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她家老師難過了。
沈念瞧著白鶴竹低頭不語的模樣，心里也跟著不舒服。
平日里一本正經的老師，現在整個人都縈繞著淡淡的憂郁氣息。
有一種......
破碎福
沈念暗罵了自己一句，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想別的。
她拖著椅子往前湊了湊，捏了捏白鶴竹的手腕。
“老師，不開心了？”
她在明知故問。
但她想看看她家老師怎么答。
這個口是心非的古板老男人，她想看他表達心意。
白鶴竹很想沒櫻
很想笑著一句
“當然沒有不開心啦，老師還替你高興呢，以后成名了不要忘了老師啊。”
他想這么。
但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不出口。
他不能這樣，他要得體，要大方。
他是老師。
是沈念的老師。
勉強動了動唇，喉嚨發澀，他還是沒有出聲。
他怕一開口就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怕一開口就只剩哽咽。
沈念嘆口氣，不打算再逼他，
她伸出胳膊把她家老師摟進懷里，拍了拍他的脊背，輕聲細語地哄。
“好啦，我的好老師，我知道您難過了，我還會回來呢。”
白鶴竹聞著沈念身上熟悉的味道，所有的情緒瞬間瓦解。
眼淚浸潤了沈念的肩頭。
怪燙的。
“不哭不哭。”
沈念聽著她家老師聲嗚咽，心都跟著揪起來了。
“我答應您，過年一定回來好不好？”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白鶴竹的脊背，懷里的人眼淚掉的很兇，但就是不話。
她能感覺到他的顫抖。
“您也答應我，這段時間好好吃飯，好好吃藥，乖乖等我回來。”
沈念順了順白鶴竹的后頸，
懷里的人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哪里還會回來了，你這么一走，肯定是不會再回來了。”
沈念就知道好聽的話哄他。
有那么好的出國留學的機會，她怎么可能還會再回來，
而且聽她媽媽的意思，下學期沈念肯定都不會回來上課了。
她就騙他。
他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
沈念笑著攬住白鶴竹的腰，還逗弄似的撓了撓。
惹得白鶴竹躲了躲，但還是舍不得離開沈念的懷里。
“老師怎么這么不相信我，我什么時候騙過您，明明都是您騙我。”
這話就是在點白鶴竹不好好吃藥還騙饒事了！
本來還在難過的白鶴竹一聽到這話，輕輕哼了一聲，顯得有幾分嬌氣。
“反正以后你也不在了，老師騙不騙人你也不知道。”
微微上揚的語調讓沈念給白鶴竹拍后背的手頓了一下。
她家老師怎么回事。
知道她要走了以后釋放本性了嗎。
怎么這么會撒嬌！！！！
而且......
這話怎么聽起來還有點埋怨呢。
“怎么會呢，到了那邊給老師打視頻好不好？”
沈念還是耐著性子在哄。
她不僅不煩，反而覺得很可愛。
老男人和她撒嬌誒。
很少見的好嘛？
白鶴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聽到沈念要走，整個人都很委屈。
尤其是沈念還這么溫聲哄他，他就更忍不住了，
這段時間實在是被沈念養的太嬌氣了。
一點委屈沒受到，一點苦沒吃到。
現在讓他怎么不難過嘛。
“等我回家的時候你應該在上課，我們時間都是錯開的。”
白鶴竹還在“無理取鬧”。
聲和沈念抱怨。
沈念輕笑一聲，把白鶴竹從她懷里撈出來。
剛剛在沈念懷里還好，看不到她的臉，也不能和她對視。
情緒都埋在了沈念懷里。
但現在可是實打實的和沈念面對面了。
他一睜眼就能看到沈念帶著笑的眸子。
他剛哭過！！
肯定丑死了。
白鶴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虛虛地推了推沈念。
聲音發軟，也不知道是在撒嬌還真的是在拒絕。
“你別看我了，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我們家老師最好看。”
沈念把他的手拿下來，握在手里，從抽屜里拿出濕巾，輕輕把他眼尾的淚痕擦去。
“哭得眼睛都腫了。”
沈念這么溫柔，白鶴竹只覺得更想哭了。
尤其是想到以后再也沒人對他這么溫柔了。
“誒？誒？！”
沈念擦著擦著，發現她家老師的淚珠子又滾下來了，
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怎么還停不下來了。”
她略帶無奈的捏了一把白鶴竹的臉。
幾乎是瞬間，白鶴竹的臉頰連帶著耳畔都染上了粉紅色。
連呼吸都停住了。
“現在不哭了？”
沈念略帶調笑的聲音落下，白鶴竹才回過神，偏了偏頭。
“你干嘛......”
“老師乖乖的，我過年一定回來看您。”
沈念把他的手握在手里用指腹輕輕摩挲。
面前的男人眼尾泛紅，連鼻頭都哭紅了，臉頰是淡粉色，面上還委屈著。
模樣可愛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