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拆散
去北方先行水路再行陸路,這樣比光走陸路要省下一半的時間。(?)
謝家兩家會合后,一起坐車向著運河碼頭而去。
撥開車窗簾,秦天欣賞著路兩邊的秋景。如今秋高氣爽,路旁的樹葉已經發黃,大風吹過,落葉如雨,有幾片還悠悠‘蕩’‘蕩’地飄落進她的車里。她看到前方不遠處謝婉君的馬車,想起剛才雙方見面的時候她說的話:“……好久沒去歸化看望二嬸了,趁著這次機會北上看看……”
說話時,她嫣然巧笑,一雙杏眼悄然落在不遠處與謝霆君招呼的莊信彥身上,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到底是去看望二嬸,還是有別的目的?秦天盯著那輛翠蓋八寶車撇撇嘴,看樣子,這一路上都要對著她了……
想到這里,秦天放下車簾,回過頭,看著自上車后一直正襟危坐的莊信彥。陽光從車窗透過,在他側臉上勾上了一層金邊,讓他那堪稱完美的面容更添一分光彩。
禍水啊禍水,誰說只有‘女’人才是禍水?男人要是禍水起來,比‘女’人的殺傷力還強!
能讓一個大家閨秀不顧禮儀地追過來,比之什么沖冠一怒為紅顏也毫不遜‘色’吧……
像是感覺到秦天的目光,莊信彥下意識地回過頭來,兩人目光一相對,同時想起昨晚的事,不約而同地紅著臉轉過頭,各自看著窗外。
一個在想:她一直都不理我,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明明答應過她,卻又唐突了她,她是不是將我看成了卑鄙小人?
一個在想:為何他一直對我愛理不理的,是因為我昨晚打斷了他,他不高興了?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明明是我被占便宜了,應該生氣的是我吧。總不至于還讓我來哄他?那也太沒面子了……不行不行,可不能慣著他了!
兩人各有各的想法,誰又不出聲。
車外,謝霆君驅馬行到妹妹謝婉君的車旁。放慢了速度,配合著馬車的車速。
“婉君,婉君!”謝霆君叫了兩聲。
車簾被一雙纖手悄然掀開,‘露’出謝婉君秀美的面龐。她瞧了謝霆君那張冷峻的面孔,有些心虛地垂下眼。
“哥哥。”
謝霆君冷哼一聲:“你若真當我是你哥哥,就應該聽我的話。”
“哥哥,你說什么了,婉君只是想去看嬸嬸而已。”說話時,謝婉君并不敢看兄長的眼睛。
“你求得二叔為你在父母面前說話,我奈何不了你。”謝霆君冷聲說,“可有一件事,你給我記住了。你是謝家嫡出的小姐,你的嬌貴和那些官家小姐相比也毫不遜‘色’。天下間,你要嫁什么樣的男兒沒有,可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兒鬧出些不雅的名聲,最后迫不得已嫁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人,丟我們謝家的臉!”
“哥哥,你說什么呢?”謝婉君漲紅了臉,本想說莊公子才不是上不了臺面的人,可是想到此話一出等于不打自招,便生生地將話咽了回去。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見一向疼愛的妹妹這個樣子,謝霆君的聲音不由地軟下來,他低***子,輕聲道:“哥哥也是為了你好,聽哥哥的話沒錯。而且人家都已經有妻室?了,就算讓你做了平妻也沒有意思。”
謝婉君羞紅了臉,將簾子放下來:“哥哥滿口胡言,不與哥哥說話了。”
自從上次見過莊信彥后,妹妹一直都心事重重。聽說莊信彥夫‘婦’要隨他們一起北上,一直不喜出遠‘門’的妹妹忽然嚷著要跟著一起去看二嬸。熟悉風月的謝霆君又怎會看不穿小丫頭的心事,當即反對。誰知妹妹竟然求了二叔替她說話,有了父母的首肯,他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能暗地里提醒警告妹妹。
他雖然想打***的主意,可沒當算賠個妹妹給對方。
說話間,便到了碼頭。雙方紛紛下了車。兩家的仆人們已經將行李送到了船上。
謝婉君雖然不時地偷瞧著和秦天一起的莊信彥,但到底是學過規矩的小姐,還不敢在眾目睽睽下去接近他。
因為方便途中‘交’流,他們乘坐的是謝家的船。
上輩子,秦天生活在內陸城市,出行工具是汽車,火車,飛機,船這種東西只在讀書的時候和好友在公園里坐過,當時她玩得蠻愉快的。可沒想到的是,這古代的船搖晃得很厲害。上船后沒多久,秦天就吐個不停,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吐得一張臉成了菜‘色’。
看著躺在房間里好似虛脫了的秦天,莊信彥急的不行,叫了隨船的大夫來看,大夫說沒大礙,只是開了些調理的‘藥’。可是莊信彥仍不放心,甚至提出他們下船走陸路。
謝霆君哪里肯讓他們單飛,說道:“陸路一來遙遠,二來危險,秦當家現在的不適只是暫時的,只要過幾天適應了也就好了。莊公子不必擔心。”又趁機道:“上層房間搖晃得厲害些,不如讓秦當家搬到下層來,下層平穩多了。”
只要是對秦天好的,莊信彥哪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
“只是……”謝霆君看著他笑著說:“下層的房間都是單間,只能委屈賢伉儷暫時分開了!不過莊公子放心,謝某一定會安排人好好地照料秦當家。”
莊信彥臉‘色’沉下來,靜靜地看了謝霆君一會。謝霆君好整以暇,任由他打量。過了一會,一心為秦天著想的莊信彥再怎么舍不得,也只得點頭。
陪伴在秦天身邊的謝婉君見莊信彥如此著緊妻子,心疼妻子,心中又多添了幾分好感。
家中的兄弟們,除了幾個沒成親的外,其余的兄弟對妻子哪有這般的和顏悅‘色’,細心體貼。雖然他不會說話,可是她會寫字,他們一樣可以‘交’流。
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燈光下,兩人肩并肩的靠著,筆墨傳情,不比那些中才子佳人的故事更讓人心醉。
想著想著,她不禁羞紅了臉,低下頭來。
就這樣,秦天和莊信彥這對鴛鴦便被謝霆君趁機拆散開來。
看著秦天搬到下層后,謝霆君輕輕一笑,似乎連老天都幫他了。
接下來兩天,秦天又著了涼,發起燒來,一直昏昏沉沉。只覺每日里有很多人來看望她,可是因為吃不了東西,身子太虛弱,根本打不起‘精’神來,也不知道哪些人來了,哪些人沒來。只是睡夢中,總是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要么握住她的手,要么‘摸’‘摸’她的額頭,要么拿帕子給她擦臉,卻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
她總覺得這個人是信彥,因為她聞到那股屬于他的那種氣息。可是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秋蘭便是青柳。心中失望不已。
這個人,真的就這么不理她了嗎?
又昏沉沉地睡過去。
再感覺到那雙冰涼的手時,秦天用盡全力,掙扎著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莊信彥那張俊美的面龐,此時他面‘色’憔悴,正擔心地看著她。
她的心中涌起柔情,喃喃著:“你總算來看我了,我一直等著你……”說完,只覺筋疲力竭,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可惜因為口齒模糊,莊信彥沒看清楚,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見她眼角滾下一滴淚水,以為她不想見到他,他心中難過,退了出去。自此以后,便沒有再來看過秦天,以免在她病中惹她生氣傷心。
又過了兩天,秦天才覺得好些,能勉強進些食物,人也清醒了,期間,很多人都來看望了她,包括徐掌柜,馬管事,范天,甚至是謝霆君兄妹,唯獨不見他來。她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門’,卻總是不見那抹俊秀的身影。
“秋蘭,大少爺有幾天沒過來了?”秦天輕聲問正服‘侍’自己喝粥的秋蘭。
正在舀粥的秋蘭聞言動作一頓,“已經有三天沒來了……”接著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天問。
秋蘭放下手中的粥碗,坐到秦天的身邊去,壓低了聲音說:“大少‘奶’‘奶’,這兩天我不止一次地見到謝三小姐找機會接近少爺了,看她那個樣子……”
秋蘭沒有說下去,秦天卻明白了她的意思。謝婉君不比謝霆君,她心思單純的多,有什么都寫到臉上來,就是秋蘭也能看出她對他有意。
見秋蘭又想喂她粥,秦天揮揮手,示意她不想吃了。她躺下來,將被子捂住頭。淚水忍不住落下。
沒良心的……
她都這樣了,也不來看她,你要是真的喜歡上那謝小姐,我就……我就……
被子里,秦天抹了一把淚水,我就不要你了!
到了夜晚,秦天實在悶得慌,披了衣服出了房‘門’,想去甲板上吹吹風透透氣。
出了‘門’轉過彎,便見莊信彥背對著他站在船頭。夜風吹起他的長風,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也吹得桅桿上的燈籠不住地‘亂’晃,光影在他身上搖曳。
壞家伙!
看著他的背影,秦天又氣又恨,可是卻忍不住朝他靠近。
我倒要問問他有什么理由這么生氣!秦天恨恨的。
剛走近兩步,卻看到謝婉君帶著丫鬟從另外一邊向他走去。謝婉君穿著一件蕊袖繡纏枝杏榴‘花’的倭緞斜襟褙子,底下是粉‘色’鑲金邊褶子裙,頭上梳了個蝴蝶髻,‘插’著一對金雀點翠長簪,清雅的打扮襯著著茫茫的夜‘色’,顯得美麗動人。她沒有看到‘陰’暗處的秦天,她提著一盞黃‘色’描‘花’的燈籠,面上帶著微笑,一直走到莊信彥的身邊。
秦天后退了幾步,隱在一邊。
她倒要看看,這三天里他們發生了什么事!
***:親們戀愛的時候是否也有同樣的小別扭,小糾結?吵架了,我不與你先說話,一定得你先來哄我才成!呵呵,因為我有過同樣的經歷啦~~~請記住的網址,如果您喜歡shisan寫的《盛世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