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無敵 !
()七十七、穆斯林的葬禮
當布爾薩城外的希臘基督徒們亂哄哄地一片喧鬧,進行著攻城戰的準備之際,困守于布爾薩城內的土耳其穆斯林,卻是一場葬禮接著一場葬禮,哀哭聲和禱告聲連綿不絕。
奧斯曼土耳其的舊首都布爾薩城,坐落在馬爾馬拉海的南岸,背靠著海拔2300米的奧林匹斯山(不是希臘本土開奧運會的那座,而是小亞細亞的另一座同名高山),即使是遠在113公里外的君士坦丁堡,亦清楚地看見它白雪皚皚的山頂。早在古羅馬帝國的鼎盛時期,這座城市就已經是比提尼亞行省的首府,以及著名的富庶之地。在布爾薩城郊外被溪水滋潤的山坡上,盛產橄欖等各類果樹,而奧林匹斯山腳下的沿海平原亦相當肥沃,自古就被希臘人悉心耕種著小麥、燕麥等莊稼。
此外,由于附近山間有著東羅馬帝國境內最大規模的桑樹林,布爾薩城還是中世紀西方世界最著名的絲綢生產 ” ” 中心在中國南北朝時代由僧人* 傳播到歐洲的蠶種和繅絲技術,就被當時的東羅馬皇帝安排在這座城市里,從而打破了阿拉伯人對絲綢來源的壟斷。可惜東方的蠶寶寶在遷移到歐洲之后,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讓布爾薩的絲綢質量總是上不去,始終替代不了中國貨,也使得絲綢之路一直都未曾中斷。
這座城市雖然在后世的名聲不怎么響亮,但在中世紀的西方卻是一等一的富庶繁華之地。一百多年之前。奧斯曼土耳其的第一任蘇丹不惜傾盡全部兵力,跟東羅馬帝國在布爾薩城外反復鏖戰了十年之久,這才終于憑著頑強的意志。奪取了這座小亞細亞最繁榮的城市,也開創了rì后偉大帝國的基業。
然而,這個時空的1453年,布爾薩城卻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一下子墮入了地獄。
先是穆罕默德二世蘇丹聚集了舉國jīng兵強將的十四萬攻城大軍,在君士坦丁堡郊外莫名其妙地盡數暴斃,然后是新首都阿德里安堡變成.. ””了煉獄。最后的奧斯曼皇族后裔滅絕。
于是,居住在這座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舊首都的忠實臣民們,突然驚駭地發現自己亡了國。
面對突然到來的混沌亂世。還有異教徒上帝的恐怖神跡,聚居在布爾薩城的土耳其權貴們一時間徹底懵了。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各種致命的瘟疫就在小亞細亞輪番爆發,進一步讓這片土地被死神籠罩。
跟徹底失控的尼西亞城不同。留守布爾薩城的土耳其權貴們。在第一時間就對城市采取嚴格的隔離措施,殘酷地把病人燒死在房屋里,同時驅逐有通敵嫌疑的東正教徒,以防城內發生暴亂。
總之,直至東羅馬帝**隊殺來之前,布爾薩城內的局勢還算相對平穩,雖然每天都要拉出去幾車尸體,但最起碼各種基本的社會秩序尚未崩潰。布爾薩總督在擅自打開蘇丹遺留的寶庫。招募起了一支軍隊之后,甚至還有心思“另立zhōng yāng”。自封為”城管無敵 七十七、穆斯林的葬禮”攝政,到處散發檄文,要求其它城市服從布爾薩城的號令……
可是,隨著東羅馬帝國雙頭鷹軍旗的逼近,原本散落在四周鄉間的土耳其穆斯林和希臘人改宗者,全都一窩蜂地涌入布爾薩城,希望能夠得到守軍和城墻的庇護,很快就把城內變得擠擠挨挨,順便摧毀了布爾薩城對抗瘟疫的全部努力所謂大災之后有大疫,這兵災同樣也是大災啊。
幾萬戰爭難民凄凄慘慘地擠在狹窄的街巷之間,吃穿住宿全都很成問題。衛生條件更是完全沒法講究,某些窮人在餓慌了之后,簡直是什么東西都能吞下肚,其中甚至包括蟲子、貓狗和老鼠……
一場空前大瘟疫在布爾薩城內的全面爆發,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還是幼童,都在恐怖的病魔之中瑟瑟發抖,不知死亡將會在何時來臨。
在無限的絕望和驚惶之中”城管無敵”,他們只能痛哭流涕地向真主安拉進行祈禱,請求這位真神出手消除災殃。
很遺憾的是,對于這樣高技術含量的“亡靈天災”,真主安拉似乎也是無能為力。
原本留守布爾薩城的土耳其總督,某位血脈高貴的突厥貴族,以及身體壯實的好像公牛一樣的沙場悍將,在十天前不幸病倒之后,立即就渾身浮腫淤血,以肉眼能夠看得出的速度消瘦下去,到了臨死的時候,幾乎只剩下了一副骨頭。
正當東羅馬帝國的雙頭鷹軍旗第一次出現在城墻外的時候,城內的總督大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于是,困守在這座瘟疫之城內的土耳其人,一時間就變得更加惶恐和混亂了。
“啊,安拉!寬恕我們這些人:活著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chéng rén,男人和女人。
啊,安拉!在我”娛樂秀”們當中,你讓誰生存,就讓他活在伊斯蘭之中:你讓誰死,就讓他死于信仰之中。
啊,安拉!不要為著他的報償而剝奪我們,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們來做試驗!”
此時此刻,困守布爾薩城的土耳其人,正在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
伴隨著冗長的穆斯林葬禮悼詞,在眾人已經麻木的眼神中,死去的布爾薩總督被抬上柴堆,灑了干花和香料,于熊熊烈焰之中化為灰燼為了防止瘟疫蔓延、凈化尸體,使用火葬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在很多絕望的穆斯林們看來,這不僅是總督的葬禮,也是布爾薩城和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葬禮。
死者已矣,生者卻還要為未來發愁。
正當總督的尸體在烈火中焚燒之際,布爾薩城內的一群頭面人物教長、富商、貴族和官吏,則在某座清真寺的密室內聚集在一起,愁眉苦臉地討論著當前的絕望局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