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墨寒霆的車跟了上來,小白回頭看了一眼,對墨璇音道:“老祖宗,墨寒霆的車跟在后面呢,他跟的有點兒緊,好像不太容易甩開。”
墨璇音目光往后視鏡里掃了一眼,淡淡的道:“不用管他,我們走我們的。”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跋涉,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的車,終于抵達南城。
墨璇音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讓人將車開到了晏家老宅門口。
司機下車按門鈴的時候,墨寒霆的車也在后面停好。
他下車后,快步來到墨璇音身邊,凝眉問道:“你們匆匆出門,就是要到晏家?”
墨璇音沒理會他。
墨寒霆又轉(zhuǎn)頭看向白月秋:“你不是最討厭這里的嗎?你們來這兒到底是因為什么?與畫有關(guān)?”
“知道,就少廢話,”墨璇音淡淡的掃了他一記:“安靜點兒。”
晏家大門打開,晏暮叢帶著人,從里面出來。
見是他,白月秋蹙了蹙眉,他以前不是很少來老宅的嗎?今天怎么……
晏暮叢對墨璇音和墨寒霆微微點了點頭后,目光落到了白月秋的臉上:“既然要回家,為什么不直接聯(lián)絡我?你是覺得,我不喜歡回老宅,就能避開我了?”
白月秋看到晏暮叢,不免心里有些慌,移開視線,淡淡的道:“我是隨老祖宗一起過來的,自然是老祖宗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墨璇音平靜的道:“晏總出來,是要拒絕接待我們,還是……”
“老祖宗這話就見外了,這里是明月的家,她有家里的鑰匙,想要進來,壓根兒不需要通報,”他說著,將目光重新落到了白月秋的臉上:“這么冷的天,你不請兩個貴客進來嗎?”
白月秋心里一陣發(fā)毛,他非要這樣說嗎?
不過,眼下找畫要緊,她轉(zhuǎn)頭看向墨璇音,溫聲道:“老祖宗,咱們進去吧。”
墨璇音點了點頭,隨著白月秋的指引走進了晏家老宅,身后墨寒霆也闊步一起跟了進去。
幾人進入客廳的時候,家里的傭人,就將身體不太好的晏家老夫人攙了出來。
老夫人面色有些憔悴,看起來病懨懨的。
見到墨璇音的時候,頷了頷首:“老祖宗,歡迎您來我家做客。”
墨璇音唇角淺淺的揚了揚,溫和的道:“這個時間來造訪,叨擾了。”
“不會,您快請坐吧,”她邊說著,便將目光落到了白月秋的臉上。
白月秋心虛的忙低垂下頭,剛剛來的路上,一想到即將再見到晏老夫人,她就覺得……有些心虛。
“阿姨。”
老夫人眼眶微微有幾分紅,對白月秋招了招手,聲音慈和:“明月,到阿姨這里來,讓阿姨看看。”
白月秋緩步走上前,老夫人抬手,輕輕摸了摸白月秋的臉,嘆道:“瘦了,不過,也更好看了。”
“阿姨,對不起,之前……”
老夫人輕輕拍了拍白月秋的手:“不用道歉,你還活著,就是比什么都值得慶幸的事情。”
她說著,轉(zhuǎn)頭剜了晏暮叢一眼:“這混賬東西若是再為難你,別怕,來跟阿姨說,嗯?”
當年,自己早就說過,如果他一直學不會用溫暖的方式愛一個人,早晚會后悔。
可他偏不聽。
這些年,他活的生不如死,就是活該。
晏暮叢沒有回應母親嫌棄的視線,目光始終盯著白月秋沒移動分毫。
老夫人對白月秋道:“走,咱們一起坐。”
白月秋點了點頭,剛攙著老夫人要去坐的時候,老夫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后面正看著墨璇音的墨寒霆。
她原本正想移動的腳步微微怔了一下,看著墨寒霆問道:“明月,這位是……”
白月秋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介紹道:“阿姨,這位是墨氏集團的總裁墨寒霆。”
晏家老夫人凝眸,打量著墨寒霆,有些急迫的問道:“墨先生,方便問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嗎?”
墨寒霆將視線轉(zhuǎn)到晏家老夫人臉上,淡淡的應道:“27。”
晏老夫人眼里瞬間亮了幾分,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只聽晏暮叢打斷道:“行了,媽,客人面前,不要疑神疑鬼的了。墨總,請坐。”
晏老夫人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收斂了幾分心思,抱歉的道:“不好意思了墨先生,我只是覺得,你長的很像我去世的先生,看著你的臉,就想起了我那個剛一出生,就被人偷走的孩子,如果他現(xiàn)在還活著,也是27歲,或許……也會長的這么像他父親。”
聽到這話,墨璇音不免多看了一眼墨寒霆和晏暮叢。
這才想起,她第一次看到晏暮叢的時候,為什么會覺得他很眼熟了。
他們兩人長的的確很像。
再看看墨寒霆和晏家老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兩人眉眼間,也有幾分相似……
沙發(fā)上幾人已經(jīng)落座,傭人來上了茶后,被晏暮叢清了場。
晏暮叢去書房,取出了一幅畫,來到了沙發(fā)邊,展開在三人面前,看著他們,語氣里透著幾分隨意:“你們要找的,是這幅畫?”
墨璇音只看了一眼,就已經(jīng)可以完全確定,這是她的畫沒錯。
她心中難掩激動,可是面上,卻一派平靜的道,“是這幅。”
晏暮叢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隨手就要將畫卷起。
可正此時,墨寒霆卻倏然站起身,湊近了幾分。
就在剛剛,看到這幅高山流水畫的時候,他竟覺得這畫中的景致,出奇的眼熟。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去過這里一般。
再看到山下瀑布邊的巖石上,還立著一個白衣男子。
他腦海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正想要撞擊著呼之欲出時,晏暮叢卻要將畫作卷起。
他下意識的起身,可晏暮叢卻眼神冷冷的瞥了過去,“怎么,墨總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lián)尞嫞俊?br/>
墨寒霆眉心一片陰郁的凝著對方。
想到這是晏暮叢與他們談判的籌碼,他默了默,終是恢復了往日里的冷靜,重新坐下:“怎么會,晏總多慮,我們?yōu)檫@畫而來,若真是為了搶,就不會只來三個人了。”
晏暮叢將畫收好,重新坐下,冷然的道:“既如此,幾位就說說吧,你們打算拿什么,跟我換這幅畫。”
墨璇音唇角透著淡淡的冷意:“你既然給小白打電話,自然是看到了我們的懸賞,不過想來,一個億,晏總也是看不進眼里的,晏總只管提,你想要多少?”
“呵,”晏暮叢鄙夷的嗤笑一聲:“老祖宗,我晏某人可不缺錢。”
他將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白月秋身上:“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