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上的風凜冽的吹著,帶著寒意和血腥的氣息吹拂著,杭州城北門依舊敞開著,但是在視野的盡頭依舊沒有看到任何軍隊的身影。</br>
段少卿的胸口已經被長刀刺出了一個傷口,獻血不斷的從傷口中涌出來,他咬了咬牙,有鮮紅的血滴遮住了他的一支眼睛,手中的刀把也已經被獻血打滑。</br>
他的身側是十幾名特戰隊員和二十幾名反正的士兵,他們每個人都如段少卿一樣多多少少都受了傷,他們排成一排就這樣擋在了杭州城北門的前面。</br>
方臘的幾千士兵就這樣舉著長矛對著他們,這時石寶山走了過來,他手中的流星錘還在滴著點點血跡,眼神中勾著一股殺氣。</br>
“段少卿,沒有想到你還真是那魔頭的人,原本以為你會是我們永樂朝的好漢,可惜啊,你竟然為了這腐朽朝廷與我們作對,你回頭看看你做的這一切值得嗎。”石寶山在戰馬上嚴肅的望著城門出的段少卿,段少卿手中的長劍翻出一片亮光,之見他身體往前飛去,“狗賊休要胡言亂語,拿命來。”</br>
只見他踏著戰友的肩膀便在空中甩出長劍,長劍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然后隨著他的腳步踏空發出的聲音一剎那間便已經到了石寶山跟前,石寶山這時更加興奮了。</br>
他一腳便踏起馬背躍起,流星錘同時甩出,就像是炮彈一般撞在段少卿的長劍的劍尖上“嘭”的一聲火花四濺開來。</br>
流星錘在碰撞長劍之后,邊向一側滑落過去,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泥土飛濺而起,段少卿手中振動了一下,但是他的整個身體還是如炮彈一樣向石寶山飛去,手中長劍彎曲到幾點便猛地反彈而去,劍尖刺中石寶山腰間衣服,石寶山心中一冷,急忙在空中翻滾躲避,另一個流星錘也同時擊中段少卿的肩膀,隨后兩人在空中翻滾而下。</br>
段少卿落地長劍帶著血滴狠狠的插入泥土中支撐起他的身體,鮮血從他口中涌出來了一口。</br>
石寶山釀釀蹌蹌后退幾步,他手中流星錘也粘上血跡,很明顯是他的鋒利凸出的錘子在段少卿身上留下的血跡。</br>
他腰間的衣服也已經被長劍劃破,隱約可以看見衣服下一道正冒著鮮血的傷口,他口有些微微干燥,深深的吸了口氣便再一次的望向段少卿然后冷笑了起來。</br>
“沒有想到段英雄會有如此高的武藝。”石寶山的武功雖算不上大宗師級別,但是在這江湖中也算是一頂一的高手,特別是他甩的一手厲害的流星錘能在正面抗住他一招的人確實是很少見,除了大宗師以外,一般來說他基本能夠一招便要了對方一命。</br>
可眼前這位少年不僅成功化解了他致命的一擊還用長劍伸至他的腰間劃出一道傷口,對于段少卿的這一招他還是心中有了一些寒意的,他真的不怕死嗎。</br>
“段英雄,你的武藝,你的膽識確實是非常人所能及,還有你身邊的那十幾名英雄,誰不能說都是個個一頂一的高手,但是對戰陣戰術的運用卻異與常人,可以說到了非常完美的地步,就是不知道你們這樣的軍陣打法是師從何處啊。</br>
我不得不承認你們能夠撐</br>
到現在確實已經太難得了,給我帶來了一些震撼,如果你們愿意放下武器加入我們,榮華富貴我定會給你們,只要你們能把他們訓練成你們這樣的隊伍就行。”石寶山說完便拉回來流星錘,他在等待段少卿的回復。</br>
只見段少卿冷笑了幾下,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十幾名一同從黃縣出來的戰友,然后再看了看已經被打剩下的十幾名反正的戰友,眼淚像是要流出來了一樣,但是片刻之后便又恢復了殺氣。</br>
“同志們,今日都是我段某的錯,輕信了肖戰,這個城門已經沒有守下去的必要了,我們殺出去。”話音剛落,幾只箭矢便向他們飛了過來,一名特戰隊員飛身便擋住了飛向段少卿的箭矢,箭刺穿了那名特戰隊員的身體,他口中吐著鮮血便掙扎的死去。</br>
嚴飛手臂也中了一箭,那十幾名士兵便也倒下了一半,十名特戰隊員舉著盾牌也已經將段少卿等人護在中間,極速的往城門外退去。</br>
也是在同時,幾千人的隊伍便向城門蜂擁而來,只是城門太小,十幾名特戰隊員舉著盾牌一會推開人群一會刺出長刀,沖在前面的方臘士兵便都面目猙獰的倒在血泊中。</br>
看到這一幕石寶山咬著牙,他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這十幾個人為什么會有如此強大的戰力,這是他沒有見過的,難怪自己方才勸降的時候,那人便一躍向他劈了過來。</br>
心中自然是有些敬佩之情,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這么多人不可能讓他們逃走了吧,在戰馬之上石寶山大喊了一聲“殺死一名賊人賞黃金十兩。”方才對于死亡還有所退縮的人群聽到這句話便像是發了瘋一樣。</br>
仿佛這十兩黃金唾手可得一般,杭州城北門的擁擠已經不再像是正在進行的一場戰爭一樣,人們爭先恐后,但是每走過去一步便都會有無數的人倒下,有雙手被人砍去倒在血泊中的,也有的人雙腳被斜著砍了去,他們在地上翻滾叫喊著,眼中從方才的無所畏懼到現如今的絕望,空氣中帶著血腥的味道,嘶喊聲響徹了整個杭州城北門。</br>
由于人太過擁擠,身后的人們并沒有看到前面的慘烈廝殺,在他們推推搡搡的往前沖去的時候會踩著一些已經倒下的尸體往前走去。</br>
這是一條踩著自己戰友的尸體發財的道路,但是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在乎了,殺了對面的人不僅有黃金更會有軍工,對于所有人來說就是一次機會,誰不為此而動心呢。</br>
在腳下的尸體中有方臘士兵的尸首,時不時的也有特戰隊員的尸體,那些特戰隊員到死也張開著嘴巴做著撕咬的動作,或許他們知道人活下去是有意義的所以他們才這樣不怕死了。</br>
尸體在杭州城北門推積成山,只剩下八人的特戰隊員們站在尸山的一側將翻過來的方臘士兵一個一個砍翻在了上面,筋疲力盡的他們砍殺一個人就會氣喘噓噓,但是他們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得站起來繼續打下去。</br>
段少卿已經顧不上傷痛,他踩著尸體在城門上便看下已經死去的方臘士兵的頭顱向擁擠而來的人群扔了過去。</br>
對于眼前的這幾個人,一種恐怖的東西便像是黑暗中的魔鬼</br>
一樣隨著風,隨著嘶喊聲隨著一個個躺在血泊中的尸首向他們撲了過來,他們甚至慢慢的覺得那十兩黃金開始變得并不那么重要了。</br>
對他們來說軍功也開始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他們看著尸山后的那幾個血腥,魔鬼一般的人影,內心被激烈的沖擊著,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的嗎。</br>
自己這邊幾千人活生生的被三十幾個人擋在了城門里,難道對方真的是魔鬼。</br>
“啊”一名被眼前血淋淋的尸骨給震撼到的方臘士兵慘叫了一聲,便要往后面跑去,但是擁擠的城門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奮力的想要推開人群,他哭喊著“我要回去,我不打了。”哭聲一下子便將正要從上尸山的士兵們給鎮住了。</br>
戰馬上的石寶山皺著眉頭,咬牙切齒的看著,手中的流星錘緊緊的扎在地上,血跡已經凝干。然后又有一名方臘的士兵身體一顫便也跟著喊著轉身向后方跑去,這時石寶山的流星錘便飛過人群的頭頂砸在了那幾名已經被嚇破膽的士兵頭上,腦袋被錘得粉碎。</br>
“殺死一人賞百金,后推者殺無赦。”石寶山說完便走下了戰馬,換了長刀便踏著人群沖了過去,尸山后面段少卿看到了這一幕,然后又看了看嚴飛,隨后冷笑了一聲,廝殺再一次的降臨了,這是他們經過黃縣大戰后最為激烈的戰斗,在黃縣學到的戰術,心里戰等戰爭技巧到了此時已經發揮到了極點,如今敵方已經崩潰,靠著主將和誘惑或許他們還有一些戰隊力,但是也從一側可以看出,只要他們能在頂一陣,或許活下去的希望也就有了。</br>
“殺啊。”石寶山大喊的沖上尸山,尸山已有一人這么高,他爬上去的時候還被滑落過一次,身后的士兵也如蒼蠅一般爬了過來。</br>
“盾牌。”段少卿喊到,然后八塊盾牌便整齊的擋在了上方,長刀從盾牌的間隙中露出來,石寶山雙眼漲紅的揮出大刀便狠狠的砍在了盾牌上,嘭的一聲,一名特戰隊員便被石寶山砸的向后飛去。</br>
方臘士兵擁擠的沖到了盾牌上,尸山下的士兵則是推著擠著盾牌上的士兵,盾牌開始慢慢的向城門外壓了下去。</br>
“撐住,聽我口令,推。”但是壓在盾牌上的方臘士兵已經被身后的士兵推了過來,段少卿與八名特戰隊員的用力一推并沒有將對方推開多少,但是露出的間隙依舊能夠伸出長刀。</br>
“刺。”段少卿齜牙咧嘴的喊了一聲,隨后幾名方臘士兵便倒下成了尸山的一體。</br>
這時石寶山已經頂開了一個缺口,他揮著刀便將身旁的一名特戰隊員砍掉了一只手臂,那隊員虛弱的喊了一聲身體便往后倒了下去。</br>
隨后一個,兩個盾牌便被方臘軍隊攻下倒開,也是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相聲在石寶山耳邊響起,震耳欲聾,方臘軍隊被這巨大的聲響給震在了哪里,廝殺聲也停了下來,石寶山沿著尸體滾落了下去,方臘士兵眼睜睜的看著石寶山大元帥滾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驚訝的時候,都在等待著什么東西的時候,段少卿喊了一聲“殺。”</br>
那殺生震耳發聵,像是巨浪拍打堤壩一般,尸山上的幾名方臘大軍便被刺翻了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