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卿也露出無奈的神色,將地上的東西又塞回了背包,背到身后站了起來:“走吧,有了這些資料,我接手繼續調查就容易多了。”
“這個盜墓團伙里面有養蠱高手,不知道還會有什么更厲害的人。你一個女孩查這個案子太危險了。”蕭絕皺眉道。
“比這個更危險的任務我都接過,放心,我不會成為第二個薛乘風。”公儀卿自信的說道。
蕭絕自知攔不住她,嘆氣問道:“什么時候出發?”
“明天先把乘風送回京城,整完資料就立刻出發。”公儀卿回道。
“嗯,萬事小心。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如果需要我幫忙,隨時打給我。”
聽到這話,公儀卿輕聲問道:“打給你,你就會來找我嗎?”
蕭絕肯定的說道:“會,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公儀卿嘴角有笑意浮現:“嗯,記住了。”
兩人回來之后,公儀卿就跟薛乘風開始討論案子的事,討論了半個多小時,薛乘風精神不濟又昏睡過去。公儀卿又單獨琢磨到吃飯才放下手機。
蕭絕的師父因為連續給八個人解蠱,靈力耗損嚴重,睡了一下午精神略好一些。加上陸七七做的飯合他口味,晚飯倒是比平常吃的多了些。
其他人都是正常飯量,唯獨元方吃的最多,估計是胃里吐空了,大家都吃完了,只有他還在狂吃,殘羹剩菜都進了他一人肚子。
“呼……撐死我了。”元方咽下最后一口飯,放下筷子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仰躺在椅子上,一副撐到不想動的模樣。
陸七七踢了他一腳:“誰最后吃完誰洗碗哦。”
“我洗我洗,放著,我喘會氣。”
元方四叉八仰的仰著頭,盯著房梁上敷衍道。剛才一晃眼他好像看見房梁上有個東西,但仔細一看又什么都沒看見。
肯定是幻覺,元方抬手揉了揉眼睛,再一睜眼,赫然對上了一雙幽綠晶亮的蛇眼,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房梁上盤著一條細長的花斑蛇,正朝自己吐著蛇信子。
元方嚇了一跳,張嘴大叫,還沒出聲那花斑蛇就朝他傾泄飛來,看樣子是想鉆進他大張的嘴巴里。
“師父,蛇。”元方大驚失色,一把捂住嘴巴,悶聲尖叫。
一道劍影從他眼前閃過,鋒利的劍刃一劍將花斑蛇斬成兩段。
啪嗒,啪嗒!
兩段花斑蛇掉落在桌子上,碩大的蛇眼還死死的瞪大,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突來的插曲讓幾人微微發愣了片刻,陸七七咦了一聲:“卿卿姐,你就不能溫柔一點,你看看你把蛇斬成了兩段,蛇血都噴到了碗筷上,這些碗筷又報廢了。”
“事出突然,來不及多想。”公儀卿不好意思的收回碧水劍。
“斬的好斬的好。”元方背后冷汗連連,剛才公儀卿要是晚一秒,自己都要倒霉了。
“冬天蛇不應該在冬眠么?”龍輕舞十分疑惑的看向了蕭絕。
事出無常必有妖!龍輕舞的話提醒了大家。
“后退。”
蕭絕突然大喝一聲,大家齊刷刷的后退一步,蕭絕一腳將飯桌踢飛,只見飯桌直接被蕭絕踢出了屋,咔嚓一聲落到院子里,碎成了一堆木板。
“晚了,這蛇的血液能散發毒氣。”老人蹙眉說道。
老人這話剛落音,公儀卿和陸七七的腳步就晃了一晃,頭也跟著暈乎乎的。
“頭好暈。”元方使勁甩了甩頭。
蕭絕師徒也沒逃過這毒,只不過兩人第一時間用靈力將毒氣鎮壓住了。
“驅蛇放毒,仇家找上門了。”老人聲音一冷。
“可能是給乘風下蠱的那伙人。”公儀卿也連忙用真氣將毒氣鎮壓下去。
“如果真是那伙人,驅蛇放毒只是開胃菜,厲害的還在后面。”
蕭絕神色嚴肅,走到門口輕輕躲了幾下腳,就見屋前多了一道虛幻的屏障。這是一種隱藏陣法,能夠暫時將這間屋子隱藏起來。
“這是什么毒,我怎么感覺四肢無力了。”元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也使不上力氣。”陸七七被龍輕舞攙扶著,軟綿綿的說道。
“不是什么厲害的蠱毒,在苗域很常見,要不了人命,對方看來也摸不清我們的情況,想先試試深淺。”蕭絕說道。
公儀卿贊同的說道:“他們不會給我們留多少時間,這毒你能解嗎?”
“毒性不深的話,我的血能不能解?”龍輕舞聞言問道老人,白天的時候蕭絕他們都上山了,她特意請教了老人,她記得老人說過,但凡不是劇毒,自己的血都是萬能解藥。
“可解”老人點點頭。
有了老人肯定的回答,龍輕舞二話沒說,立刻從茶幾上拿起一個杯子,翻手在公儀卿的碧水劍上一滑,溫熱的鮮血從一道深長的血口流進杯中。
“輕舞”蕭絕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龍輕舞連眉頭都沒皺就放了半杯血,先給陸七七喝下,又遞給公儀卿。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公儀卿接過喝了一口,然后遞給蕭絕。
蕭絕先端給師父喝下,接著給元方喝下,最后才自己喝下。半杯血剛好夠幾人一人一口,好在中毒的時間很短,不需要太多的血。
龍輕舞的血果然有用,片刻的功夫陸七七和元方就恢復了力氣。陸七七一有了力氣,馬上找了塊干凈的布條將龍輕舞的傷口包上。
“元方,你背著薛乘風。七七,你帶路,屋后有片竹林,跟你們家的陣法一樣,帶著元方和輕舞去躲著。”蕭絕見幾人蠱毒已解,立刻吩咐道。
元方當下趕緊跑去把昏睡中的薛乘風背起來,一邊跟著陸七七走一邊喊道:“師父你等我,我馬上回來幫你。”
“滾犢子,別回來添亂,你的戰斗力連渣都不如。”蕭絕笑罵了一聲。
“趕緊走,你在這兒站著,連鼓掌都礙事。”陸七七白了他一眼催促道。
“哎呦我去,我好歹是獵妖家族的第……媽呀,好多蜈蚣,快跑。”
元方話沒說完,院子外密密麻麻的爬進來一堆蜈蚣,嚇的他頭皮一緊,一手拉著陸七七,一手扯著龍輕舞,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剩下老人、蕭絕和公儀卿三人,面不改色的看著從院子外爬進來的蜈蚣,這些蜈蚣不是毫無規律的亂爬,而是排成了很多豎列,這些豎列又組成了一條一丈有余的形狀,慢慢的蠕動,行走的路線猶如一條長蛇。
“你們兩個看出這是什么了么?”老人站在二人中間,目光銳利的盯著蜈蚣長蛇隊。
“一字長蛇陣!”
兩人異口同聲,以上千只蜈蚣聚集成一條長蛇,擺出古代行軍打仗中攻擊力十足的一字長蛇陣。
老人贊賞的點點頭:“長蛇陣運轉,猶如巨蟒出擊,攻擊之力猶為凌厲。擊蛇首,尾動,卷攻。擊蛇尾,首動,咬攻。橫撞蛇身,首尾相交,絞攻!這便是長蛇陣慣用的三種攻擊法。”
蕭絕和公儀卿將老人的話牢記在心,老人微微擺手:“去吧。”
此時蜈蚣長蛇已經爬進了院子,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提著碧水劍一個手持五行扇,緩步走向了這條龐然大物。
嘶嘶……
蜈蚣長蛇發出兩聲吐蛇信子的聲音,而后突然仰頭躍起,巨大的腦袋就朝兩人攻擊上來。
蕭絕給了公儀卿一個眼神,公儀卿會意,忽然間高高躍起,直接躍過了蜈蚣長蛇的頭頂,手腕一翻,碧水劍唰的砍向蛇頭。
蜈蚣長蛇一見有危險,巨大的尾巴陡然卷起,作勢就要拍向躍在半空中的公儀卿。蕭絕自然不會給它機會,五行扇刷的一開,一團烈火噴向了蛇尾。
嘶嘶!
蜈蚣長蛇尾巴被燒,立刻縮了回去,蛇頭一扭,躲過公儀卿一劍,一口咬向低空中的蕭絕。
公儀卿與蕭絕配合默契,腳尖在蛇背上輕輕一點,運起真氣再次借力高高躍起,一劍橫劈蛇身。
蜈蚣長蛇危機大起,顧不得攻擊蕭絕,一扭頭一甩尾,蛇身一翻一扭,立刻將公儀卿卷在其中。
蕭絕一聲冷哼,五行扇再次一開,只見一頭白虎幻影狂奔而去,口中虎嘯震耳,虎口大張,一口就將蜈蚣長蛇的蛇頭咬了下來。
無數只蜈蚣尸體落雨般從半空中落下,與此同時,公儀卿也一劍斬斷了粗壯的蛇身,丈余長蛇頓時被砍成了三段。
上千只蜈蚣密密麻麻的散落一地,蕭絕立刻丟出一張五行火爆符,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死的沒死的蜈蚣全部化為灰燼。
“沒事吧?”蕭絕隔著火堆問向公儀卿。
公儀卿搖搖頭,奇怪道:“一般的養蠱人做不到驅使如此多的蜈蚣,我覺得不太像盜墓團伙的人,從乘風的調查來看,他們還沒有這么強的成員。”
蕭絕聞言面色一沉,肅聲道:“你的意思是巫蠱教的人。”
“我們上次不是殺了一個巫蠱教的人嗎?”公儀卿點頭提醒道。
“不是”蕭絕搖頭:“不是那個人,我知道是誰了。”
上次他們殺的那個巫蠱教的人沒人知道,不可能被查到他們頭上。除了那人之外,蕭絕另外還跟一個人結過怨,那個戴眼鏡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