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霆重新回到安家宴客廳時,他們所在的那桌,此刻圍了不少人。
墨璇音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般,依然坐在她原來的座位上。
而司若佇立在她旁側(cè),安教授正在墨璇音的指揮下幫她施針。
針尖剛沒入司若的皮膚上,司若就不自覺的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墨寒霆見狀,忙快步上前,沉聲道:“怎么回事。”
司若痛苦的身手握住了墨寒霆的手臂,此刻她臉上的口罩已經(jīng)摘掉了,本來就丑陋的五官,痛苦的蹙到了一起后,倒是更讓人不堪入目了。
“寒霆……好痛啊。”
還不等墨寒霆開口,墨璇音已經(jīng)淡淡的道:“這點痛都忍不了,別治了,這嘴巴就繼續(xù)歪著吧。”
“不不不,我能忍,”司若哽咽的又哭了起來,仿佛眼淚都不需要醞釀一般:“老祖宗,我能忍的。”
墨璇音白她一記,沉聲道:“收起你的眼淚,我剛剛說過了,要裝,回去在墨寒霆面前單獨裝,我看著惡心!”
她說罷,站起身,從桌上的針灸包中掏出針,穩(wěn)穩(wěn)的對著司若的手臂扎了下去。
司若剛要痛喊,可卻又立刻忍住了。
墨璇音的針法很快,可是每一針,都感覺能要人命一般,讓司若痛不欲生!
五針下去后,她就覺得自己一直繃緊的側(cè)臉,似乎輕松了許多。
眾人眼看著司若歪起的嘴角,一點點落了下來,頓時傳來了驚嘆聲和對墨璇音醫(yī)術(shù)的夸贊。
司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回位了。
可她心頭有些不服氣,這女人,還真是難斗!
她變成這樣,分明都是被這老東西害的。
可現(xiàn)如今,這老東西竟又利用自己,賺了美名,還真是……不要臉!
在墨璇音這里,她算計了不少次,可卻半分都沒贏過,真的好氣啊!
可再氣,戲總要演完的。
因為靠近了墨璇音后,心臟很疼,她忙后退了兩步,恭敬的給墨璇音跪下磕頭:“謝謝老祖宗救我。”
墨璇音嫌惡的將剛剛給司若用過的針,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后,用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她看也不看那兩人,沉聲道:“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司若聽話的起身,看向墨寒霆,低聲道:“寒霆,咱們先回去吧。”
墨寒霆將視線從墨璇音身上收回,這里人太多,所有人都偏心墨璇音。
他已經(jīng)不適合再跟她爭執(zhí)什么了。
先回去,日后來日方長!
他剛一轉(zhuǎn)過身,就看到門口,他的摯友,封氏集團的總裁封呈走了進來。
見到他,封呈走過來,輕微的咳嗽了兩聲后,詫異的道:“寒霆,你怎么也在!”
墨寒霆轉(zhuǎn)頭看了司若一眼后,沒有說明自己的目的,而是反問道:“處理點事情,你怎么過來了?”
封呈看了墨璇音一眼道:“我來拜會一下墨家老祖宗。”
他話音剛落,旁側(cè)安教授就對墨璇音道:“師父,這位是我好友的孫子,叫封呈,從出生就一直不明原因的咳嗽,我雖也給他開過不少藥,可卻始終不能治本,所以,我想請您幫他看一看,能不能治。”
墨璇音轉(zhuǎn)頭打量向封呈。
他身高跟墨寒霆差不多,可卻比墨寒霆孱弱的多,尤其是臉色,蒼白中帶著幾分病態(tài),是個長的不錯的病嬌貴公子。
“咳咳……”封呈對墨璇音頷了頷身,溫和恭敬的道:“老祖宗,您好。”
墨璇音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坐吧。”
安教授立刻將封呈拉到了自己剛剛的座位上,拍了拍他肩膀:“阿呈,快,手給老祖宗。”
封呈這病,已經(jīng)折磨了他太多年。
他早就習(xí)慣了這不死不活的樣子。
若不是爺爺偏要他跑這一趟,他其實,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墨璇音左手手肘支在餐桌上,手指輕輕的頂著額頭,右手隨意的搭在了封呈的手腕上。
看起來,慵懶的半分也不像是能幫人治病的樣子。
封呈凝了凝眉心,已經(jīng)做好了被敷衍的準(zhǔn)備。
墨璇音收回了手,淡淡的看了安教授一眼道:“這病,你治不了也不怪你,的確算是疑難雜癥了。”
“師父你有辦法嗎?”
她點了點頭,又看向封呈,語氣平淡的道:“我可以幫你把這病治好,只是,你得聽醫(yī)囑,若前功盡棄,我可不會再給你治第二次!”
封呈驚訝的看向墨璇音,因為一激動,他嗓眼忍不住發(fā)癢,又大力的咳嗽了起來。
他求醫(yī)無數(shù),每一個醫(yī)生,都跟他說會盡力。
可開口就說能治好的,就只有眼前這一位……
難怪安爺爺讓他無論如何也得來一趟,看來,這位老祖宗是當(dāng)真是醫(yī)術(shù)了得啊。
見他咳起來沒完沒了的。
墨璇音從剛剛的針灸包里,掏出一根針,幫他扎了一下穴位。
封呈的連咳立刻停下。
這一次,墨璇音沒有像剛剛那般,將給司若用過的針丟掉,而是用紙巾將針包裹起來后,放回了針灸包里。
看到她的區(qū)別對待,司若凝了凝眉心,這女人,果然是在針對她!
墨璇音看向封呈,淡然平和的道:“明天,我會安排一個叫白月秋的朋友,他會帶著草藥去你家,也會教他幫你施針,你聽他的話就可以了,回去吧。”
封呈剛剛被扎了一針,這會兒嗓子里前所未有的舒服,他起身,對墨璇音認真的鞠了鞠躬:“等我徹底康復(fù),一定好好謝謝老祖宗。”
墨璇音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封呈應(yīng)下,跟墨寒霆和司若一起離開。
出了安家大門,墨寒霆讓司若先上車等自己,他要跟封呈聊一聊。
見司若去了車上。
封呈用手肘撞了撞墨寒霆的手臂道:“寒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剛剛那老祖宗,是真的說能治好我的病了吧?”
墨寒霆點頭:“說是說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做的到。”
“她能說,我就已經(jīng)覺得,她很厲害了,畢竟目前為止,我知道的唯一一個能治這病的,也就只有那個叫阿聲的神醫(yī)了,可這些年,那神醫(yī)早就沒了蹤影,他……”
阿聲?
封呈正說著,墨寒霆想到什么似的,表情忽然就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