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無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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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科爾特斯的末r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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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困守在宮殿內的西班牙探險隊員們醉生夢死之際一陣清亮高亢的號角聲卻猛然突破了厚重的雨簾傳到了科爾特斯和他的部下們的耳中稍稍喚回了他們已經被酒jīng麻木的理智。
“……這聲音……呃莫非是那幫奇怪的家伙又來挑戰了?!”
科爾特斯嗓音微弱地呻吟了一聲艱難地扭動自己病弱的身體慢慢地挪到窗口透過廊柱的間隙朝外面望去然后就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小隊奇怪的阿茲特克武士。
——大紅斗篷、羽纓頭盔、紅sè方形大盾牌、金屬胸甲、皮革短裙、短劍和標槍……如果是在一千五百年之前的地中海沿岸那么歐洲人都會認出這是天下無敵的羅馬軍團。但如果是在十六世紀的美洲新大陸看到這套屬于羅* 馬軍團的打扮被用在阿茲特克人身那么就只能讓人呆滯和無語了。
很顯然局限于這個時代的思維方式科爾特斯不可能知道后世會有一款名叫《全面戰爭》的游戲也不可能知道會有一種被稱呼為COSPLAY的活動更不會猜到某只惡趣味的元氣蘿莉會把海COSPLAY大賽結束后被隨意棄置的多余表演服通過時空蟲洞搬運到十六世紀的墨西哥來。
——自從瘟疫爆發之后殘留在特諾奇蒂特蘭城內的阿茲特克抵抗武裝絕大部分不是逃走就是病死只有極少數人留了下來。雖說他們的人數太少無力驅逐入侵者但依然冷不零丁地就發動一次突襲或者在西班牙人的駐地四周鼓噪sāo擾攪得人人不得安寧讓困守城內一隅的西班牙人感到不厭其煩。
其中這二十名不自覺地扮成羅馬軍團的阿茲特克武士就是在挑釁sāo擾方面最為積極的一群人。
幾乎每一天早科爾特斯都能聽見他們在駐地外面吹響號角擂起戰鼓高聲鼓噪作勢要發動攻擊。但若是西班牙人和他們的印第安同盟軍當真出去迎戰這些“偽羅馬人”又會立即散進大街小巷逃得無影無蹤。如果不追擊那么他們過一會兒又會重新出現在駐地附近繼續大肆喧鬧;如果派兵追擊又很容易在迷宮般的街巷之中走散或走錯路然后被早已設下埋伏的阿茲特克人迎頭就是一頓狠揍。
在吃了幾回苦頭折損了幾個人之后原本就士氣低落的西班牙人更是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御宅族再也不肯走出駐地一步。而阿茲特克人卻是變得越來越有jīng神甚至連這種暴雨天氣里都要出來sāo擾。
看到城內的游擊隊又來刷存在感幾個西班牙弓弩手只得勉強站了起來走到墻邊懶洋洋地朝外面shè了幾箭但在暴雨之中實在沒什么威力不是沒shè中就是被對方用大盾牌給擋了下來。另一方面人數不多的阿茲特克游擊隊也無力強攻宮殿只能在外面敲鼓吹號高聲叫罵讓西班牙人不得安生。
不過經過這么些rì子的反復較量科爾特斯的部下也早已習慣了這種sāo擾只是用破布塞住耳朵就繼續吃喝piáo賭對外面的喧囂聲充耳不聞——反正這座宮殿挺堅固光靠他們這么點兵力也打不進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內的雨水越下越大低沉天空仿佛將要崩塌下來在風暴的猖狂肆虐下全無節制地傾泄著瓢潑雨點。雪亮的電光劃破昏黑的天地無情地鞭韃抽擊著地面的一切讓每一棵樹木在風雨中狂搖亂擺……外面的“偽羅馬軍團”漸漸無法繼續忍受雨水的沖刷終于停止了鼓噪開始收攏隊伍。
一直在宮殿里冷眼旁觀的科爾特斯見狀也不由得松了口氣——又一天時間似乎就這樣熬過去了?
然而他的心情才放松了不到半分鐘就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因為一陣陣更加嘹亮的軍號和鼓點如同巨龍的咆哮一般響起橫掃過這座空曠寂靜的死亡之城。縱然是呼嘯的狂風還有暴虐的雷霆也無法掩蓋住這猶如海嘯般的戰鼓、號角和吶喊聲。
然后透過濃密的雨幕和霧靄他看到了無數影影綽綽的身影從遠方的長堤涌入特諾奇蒂特蘭城。
一面面鮮艷的旌旗在狂風暴雨中翻飛而震天的腳步聲和兵器撞擊聲更是讓大地都幾乎為之顫抖。
科爾特斯先是愣了片刻隨即便倒抽一口涼氣原本因為發高燒而cháo紅的臉龐逐漸變得一片煞白。
一股難以形容的絕望和失落簡直如同電光火石一般霎時間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在此地茍延殘喘了這么些rì子之后他的末rì終于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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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殺聲、哀鳴聲隆隆擂響的戰鼓彼此交擊的刀劍還有在雨簾中穿梭飛舞的箭矢與標槍。
一場短促而激烈的突襲戰在電閃雷鳴和傾盆暴雨的背景之中轟轟烈烈地驟然打響。
總兵力多達數萬的各族印第安人聯軍先是用數不清的標槍和石塊給顫巍巍守在墻頭的西班牙人“洗了個澡”隨后吶喊著沖臺階與把守正門的西班牙士兵展開廝殺。另一部分身手敏捷的戰士則直接用鉤索和梯子翻過圍墻跳進庭院里揮刀大肆砍殺。
哪怕守在宮里的西班牙人在絕境之中爆發出了200%的戰斗力也無法抵擋住如同海cháo般源源不斷涌來的數萬敵人——僅剩的兩門火炮在傾盆暴雨中根本無法發shè最后幾名火槍手也因為火藥cháo濕發霉而啞了火。更別提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不是酒醉未醒就是病得氣息奄奄連爬都爬不起來更別提拿刀陣了。
于是僅僅是片刻之后聯軍就順利擊潰了西班牙人的反擊輕易殺進了宮內并且沿著一條條走廊高歌猛進開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搜索殘敵逐一予以無情的砍殺。
科爾特斯艱難地拄著拐杖靠著墻壁站在陽臺全然不顧半空中紛飛的箭矢與標槍呆呆地望著敵人翻過圍墻撞開大門如cháo水般淹沒了西班牙人的最后抵抗……渾濁的雨水和粘稠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低洼的地勢四處橫流先是匯成了小溪繼而形成了水洼呈現出一種分外刺眼的殘酷sè彩。
突然一根標槍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呼嘯掠過虧得有人從背后拉了他一把這才沒有被當場刺穿。
“……我的統帥這里已經守不住了!您跟著我火速轉移!”
此時依然守在科爾特斯身邊的最后一名親信曾經從加勒比海各地為他拉來大票援軍的書記官卡斯蒂略連拖帶拽地把科爾特斯弄進了屋內同時急促地對他說道“……我在宮殿后面那條河邊的蘆葦叢里偷偷藏了一只小筏子。現在正下著暴雨水面視野模糊看不了多遠只帶兩三個人的話應該還走得脫!”
“……不我不走。”鎮靜下來的科爾特斯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坐回到了床鋪“……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退路那么還是自己想辦法逃走吧!不要把xìng命丟在了這里!”
“……統帥!現在不是你鬧別扭的時候!再不走就沒機會了!”書記官卡斯蒂略還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謝謝你的好意卡斯蒂略。但是真的不必麻煩了。”科爾特斯依然繼續搖頭同時在嘴角掛起了一絲凄涼的微笑“……現在走水路的話或許真能逃得出去。可問題是我們就算僥幸逃出了這座城市又能跑到哪里去?如今在這片土地每一個人都想要我的xìng命哪里還能找到我的容身之所?”
對于這個問題卡斯蒂略也是無言以對。
——大約十天之前在墨西哥谷地的諸多城邦相繼倒戈之后阿茲特克叛軍的大本營特特科斯城也發生了兵變叛軍首領偽皇帝艾西特立肖齊托在混戰之中被殺他的兄弟科那克石篡奪了大權。而科那克石在奪取了軍權之后第一時間就派遣使者趕來向奧通巴村的“神人”們投降只求對方能夠賜予他一些治療瘟疫的藥物否則特特科斯城就要在瘟疫中毀滅了——這也是叛軍發生兵變的根本原因。
那些剛看到了一絲獲救的希望卻又重新被踢進死亡深淵里的人通常都是很容易崩潰或者說瘋狂的。
至此科爾特斯在整個墨西哥已經沒有了任何盟友除了他身邊這一小群走投無路的印第安同盟者其余所有的印第安人部落都成了他的敵人。而在加勒比海列島的西班牙殖民地也把他再一次掛了通緝令——當然此時應該已經被瘟疫折騰到焦頭爛額的諸位西班牙總督恐怕早就沒心思追捕這個家伙了。
總之科爾特斯在此時縱然逃出了特諾奇蒂特蘭城也是無處可去更別提他還病得這么重……
“……卡斯蒂略你能跟隨我一路戰斗到現在就已經讓我感到很欣慰了。接下來就你自謀生路吧!”
科爾特斯神情平靜地說道“……我如今病得太重連站都很難站起來更別提突圍逃跑了。而你卻身體健康、行動靈敏若是沒有我這個拖累或許還能逃得出去……好了快走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卡斯蒂略無言地低下頭來久久地凝視著科爾特斯仿佛要把對方的面貌牢牢記住隨后才突然用力地向議長行了個握拳禮轉身大步走了出去。直到臨走之前還不忘細心地為他放下了門簾。
看著卡斯蒂略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后面科爾特斯先是對著小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后從床底翻出一把小巧的十弩用顫抖的雙手拂去面蒙著的灰塵吃力地轉動手柄緩緩弦往凹槽里扣進箭矢……接下來科爾特斯就這樣手持弓弩端坐在床鋪靜靜地等待和聆聽著。
他聽到了宮殿四周最后傳來的零星搏斗聲聽到了敵人慶祝勝利的高聲歡呼聽到了某位部下臨死之前的最后怒吼;他也聽到了自己那位土著情婦瑪麗娜的哭泣哀求以及貌似被利劍割斷喉嚨的一聲凄慘悲鳴;最后他終于聽到了越來越近的來自于敵人的腳步聲……
于是科爾特斯舉起了十弩靜靜地對準著門口然后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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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篤!”
就在首位闖入者掀開門簾的同一刻一支鋒利的箭矢從室內shè出準確地命中了他的身體。
然而在后世中國鄭州圣寶盾公司生產的號稱能夠抵御霰彈轟擊的肉聯廠職工專用金屬防割服面前這支箭矢根本沒能刺進去哪怕半寸就無力地跌落了下來在地面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因此這位洪休提茲干武士只是困惑地低頭看了看胸口就繼續大踏步地朝著科爾特斯撲去——先是從這個顫巍巍的瘧疾病人手里奪去了他抓著的匕首和十弩然后把他從床鋪揪了起來狠狠地摔在地。另一位武士也跟著闖了進來從腰間取下一條粗麻繩將已經無力抵抗的科爾特斯五花大綁起來。
再接下來科爾特斯在頭昏眼花之間突然看到一位過去的老熟人。
或者說現在的老仇家。
——被古巴島的貝拉斯克斯總督派遣過來率軍討伐自己這個叛賊的納瓦埃斯指揮官。
只見最近成了獨眼龍的納瓦埃斯手里提著血淋淋的彎刀臉戴著一只黑眼罩帶著一身森森的殺氣大模大樣地走到了自己的跟前用宛如看待獵物的殘酷眼神反復打量著自己滿臉都是猙獰的微笑。
“……嗨!好久不見納瓦埃斯閣下!恭喜你了!現在我似乎是成了您的俘虜呢!”
科爾特斯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是努力想要擠出一個微笑但卻顯得比哭還難看“……貝拉斯克斯總督是不是吩咐你把我押解回古巴島在他的面前掛絞刑架?想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消氣吧!”
很遺憾他的這番油嘴滑舌并未產生效果——納瓦埃斯聞言之后只是在嘴邊綻開出一縷嘲諷的微笑。
“……嘖嘖你的舌頭還是像過去一樣會靈巧呢!科爾特斯!但你最好不要妄想著能夠拖延時間了雖然我確實很想要親手挖出你的眼睛再把你掛到肉鉤子不過真正將要處置你的是另一個人……”
納瓦埃斯咂了咂嘴側身讓開一步“……進來吧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們已經捉住他了!”
然后在科爾特斯呆滯的目光之中一位頭戴彩sè羽冠的阿茲特克少女昂然而入。
——這是一位相當漂亮而又活力十足的野xìng少女她的臉龐棱角分明而又充滿英氣光潔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sè宛如獵豹般洋溢著狂野不羈的蠻荒風情。但在此刻她那秀麗的五官卻不知為何有些猙獰和扭曲而明亮的瞳孔中更是燃燒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熊熊火焰。
她先是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眼神反復打量了科爾特斯很久接下來終于緩緩地開了口。
這位少女的柔美嗓音如同黃鸝般悅耳動聽但在科爾特斯的耳朵里卻簡直比魔鬼的咆哮還要恐怖。
“……好久不見了科爾特斯先生。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蒙特蘇馬皇帝的女兒雪姬黛蘭。一個被你先后毀滅了家族、故鄉和祖國的女人!”
雪姬黛蘭一邊用西班牙語如此說道一邊拔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將粉嫩的小舌頭湊在刀鋒輕輕一舔。
“……您放心我一定會用我學過的所有獻祭手段讓你在體驗過尋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之后再把你做成一件最~~最珍貴的收藏品以便于讓神明感到滿意也讓我充分體會到復仇的快感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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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目測為類似《朱顏血》的重口味內容大家覺得應該詳細描寫到毛骨悚然還是一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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