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泡完澡后, 倦意似乎褪去了。
她盯著濕漉漉的發(fā)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看了會兒空蕩蕩的主臥,視線最終落在二米二的大床上。
這屋里和她泡澡前一樣,沒什么變化。
說明秦桑泡澡期間, 晏錦言沒有進(jìn)過屋。
秦桑也說不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著偌大的臥室, 她覺得空寂無比,有一點(diǎn)失落。
許久, 女人才回過神, 去衣帽間挑了一條黑色蕾絲邊的吊帶睡裙。
換上睡裙后, 秦桑穿著晏錦言給她送上樓的拖鞋走出了臥室的門。
她有些餓了。
忙碌了一天, 根本沒多少時間吃東西, 秦桑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打鳴了。
下樓去廚房, 秦桑從冰箱里挑了面條、雞蛋、西紅柿, 打算煮點(diǎn)西紅柿雞蛋面吃, 簡單便捷,味道好。
打理好食材后, 秦桑四下看了看,最后發(fā)現(xiàn)二樓的書房亮著燈。
書房的門關(guān)著,門縫間有光溢出。
秦桑在門口站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她做了兩人份的西紅柿雞蛋面, 也是計劃了晏錦言那一份的。
……
書房門被敲響時,晏錦言修長的指節(jié)正敲著電腦鍵盤。
門外傳來秦桑的聲音:“晏錦言,我能進(jìn)去嗎?”
男人敲鍵盤的動作一頓,沉寂的深眸里,悄悄泛起漣漪。
他滾了滾喉結(jié), 屏息靜氣片刻才低著嗓音,故作鎮(zhèn)靜道了一聲:“進(jìn)來。”
然后書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了。
秦桑是用手肘壓著門把手才打開的,進(jìn)門時也是先用后背將門往后頂,掀開足夠?qū)挼拈T縫,她才端著面小心翼翼地進(jìn)門。
女人步步小心,注意力全在面湯上,生怕一個不小心湯汁灑出來了。
書桌前正襟危坐的晏錦言終于站起身,三步做兩步走過去,接過了秦桑手里的托盤,轉(zhuǎn)身將熱氣騰騰的面放在了桌上。
至此,秦桑才算解放了雙手,繃緊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
她抬眸,目光恰巧與回過身來的晏錦言相接。
秦桑覺得男人看她的眸光有些滾燙,她急忙避開了視線,努力裝著失憶后的樣子,語氣很淡:“我餓了,煮了點(diǎn)宵夜?!?br/>
“一不小心煮多了,就給你盛了一碗?!?br/>
“浪費(fèi)可恥嘛?!?br/>
這是秦桑給自己找的理由,并且她此刻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
但聽了她這話的晏錦言卻是半信半疑。
即便如此,他還是道了謝,聲音磁性溫沉,很好聽。
秦桑抿緊唇,仍舊不敢看他:“就這樣,我下樓吃面去了。”
話落,女人逃也似的溜了。
出去的時候還特別自覺的將書房的門帶上了。
一時間,書房里只剩下晏錦言一人。
他盯著那扇被帶上的門許久,又扭頭看了眼桌上的西紅柿雞蛋面,神色溫柔了幾分。
其實他不曾奢求過秦桑會與他相敬如賓。
畢竟失憶后的她不愛自己。
所以晏錦言也盡可能的避著她,連主臥的門都不敢再進(jìn)了。
他怕自己離秦桑太近,會失控,做出些什么有違協(xié)議的事情來。
最害怕的還是因為自己的情不自禁,傷害到秦桑,從而讓秦桑討厭他,讓他們這段脆弱的婚姻提前結(jié)束。
他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所以晏錦言在極力的忍耐著,小心翼翼的愛著秦桑。
可怎么忍耐,晏錦言也是個男人,正常的正值壯年的!男人!
……
秦桑第三次敲開書房的門時。
晏錦言那一而再再而三被他壓下去的躁動,終于壓不住了。
尤其女人穿的還是一條黑色蕾絲邊的吊帶睡裙。
晏錦言覺得,秦桑那丫頭,要么是低看了她自己的誘、惑、力,要么就是高看了他的自制力。
“水果,剛洗的。”
剛進(jìn)門的秦桑壓根沒有注意到書桌前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有多深沉。
她也知道自己進(jìn)出這個房間的頻率太高了。
第一次是西紅柿雞蛋面,第二次是泡好的紅茶,第三次是水果……
秦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敲開這扇門。
她也嘗試過上床躺下,用被子蒙住頭,閉上眼數(shù)羊。
可詭異的是,她一點(diǎn)困意都沒有了。
在床上滾了一圈,還是忍不住下床來,去樓下廚房倒騰,然后往返于廚房和晏錦言的書房之間。
將果盤放下后,秦桑瞟了眼男人面色沉沉的臉。
終于注意到晏錦言看她的眼神深不見底。
一時間,秦?;艁y如麻的心好像定了下來。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今晚的反常有些過頭了,她這樣和以前追在晏錦言身后的自己有什么區(qū)別呢?
難不成真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非得再弄自己個遍體鱗傷才能清醒嗎?
想到這里,秦桑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很疼,但疼意能讓她找回自己差點(diǎn)丟失的理智。
“我去睡覺了?!迸舫领o下來,很淡的語氣。
說完后秦桑沒再看晏錦言一眼,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她有些心不在焉,柔嫩白皙的指節(jié)剛搭上門把上,細(xì)腰便被一只大手扣住了。
神經(jīng)松懈的秦桑激靈了一下,身體僵直。
那只從背后探過來扣著她腰肢的大手輕輕扶著她的細(xì)腰,另有一只手覆上了秦桑搭在門把上的那只手……然后在她愣神之際,手的主人輕輕將她的身子翻轉(zhuǎn)了一圈。
秦桑背靠在了書房的門板上,背心處有一只溫暖寬厚的手掌,托著她。
男人的氣息壓近,高大的身影罩下,秦桑纖細(xì)的身子被籠在他的身影下,正揚(yáng)著巴掌大的小臉,驚魂未定地瞧著他。
“干、干什么?”女音輕顫,嬌羞得不行。
晏錦言那鴉羽般的眼睫垂著,卻也掩不住他眸中涌動的波濤和竄動的火苗。
啪嗒——
書房里的燈滅了。
突然而至的黑暗讓秦桑心臟緊縮,有些慌亂。
書房里的窗簾拉著,窗外的月色也透不進(jìn)來,秦桑什么也看不見。
“晏錦言……”女音很輕,似夢囈,曖昧又纏綿。
黑暗中,男人的喉結(jié)滾了又滾,眸中的火越燒越旺。
好不容易等到雙眼適應(yīng)了黑暗,晏錦言收回?zé)糇_關(guān)處的手,輕柔卻精準(zhǔn)的摸到了秦桑的唇角。
下一秒,在女人驚詫的聲音響起之前,男人騰出了落在她腰間的手……兩只手力道極輕的捧住了秦桑的臉。
晏錦言俯首,終于隨了心底深處肆意生長的那個念想,克制、溫柔,毫無保留地親、吻了他視若珍寶的女孩。
這個吻起初很溫柔。
是那種細(xì)水長流的溫柔,輕且淺,卻最是撩人心扉。
秦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炸得頭腦空白。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唇齒纏綿的那種體感便格外的真切。
晏錦言約莫是第一次接吻,吻技特別生澀,卻還是撩得秦桑心肝亂顫,呼吸紊亂。
后來男人的吻由淺至深,吻得秦桑渾身發(fā)軟,身子不自覺的往下墜。
好在晏錦言手快,勾住了她腰肢。
也因此,男人松開了她,亂糟糟地呼吸著,另一只大手揉了揉秦桑的腦袋,聲音暗啞道:“把頭發(fā)吹干再睡……”
秦??吭谒麘牙?,兩只手無力的揪著他的衣袖,呼吸毫無節(jié)奏可言。
她開始慶幸這一刻是在黑暗中,否則她的羞怯和動情將會被晏錦言看個干凈。
結(jié)果下一秒,啪嗒一聲,書房里的燈亮了。
晏錦言落在她發(fā)頂?shù)氖诌@會兒就搭在燈座開關(guān)上,男人開了燈,卻沒有收回手,就這么單手半撐在墻上,俯首凝著懷里的女人。
秦桑的腦袋靠在他懷里,小臉微側(cè)著,被吻得殷紅如血的唇微張著,氣息很亂。
她瑩白如雪的兩頰染了粉暈,連耳垂都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這樣的秦桑極美,晏錦言凝著她的目光又暗了幾分,情難自禁的將炙熱無比的唇印在了她的額頭、發(fā)間。
秦??偹憔忂^來了,揪緊了男人的白襯衣,將腦袋埋得很低,“我、我去吹頭發(fā)……”
她說完,便主動松開了男人的衣袖,從晏錦言撐在墻上的手臂下鉆出去。
結(jié)果剛拉開門,秦桑的腳還沒邁出房門,手腕便被男人扣住了。
背后,男人高大的身軀欺近,嗓音磁性,帶著低淺的笑音:“還是我?guī)湍愦蛋伞!?br/>
晏錦言話落后,其實暗暗松了口氣。
他挺害怕秦桑會責(zé)怪他剛才的失控的。
好在秦桑沒有。
加之剛才那個吻已經(jīng)稍微平息了他內(nèi)心的躁動,他現(xiàn)在可以放任自己一些,稍微靠秦桑近一點(diǎn)。
秦桑知道自己拒絕不了,所以最終她乖乖坐在了主臥的梳妝臺前。
任由站在她身后的晏錦言替她打理長發(fā),仔仔細(xì)細(xì),把那一縷縷濕發(fā)烘干,然后替她梳理頭發(fā)。
晏錦言極其有耐心。
他做事情的時候特別認(rèn)真,秦桑便借著眼前的鏡子時不時的偷看他。
黑暗中那個吻后,他們似有默契一般,誰也沒有提。
若非秦桑的臉現(xiàn)在還滾燙著,她該懷疑剛才那個吻是不是做夢了。
屋子里太安靜了,靜得秦桑忍不住想說點(diǎn)什么。
然后她真就開口了,聲音脆甜脆甜的,帶著幾分笑意,語氣很生硬:“剛才……為什么要關(guān)燈?”
話落后,晏錦言替她梳頭的動作僵住。
秦桑則后悔莫及。
她抿緊了嘴,內(nèi)心瘋狂罵自己——怎么這嘴就沒個把門的,問得這是什么雞婆玩意兒?
作者有話要說:有二更哈,晚點(diǎn)~感謝在2020-12-15 23:41:50~2020-12-16 12:56: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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