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局，會議室。
    章宏森拿著《葉問3》上映四天的統計數據，臉色鐵青。
    各大影城，都有對接國家電影專項資金辦公室的數據終端聯網的售票系統，電影局能第一時間調查境內電影的票房數據。
    因為防止影院不打票“領人”，影片發行方會派專門的監片人，到全國各個影城全天候監守，影院虛報票房操作空間基本為零。
    除非影院跟發行方、制片方狼狽為奸。
    “前個月，2會剛有委員提到，電影行業離資本太近，離群眾太遠，就出來這種事。”
    張丕名道：“深挖這個快鹿集團的融資渠道，觸目驚心，已經交滬市有關部門處理，咱們不是執法部門，只管自己這茬子事。”
    “來一次大排查，抓到的，看嚴重程度，通報批評、警告、取消電影專項資金先征后返、停止供片。”
    “總不能每個月都搞大排查。”
    “張局，你有什么好的建議？”
    “這個，葉秦倒提了一嘴，他希望時光網能獲得《華夏電影報》的獨家網絡版權，直接入駐時光網網站。”
    《華夏電視報》是電影局主管，也是唯一一家，能夠獲得國家電影專項資金辦公室從各大院線的計算機終端獲取票房數據的第一手資料的媒體。
    但一直是華夏電影藝術研究中心主辦，沒有網媒，只有紙媒，每周一匯總資料，周二編審，周四見報。
    根本沒有時效性！
    因為一部電影，一般在周三、周四上映，首周末三天的票房又是重中之重，制片方周一就開始注水刷票、虛假宣傳，等周四報紙公布數字，黃花菜都涼了。
    “讓群眾多一種了解票房數據的渠道？”章宏森眼前一亮。
    “葉秦給出的方案，打算從票務評分口碑、線上票房走勢、實時票房統計幾個方面評測電影，特別針對幽靈場。”
    張丕名笑道：“這小子鬼精鬼精的，還跟六公主、1905電影網合作，媒體發聲的平臺都找好，一出大問題，直接報道，反正六公主誰也不怕。”
    “好，好，好！這個方案不錯，等處理完《葉問3》，我們把葉秦喊辦公室里再議議。”
    章宏森露出滿意的微笑，“嗨呀，支持這個，扶持那個。到頭來，還得看葉秦吶！”
    “這回他合拍的《無雙》，在香江也很成功，3279萬，進入香江今年票房的第二，就在《美人魚》的后頭，等于咱們內地的公司，擠進了香江電影市場。”
    張丕名不吝言辭地表揚，卻突然間，注意到看了眼手機的章宏森，神情大變，驚慌中帶著憤怒。
    一問，震驚得兩眼瞪大。
    施建翔好像嗅到危機，提前辭掉快鹿集團快鹿集團董事局主席職位，十方控股董事會主席等職務，果斷扔下爛攤子，卷鋪蓋跑了。
    現在，下落不明！
    ………………
    “什么，跑了？！”
    葉秦戴著口罩墨鏡，靜靜地坐在香江國際機場的T2航站樓，忙活完《無雙》在香江的首映，該回內地。
    電話里，楊曼語氣嚴肅道：“涉及集資詐騙，金額大概400多億，已經限制出境。”
    “嘶，這不跟丁義珍一樣嘛。”
    “提到‘丁義珍’，《人民的名義》劇組已經開拍，最遲下周，必須進組。”
    楊曼提醒道：“得跟上進度，《沉默的真相》拍的已經差不多。等它一播完，《人民的名義》最好能接檔。”
    葉秦滿口答應，兩人正聊著希杰想購買《無雙》的版權翻拍的事，就在此時，羊超越慌里慌張地跑到跟前：
    “哥，哥，你猜我在洗手間遇到誰啦？”
    “誰？”
    羊超越左顧右盼，低下頭小聲道：“我瞅著那個人，像那個施，施總。”
    施建翔？
    葉秦：0.0
    “走！”
    簡單干脆地撂下一個字，腳步飛快地跟著羊超越，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只見身著中山裝的平頭中年人，戴副墨鏡，頂著標志性的發型，跟范德彪一個樣，平頭一哥。
    臥槽，還真是！
    葉秦睨了眼羊超越，不愧是錦鯉，幸運max。
    不曾猶豫，徑直地湊到施建翔的背后，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施總。”
    施建翔渾身一哆嗦，脖子僵硬地轉頭，“喔，葉老板，是你啊。”
    語氣里充滿著怒火，丫的如果不是葉光紀，《葉問3》的幽靈場，根本不會鬧這么大。
    快鹿，也不會爆雷！
    “施總這是打算去哪兒？”葉秦笑瞇瞇道。
    施建翔發慌，打個哈哈：“喔，最近《葉問3》要在德意志首映，我要出席參加。”
    “咦，甄子彈他們這些主創在國內，你一個人？”
    葉秦一把攬住施建翔的肩膀，燦爛的笑容讓他又是心虛，又是惱恨。
    “由香江本站前往美利堅洛杉磯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SQ88377w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X號登機口上XX號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機場播報著提醒旅客登機的廣播，施建翔眼神一動，笑呵呵道：
    “葉老板，跟我一塊的助理幾個，還在等我，改天再敘舊，我先走了。”
    呵呵。
    葉秦眼疾手快，在叮達人里可練就一身的殺人術，像武俠電視劇里，掌力拍后腦勺一掌劈暈，也不是不行。
    但不是打后腦勺，是打在脖子的頸動脈竇，那里的血管內壁有壓力感受器，一旦遭到壓力，就會反射性地血壓下降，出手重的話，足以暈厥，也可以致死。
    當然，還有更安全的。
    右手環住脖子，左手拇指壓迫左側的動靜脈叢。
    不過，葉秦可是專業的。
    迅雷不及掩耳，一個手刀打在施建翔的頸動脈竇，他全身猛地抽搐一下，然后雙腿發軟，像個棉花軟塌塌地倒下。
    “超越，扶著他另外一邊。”
    葉秦拽住施建翔的胳膊，從手里拿過護照、機票一瞅，眉梢一挑：
    “摩根·施（MorganShi）可以啊，日子越來越有判頭！”
    恰恰此時，機場特警注意到異常，一男一女不約而同地走了過來，詢問道：“怎么回事？”
    “這個人持假簽證。”
    “是嗎！”男特警狐疑地接過，命令道，“你也把口罩摘下來。”
    葉秦照做地拉下口罩，剎那間，女特警張大嘴巴，呼吸都變得急促，喉嚨像卡了魚刺，艱難地吐出：“葉，葉秦？”
    “噓。”
    葉秦伸出手指，抵在嘴唇上。
    其實，我叫C陽區侯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