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性說完此話,便端坐在虛假靈山蓮臺之上,周圍頓時響起盛大的禪唱之聲。</br> 一股奇妙的氣息在這個空間之中彌漫。</br> 眾人感應到這股氣機,眼睛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br>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力量從何而來,但是卻有種預感,這股力量的層次不低,而且好像和佛門法力同出一源。</br> 若是能夠得到,或許金身正果并不是夢。</br> “諸位,將氣息融入這靈山之中,我等借著這股力量化假為真,日后成佛做祖。”覺性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br> 沒有絲毫的猶豫,所有人將自己的力量寄托在了這片空間之中。</br>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觀察,他們早就發現了,這股力量絕對出自佛門,即便不是佛門,但如此沖滿正能量的氣息,也肯定不是邪魔。</br> 這樣的好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這些人又豈甘落后。</br> 一道道氣息開始與空間中的玄奧氣息相合。</br> 只是一瞬間,眾人便覺得自己的法力似乎變得更加的精純,而且還多了幾分神妙。</br> “哈哈,果然如此!”惠通沒有了往日的嚴肅,一臉狂喜的說道。</br>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層次在拔高,身上多的這些深奧與佛陀無異,自己如今也是貨真價實的佛陀了。</br> “看來靈山果位的奧妙就在于此,他們瓜分了這些氣息,因此我們才不夠。”有人喃喃自語道。</br> 多少年了,他們苦苦掙扎,希望能夠修成正果。</br> 可是一個果位乃是定數便將他們多少年的修行化為烏有,他們不甘心,憑什么自己這些人就要苦苦煎熬。</br> 如今一個登天的機會終于來臨,誰都不愿意在這一刻落后,說不定靈山未來的佛陀就是自己這些人,此時搶占先機那便是天地之別。</br> 到了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還有任何猶豫,紛紛將自己的心神與空間相融合。</br> 隨著眾人的心神與空間相合,覺性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涌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竟然讓他修行多年的佛門金身都感覺到了脹痛。</br> “哈哈,就是這股力量,從此以后,我才是靈山之主。”覺性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狂喜,大笑著說道,聲音在空蕩蕩的空間中回蕩,帶著些許猙獰。</br> 整個虛假靈山變得更加的璀璨,金色的佛光照耀著整片空間,無數的金蓮在空中綻放,盛大的禪唱之聲響徹天地。</br> 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這樣的畫面,原來這就是修成正果的感受,有的人甚至激動的流下了淚水,多少年了,終于熬到了出頭之日。</br> 這天地異象便是為他們慶賀。</br> “接下來便是降臨靈山化假為真了。”覺性笑著說道。</br> “謹遵佛祖法旨。”所有人都興奮的喊道,那架勢與靈山諸佛無異。</br> 覺性滿意的點了點頭,頗有些躊躇滿志,自己終于一步步要踏入靈山至高的寶座了,彌勒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自己就要讓他知道這佛祖之位該是我覺性的。</br> 心念一動操控著虛假靈山準備降臨靈山之上。</br> 然而就在此時,變故驟然出現。</br> 只見原本金光璀璨的靈山瞬間便被黑暗的氣息包裹起來,化作了一座黑暗之山,仿佛靈山的暗面,讓人看一眼便仿佛要勾動心底里最深沉的欲望。</br> “這是怎么回事?”</br> 眾人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明明之前的佛光璀璨,怎么轉眼間便化作了一片魔域。</br> “不好,是陷阱,快逃!”</br> 然而此時的他們根本無法離開這里,之前將氣息與空間相合,此時這些可怕的力量早已化作一條條鎖鏈將他們牢牢的困在這里。</br> “覺性你究竟是何意思?”惠通紅著眼睛質問著端坐在蓮臺上的覺性。</br> 殊不知此時的覺性亦是一臉懵懂,這里的力量自己不知道試探過多少次了,可以肯定一定是佛門的力量,為何會在瞬間轉化為了這滔天的魔氣。</br> 此時的他也意識到了危機,連忙想要脫身,可是坐下的蓮臺此時卻伸出了無數雙帶著鮮血的手臂將他鬧鬧的抓住。</br> 覺性回過頭卻只見這些手臂的主人一個個用仇恨的眼神望著自己,其中最讓他恐懼的便是一對年老的夫婦。</br> 明明他們的臉上已經滿是皺紋,可是此時卻是最強大的一股力量,眼神中的仇恨仿佛化作了實質。</br> 覺性這才想起,這兩位老人正是自己在東土大唐所殺,也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殺人。</br> “我是為了見心明性,你們能夠為我佛法出力,那是你們的榮幸!”他有些惱怒的大喊道。</br> 可是他的這些話似乎激怒了這些慘死在他手中的凡人,一個個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蓮臺上襲來,要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br> 無盡的黑暗當中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多少年了,我終于要脫困了,如來,你我的因果我會在佛門身上滿滿的討回來。”</br> 話音剛落,只見一位長相俊秀的年輕人驀然出現在了黑暗之中,他一襲黑衣,黑發黑眼,皮膚白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十分有氣質。</br> 但是他立在那黑暗之中卻是襯托的周圍的黑暗也有了些許的光明,他就像是這世間最純粹的黑暗,亦是這黑暗的中心。</br> “你究竟是誰?”覺性發出絕望的吶喊聲。</br> 他知道眼前出現的這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就是幕后黑手,自己這些人都是中了他的算計。</br> “這么多年了,看來世人都已經忘記了我的威名,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名波旬。”</br> 只是十分隨意的介紹自己的名號,不帶任何的形容,但是當眾人聽到波旬之名的時候,心便不由的沉到了海底。</br> 這可是當初和如來佛祖爭鋒的狠人啊,傳說中的魔王,佛門的天敵。</br> 看到眾人臉上恐懼的表情,波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和煦的笑容,他環視一圈之后笑著說道:“看來佛門的弟子還是聽說過我的,很好,我也少費一些口舌,你們既然已經入我甕中,那么迎接屬于自己的命運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