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夜靖寒放低姿態的口氣,云桑與他對視了片刻后,還是將傘撐開,回身道:“該回去了。”
夜靖寒的心,忽然就空了,眼底也是染上了一片荒涼。
他轉頭,看著前方看不見盡頭的梧桐夾道,白頭到老的路,終歸是無法實現了……
云桑走了幾步,見夜靖寒沒有追上來。
她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正望著后方的夜靖寒,凝了凝眉心。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苦執念!
她沉聲道:“你到底走不走?”
夜靖寒回頭,收斂了眼底的凄涼,桑桑這么敏感,不能讓她多心。
他對云桑笑了笑:“走,以后……有的是機會再來。”
他快步追上了云桑的腳步,順勢從她手中接過傘,偏向云桑的方向。
云桑移開了視線。
機會?
就讓他這樣想吧。
將夜靖寒送回房間后,云桑就幫他點燃了一支助眠香讓他休息。
她前腳剛走,夜靖寒隨后就將香片熄滅。
他拿著手機,找到了夜靖凡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云桑下樓,見母親站在客廳后院兒落地門邊,正焦急的往外看著。
她走了過去,“媽,你干嘛呢?”
時茵低聲道:“你哥在玻璃花房里呆了兩個多小時了,中午連飯也不出來吃,我有些擔心他……”
云桑凝眉:“你別擔心了,快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他。”
時茵點了點頭:“桑桑,他要是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你就別理他了。”
“媽你放心吧,我早就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不跟他生這閑氣。”
她說完出了推拉門,進了花房。
因為她聲音很輕,所以云恒并沒有聽到身后的聲音,只專心的在花房里的石桌前坐著。
直到走的近了,云桑才看清楚,云恒是正看玻璃桌上的照片……
“哥?”
云恒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回頭,忙將照片收起,不悅的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要一個人靜一靜,誰讓你進來的?”
云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你半天沒出來,媽擔心你。”
云恒諷刺的嗤笑:“我一個廢人,有什么好擔心的?”
云桑凝眸:“哥,我知道,你受了傷,心里一定很痛苦,可……你這樣,爸媽會擔心的,你……”
“我知道,”云恒打斷了云桑的話:“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接受心理治療。可是,有些事情,即便接受了治療,也是無法遺忘的……”
云桑蹙了蹙眉心,的確……不是所有記憶,都可以被遺忘的。
云恒揚了揚脖頸,聲音森寒的道:“所以,我要報復!只有讓他們痛了,我的心里,才能平靜!”
云桑看著他眼底的戾氣,心中忽然有些擔心。
“哥,夜冰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她……”
“不夠,”云恒打斷了云桑的話,將受傷的手,一把拍到了桌上,很用力:“看到了嗎?我的手廢了,我不能原諒夜冰那個賤人,我要讓夜冰即便在監獄里,也對我的痛,感同身受!”
云恒說著,眼底一片猩紅,脖頸旁側,青筋暴起。
云桑無法勸慰他,也知道,勸慰不了,索性就問道:“哥,你想做什么?”
云恒沒有看她,只眼眸微瞇著,周身都籠罩在戾氣之中,“我反正不會再賭了,至于別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管了。”
被關起來的那段時間,云恒曾無意間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要利用這個秘密,報復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