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陸之巖在愛情這件事上巨沒情商,其他事該有的情商,他還是有的。
像這種會影響姜白冪幸福的事情,他不會胡來。
“還是讓白冪告訴你吧。”
他牽著唐之芯的手,果斷離開。
韓峻是聰明人,陸之巖都不會蹚的渾水,他更加不會。
他們一走,就只剩下陸澤宇和姜白冪兩個人了。
原本熱鬧的房間,一下變得安靜無比。
不變的是姜白冪和陸澤宇十指相扣的手,依舊緊扣著。
陸澤宇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姜白冪,問:“白冪,之巖讓你告訴我什么?”
“傅恒……”
此刻,唐之芯和陸之巖韓峻三人尚未走遠。
都在門外偷聽。
姜白冪和陸澤宇手拉著手,細目相對著,然后心平氣和的告訴陸澤宇。
“其實……”
“傅恒,是你和傅湘湘的孩子。”
“什么?!”
陸澤宇的濃眉不出意外的緊皺了起來,如遭雷劈,聽到了一個鬼故事。
“姍姍生了我的孩子?”
“怎么可能?!”
“你們弄錯了吧?”
陸澤宇激動三連問,明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看來,你二哥并不知道傅湘湘懷上他孩子的事呢。”走廊里,唐之芯對陸之巖說,“所以,傅湘湘和你二哥,究竟是什么關系?”
陸之巖說:“鬼知道。”
回陸家以前,他和傅湘湘的接觸并不多。
只知道她是一個自幼就被陸長林寵壞的孩子。
這也是六年前失控和陸長林動手的原因之一。
傅湘湘明明不是陸長林的親生女兒,陸長林卻把她寵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卻對他這個親生兒子視而不見。
這也罷了。
反正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靠陸長林飛黃騰達。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
憑他的能力,遲早都會出人頭地。
讓人忍不可忍的是,那一天,他母親晏靜恬的車追尾了傅湘湘的車,傅湘湘的車上坐著陸澤宇的母親蔣雨薇。
傅湘湘那時候好像就已經(jīng)知道他是陸長林的私生子了。
她是蔣雨薇養(yǎng)大的,自然會把晏靜恬當成敵人一般來對待,于是就當眾羞辱了晏靜恬。
當時就連圍觀的路人都覺得傅湘湘過分。
陸長林來了后,非但沒有責罵傅湘湘,反過來還和傅湘湘一個鼻孔出氣,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甚至還在爭執(zhí)的過程中把晏靜恬推倒在地。
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才和陸長林打了一場。
事后,陸家的人都說他是魔鬼,沒孝道,將來遲早吃了陸長林一家。
當時,所有人都不為他說話。
只有陸澤宇,把傅湘湘斥責了一頓,并鄭重的向他和晏靜恬道了歉。
后來更是不止一次在陸長林跟前替他說話,讓陸長林不要把上一輩的恩怨,加注在他身上。
也許,就是那時開始吧。
陸爺接受了陸澤宇這個兄長。
再往后,也曾被陸澤宇舅舅家的人找過麻煩,每一次的結局,都像這次在S城一樣,陸澤宇盡全力護他周全。
他只知道,陸澤宇心地善良,于他而言,不止是兄長,更是恩人一般的存在。
陸澤宇和傅湘湘是何種關系,他是真不清楚。
否則,這會兒也不會和唐之芯一起在走廊里聽墻角了。
“她喜歡你。”
室內(nèi)的姜白冪,面色平靜的看著陸澤宇說:“姍姍從小就喜歡你,連我都看得出來,你該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陸澤宇還沉浸在傅湘湘替他生了一個孩子的驚嚇中,差點嚇死了,一醒來就聽到這么驚人的事情。
姜白冪看著他驚魂未定的眼眸說:“你一直都是姍姍的理想型,在不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以前,她愛的很隱晦。
后來,知道她和你沒有血緣關系,她高興壞了,拉著一幫同學開了個趴體,在趴體上,她喝醉了,是我送她回的家。
路上,她酒后吐真言,把她喜歡你的這件事告訴了我,還讓我為她保密,到了第二天,她全都忘了,唯獨沒有忘記要向你表白的事。
哪想到雨薇阿姨第二天在飯桌上同陸伯父商議,要把我和你的婚事今早訂下來,姍姍的眼神就那么暗淡了下去。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終于相信,她是真的喜歡你。”
暗戀是世上最苦的酒,唐之芯真心沒想到傅湘湘和陸澤宇的故事,竟是一杯這么苦澀的酒,難怪她不敢把傅恒的存在告訴陸澤宇。
與得不到相比,傅湘湘更害怕失去。
在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前,即使和陸澤宇做不成夫妻,陸澤宇也是她名義上的親人。
捅破窗戶紙后,如果陸澤宇不愛她,就會和她各種保持距離,可能連偶爾見上一面,都會變成一種奢望。
遑論戀人般的相處。
陸澤宇驚嚇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沒想到傅湘湘這么膽大,竟敢擅自生下他的孩子:“傅恒他……真的是……?”
“嗯。”
姜白冪淡淡的嗯了聲,抬手,那陸澤宇額前那縷凌亂的發(fā)撥正,然后告訴他:“千真萬確是你的,我和之巖,私底下都用你的DNA和他做過親子鑒定。”
陸澤宇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怎么可能,我和姍姍連吻都沒有接過,哪來的孩子?”
姜白冪看著他沉吟了一會兒:“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你喝醉了,然后姍姍情難自禁,同你干柴遇烈火……”
“不可能。”
陸澤宇斬釘截鐵道:“我很少喝醉,即使喝醉,韓峻也會在貼身保護我,斷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那種情況。”
“所以,傅恒是怎么來的?”
這是一個世界大難題,不止姜白冪好奇,唐之芯和陸之巖同樣好奇,在外聽墻角的他們,當即就不約而同的用審問的眼神看向了韓峻。
韓峻連忙抬手做發(fā)誓狀:“我發(fā)誓,二爺說的都是真的,他每次喝醉,我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直到把他平安送回房間為止。”
“送回去之后呢?”唐之芯專挑重點問,“你是在房間里一直守他到第二天,還是回自己的房間睡了呢?”
“當然是回自己房間吶,我是個正常男人,總不能爬他的床抱著他睡吧?”
“所以,問題就出在這里。”
唐之芯道:“韓峻你把二哥送回房間就走了,傅湘湘那會是陸家的養(yǎng)女,常年住在陸家,在你走后潛入二哥房間,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啊……!”
韓峻雙手捂嘴,一副漲知識的受驚狀:“不會吧?你們女人為愛不擇手段的時候,都這么猛的嗎?”
唐之芯冷哼:“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瘋狂,這個傅湘湘,真是把我們女人的臉都丟盡了。”
陸之巖勾唇笑道:“我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丟人的事,相反,我覺得她很勇敢。”
“什么?!”
唐之芯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看著陸爺,“你確定那是一種值得稱頌的勇敢?”
普通男人看到老婆這種眼神,都會求生欲滿滿的搖頭說不是。
但我們的陸爺,從小就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酷男孩。
“嗯。”
他不顧唐之芯隨時都要殺掉他的眼神,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道:“如果芯兒你可以向她一樣勇敢,隨時隨地都會勇敢的奔向我的床,就更好了。”
“……”
阿西吧!
唐之芯無語的將白眼翻了又翻,這男人帥的一筆,怎么會老是在這種事上減分。
“噗……”
韓峻在旁偷笑,唐之芯立刻怒問他:“你笑什么?”
“沒什么。”
韓峻笑著內(nèi)涵陸之巖:“可能某人可能玩膩了攻的角色,想當受了。”
唐之芯一聽,心里的陰影面積瞬間又擴大了一倍。
“找死!”
她舉起了拳頭,卻沒有半點威懾力,韓峻一下就躲到了陸之巖身后。
“總裁,救我。”
換做平時,陸之巖一定會幫著唐之芯虐打韓峻,但這次,他十分罕見對韓峻的話表示了贊同。
“受?”
“如果澤宇是在喝醉的情況下和傅湘湘發(fā)生的關系,那占據(jù)主導位置的,自然就是女人,芯兒,我們還沒有這樣過吧?”
“!!!”
唐之芯一臉驚悚的看著他,接連往旁邊躲:“你想干嘛?”
“不干嘛。”
陸之巖一步一步逼近她,笑的像一頭披著人皮的狼:“好像很好玩的樣子,不如,我們也嘗試一下?”
“不要!”
被狼盯上,性命堪憂,唐之芯顧不上聽墻角,拔腿就跑,狼人屬性覺醒的陸爺,怎么可能會讓她這么輕易的跑掉。
“小芯芯,不要跑嘛,一次,就一次,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你騙人,上次也說只一次,結果第二天就食言,我要是再信你,就是頭無可救藥的蠢豬。”
“我靠,現(xiàn)在的戀人生活都這么多姿多彩的嗎?!”韓峻這條單身狗表示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偏偏又拿這虐狗二人組無可奈何。
彼時,陸澤宇和姜白冪還在室內(nèi)四目相對著。
唐之芯說的那種可能,陸澤宇也想到了,此時他也不敢百分百的告訴大家,沒有發(fā)生那種事。
DNA親子鑒定,白紙黑字,這事千真萬確。
容不得他不認。
姜白冪知道他心里苦,但有些事,不是陸澤宇心里苦,就可以假裝沒有發(fā)生過。
“澤宇,我和湘湘之間,你會怎么選?”
這個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不管是姜白冪,還是傅湘湘,遲早都會這樣問陸澤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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