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坐在二樓衛生間的馬桶上，瞪著手里那件被灑了酒的裙子，足足看了一分鐘，才消化掉這個事實。

嗯，他又被那個假女人給耍了。

是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張開覺得自己該去醫院里，好好檢查一下眼睛了。當時陸晨曦在，他居然會沒有發覺到。

他為什么又蠢到聽見那忘不了的聲音時，第一反應會想到的是幻聽？而不是去求證。

現在好了。在陸晨曦面前，不僅又一次丟了尊嚴，最主要的還是把價錢給降下來了。一次還降了一萬塊，而不是五千。

張開越看手里那件裙子就越生氣。心想著那個假女人看上去不愧是精英。一邊攬下責任成了大家眼里的大好人，一邊又把錢借給自己，讓他對她感激涕零。

真是一張爛牌被她成了巔峰局。

于是，張開就把那件裙子擰成一個麻花，然后毅然決然的丟進了垃圾桶里。

真爽！

張開提起褲子就要離開時，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聲。

他拿出來看。

［還免費欠我一次干，晚上十點半1402。］

［哦，對了，記得把那件裙子拿上。］

拿裙子干嘛？她要穿嗎？

免費的一次張開不會賴帳，那是下午兩輛車撞到一起時，他答應的。

當時他能答應這個要求，也是看中了陸晨曦那輛車是豪車，修下來的話不止一萬塊錢那么簡單。還有一個原因，自己的車是全責。當時太著急給客戶送車，他就闖了過去。

只是十點半的話……他這邊還沒下班。

張開回復：［十點半不行，我還沒下班。］

對方秒回：［十一點半。］

張開嘆氣：［還是不行。］

對方秒回：［……］

過了三十秒，又發過來一條：［那你幾點下班？］

隔著屏幕，張開似乎感受到了對面的人，壓抑著的火氣有多強烈。

他慢吞吞的打字：［你也知道，這個時間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結束差不多都三點半了。］

對方：［……］

又是一個省略號。

張開嘆氣。他也想早點結束啊，可是這個工作就是這樣的時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張開沒有回復。

偏頭看著垃圾桶里的裙子，張開長長的嘆了口氣，便又重新拿了回來。

陸晨曦沒有再發過來消息。

張開也不打算再繼續理會了，他還得出去工作。

張開走到員工休息室里，把那件裙子裝進了一個灰色的書包里，然后整理了下儀裝，就出去干活了。

……

陸晨曦把姜南拖回來放進了家里的客臥，給她蓋好被子后，她就坐在床沿，再次拿起手機看。

她此刻非常生氣，張開還沒有回她的消息。

想把張開撕碎了的心都有了。

覺得這個老男人太不識好歹了。

她替他把兩萬塊賠給了那個女生，額外又多增加了一件裙子，他沒打來電話感謝就算了，竟然還不回自己的消息！

越想越生氣。

于是陸晨曦就又給張開發了條短信過去。

30秒過去沒有回。

3分鐘過去沒有回。

15分鐘過去沒有回。

30分鐘過去沒有回。

兩個小時過去沒有回。

“……”

這下徹底激怒了陸晨曦。

她把電話給張開打了過去。

顯示無人接通，稍后再撥。

陸晨曦耐著性子，又給打了10通電話。得到的回應還是沒人接。

［張開！你完了！張開！你完了！張開！你完了！張開！你完了！］

陸晨曦怒火沖天，一氣之下怒發了幾百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