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念的,那第二根樹枝也被那靈陣彈開。接下來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都是剛剛靠近,都或被電流擊碎,或是那被那無形的靈力壁擋住。
這時候,在觀云殿內,便連陣道造詣為在座諸人之最的封云,也有些看不懂岳羽的舉動,目內逐漸的透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宮智是第一時間就皺起了眉頭,他先是看了眼正蹙眉凝思的封云,然后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農易山,只見后者仍然是神色不變。
“農師侄,你可曾看出了什么?”
農易山聞言卻是苦笑不答,只是斜掃了鏡中一旁的昌冰鴻一眼,只見俊逸中年正面色凝重,顯然是不認為。岳羽的舉動只是玩耍。
而這時候的封云,終于長典了一口氣。“他是在以此法,來試探這旗陣的破綻和運轉之理一。
說話的同時,封云的心里,也在勉力壓制著那深深的駭異之悄。岳羽這投石問路的手段并不稀奇。可問題是,他的每一根樹枝都是丟到這旗陣最關鍵的點上,這才是真正令人震驚之處。而更令人震驚的還有時間一從岳羽開始盤坐到研究。也不過才三刻鐘而已。
緊接著,殿內其余人在封云的提示下,逐漸發現那不對勁之處,然后竟是再無一人,還能保持神色的平靜。看著那古鏡的視線,再不曾移開分毫。
而就在第十三根樹枝被拋出的時候,情形終于再次有了變化。這根粗達三指的,粗有數尺的技條。竟是毫無阻礙地穿入到靈陣之內。雖是在之后的順間,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整個攪成了粉碎,然而整個旗陣卻是不可避免,一陣靈力劇烈無比的動蕩。
“這怎么耳能?。
望著眼前的情形,封云不由緊緊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面上陰猜不定。若非是他本人也是精通法陣秘符之術,剛才那靈陣他自己更潛心計算過,這一刻仲差點以為是自己那位老友,是在故意放水。
這一刻,他腦子里只是反反復復的想著,怎么那個地方,還有著這樣的破綻?岳羽又是如何能用這么快的時間,找到的這處靈陣薄弱點?
封云尚且如此,殿內的其余人自然更是不堪,一時皆是面色精彩之極。
而這一幕。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趁著那靈力動蕩不息,岳羽手里的第十四跟樹枝也緊接其后跟進了上去,依舊是毫無阻礙的穿梭了進去。而那旗陣里的靈力波動,頓時更為劇烈。以人的肉眼,幾乎已能看到眼前的空間,正在劇烈扭曲抖動。
曹問是悄不自禁地踏前一步,而俊逸中年的唇角,則是勾出了一絲
意。
到第十五、十六根松枝時,岳羽卻是同時扔了進去,從兩側橫穿而入。然而當這兩根樹枝被絞碎之后。這次旗陣之內,那靈力波動卻非但未曾如之前般更為暴烈,反倒是有平息的跡象。
這一玄封云是暗暗可惜,曹問微微搖頭,觀云殿內眾人的神情恢復
卻惟獨只有岳羽和昌冰鴻的眼內,浮現出了一絲亮澤。就在一個順間,岳羽手里的第十七根樹枝彈出。
而這一次,卻并未如眾人想象般。被那法陣的自衛之力擊碎。而是輕輕巧巧,直接透入到旗陣的最中央處,然后毫發無損的落了下來。而待得法陣的靈力波動,逐漸恢復平靜。竟是那樹枝毫無反應。就仿這根松枝,本身就是整個。旗陣的一個組成部分。
剎那之間,整個。觀云殿內,是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神色,都是目含怔怪的望著陣中那根松枝。曹問也是一陣啞然,滿臉的不敢置信。
一這種手法,已經是完全超出了破陣的范疇。難度也毫無疑問。超出了后看好幾個等級。而既然能夠把這樹枝,安全送入到靈陣之內,那么要將這旗陣破解,自然也不是什么難事。
岳羽亦是輕松了一口氣,然后目光掃向了一旁的俊逸中年,眼里滿是期待之色。
然而哪怕是他付出如此努力。這位明珠峰的首座真人,卻只是把那冰冷的神色稍暖而已。“還算不錯!我原以為,你能夠將這套旗陣補全。不過能做到這一步,也算你過關!”
岳羽的臉上,頓時皺成了苦瓜狀。心想自己這一次已經是盡了自己最大努力,又加上進化后智能系統之助,結果竟然還只是不錯而已,那么這完全的情形,又是怎樣?
至于把旗陣補全,那還是殺了他算了,哪怕是給十日十夜的時間,都未必能夠做得到。即便是不用他手月枝。而換作是靈石!類。然而當想到要計算那繁剛變量。他的頭皮就是一陣發麻。
倒是最后那句過關,令他的心情恢復了愉悅。唇角微微上彎,岳羽正張嘴欲言,就見對面的俊逸中年屈指一彈,然后一滴冰冷的液體,以遠遠超出他反應極限的速度,電一般射入他的口內。再然后,那冰冷的感覺,卻驟然化為火山爆發般的炎熱。瘋狂充沛的藥力滲入他體內,開始灼烤著他的靈魂。
而就在岳羽感覺痛楚難當之際。昌冰鴻已然到了他身前,那大手往下一拍,正中他的腦門。之后岳羽就感覺整個神魂一陣劇烈的動蕩。整個人也逐漸陷入了昏迷。
“這小子,倒是好機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昌師弟如此大方。”
那樓閣內的情形,水寒峰上的眾人。自是看在眼里,不過包括農易山之內的幾人,卻非但未曾感到焦急,反倒一臉的古怪。
而封云在臉露笑意之后,面色卻重又恢復肅然之色。
“以松枝破件,這等手段不知諸個可曾聽說?”
“我倒是曾異說冰月宗的陣道宗師言無極,曾以五十片樹葉,破去太玄宗的乾元天干陣。不過那一位,卻是已有千年之齡的元嬰修士。昌師弟所布這旗陣雖是簡單。然而以那孩子的年齡,卻未免還是聳人聽聞”
話及此處,農易山的面色,已是凝重已極。“六十年內,若非必要。我絕不會放此子出我廣陵山萬里方圓”
“此法確乃妥善之舉!”宮智微微頜首,緊接著卻又露出幾許疑難之色。“只是自洪荒破碎以來,我實未聞有閉門不出,而能成道者。等到修為到了,終究還是要放他出去行走。”
農易山聞言眉頭一挑,最后卻是不在意地一拂袖。“此事日后再說。等到那三式廣陵絕劍恢復,你我難道還找不到一位妥善的護持之人?”
岳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然到了洞府之外,身旁站著曹問,那位一掌拍昏他的俊逸中年,則是不見蹤影。
他心是一驚,然后默查體內。然后發現無論是那后腦的銀色蛋狀物。還是丹田內的球形五行符陣。都是一切如同昏迷之前。整個人非但沒有任何異狀,反而是輕松無比。
唯有自己的魂識,有了迥異的變化,不但已經恢復如常。而且一當他的魂識向外伸展開來,竟是遠及四十里外。而靈覺更是遠達二百余里之巨,這已是遠遠超出了靈虛心動境的水準。他這一昏迷,整個魂力竟然是憑空生生爆漲了足足三成左右!
岳羽心內先是一陣驚喜,然后疑惑地著向了曹問。后者則是輕聲一笑:“師侄你倒真是好運氣,這一次我那師叔可是為你動用了一滴冰玉魂水,此物之珍貴,日后你查查典籍自可知曉。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我也不再送你下去。明日同樣是戌時之前,記得再來這日,切記不可再耽誤了”
說完之后,曹問便已轉身再次轉入到那洞府之內。而岳羽的面色。卻是再次古怪之極。他不用去查,也能知道這冰玉魂水的稀有,那可是位階四品,較之那清靈玉液,也是不遑多讓的東西。雖是無法助人度過心劫,卻能增加修士的魂力,也是天地奇珍之屬。
他深深看了眼洞府之內,然后不解地皺起了眉頭。想不通那位明柱峰首座,為何待自己如此之厚?贈送這連金丹修士也視若珍寶的靈物不說,還出手幫自己化開藥力?難道說,就只是為了自己破去了那靈陣?仔細想想,這絕不可能成為理由。
而就在這時候,他心里忽然再生警兆,向斜上方處看了一眼,隱隱的總感覺有人在窺視自己,然而當他以靈識探查時,那里卻是一無所有。
沉吟了片玄,岳羽就微微搖頭。
駕駐著那穿云梭一直往下。然后在回到自己宅內之后,便直撲自己常用來修煉的那處樓閣。
而當他從須彌空間,取出一顆三轉筑基丹時。岳羽是輕吐了口氣。定定看著手里這顆靈力充沛。藥香撲鼻的小小丹丸。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服用這個等級的丹藥,稍稍還有些勉強。只是此時,卻已顧不得那么他現在能否快速筑基,就要看眼前這三轉筑基丹的作用,究竟如何。
一咬牙,岳羽猛地將之吞入口內。然后只覺一股熱流迅速在體內流轉。
一時間,睿云峰某外洞府點內,草銘蘋瑩二人,正婦鞏心的,跪于殿堂之下。而在他們的上前。一位面容枯槁的老人,正神情凝重的,在那里端坐。
而在殿堂的兩旁,還有十數位年紀不一的修士,也是一臉的目無表情。而偶爾投向兩兄妹的視線,滿布著無奈及責備之意。
“這么說來,那個岳羽,果然是從昌首座的離恨府內出來么?”
望見身側那位剛剛抵達的中年修士微微頜首,那老人雙手頓時一陣輕微的顫抖,將側旁的茶盞,也抖落在地。
蘋銘革瑩兩兄妹卻是一陣莫名其妙。為何聽到這消息之后,不止是自己祖父失態至此,便連其余幾位叔伯也是如臨大敵?
“嘿,離恨府!這幾十東來。昌首座的那離恨府除曹問之外,只怕是少有人能進去吧?”
“應該說是自韓師姑死后,除曹問之外再無一人,能踏足那離恨府內。我看此事,應是與上午時,岳羽三劍擊敗拍鋒有關。有此等陣道秘符造詣,恐怕昌師叔是真的動了愛才之意!與端木寒共授一徒,也不是不可能”
聞得此言,卓銘頓時瞳孔一縮,首次透出了幾分驚駭。
一如果只是那門內掌教真人那一脈,那么他盡可不去在意。這廣陵宗內,也非是那位真人可以一手遮天。可若是加上明柱峰,還有那號稱門內金丹修士第一人的昌冰鴻。那么這股合流的力量,就真真正正是令人心生驚懼。
“可惜了!是老夫運氣不佳,這些年在集英殿供職時四處撥尋,也參能找到一個陣道上佳的弟子。若非如此,這昌師叔一脈,本可為我等翼助才對。還有那拍鋒,也是遺憾。我原本看好于他,只是有這等珠玉在前,只怕那昌冰鴻也看他不上一”
那老人先是一聲嘆息,接著又微搖了搖頭。
“一其實如果單只是農易山和昌冰漓二人,那也就罷了。可偏偏宗門幾位長老,也是在背后鼎立支持。而且就在今日午時,我們家幾位老友都傳來消息,讓我們辜家日后最好安份一點”
“安份?這怎么可能?”
整個殿內,十幾位老幼修士,皆是面色一變。蘋銘亦是抬起頭,滿帶不信地看向了殿內深處。
“怎么不可能?后面還一句話更為難聽,說是此子若然有何意外,就莫怪他們不念舊情!”
這時候的老人,神色間已是恢復了平靜。“總而言之,這孩子,不是現在的我等,能招惹得起的。他日后成就,亦是我們難以企及。我知你們寵著這兩個孩子,見不得他們受不得半分委屈。只是這今后。你等若欲我草家覆滅,那就盡管陪著他們兩人,去招惹那小子便”
草銘聽得是胸內憤懣不已,他猛的用手錘了錘地面。心里滿是不甘和嫉意。天地不公,為何只獨獨偏愛那人?為何自己沒有那般的天資?為何宗門幾位長輩,又獨獨對這個新入們的弟子,如此寵愛?
而在身旁,蘋瑩亦是用牙齒把下唇咬出了血絲。那原本嬌俏無比的臉上,一時間亦是猙獰無比。雙瞳之內,更閃爍著瘋狂的色澤。
“很不甘心對么?其實有些事情。也是該讓你們知道了。爾等可知,為何我廣陵宗數位元嬰長老和眾多金丹修士,這幾個月來頻頻匯聚于水峰上?其中那十幾位殿尊和掌教,這些天來都幾乎是任事不管。其余還有數位,干脆就是紛紛閉關修行?”
就在把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身上的同時,老人淡淡看了看身前跪著的兩兄妹一眼,然后是微微一哂。“雖然不知道我猜測的準不準,不過從種種蛛絲馬跡來看。我們宗門那失傳的廣陵絕劍前三式。怕是已經被復原了。而且此事,多半是與這個名叫岳羽的孩子有關。
甚至干脆,就是這孩子一手復原也說不定”
蘋銘的身子晃了晃,這次卻是怔然失語。
他嘴里不斷呢喃著不可能,可心里卻隱隱信了幾分。蘋銘詳細查過岳羽的事情,知道在與他發生沖突之前,岳羽一直都是呆在傳法前殿。
而當日從傳法前殿內,射出那道洞穿雄山,直擊云空的劍氣,這兩月來在他們廣陵宗內,一直都是頗多猜測。只是當日在場的那些宗門眾多金丹修士,對此一直都是諱莫如深,頗多隱瞞,下面的人也不得其詳。
只是如今仔細想想,這幾個月來宗門的高層,動向確實是詭異。而當日的岳羽,確實有在場。心一可能?
那廣陵絕劍的前三式,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宗門英杰之士的心血時光。又怎么可能再現于一個孺子小兒之手?
若是實情真是如此,那么他恨之入骨的那個人,又是何等可怖的天資?
那驚天動地的一劍,真走出自于此人之手?
嘿!今日他與拍鋒這一戰,我們家那幾位老朋友,怕也是信了。那孩子有再興宗門,復原廣陵絕劍之能。相較于他們的成嬰之望我們辜家又算尋什么。”
老人自嘲一笑,然后再次定定看著身下。“其實今日之事,對于你們兩個而言,也算是件好事。也教你們知道,這些上還有超出你們想象之事,有你們不可招惹之人。日后你們再欲囂張跋扈,就多想想岳羽,多想想這兩百個巴掌!”話音落下時,老人就拂袖而走。
只是他身后,革銘卻猶自憤然。雙目滿帶血絲地驀然一張。“那么瑩兒被羞辱之事,難道就這么算了!”
“我說了你們莫要隨意招惹他。你們照做便是!”
那老人聞言,身形一頓,然后仰起了頭,以掩飾眼里的戾色寒意。“我們家兩位老祖宗都是降世在即,最好莫要在這時候,再出什么岔子!即便是要誅殺次子,那也要一擊斃命,以絕后患!”
※※
兩個時辰之后,在小觀峰下。岳羽雙目發亮地睜開了眼睛,他先是舒展了一番四肢骨髏。再然后卻是微微皺眉,以秘法招來了一團清水。把身上的那層污垢汗液,全都沖洗干凈。
然后等他再次開始內視時,心里是之陣幾乎控制不住的喜悅,這三轉筑基丹確實不愧是七品丹藥,雖只是這個品階的最低等的丹藥,可其藥性卻也相當于直接服用清靈玉液的六分之一左右。
當然后者若是用來合丹,效果也絕不止于此,而其主要的作用,仍是用來定神。
唯獨令人惱火的是,在他服用這顆三轉筑基丹之后,那元力噴發的速度,實在超過他控制范圍。只好簡單的,用在對木系屬性之外的經脈增強和開拓,
不過這樣也好,對于那些低階木屬性的秘法,岳羽自問使來已無礙難。眼下是早已有意,向其他幾系發展。而除了火系之外,他最中意的就是土系。無論是元磁之術,還是衍生雷系。都是以攻擊力強悍無匹而著稱,
還有那五色神光,以及大五行陰陽滅絕光針,亦同樣需要五系經脈擁有一定的承受力。用在自身經絡的加強上,總不至于浪費。
至于其余大部分的藥力,也有很多是浪費的。
那藥力的噴涌太快,岳羽只得在未曾有試驗過的情況下,就開始直接嘗試以萬個為單位,進行著細胞的改造。初始時幾乎有大半直接失敗,直到中后期。才逐漸的把成功率,提升到了七成以上。而整個過程,至少有三成以集的元力,被直接浪費。
不過即便如此,此刻在他體內的骨髓之中,也依舊有著近二百萬的銀色細胞分布于全身,正在彼此呼應,閃爍著亮芒。
這妖力之強,竟是超出了他昨日服食的普通筑基丹十倍有余。
而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銀色細胞,正在以每分鐘近一千余個的速度產生。一天下來,也是一百五十萬左右的數量。
一這般仔細算下來,若是能把成功率提升到更高,加上身體的自然增長和進化。哪怕是日后三轉筑基丹對他身體效用下降,也足以在一年之內,完成自身根骨增強的過程。
一至于培元之后的淬體階段。有自身產生的大量元力為根基,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若是稍稍把標準降低一點,那么估計三兩個月就可完成。而即便是按照他那一毒到位,將身體淬煉到比擬靈虛境頂峰的想法,那也只是個時間間題而已。
再之后進入靈虛境則更為簡單。有著如此龐大的魂力,加上這兩年積累的厚實根基,甚至直接跳入到靈虛辟谷期之后的境界,也不是不可想來
對他而言,唯一的難點,就在于體內法力真氣的積累。別人都是花費數十上百年的時光來完成后天到筑基境頂峰過程,他卻是直接來個三級跳,因而一直都沒有時間,來好好的增加自己體內的大混元真氣。
而日后進入靈虛境界,只怕是得再用上幾年的時光,來將這體內法力。增進到正常的水準。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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