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該受的責罰必然是免不了的。</br> 陰司那邊鞭笞地獄的酷刑暫緩,不過聽說秦老臟已經去選鞭子了。</br> 冥府獄火殿這邊由昆吾親自執法,扶光走著進去,扶著墻出來,差點沒跪了。</br> 小魔頭招人恨啊,這次受罰,愣是沒人可憐。</br> 扶光這會兒呼吸都會痛,扶著墻烏龜爬,就要跪下去了,一人提住他的胳膊放在肩上,把他拉了起來。</br> 扶光一偏頭,差點淚目了。</br> “貓叔……”</br> 司臣扛著他,看也不看這家伙一眼,道:“哭個屁,你活該。”</br> 扶光嘴一癟,“你怎么來了?”</br> “云朝傳信給我說你闖了大禍,讓我過來幫忙。”司臣說完,鄙視的看向他:“你小子能耐啊,打小也沒少挨你娘的毒打,怎就是記吃不記打,依舊皮的像個穿天猴呢?”</br> “記吃不記打不是跟你學的么……”扶光小聲咕噥著。</br> “還挺會頂嘴,呵呵,成,那我不管你了。”</br> “別介啊!”扶光趕緊把重量往司臣身上一壓,“貓叔你可不能不管我,娘她打死我是小,她這要是生氣起來千把百年不理我那就完了……”</br> 司臣嘖嘖了兩聲,“那惡婆娘的確干得出這事,但也是你自找的,你欺負人家小姑娘你有意思嗎你?還嫌自己這冥府二世祖,六界第一風流紈绔的名聲不夠臭?”</br> 扶光被他懟的滿腹牢騷,但這會兒也不敢多開腔。</br> 萬一把盟友懟跑了怎么辦?</br> “不過你去勸我娘應該也沒什么用吧,她老人家發起火來就是無差別攻擊啊,臭爹去她跟前都是挨削的。”</br> “所以啊,自然得換一個皮厚的去了。”司臣一挑眉。</br> “大哥該不會把干爹也找來了吧?”扶光訝異道。</br> 司臣呵呵一笑,“不然這節骨眼還有誰敢來?他反正是被你娘給揍習慣了,頭比你爹還鐵,他不去集火,誰去?”</br> 扶光吞了口唾沫,表情變幻不定。</br> “完犢子,那他事后鐵定要來找我麻煩!”</br> “找你麻煩你也受著,少說屁話!”</br> 扶光:“……”</br> 他這回是真沒什么底氣狡辯了。</br> 二世祖心里也內疚懊悔,都活了一千年,按神族年紀他都要及冠的人了,還這般勞動長輩們為他奔波,真是有夠丟臉的……</br> “貓叔,我想去看看那個丫頭……”</br> “哪個?被你坑了的那個?”</br> “……嗯。”</br> “你想見人家,人家還不一定想見你呢。”司臣繼續扎他的心。</br> “……那我也得去見。”</br> “嘁,隨你,挨揍也是你自找的。”</br> ……</br> 無雙殿中。</br> 曦瑤已經醒轉了過來,阮綿綿正在給她喂服著湯藥。</br> “綿綿,我自己來可以的。”曦瑤對她笑了笑,臉色依舊有些蒼白。</br> “還是我來喂你吧。”阮綿綿搖了搖頭,“青衣娘娘說了你要靜養,少動作,躺著最好。”</br> 曦瑤失笑,自己動手吃藥而已算什么大動作呀。</br> 阮綿綿給她喂著藥,眼神瞧瞧偷瞄了她幾眼。</br> 曦瑤眨了眨眼,“想問什么,直說無妨。”</br> “那我問了啊……小師叔你生扶光君的氣嗎?”</br> 【作者題外話】:新書《這個王爺命太硬,得盤!》已經上線!大家可以加書架去盤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