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稱毓琉字就好。”男子竟大膽的說道,還佯裝恭敬的低著頭,好似說的是真心話。
只可惜......
“世子不可,莫難為臣女。”郝云婷別別扭扭的說著這個朝代的話,心里很不爽,卻又不得不憋著,就像一個將要爆發的火山一樣。
男子看著郝云婷堅定的眼神,眼珠子一轉,又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毓琉也就不再欺瞞小姐……”男子不怒反笑,朗聲道。
流云清栩的話轉的太快,郝云婷只得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個突如其來的‘景王世子’。
“毓琉明白小姐不相信毓琉,但是如今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到小姐,不是嗎?”毓琉的話雖然狂妄,但說的不乏事實。
“臣女深居內宅,怎可能會有事相求,景王世子說笑了。”郝云婷面無表情的說道,臉上保持著鎮定。
“哦?是嗎?”毓琉意味深長的長哦一聲,讓本就心有余悸的郝云婷又是一陣心臟猛跳。
“是。”郝云婷肯定的點點頭。
“好,那本世子問:放于沈府大小姐房中的留信可否為你所為?”
郝云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再一次問道:“什么?什么?臣女沒有聽清楚。”郝云婷無奈中夾雜著迷茫。
“是嗎?”毓琉仔細的觀察著郝云婷的反應,但是郝云婷還算‘演技派’,沒讓他察覺到什么。
最后毓琉還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當然這只是裝裝樣子而已,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派毓琉前來的人的險惡用心。
“世子,您不是那位派來的吧?”郝云婷不說話,緊緊的盯著男子,可是沒有看出來什么,但是郝云婷隱隱的覺得就是哪一點不對。
“小貓覺得呢?”毓琉并不為之所懼,淡淡的開口道。
“嗯,臣女不敢。”郝云婷是個謹慎的人,對流云清栩的態度是認真多余恭敬的。
“可是毓琉并沒有看出小貓有哪些不敢呢,畢竟小貓可是‘皇后娘娘’呢。”毓琉佯裝恍然大悟的說道。
“世子慎言,再如此臣女就要下逐客令了。”郝云婷嚴肅了俏臉說道。
“好了,小貓,不逗你了。”毓琉深深的看了郝云婷一眼,才放松下來說道。
郝云婷也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氣,心里不斷的計算著這突如其來的景王世子有何用意?
景王,是這流云朝有名的閑散王爺,是流云清楓的皇叔,愛好詩詞歌賦,聽曲逗鳥。但是這景王世子卻自小聰慧機靈,說為神童都不違過,深受宮內太后的寵愛,甚至不惜接進宮來親自撫養。
也就造成了景王世子的大名在流云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世子?”郝云婷歪著頭突然輕聲說道。
“嗯?何事?”這時的毓琉已經走到一個角落,不知在做何事?
“你可以離開了,太后娘娘肯定著急了!”郝云婷要開始趕人了,直言不諱的樣子讓毓琉不禁失笑。
“大膽,本世子來此是給你的面子,若不是你是丞相長女,若不是你是未來的皇后娘娘,那么誰會來這個破地方?”可是下一刻毓琉卻突然翻臉,陰狠的看著郝云婷。
郝云婷身子一晃,像是堅持不下來似的,跌做在椅子上。
“呵呵,是嗎?”郝云婷似是苦笑,又似是神經質的說道,陰測測的。
“你說呢?‘皇后娘娘’?”毓琉不答反問道。
“世子殿下怎可知,臣女明面上是長女,可惜在這丞相府里連一個卑微的奴婢都不如,你看這個院子就可想而知。”郝云婷深呼一口氣,壓抑著悲哀說道。
但是郝云婷的表情卻又很堅強,或者說是倔強,令人不自覺的憐惜。
毓琉面無表情,沒有半點反應,眼神悄悄的變了變,劃過一絲暗光。
“呼,臣女本不奢求丞相大人的關心,但臣女作為丞相大人的親生女兒,怎可如此對待臣女?”郝云婷捂著心口,深呼一口氣,甚至不敢說寵愛,只能悲哀的說‘關心’。
郝云婷只要一說起丞相,心里就絞痛不已,讓郝云婷咬牙切齒,只能捂著心口,微喘著緩解疼痛。
“怎么?”毓琉本來不想說話,但是見郝云婷停下,就下意識的接話。
毓琉說完,立馬就醒悟過來,眼里閃過絲絲懊惱。
郝云婷不管毓琉,緩了片刻,接著說道:“臣女不奢求榮華富貴,只求父親不要心里沒有自己這個女兒,讓臣女去做......”
郝云婷沒有將自己不想要做皇后娘娘這個心里話說出來,這不僅是離去的郝云婷的遺愿,也是自己的心愿。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一生一世一雙人。來自現代的郝云婷不想入宮,然后一輩子被囚禁在宮里,最后老死。
毓琉做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沒有了之前的器張,低垂眼目,好似一副精致的背景圖。
郝云停在心里直呼:“世子大人,你就安靜的做個美男子吧!不要來打亂我的計劃了。”
但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郝云婷不得不按捺著,繼續‘悲傷”道:“臣女的母親本是一個農家女,雖清秀可人,但性情溫順,溫柔善良,家境尚可。所以當未入仕途的‘丞相大人'上門求娶時雖被多番受阻,最后還是抱得美人歸。可惜后來飛黃騰達的‘丞相大人’為了前途,強逼母親自降為妾,以便‘丞相大人’能夠取得貴女,在京都之內如虎添翼。”
郝云婷嘴里悲傷的說著,心里同樣在感嘆渣男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然后呢?”毓琉淡淡的問道。
“丞相大人逼母親自降為妾后,娶了一位真正的‘千金小姐’,驕縱蠻橫,硬是將母親趕出了丞相府,卻不讓臣女相隨,還說既已是郝家子女,便不能和一些下賤卑微的人相近。”郝云婷話里的悲涼滿滿,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和等級的不公!那可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啊!
毓琉沒有同情,理所當然的說:“丞相夫人說的對,世事本如此,容不得世人選擇。”
“你···你···”郝云婷捂著心口,對于景王世子說的話卻沒有辦法反駁,畢竟在這個朝代,權利才是最大的。
究其根本,還是她太弱。強者不一定會欺負弱者,但是弱者卻一定會受到欺負。
“是。”郝云婷佯裝留下了屈辱悲傷的眼淚。
看見郝云婷眼淚的流云清栩,也就是毓琉有點手足無措,但是還是沒有說些什么。
“此事還未結束,丞相夫人將母親趕出去后竟還不放心,竟派人對無辜的母親百般刁難,殘殺在路上,可是父親,那位丞相大人心知肚明卻無動于衷,仿佛那不是陪伴他數十年的發妻一般,簡直心狠至極。”此時的郝云婷已經沒有了心痛的滋味了,反正再心痛也沒有人關心她不是嗎?何必費心費力!
流云清栩默默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好了,世子殿下,臣女累了,請回吧。”郝云婷看見流云清栩淡漠的臉,突然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她累了,是真的累了。
郝云婷不想再繼續和這群人糾纏,心里打定主意,將計劃提上日程。
流云清栩看看郝云婷的表情,不想逼的太緊,就松了口風,沒有反駁的離開了丞相府。
但是流云清栩并沒有想到自己在將來居然會心疼這個女孩,這個將要嫁入皇宮的還未及娣的‘皇后娘娘’?
郝云婷眼睜睜的看著流云清栩離開丞相府,才放軟了身子攤在椅子上,后面的香末露出了同情的神情。
郝云婷能夠感受到香末的眼神,飽含的同情,但是此時此刻的她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小姐,您還好吧?”香末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她再傷心、痛苦。
“香末,出去吧。”郝云婷有氣無力的吩咐道,沒有以往的那種淡雅輕松。
香末想要安慰自家小姐,但是笨嘴拙舌,反而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懊惱的神情顯而易見。
郝云婷已經略有點不耐煩,短促而嚴肅的說道:“出去。”
“啊,是,小姐。”香末被自家小姐嚇了一跳,畢竟郝云婷已經好久都沒有那么嚴肅的對待過自己了,沒有將自己看作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卑微的下人。
院子里只留下郝云婷一個人,郝云婷躺在椅子上,靜靜的思考自己的不久后計劃,這可是關乎自己的一生的命運。
流云清栩出了丞相府,就直奔皇宮而去。流云清栩沒有說謊,他確實是那位派去的,但是也能是別人派去。
“好,朕知道了,辛苦毓琉了。”流云清楓聽完流云清栩的描述,心里有了底,對著流云清栩微微笑道。
流云清栩小云臨清楓幾歲,流云清楓與他可以說是從小一起在宮里長大,兩人的情誼自然不是一般。
“毓琉,今日就留在宮里用膳,母后可念叨了好久,毓琉那小子長大以后就不愛陪自己吃飯,也不愛回宮看自己了......”流云清楓戲謔的說道。
流云清栩一聽到這種和小孩子說話的口氣,太陽穴就一陣陣的刺痛。
流云清栩揉揉額頭,無奈的迎合道,語氣同樣是開玩笑:“是、是,那今日就留在宮里用膳,只是皇帝陛下可不要小氣啊。”
“哈哈,走。”流云清楓哈哈大笑,大手一攬,就帶著流云清栩走出去,外面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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