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 !
四個不速之客拜訪過老太太之后就相攜離開了,出門時候打頭太子和鴻皙臉色都不太好,望著寧云晉眼神像是捅刀子一樣,明顯是羨慕嫉妒恨了。
那玉簫平日里父皇連碰都不讓他們這些兒子們碰一下,居然就這么送給一個臣子,要他們怎么想得通???
回程時候四人也涇渭分明分成了三撥,正好跟來順序調過來,太子馬車當先,二皇子其次,兩個小依舊同一輛車上。
鴻昕上車之后還掀開簾子對寧云晉招了招手,頑皮地做了個鬼臉,然后被三皇子鴻陽拉進了車廂,兩小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只有這種沒什么外人時候他們才像是真正小孩,讓寧云晉忍不住莞爾笑了起來,他目送著三輛馬車離開,無意中卻看到三皇子一個內侍用十分奇怪眼神偷偷窺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帶著一種難以認錯惡意,讓寧云晉蹙起了眉頭。
說起來三皇子今年也不過九歲而已,宮里沒有母妃照料,上頭又有兩個身份尊貴、背景強大哥哥,雖然有個當內閣大學士外祖父,但卻根本派不上什么用處,幾位皇子中反倒算是低調。
要知道許霆雖然身為大學士,卻是個方正迂腐儒生!
正統儒生心目中太子地位僅次于皇帝,就連皇帝自己要換太子只怕都要把心橫一橫冒死相諫,要他去扳倒太子,換上自己外孫這種事別說干,只怕連想都沒想過。
那個內侍估計有點問題!
寧云晉暗地將這事記心里,掃了一眼周邊發出厚重呼吸聲角落,冷冷翹了下嘴角便轉身回府去招待其他客人。
皇子們到來就仿佛是一個鮮明訊息,京城里面誰不知道他們出宮困難,若是沒有皇上默許,怎么可能出來這一趟。
京官兒大多都生著顆玲瓏心,立刻就想起來折子留中另外一個可能??磥砘噬鲜菍δ钦圩佑行┬膭佑帜貌欢ㄖ饕猓@才扣著沒發,寧家二子看來是又對了皇帝所好。
下午上門人依舊還是不多,但是派管家上門人家卻多了很多。
消息靈通人都知道自己那折子內情,這些人多是位高權重家族,自然依舊愿意與寧家保持友好,除了他們再就是像對寧云晉這個人有好感,這些帶著友善意味人大多上午就露臉了。
下午這一批大多是消息閉塞、地位還不夠高,寧云晉知道這是他們壓籌碼呢,下午才送禮表示愿意與寧家為好,但卻不敢情況不明時候直接出頭表示贊同。
寧云晉四個下屬也是午時之后送來禮,幾乎是太子、皇子們剛走,他們管家就出現了,看來也是一直關注著這邊消息。
寧家晚宴只有家里人,上朝寧陶煦寧敬賢也都回來了,都是至親之人便也沒再講究食不言,開始說些近事情,甚至還寬慰寧云晉,讓他管放松心情,等到皇上下了決斷,也就“沉冤昭雪”了。
中午一餐沒有幾個人吃飽,晚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居然將一桌子菜一掃而空,宗正若其走時候被兩兄弟灌得暈乎乎,已經口齒不清了。
寧府熱鬧結束了之后,便輪到宮里了,太子生辰可是備受關注,寧云晉一邊念叨著自己虧大了,一邊還要挑選幾樣拿得出手禮物給鴻明送去。
折騰了這么些時日,雖然由于文禛隱隱維護讓寧云晉日子好過了不少,但是多人卻擔心皇上真心動了那些提議。寧云晉不知道地方,一個松散聯盟暗地里組織了起來。
眼見都到十二月中旬,福建都還沒出事,這讓寧云晉既慶幸將沒有百姓為此遭難,又糾結會不會影響文禛對自己折子中建議決斷。
心里糾結著寧云晉為了任上做出成績,順便表明官上任三把火立場,他決定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十二月十一日,這日沒大朝,寧云晉趕早將另一個侍讀學士莫一凡和手下四個侍讀召集了起來,開會。
雖然寧云晉年紀翰林院是小,但他旗,又掌正印,自然是以他為尊,莫一凡也要聽從他指揮。
“今兒個讓大家聚一起,是想宣布個事?!?br/>
輪身高寧云晉比他們矮不了多少,板著小臉時候尊貴中透著威嚴,他也不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這些日子我將咱們庶務理了理,發現不少應之事已經停滯了,反倒拘泥瑣事上,我已經與張大人商議過,五日后小經筵便由莫大人率先開講,若是效果不錯,年后便開始固定排班?!?br/>
他話讓五人頓時面面相覷,莫一凡是臉色不好,他嘴唇張了張,半晌才憋出一句,“寧大人,這樣不好吧,若是真開講也該是您先……”
“莫大人不必憂心,我將舉行下次大經筵?!睂幵茣x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話,他眼睛掃過另外四人,表情嚴肅地道,“既然已經參與小經筵排班,各位也需用些心思。從今兒個開始,每人每隔兩天都要交一篇經筵講稿給我過審。只有寫得好,我才會考慮安排你們舉行小經筵。”
見這五個人臉色都有些古怪,有隱隱喜,又有淡淡憂,寧云晉知道他們心里只怕正百感交集,便道,“若是沒事就先散了吧!”
這年頭等級觀念十分森嚴,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別說寧云晉提出是這種對他們也有好處事,即使是無理要求也沒辦法反駁,多背后嘀咕幾句。
等到五人苦著臉離開寧云晉屋子,便有一人道,“莫大人,你看寧……大人這是什么意思,讓咱們恢復侍講經筵,他也不怕張大人那邊有意見嗎?”
說話人是羅明,是精明圓滑一個人,他說話聲音十分小聲,若是普通人自然是聽不見他說什么,可惜這次遇上是寧云晉。
張大人張璟是侍講學士正印主管,如今經筵之事都由他安排,故而羅明有此疑問。
莫一凡還沒說話,另一個人小聲地問,“若寧大人能讓咱們重掌經筵豈不是好事?”
寧云晉聽出這聲音是李永,他是上科狀元,行事穩重沉穩,為人又豪爽,因此很得他老師看重,提拔到了侍讀位置。上次自己生日,他東西是第一個送到,雖然并不貴重,卻明顯花過一番心思。
“你只怕是像劉周書一樣讀書讀傻了。”說話這人是崔群,他神神秘秘地小聲道,“若是皇上滿意,能掌經筵自然是好,但是弄砸了話……”
“不要這里亂說話,都回去做事吧!”莫一凡面色鐵青地道,四人看他神色不好,這才想起舊事,連忙告辭。
這舊事寧云晉也是近研究翰林院職責權限才發現,他找人問過之后才知道為什么明明該是侍讀這邊做主事,反倒被侍講人搶走了!
翰林院里,侍讀學士與侍講學士都是從五品,但是侍讀學士排位確前面,因為早時候侍講是為太子掌經筵,自然比為皇帝掌經筵侍讀學士差一級。
這兩個部門分配并不清晰,除了都是給皇帝當秘書、擬草稿這共通之處,太子還沒出閣講學時候,侍候皇帝讀書、主持經筵這些事情也都一起可以兼顧。
經筵日講作為帝王教育一部分,不但是儒臣們親近皇帝、影響其行為機會,也是向皇帝灌輸自己理想、理念機會,還能與皇帝生出一種亦臣亦師關系,這才是進入翰林院大好處之一。
這一制度自前朝完善之后,本朝也自然沿襲了下來,每月三講為大經筵,典禮隆重,每天一次小經筵,每次早朝后半個時辰,讓內閣各部重臣學習經學。
即使是小經筵也包含了各部高官,能這些人面前賣弄學問、傳述自己理念,原本是件十分風光事情,但是同樣壓力也很大。
前任侍讀學士陳立言是個讀死書,讓他考試還可以,要每天準備一份沒有陳言、官話、套話,要通講典籍篇章,不但要投君所好,講課內容還要能讓人眼前一亮稿……如果他能做得到話,也就不需要靠老婆娘家扶持了。
他剛接手時候也曾經有過雄心壯志,但是隨著文禛對他開講經筵不滿越發嚴重,他壓力也就越大,后索性不親自出現。
一開始他是讓莫一凡和下屬頂上,但是大經筵時候身為侍讀學士不出現也說不過去,陳立言就只好往張璟身上推。
這檔子好事推了出去想再拿回來就難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由侍講那邊一手安排經筵之事,讓侍讀這邊淪為了打雜。
寧云晉可是帶著滿腔抱負來當官,哪會甘心天天就給皇帝當人肉百科全書、貼身小秘書等,每天做那些瑣事,自然想要將這一塊收回來。
說是與張璟協議,其實他已經帶著以勢壓人了,畢竟這樣出風頭好事只要有真憑實學,誰愿意拱手讓人!
雖然對于寧云晉硬生生從別人嘴里搶過一塊肥肉事情有些不安,但其他五人心里還是憋著一股勁,第二天散衙時候,積極李永就已經將自己文章遞了上來。
他將自己花了一天一夜功夫寫出了心血交給寧云晉,還十分欽佩地道,“寧大人,說實話咱佩服您。您有才華有能力,日后定不是池中物。”
“當不起,當不起。”寧云晉被他恭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取出家里送來食盒,又親手給李永倒了杯茶,道,“來來來,反正咱們也不急著回家,便將恒之你這文章好好研讀研讀。這是我家老太太點心,還沒動過,先墊吧墊吧?!?br/>
李永受寵若驚地道,“早就聽說寧大人家里吃食好,就連宮里皇子們都惦記著,沒想到下也有機會一嘗美味?!?br/>
寧云晉矜持地笑了笑,“其實也就只是一些糖粉軟糯粑,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這糖粉甜而不膩,可是老太太小廚房里獨門秘訣,旁人都學不到?!?br/>
所謂糖粉軟糯粑就是將糯米蒸熟,再用花生油揉成團,包上芝麻餡再撒上一層糖粉和熟糯米做成,確實是非常常見點心,不過要想做得好吃卻需要老師傅,要不然軟趴趴沒點q勁便會十分難吃。
寧云晉怕他覺得拘束,帶頭取了一塊放嘴里,他只覺得味道比平時淡了一點,卻并沒有意,隨即打開文章一目十行看起來,不時與李永討論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不做死就不會死#系列,寧小二,此等風雨飄搖時刻你居然還敢得罪人!
ps:家里馬桶軟管爆了,滿廁所水,累覺不愛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