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居然把人家酒店的沙發坐塌了!!!</br> 我驚呆地瞪著眼,腦子一瞬間有點短路,手和腳不知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br> 見我卡著動彈不得,沈君心長臂一攬,把我撈了起來。</br> 我垂著腦袋,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沈君心,你松手……”</br> 我不叫還好,越叫他,他就抱得越緊,濃黑的眼眸頃刻變成了墨綠色,滿滿都是心疼。</br> “沒事吧?”</br> 我的舌頭都在打結:“沒、沒事……”</br> 沒事才怪!</br> 我臉都丟光了……</br> 我埋頭在他的胸膛里,有種想哭的沖動。</br> “你啊你,真是不讓人省心……”沈君心把我放在床上,回頭瞥了一眼塌陷的沙發:“你說,這是不是天意?”</br> 他挑著眉,眼角的壞笑止也止不住。</br> 我頓時醒悟,死死地攥著身下的床單:“是你!你搞的鬼……”</br> 他暗自勾著唇角:“不是我,是天意。”</br> 不等我思考,他卷著我滾進了被子里……</br> 昏暗的燈光下,瀲滟的綠眸滑過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最后停在了我的嘴唇上。</br> 他喉結咕嚕一滾,又白又長的脖子,像一截美玉,勾得我心里癢癢。</br> 我幾乎可以確定,沙發的事就是他在搞鬼!</br> 不然,好好的沙發,怎么突然就塌了。</br> 我越想越氣,無視著他的目光,把臉埋進被子里:“說好了別碰我的,睡覺!”</br> 或許是太累吧,我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很快就睡去……</br>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覺得好冷。</br> 我閉著眼,雙手不自覺地裹緊被子,但那寒氣就像針一樣,直往我的骨頭里鉆。</br> 我凍得直打哆嗦,感覺到后背有個熱源,我不自覺地往那暖和的地方靠去……</br> 不知不覺,后背撞到了一個溫熱的胸膛,身后的人微微一震。</br> “小玉,是你先碰我的……”</br> 我瞬間從夢中驚醒,被一雙大手死死錮住,根本無法掙脫:“沈君心,你別鬧……”</br> 輕柔的吻落在我的耳蝸:“還在生我的氣?”</br> 我瑟縮了一下,瞌睡都嚇醒。</br> 沒等我反應過來,后脖子落下了綿密的吻。</br> 不同于以往冰冰涼涼,他的身上燥熱得很,隔著衣服我都能夠感覺到一陣陣熱氣,幾乎要把我融化。</br> 察覺到他的變化,我緊張地握著他的手:“你身上好燙,沒事吧?”</br> “放心。”他笑聲低低:“以后不管你喜歡熱的還是冷的,我都能滿足你……”</br> 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味,窘迫得呼吸都亂了:“沈君心,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br> “是嗎?我還可以更混蛋……”他啞著嗓子,修長的手指順著我的腰側向下,羽毛般不斷撩著。</br> 我身子一軟,雙手抵住他的手腕:“別、別碰……”</br> 話沒說完,我腦子嗡的一下,全身骨頭都酥了。</br> 凌亂且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蝸:“還說你不想……小騙子……”</br> 我耳邊全是他的笑聲,整張臉頰又麻又燙,幾乎要把嘴唇給咬破。</br> 沈君心低聲笑笑,濕漉漉的舌尖掠過耳側,像一條滾燙的蛇,緊緊地纏著我。</br> “小玉,吻我……”</br> 他看我的目光好深,就像一記漩渦,輕易就能讓人淪陷。</br> 我像是受了某種蠱惑,情不自禁地貼上去。</br> 下一秒,我眉頭一緊,在他背上抓了一道……</br> 我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透亮。</br> 一雙哀怨的眼睛盯著我,看得我心里發毛。</br> “沈君心,你干嘛啊?”</br> 他轉過身,原本光潔的后背橫七豎八全是一道道血印。</br> “小玉,你屬貓的?”</br> 我的太陽穴跳了跳:“這些都是我……”</br> 剛開口,我嗓子就火辣辣的疼,幾乎都喊啞了。</br> 我咳了兩聲:“誰讓你昨晚折騰我來著?這叫感同身受。”</br> 沈君心眼底噙著陰霾,強硬地抬起我的下巴:“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br> 我仿佛被雷劈了一道,欲哭無淚啊……</br> 見我嚇得不輕,沈君心松開手指:“傻丫頭,不嚇唬你了,今天任務繁重,要去找你的主神。”</br> 沈君心的話提醒了我。</br> 我一咕嚕爬起身,整個人像打了雞血:“我的主神到底是哪路神仙?”</br> 他抬起下頜,幽深的眼眸透著一絲狠戾:“血太歲。”</br> “血太歲?”我重復了一遍:“太歲我聽過,但是血太歲是什么東西?”</br> 沈君心開口道:“太歲又稱肉靈芝,是天地靈氣的產物,而活了萬年,靠吸食人血的太歲,就是血太歲。”</br> 他說,血太歲一般百年才會蘇醒一次,每次醒來,都會殺死很多人。</br> 古話說,萬年血太歲,枯骨延千里。</br> 我罵了一句:“我去,這是一個邪物啊!”</br> 為什么找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回來?</br> 沈君心陰沉地笑了笑:“正所謂,法無正邪之分,人有善惡之別。血太歲雖然至陰至邪,只要運用得當,管束他的靈根,壞事也能變成好事。”</br> 我明白他的意思,關鍵不在于血太歲,而是在于掌控它的人。</br> 只要我心存善念,血太歲也能造福一方。</br> 這點倒是想通了,可……血太歲那么厲害,還活了上萬年,我們會是它的對手?</br> 似看出我在擔心,沈君心摸了摸我的腦袋:“對你家男人點信心……再說了,血太歲目前尚未完全蘇醒,一個青泠加上你手里的陰哨,我們不一定會輸。”</br> 我望著他自信的臉龐,這真的只是一條蛇嗎?</br> 好像比天上的大羅神仙還要神通廣大。</br> 我強壓著心底的不安:“不管怎樣,我們去試試吧!”</br> 真能讓血太歲當我的主神,我們的實力將大大提升。</br> 我趕緊起床梳洗,嘴里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問:“那個血太歲在哪兒啊?”</br> 之前送熊二上山,沈君心突然消失,就是去追血太歲了,難道,是在姑媽的村子里?</br> 沈君心說道:“它之前在你姑媽的村子里,就在那座墳山上,被我驚擾后,逃到了江陵市,似乎有蘇醒的跡象……”</br> 剛說完,空調的通風口,就探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腦袋,蛇鱗泛著銀色的光芒,在自然光下熠熠生輝。</br> “小白?”我朝它招了招手。</br> 小白蛇的腦袋往下一壓,似在給我行禮,然后轉頭朝沈君心吞吐信子。</br> 沈君心眉頭皺得老高,手指隨意地一揮:“下去吧!”</br> 小白蛇的腦袋縮回了扇葉后邊。</br> 見我眼睛都快瞪出水來,沈君心開口道:“小白說,血太歲在江陵大學。”</br> “我的學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