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來了,那是老賀的。
“實在對不起。”王大為按下了通話鍵,很感激地對老賀說:“我把賀哥整整拖了一天,連一單生意也沒做成。”
“沒什么,我們是朋嘛,幫幫忙是小事情,不是人家還預付了一大筆租車費嗎?”老賀很豁達的笑了,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在告訴王大為:“你的那個臺灣老婆下午和我談了很久,答應給我買一輛車,讓我給你當司機,那個李小姐也說條件可以由我提,一定盡量滿足,你說好嗎?”
“不好。”王大為果斷地回答:“正因為我們是朋,而且是好朋,所以絕對不能要賀哥給我開車。別說我現在沒有車,就是以后有了車,我不是自己也能開嗎?以前不也是自己開得好好的嗎?為什么硬要把你拉進來?朋變成雇傭關系,就會連朋也做不成的。”
“謝謝,大為,那我就放心了。”電話里老賀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如釋重負:“我回到家里想了好久,覺得我這個人就是勞苦的命,還是只適應開出租車,每天起早貪黑、東奔西走,雖然很累,卻很自由,而且還能照顧老婆,所以就給你打電話征求一下你的意見,還好,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這一點賀哥請放心,我會去對她們解釋的。”他不好意思的說道:“賀哥,還是對不起,我把你的車放在公安局里了,剛剛出來就被樊支隊給拉走了,現在才想起來,還得麻煩你親自去跑一趟。”
“沒事。”老賀答應得很干脆:“那個錢警官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我已經拿到了,現在正開到石板村去加氣。”
“最近幾天可能還要麻煩賀哥的。”他想了一下,接著說道:“可能明天午就要到三峽機場接人,聽說京城明天會有一些人過來;然后還有許多地方要跑,不知你方不方便?”
“大為,這就見外了,這幾天我會一直守在醫(yī)院的,有事只管說。”老賀答應得很干脆:“誰叫我們是朋呢?”
下一個電話居然是澳洲打來的國際長途。
“大為嗎?”王大為剛剛按下通話鍵,母親邱老師那節(jié)奏很快的聲音就從聽筒里一下子蹦了出來:“你真是膽大包天!又在英雄救美了?婷婷說,那可是搶銀行!執(zhí)槍搶劫!亡命之徒!快說,你到底受傷了沒有?把人家婷婷搞得提心吊膽,邊說邊哭,差點沒把我們全家都嚇死!”
“老媽,您到底是關心你兒子還是關心婷妹?你的那個寶貝女兒匯報情況真的是不隔夜的,一點小事就打國際長途匯報,是不是你們之間也得建一條熱線?”他有些哭笑不得:“托您們的福,我毫發(fā)未傷,一切平安。”
“大為,你可別騙你媽!聽聲音倒是很正常的。”邱老師咕嚕著肯定在與和身旁的王大為的父親王茂林通報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又大了一些:“那婷婷為什么哭個不停?”
“你們娘兒倆哪一次通話不是淚流滿面、思緒寸斷?”他有些好笑:“婷妹才是您的心肝寶貝,她一定又對您老人家投訴為哥的滔天罪行?”
“不錯,婷婷說你貪得無厭,又找了個女朋,還是個臺灣人,又是個有錢人。”邱老師終于說出了打電話的真正緣由:“婷婷好像不太滿意,說是已經有了她姐姐,有了鳳柔,有了一大堆女朋,為什么還要找個臺灣人?”
“這下可好,小丫頭不滿意,您就要興師問罪?您可真是她的護身符。”他有些啼笑皆非:“現在是信息時代,消息瞬息萬變,您那都是過時的消息了,人家兩姐妹現在都坐在一起談天吃飯了,小魔女可是口口聲聲稱她為大姐呢。再說,您也不先問問那個臺灣女子是誰,就跟著表示堅決反對。”
“掌嘴!胡說八道!”邱老師在電話里埋怨道:“我有沒有見過人家,怎么會認識她是誰?”
“您見過,老爸也見過,我哥和我嫂子也見過,就是我和婷妹沒見過。”他在提醒他母親:“您和我老爸還對人家喜歡得要命呢。”
“又在胡說八道,添油加醋。”她明顯的不相信:“我只見過玉如,人家是婷婷的姐姐,你爸和我后來還在視頻里見過鳳柔,就是那個叫柔柔的漂亮女孩,聽你你大哥說曾經見過那位粉色佳人,可她們都不是臺灣姑娘。”
“聽清楚了,她叫李嫣然。”王大為忍不住笑了起來:“何姨的獨生女兒,您和她的親密合影不還掛在我們家的餐廳里嗎?”
“真的?大為,你可別騙我!”邱老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今天救的那個臺灣姑娘果真是何姨的寶貝女兒?”
“那還能有假?那不就是您和何姨的共同心愿嗎?那不就是你們兩個老太婆努力想達到的目的嗎?”他有些好笑:“本來老爸只是要我去給何姨幫幫忙,您們卻一個看中了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個想讓我做她的女婿,本來是個毫無希望的拉郎配,誰知陰差陽錯,居然讓我們兩個人在大陸相見了,還要榮幸的告訴您老人家,嫣然在大陸一直找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我。”
“天哪,真有這么湊巧的事嗎?”邱老師叫了起來,她還不忘警告自己的兒子:“大為,你可千萬別騙我們,我可有高血壓,你老爸的心臟也不好,現在,我和你爸爸馬就到何姨家去報喜,希望是真的!”
第三個電話是樊鋼打來的,肯定開著免提,周圍的聲音很雜,有人的腳步聲,甚至還有樓下的警車的警笛聲。
“王家老三,你今天可把我害慘了。”樊鋼一片叫苦聲:“陳琳把你的胡說八道全都當真了,剛才一直在強迫我交代真實動機呢。”
“那不是大好時機嗎?”王大為邊走邊笑:“聽我的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臉皮放厚一點,褲子脫下一點,胖子,還猶豫什么,干脆直接告訴陳琳,的確是對人家有些狼子野心。”
“胡說八道。”樊鋼勃然大怒,對著手機話筒在大聲叫著:“老三,這是無中生有,捏造事實,我可是連想也沒有想過。”
“是嗎?次我們去給楊叔掃墓,婷妹撿了些松菌回來做了個肉片湯,你不是說味道真鮮,還建議把陳琳也叫過來吃了一頓飯嗎?”他在有利有據有節(jié)的揭發(fā)道:“我記得很久以來,你就喜歡南轅北轍,偏偏跑到我家來洗澡,除了婷妹噘著嘴巴給你幫忙洗衣服,我的印象里,好像都是人家陳琳那個小姑娘幫你洗的。”
“所以我得感謝人家對我們的照顧嘛。”樊鋼在極力爭辯:“再說人家那也是助人為樂!”
“請注意,人家陳琳只是對你,而不是對我們。”他在反駁道:“人家可沒有幫我洗過背心、臭襪子、騷臭的大褲衩還有那身皺皺巴巴的警服。”
“我得警告你,你這是添油加醋、捕風捉影。”樊鋼更急了,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媽的,人家不過就是團結互助,你這是有意制造桃色丑聞,污蔑我們警務人員。”
“你就算了,你的那點性趣和心理活動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記得嗎?坐在客廳里看球賽,眼睛卻瞄著人家陳琳的屁股;叫婷妹給你剪腳趾甲,人家陳琳來了,你不一樣把腳放到人家懷里?”王大為笑嘻嘻的回答說:“你知道我一直看不慣你們家那位趙虹,婷妹根本不承認她是嫂子,你們兩個人之間不僅沒有共同語言,就是性生活我敢斷定,一定也是不融洽的!我早就對你說過,趙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可是一個不回家的男人!”
“老三!”樊鋼沖著話筒在聲嘶力竭的喊著:“你和小魔女這是挑撥關系,制造混亂,破壞人家陳琳的名譽。”
“恰恰相反,我們兩兄妹是在積極的響應總記的號召,構建和諧社會呢。”他樂不可支的回答說:“我們從來不隱瞞自己的觀點,就是要讓你和那個趙虹分道揚鑣,加強你與陳琳之間的聯(lián)系,審時度勢的把陳琳推向前臺,讓你也來一次心想事成。這是我的希望,也是婷妹的命令,更是陳琳的心思。”
“我算服了你們兄妹倆,一唱一和,吃里爬外,唯恐天下不亂、大搞陰謀詭計!”樊鋼變得垂頭喪氣了:“老三,原想讓你對人家陳琳解釋一下誤會,你卻趁火打劫,幫起倒忙來了。”
“胖子。”他有些奇怪:“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說個屁!”樊鋼在電話里嘆著氣:“老三,這是陳琳逼著我打的電話,人家可一直在旁邊偷聽著呢,這下我可真的是有口難辯了。”
“王哥。”他真的從手機聽筒里聽見了陳琳爽朗的笑聲,還有一句肉麻的叫聲:“謝謝王哥,我太愛你了!”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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