答莫大師,就許了莫大師一個承諾,他想要什么,只要太爺爺給得起都會給。莫大師當時沒有提什么要求,這個承諾便也一直空著沒有兌現(xiàn)。
一晃過了二十五年,莫大師一直沒再來蘇家,也不提承諾的事。太爺爺以為莫大師可能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便也沒有再惦記著。但是就在我出生的第二天,消失二十五年的莫大師又出現(xiàn)了。
這次莫大師來蘇家,正是來找太爺爺兌現(xiàn)承諾的。他仿佛早就算到了我的出生,一來蘇家就點名要見我,見了我之后就說想跟蘇家訂一門親事,定親的對象是他徒弟剛出生的兒子。
太爺爺本就欠莫大師一個承諾,加上安家在當時也是如日中天,太爺爺一估算,也覺得門當戶對,便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莫大師見太爺爺答應,就給了我半塊玉鎖,算是訂親的信物。說二十五年之后,安家必定會來蘇家提親,請?zhí)珷敔數(shù)綍r務必履行承諾。今年就是第二十五年,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安家就來蘇家提親了。”
蕭絕一直靜靜的聽著,聽到最后差點拍案而起,打抱不平的說道:“蘇太爺也太不負責任了,他不知道時間是把殺豬刀嗎?小時候長得好看,長大了很容易被殺殘。再說他都沒見過小時候的安明杰,你到底是不是他親重孫女啊。”
“這一點不用懷疑。”蘇云錦嘴角抽了一下說道:“告訴你這事不是讓你為我叫屈的,而是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不管你于蘇家有多大的恩情,都換不來太爺爺失信安家。”
說完蘇云錦就沒打算再說別的,起身跟蕭絕告辭離開。
“你想嫁給安明杰么?”蕭絕的問題問住了蘇云錦的腳步。
蘇云錦腳下微微一頓,苦笑道:“身不由己。”
“如果你不想就說,我可以幫你逃婚。對于做一些讓安家不開心的事,我是很開心去做的。”蕭絕說道。
蘇云錦莞爾一笑,沒有回答,抬步邁出玄學館。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那天你想逃婚了,隨時來找我。”蕭絕對著蘇云錦的背影拔高了聲音。
“師父,你這么高調(diào)的挖人墻角真的好嗎?”元方也湊過來一起看著蘇云錦的倩影。
蕭絕白了他一眼:“這叫挖墻角么?這叫解救蘇云錦于水深火熱之中。”
“對對”元方受教道:“蘇云錦這樣的高智商才女,最低標配也得是師父這種級別。”
“這話聽著順耳。”蕭絕受用的站起來,背著手上樓叮囑道:“我睡一會,你兩個小時后叫我,我約了你姐吃飯。”
“哪個姐?”元方忙完。
“你有幾個姐?”
元方趕緊伸出手指頭算道:“輕舞姐一個,卿卿姐兩個,安寧姐三個,謹言姐也算一個吧……師父,我還有沒有把誰算漏了,蘇云錦以后我叫她姐嗎?”
聽到背后元方的嘀咕聲,蕭絕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什么跟什么都是,輩分真亂!
蕭絕在兩個小時后被元方叫醒,這距離龍輕舞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他花費了半個小時梳妝打扮,又花了半個小時精心挑選可口的餐廳,預定好位子之后,再最后的半個小時內(nèi)開車前往龍騰集團。
車輪子壓著下班的點停在龍騰集團門口,蕭絕料定龍輕舞不會一下班就出來。于是也沒有催他,按下車窗點了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等著,順便想些事情。
蕭絕抽煙與其他男人不同,他從不將煙霧吞進肺部,每一口都只是在嘴里含一會便吐出來。或許這樣的抽法并不過癮,但蕭絕很喜歡,對于一些容易上癮的東西,淺嘗輒止最好不過。
蕭絕一根煙抽完才聽到噠噠的高跟鞋聲,從走路的輕重緩急來聽,一定是他親愛的女王大人,于是他掐滅煙頭,很殷勤的下車給龍輕舞開車門。
龍輕舞的嘴角微微揚著滿意的笑,等她坐進車里之后,蕭絕又殷勤的給她系上安全帶,然后才繞回去坐進駕駛室。
“你是不是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龍輕舞對他的殷勤很不習慣。
“真沒有,我對自己的女朋友好還有錯了啊。”蕭絕汗了一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龍輕舞套用了一句古話。
蕭絕:“……”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蕭絕決定不跟龍輕舞在這個話題上繞。干脆直接開車前往預定的餐廳,他選的是一處高檔的中西合璧的餐廳,可中可西,全憑龍輕舞喜歡來點菜。
這會正是吃飯的點,餐廳里人滿為患。蕭絕慶幸自己提前預定了位子,在門口報了姓名之后,就有服務員領著他們?nèi)胱?br/>
蕭絕把點菜的大權(quán)交給龍輕舞,龍輕舞不客氣的點了幾道餐廳里的招牌菜。蕭絕開車不能喝酒,龍輕舞就點了一壺上好的開胃茶。
由于顧客太多,上菜稍微有一點慢,服務員歉意的先上茶,索性兩人都不餓,就邊喝茶邊聊起了天。龍輕舞很自然的問起蘇家的事,蕭絕也沒有隱瞞的把蘇家的事說與她聽。
“這么說,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一場了。”龍輕舞聽完輕笑了一聲,難得有蕭絕算有失策的時候。
“哎”蕭絕嘆了口氣:“誰讓人家?guī)熥嫣崆岸迥昃退愕桨布以谶@時候需要蘇家相助呢。”
“從這個上面來看,你輸?shù)牟⒉凰闾潯!饼堓p舞安慰了一句,轉(zhuǎn)而意外道:“蘇云錦這些年一直客居外國,我以為她多少會受外國人的思維影響,對于婚姻,應該比國內(nèi)的女孩更崇尚自由呢。”
“這個不好說,每個人都崇尚婚姻自由。我能看的出來,蘇云錦從內(nèi)心不接受這門親事,只是她受蘇家教條管束,缺乏反抗的勇氣。這是性格問題,換成蘇云雀的話,她一定會奮起反抗。”蕭絕想起蘇云雀說過,她是蘇家唯一一個沒有學習文學的人,這也證明,她的內(nèi)心住著一個叛逆的小人。
龍輕舞點頭表示贊同,可惜道:“江城第一才女,哎,可惜了。”
龍輕舞的聲音剛落下,身后突然響起一道響亮的耳光聲。她的好奇心還沒有驅(qū)使她的頭轉(zhuǎn)過去,耳邊就先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好一個賤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學會勾引男人了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個低賤的服務員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聽到這些難聽的罵聲,龍輕舞皺著眉頭側(cè)身轉(zhuǎn)頭看了過去。這時周圍桌子的客人的視線也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那個被打挨罵的女孩懦懦的捂著半邊臉頰,大眼睛里蓄著委屈的眼淚。
“你怎么能打人呢?”女孩憋了半響,才說出一句低弱的控訴。
“打你都是輕的了,勾引我老公,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女人更加兇惡的說道。
“你……”女孩硬憋著眼淚說道:“我沒有,是你老公趁著我上菜的時候摸我的手。”
“老婆我沒有,你別聽她胡說。你剛才去洗手間,她就趁你不在想勾引我。”坐在女人對面的男人趕緊自辯道,說著還嫌惡的瞪了女孩一眼:“你們這種女孩我見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想勾引我,想讓我包養(yǎng)你,以后就不用再端盤子端碗了嗎?”
“你撒謊,明明是你……啊……”女孩一句話沒說完,身上就被女人潑了一碗滾燙的熱湯,頓時被燙的痛叫出聲。
蕭絕眉頭緊皺,站起來走到女孩身邊,將她拉遠了一些,手心貼著女孩的后腰,輸送了一些靈力到她體內(nèi)。
靈力一入體內(nèi)就在四肢百骸游走,女孩立刻感覺被潑到的皮膚不疼了,反而還有絲絲涼涼的感覺,像是被燙傷之后,涂上了修復皮膚的藥膏一樣。
“好點了嗎?”蕭絕低頭問道。
“好……是你!”女孩方才一直低著頭,現(xiàn)在猛一抬頭看見是蕭絕,心里頓時涌上來一股又驚又喜又憂傷的感覺。
“安寧,你怎么樣?趕緊去醫(yī)院吧。”這時餐廳的其他服務員也跑了過來,看到安寧一身湯水,急忙關心道。
安寧勉強朝她們擠出一抹笑:“沒事。”
看到安寧沒事,眾人齊松一口氣,一個女孩憤憤的質(zhì)問女人道:“你有沒有素質(zhì)?怎么能隨便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