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他甚至都沒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被趕出了宋府,當(dāng)然他對于宋府自然是沒有多少感情的,自己也只是想等到有了錢才會離開,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攢夠一分錢就被趕出了宋府,真是悲催的劇情他這樣笑著。
一切都變化得太快了,江寧城里還沒有任何人知道宋家所發(fā)生的一切,他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樣在傍晚時分流浪于江寧的街頭,隨后他走到了秦淮河邊,邊走邊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皇商賬簿自己都不知道有這么個東西的存在,自己又怎么會拿呢,還有宋光平手中的那塊玉佩,被燒得只剩下灰碳的書房,這些都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還有為什么周兄會在宋家人的口中變成了賊人,誰來告訴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心中甚是煩悶,走著想著他便走到了那個涼亭下,這時天已經(jīng)昏暗了下來,太陽已經(jīng)淹沒在了地平線下,看著秦淮河中微微閃爍著燈光,他走了出去,走到了一塊草地上坐了下來,也是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向他走了過來。
他回頭一看,然后楞在了那里,小丫頭一只手抱著一個包裹,另一只手抹著淚水跑到了宋青跟前。
“小月,你怎么來了,要是被老爺看到你來見我怕是要為難你了。”他伸手戲弄了一下小丫頭的兩個辮子。
這時小月哭得更大聲了:“少爺,我知道不是你拿的,你都是被人陷害的,少爺你一定是被人陷害的,都怪小月沒有好好保管那塊玉佩,讓他落在了壞人手里。”小丫頭邊哭邊將手中的包袱遞到了他手中。
“少爺,這里是小月藏了很久的工錢,少爺你先拿著,等少爺花完了,小月再想其他辦法,還有一件衣裳,是我偷偷拿出來的呢。”她將衣服給了宋青后,繼續(xù)抹著淚水。
宋青倒是笑了笑,隨后僵在了那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拉住小丫頭然后坐在了草地上:“小月你說那塊玉佩是你保管的,那你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了,還有,老爺?shù)臅浚傊峭戆l(fā)生的所有事情你都要一字不漏的說給少爺聽,好不好。”
然后小丫頭便開始嘰嘰喳喳的從賊人是怎么進(jìn)入到了宋府中,然后宋府的書房就著火了,老爺冒著大火沖進(jìn)了書房,之后二少爺披著濕漉漉的被子也跟著沖進(jìn)了書房,大娘子過來喊了人,幾個家丁最后沖入了房間中救出了老爺和二少爺。
然后就是大娘子可能以為二少爺和老爺都那個了就哭得可悲慘了,還好胡郎中來得及時,救了老爺和二少爺。
“那個玉佩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好像都沒有見過這塊玉佩啊。”他問道,小丫鬟也是點了點頭。
“少爺你忘了,這塊玉佩是你娘親生前留給你的遺物啊,只是后來少爺病了,這塊玉佩就一直放在少爺?shù)囊粋€柜子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老爺?shù)臅恐小!毙⊙绢^撿起草地上的一塊小石頭,然后用力的扔進(jìn)了水中,河面上濺起一朵巨大的浪花。說到這里其實他已經(jīng)大概的知道了這場變故為什么會成為針對他一個人的結(jié)果了。
“那周公子的事呢,他們怎么說周公子是賊人。”
“少爺啊,其實小月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說是在那日官兵在夜里搜捕賊人,后來有賊人受了傷逃出了客棧,少爺你救的周公子應(yīng)該就是那些賊人。”小丫頭說完,安靜的望了望宋府的方向。
然后站了起來,將手中小丫頭存的那點工錢放到了小丫頭的手中,她使勁的搖了搖頭:“少爺,你現(xiàn)在不能回家,以后可怎么辦啊,少爺把這個拿上,不然小月不放心,雖然是少了點,但是少爺啊有這些總比沒有的好啊。”
突然想到廢棄的私塾里還有一個等著喝藥的高手,自己不能沒有錢買藥,他忍著心痛點了點頭:“小月,你這銀子少爺我先收下了,但是少爺在這里向你保證,一定會還給你的。”他伸手想要再次弄亂小丫頭的頭發(fā),小丫頭笑著跑掉了。
“回去小心點,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不然少爺我也救不了你了。”
這時小丫頭早已經(jīng)消失在了黑暗中,自己該去哪里了,心中突然想到了那個廢棄私塾里的人,那絕對是個寶啊,趕緊回去看看,問問他能接多大的單,像他們這樣的劍客,不都是可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嗎,給他投資了這么多醫(yī)藥費,也是該讓他給自己賺錢回本的時候了吧,心中笑著往那個方向走了回去。
因為夜市受到了昨夜賊人作亂的影響,今晚的行人便少了不少,他就像是一只流浪貓一樣,邁著閑散的腳步逛完了整條街道,他轉(zhuǎn)過一個巷口,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條漆黑的小道,他依舊很是悠閑的走入了那條黑暗的小道之中,他的腦海里正想著怎么說服那女劍客給自己一個進(jìn)入房間睡地板的機(jī)會,只是想了很久他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那就只能實話實說了,大不了就睡走廊也不錯嘛,哪里或許會很涼快的呢。
當(dāng)他走到院門時,看到房間里一片漆黑,膽子倒是挺大的嘛,這么黑的天女刺客并沒有點燈,一個廢棄的私塾在晚上的時候點著燈確實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才推開院門走進(jìn)去了半步,便被一把冰冷的劍頂住了喉嚨:“紅葉姑娘,是我啊,我是宋青,你的救命恩人。”那把劍抵得太近,方才壓到了他的咽喉,他咳嗽了幾聲,那把劍卻依舊沒有放下來。
“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做什么,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微微將劍頂出了劍鞘,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紅葉姑娘,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無家可歸了,知道嗎,我今天被趕出來了,就因為我昨晚沒有回去,這事可是跟你有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你不會落井下石吧。”
“我與你當(dāng)然不一樣,我有家。”紅葉收回了長見,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院子。
“我是來報仇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啊,倒是有些意外,隨后笑著跟著走了到了門前,紅葉走了進(jìn)去,他站在了門口。
“你不進(jìn)來?”
他搖了搖頭,對于古代來說,女子的貞節(jié)是很重要的,就算沒有人知道什么,她們心中還是會很在意這些,跟一個陌生男子睡在同一屋檐下,那些不必要的行為能避免還是避免吧。
“紅葉姑娘,你進(jìn)去吧,我就在外面,我可以的。”
她么有再勸說什么,走進(jìn)房間咔嚓一聲房門關(guān)上了,宋青找了塊舒服的地方鋪了張?zhí)鹤犹稍诹松厦妫焐系男切且婚W一閃的很是耀眼。
“嘿,給我講一講你的武林秘籍的故事唄。”女子從房間里發(fā)出了比以往明顯溫柔的聲音。
“好啊,那就從令狐沖被罰思過崖開始講吧。”
時間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中安靜的流淌著,他想不到自己會與一個女刺客以這么奇怪的方式相處著。
從交談中他才知道那名叫紅葉的女刺客也是一個可憐之人,自幼就沒有了父母跟著爺爺相依為命,在她年幼的時候父親外出經(jīng)商與江湖的人有些勾結(jié),為了能夠?qū)⒇浳锇踩倪\(yùn)出江寧城,她父親叫了些江湖人護(hù)送,不料卻被官府的細(xì)作栽贓成走私,她爹也被官兵當(dāng)成了走私的賊人賜死在了長刀之下。
因此她們一家人也受到了牽連,爺爺抱著年幼的她東躲西藏來到了山上,那時的爺爺還很年輕,經(jīng)商經(jīng)驗也是老道,得到了當(dāng)時青崖寨寨主的賞識,后來青崖寨因為離江寧太進(jìn),官兵經(jīng)常來圍剿,在一次圍剿中青崖寨死傷慘重,爺爺帶著一百多人逃到了北方在武朝與遼國的夾縫中艱難的生存了下來。
也是在那時她喜歡上了武學(xué),山寨中多都是一些以前行走江湖的人,后來她拜了很多師傅,關(guān)于她一個女孩子要學(xué)武術(shù)自然爺爺是不答應(yīng)的,只是他一想到以后要是自己真的撒手人寰了,她也該會點什么才能保護(hù)好自己。
青崖寨想要交到她手中,你沒有武藝又很難振得住那些江湖人,如今老人也是竭盡他商業(yè)上的才能才得以讓青崖寨在這樣的夾縫中茍延殘喘。
那些江湖人對于打打殺殺的事情是很有興趣,但他們也知道老人才是那個能讓青崖寨存留下去的唯一支柱。
紅葉在武學(xué)方面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天賦,如今在青崖寨甚至放言整個江湖她也算是宗師級的人物,這次爺爺才肯讓她下山來,為自己的爹爹報仇,一方面是想讓她了結(jié)了這么多年的恩怨,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她多走走看看,青崖寨在老人的殫精竭慮之下已經(jīng)走到了頂端遇到了瓶頸,這種現(xiàn)狀不知道能維持多久,讓她下山或許還有些希望,畢竟她的天賦有異與常人。
清晨在清澈的鳥叫聲中如約而至,宋青已經(jīng)醒來,用清水洗了臉?biāo)阍谠鹤永锎蚱鹆颂珮O,很有廣場大媽的味道,紅葉也已經(jīng)醒來,透過房門的間隙她看著正在哪里擺來擺去的宋青。
對著古怪的拳法她很是好奇,她原先是不相信宋青會什么武功的,但是到得這套拳法打完她才意識到其中隱含的一下精妙的東西。
以她宗師級的眼光看宋青這慢頓頓的招式自然是沒有什么殺傷力的,只是要能以強(qiáng)大內(nèi)力來運(yùn)行此到拳法,快能進(jìn)攻慢可防守,攻防兼?zhèn)洌匀峥藙偠ㄊ且惶咨系裙Ψā?br/>
她真的想不到眼前這個文弱書生竟然能有此悟性,自創(chuàng)如此精妙的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