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嗷嗚……”
狼獸群又開始新一輪的嚎叫,似乎在給潛伏在不同方位的同伴傳送不安的信號。
這些嚎叫聲,從剛開始的兇狠氣勢漸漸帶上了一股焦躁的情緒,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它們對火的恐懼。
“啪!啪!啪……”
葉清心跟著幾個雌性在砍樹枝,她用力揮動銅刀,心里頭只有一個念頭:砍!拼命砍!
阿篤不斷的運送樹枝出去,柴堆越來越小。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臂已經酸得快要抬不起來了,就算咬著牙,也要不停的揮舞手中的銅刀。
“神女,木柴快要用完了!”一個雌性有些驚慌的看著她道。
葉清心停手,看著原本一人多高、小山一樣的柴堆已經見底,不禁皺起了眉頭。
狼嚎聲、木柴燃燒的噼啪聲不絕于耳,這個時候怎么可以沒有木柴用。
“怎么辦?怎么辦?”那個雌性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沒有木柴,狼獸就要沖進來了!”
“急什么,木柴多的是!”葉清心瞪了她一眼,四下環視,尋找新的木柴來源。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木屋!
她的眸光最終落在的部落的木屋上。
“阿篤!找兩個力氣大的雄性過來,拆木屋!”葉清心咬牙,沖阿篤大喊道。
“是,神女!”阿篤一雙眼睛通紅,即便還沒有動手和狼獸廝殺,骨子里帶著的殺戮的興奮感已經溢了出來。
幾個雄性上手,三下五除二就拆了一座木屋,把大腿粗細的木柴送了過來。
“快,把這些木柴都砍了!”葉清心一邊指揮,一邊身先士卒,揮動手中的銅刀用力砍著。??Qúbu.net
燃燒的圍欄外,有的狼獸按捺不住,試圖往里面沖。
它們在地上磨了磨爪子,身體用力向后躬,一個飛撲便沖了過來,企圖越過著火的木欄桿,沖進部落里面。
“啊……”
一張張血盆大口近在眼前,看到這種情形,雌性們嚇得尖叫起來。
“后退!”雄性們大叫著,把雌性拉到自己的身后,不管她們是不是自己的雌性。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體的,不管熟不熟,甚至認不認識,不分本族或者是外族,保護每一個雌性,是雄性骨血里自帶的使命。
“咔嚓”
“噗……”
銅刀狠狠的砍在狼獸的身上,鮮血從頭頂上飛濺而下,血腥的氣味混合著獸皮燃燒的臭味,迅速彌漫了整個部落。
一場血腥的廝殺后,狼獸們的尸體掉落的到處都是。
偶爾有成功沖進來的幾只狼獸,也被雄性們一哄而上砍成幾塊。
不知何時,外面狼獸們的嚎叫聲已經漸漸消失,整個部落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噼啪……”
火焰不斷的吞噬著木柴,發出清脆的聲音,火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陰暗不定。
長久的沉默,外面的狼獸們重新躲回了草從里,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轟”
突然間,圍欄燃燒殆盡,帶一股股煙火氣坍塌在人們的腳下。
“阿篤,送柴!”
“阿篤,木柴呢!”
“阿篤……”
……
叫阿篤送柴的聲音從部落的各個方向響起。
阿篤已經忙的暈頭轉向,根本來不及及時把木柴送到每個人的手上。
“你、還有你,給我一起去送柴。”葉清心丟掉手里的銅刀,叫了幾個雌性跟自己一起送木柴。
很多木柴只是被砍短了一些,依然非常重。
葉清心學著別人的樣子,扛起一根半米高的木柴,卻被巨大的重量壓得差點一腳跌倒在地。
這也太重了吧?
砍柴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體力,手中這根木柴差不多要用到她體力的極限。
眼看著那幾個雌性抗著木柴就跑,葉清心頓時滿臉黑線,她們的力氣怎么這么大啊?
同樣是砍了大半個晚上的柴,你們為什么這么秀!
算了,扛不動就抱。
葉清心換了個姿勢,把木柴抱起來跑了幾步就再也跑不動了。
“啪”
她兩腿一軟狠狠的跌在地上,雙手被木柴壓得生疼。
心臟差點因為缺氧從嘴巴里跳出來,葉清心緩了好一會兒,才把亂蹦的心咽回了肚子里。
抱著也跑不動了那就拖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隨身攜帶的小銅刀從獸皮裙上割了一條獸皮下來,綁在木柴的一端,然后拉著獸皮條用力往前拖木柴。
原本就不長的獸皮裙,此時已經快要變成齊X小短裙了,說多魅惑有多魅惑。
可惜啟沒有第一時間看到……
呃,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這是想啥呢?
“咕咚”
可能是用力過渡,葉清心眼前一黑,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
眼前是跳動的火光,混亂的場面,耳邊是人們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旋轉、扭曲,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把她帶走。
“心,心,你醒醒……”
“神女,你醒醒啊神女……”
“啟,她還沒有醒,怎么辦?”
“沒事,她會醒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清心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像是上了枷鎖一般。
她想動一下手臂,手指抬起的一瞬間,整個身體好像被碾壓過似的,疼的幾乎要炸裂開來。
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疼,肌肉和骨頭幾乎不聽自己的使喚,連動一下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心,你醒了?”
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微微顫動的手,好像立刻給她疲憊的身體注入了一股暖流。
啟渾厚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溫熱的呼吸撲在葉清心的臉上,暖流涌過,讓她的心里瞬間從僵硬冰冷變得溫暖而軟柔。
“……”
葉清心張了張雙唇,喉嚨里一陣劇痛,一時間竟無法出聲。
她滿臉黑線,昨晚她好像一直在叫喊,聲嘶力竭,導致她嬌嫩的嗓子變得嘶啞不堪。
“怎么還沒醒,我看到她的手在動了……”是阿息的聲音,焦急中帶著一抹哽咽。
“我、我也看到了,神女的嘴巴在動。”阿香已經哭得不成樣子,說話都在發抖,“啟首領,我、我能給她喂一些水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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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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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